陆程打电话的时候,万浪就在一旁靠墙站着,旁听他打完这个电话。
    等陆程放下手机,万浪挺困惑的问他:“陆程,你搞什么?”
    陆程看了万浪一眼,才说:“之前那个人,不是我。”
    “嗯?”万浪瞪大了眼睛。
    他惊讶道失去完整表达心情的能力,“怎么会、不是你那是谁、这怎么可能...”万浪嘀咕了几声,才敢相信陆程不是在开玩笑。
    万浪四下看了看,没瞧见别的人,这才压低嗓音凑到陆程耳旁同他低语:“难道前段时间跟我们相处的,是那个黎曌?”
    “嗯。”
    “哎哟卧槽!”万浪一拍大腿,惊讶又懊恼地说:“我竟然没有分辨出任何不同来。”
    陆程冷笑,“所以你是我真爱啊。”
    万浪忽然一把抱住陆程。
    陆程:“!”
    “干嘛?”陆程抬起手,却没有推开万浪,想听万浪发表下感想,再决定要不要推开万浪。
    万浪说:“你回来了就好,趁她还没走,把她留住。”
    陆程笑着推搡万浪,“当然。”
    陆程捡起掉在地上的耳钉,面无表情地把它重新戳进耳朵里面,万浪看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见陆程真的把耳钉戴上了,哼都没哼一声,万浪朝陆程竖起大拇指。
    “你是个牛人。”
    陆程:“我是个男人。”
    万浪撞了撞陆程的肩膀,说:“你是陆程没错,又贱又欠打。”
    陆程身上,有一种别人模仿不来的气质。当他认真起来的时候,他跟黎曌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但陆程跟黎曌又有不同的地方,陆程还很年轻,性格经历导致他油嘴滑舌,一张巧嘴哄得人鬼都乐呵。
    黎曌在那个位置呆久了,受人尊崇,从来都是正经严肃的人。
    一个工作人员敲了敲门,听到万浪沉声说:“进来。”他这才推开门走进来。
    小哥先是关心地盯着陆程看了片刻,见陆程面色逐渐有了红润之色,这才关心地问了句:“陆哥,身体还好吗?”
    陆程点点头,“我没事,怎么了,小唐。”
    见陆程准确念出自己的名字,小唐受宠若惊,他变得更加局促和小心了。“陆哥,小万哥,唐主编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就等陆哥了。”
    万浪看向陆程,陆程对小唐说:“给我三分钟时间,我就来。”他对着镜子,将衣服头发重新理了理,这才走了出去。
    vk杂志这次派来的采访编辑,依然是他们杂志社的王牌主编,叫唐微微女士。陆程如今的咖位摆在那里,他值得唐微微辛苦跑一趟。
    这次直播采访的地点,依然是万浪的办公室。
    万浪办公室里有一张懒人沙发,陆程刚才摔了一跤,屁股还有些疼,那沙发柔软些。他进了办公室,跟唐微微打了声招呼,就走到懒人沙发上坐下。
    唐微微问他:“陆先生,听他们说你刚才晕了,是怎么回事?现在好些了么?”
    陆程笑着摆摆手,“有些贫血。”
    万浪亲自给陆程断了一杯红糖水过来,陆程盯着那杯水,表情有些诡异。“不用这么夸张吧。”陆程表情有些嫌弃,心里却很感动。
    万浪:“喝点红糖水,暖暖身子也好。”
    陆程朝唐微微歉意一笑,“让你见笑了。”
    唐微微浅笑以对,“没关系。”
    “那我们开始直播吧。”
    “好。”
    唐微微上次采访过陆程,对陆程她是比较熟悉的。唐微微告诉陆程:“今天我们不要剧本,我们想到哪里,就聊到哪里,陆先生你说呢?”
    这个时候,直播已经开始了。
    陆程知道唐微微的采访风格,她从不弄虚作假,如果她说采访没有剧本,那就是真的没有剧本。陆程心里惊讶,但表面却不动声色。
    他相信唐微微能走到今天这个地位,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当然可以。”
    陆程随手拿起一个抱枕抱在怀里,他脸颊靠在抱枕上面。男人一张脸英朗而精致,剑眉神气,丹凤眼细长漂亮而又充满了威严之感,里面藏着两把弯弯的冰刀子。
    一开始,两人聊的都是些有趣的小话题,比如获奖后的生活变化,最近这一年息影的生活动向,以及对未来的打算。
    不知不觉,时间便到了十点钟。
    十点钟,陆程的单曲准时在各大音乐网站同时发布。
    ...
    衡罗机场的航站楼内,有一家银行设立的vip候机室,是摩尔财团旗下的。季微一等人,全都坐在休息区内。
    来来往往的乘客从一扇透明的玻璃往里面看,可以看见里面坐着一个美丽的女人,在女人身旁的椅子上,还坐着三四个坐姿笔挺的男人。
    灵鹤正犹豫该如何让季微收看陆程的采访直播,这时候,一道熟悉的男歌音突然从后边角落里传了出来。
    灵鹤扭头朝角落看过去,看见了一个三十多岁,容颜美丽的女人,那女人手里正拿着一个手机,在静心地听歌。
    听到这歌声,灵鹤、兰迪、林虎杨他们同时一愣。
    他们下意识地朝季微看过去。
    季微本来在办公的,听到歌声,以及歌曲的歌词,她忽然回头,定定地望着角落里那个女人。
    ——
    在街上的转角假装偶遇你
    在食堂插队偷偷地欣赏你
    世界太黑,你总穿着一抹白
    从此我爱的色彩里,有了白
    这歌...
    季微捏紧手指,这不是她当年写给陆程的情书吗?陆程不是嫌弃地丢进垃圾桶里面去了吗?
    这是怎么回事?
    兰迪注意到季微的眼神,心里感到不妙。
    季微就那样偷听完陆程唱完那首歌,她赶紧关掉文档,打开音乐软件,看见软件首页第一排正在推广陆程的单曲。
    季微点进去,又听了一遍。
    歌曲:《你。》
    作词:佚名。
    作曲:陆程。
    演唱:陆程。
    季微盯着佚名二字,脑海里翻滚出许多陈年旧事,她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年少时候的荒唐事,这会儿才发现,跟陆程有关的青春,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季微又点开陆程的直播采访,看了一会儿,就听到空姐提醒他们登机。兰迪对季微说:“我们该去安检登机了,再不走,就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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