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荆绝反应过来之时,似乎已经有些太晚了,那刀口已经是离他的脖子仅有不到半寸,那刀芒带起来的凉意,已经让得他浑身都是冰凉。
    想躲已是来不及,荆绝心叹:难道今日就要殒命与此了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道长剑破空而过,带着阵阵风声朝着这边疾射而来,还不待荆绝反应,只听得“铛”的一声脆鸣在他的耳边响起。
    与此同时,澹台纯手中的宝刀被打偏,刀尖斜着荆绝的鬓发给滑了出去,不过这一刀也并不是被完全撞偏了,至少,留下了荆绝的一缕鬓发。
    以及落空,荆绝连忙抓住这个机会与澹台纯拉开一段距离。
    “莫争!”眼见荆绝拉开身位,澹台纯却暂时也顾不上这个他这样的小喽啰,反而是将目光转移到那飞剑之人。
    不错,那人正是莫争,在关键的时候,他救了荆绝一命。
    澹台纯一招被破,俨然是有些气急败坏,不再理会荆绝,朝着莫争便是缠斗而去,那莫争见澹台纯袭来,却也没有表现出半分慌张,只是冷笑一声,没有言语。
    “跟我过招还去招惹别人,你真是找死!”关通此时也是有些发怒了,那莫争手上功夫确实是比他了得,但他交了几招下来之后,发现这莫争其实也没有比他强多少,然而莫争却是在与他过招的同时,抽出手来救下了荆绝,这是他所不能忍的。
    “有什么高招就使出来,别藏着掖着的,打着没劲。”莫争戏谑一声,随即手中剑与那关通手里的长鞭对了一下,而后又侧身几番闪躲,破了澹台纯的一招。
    荆绝见莫争在两人穿梭,眉头一沉,便是朝着相帮而去,虽然表面上那莫争对付二人倒也没有太多的麻烦,但他毕竟身怀旧伤,实力还是打了一定的折扣的。
    “澹台纯,你还是圣子吗?跟着别人一起,两个打一个,你丢不丢人啊,看看我们天刑宗大师兄,一打四啊!再瞧瞧你……”
    荆绝这一番挑衅的话还没说完,只见澹台纯猛的一调头,而后一个回旋撒刀,宝刀脱手的那一瞬间,竟是在场中掀起点点风暴,对着荆绝袭来,那口中还用着极为暴戾的声音嘶吼道:“你找死!”
    澹台纯这一出手,果然是一点都不平凡,那寒芒都快聚成瀑了,荆绝自然不敢托大,连忙施展身法,一避而过。
    然那澹台纯的肉身速度可非同寻常,荆绝刚一躲开那一记飞刀,他的身子就已经欺身过来,虽是徒手,但手握成拳,一记黑虎掏心就打了过来。
    荆绝见势,不由分说,又是一记连环转,他可不敢就这么去硬抗住那澹台纯一记,毕竟澹台纯可是半步结丹的存在。
    身子一拉开,荆绝可没想过要再给那澹台纯任何的机会,凭着手中有利器的优势,他反攻而去,阴刃交叉而划,对准澹台纯就打去。
    然澹台纯的身法也不是吃素的,两个侧步,便是躲开,他虽有心想要反攻,但奈何宝刀已落,宗不能徒手去跟荆绝拼个高下吧,要知道,荆绝那是筑基会武的魁首啊,就算经验再不足,实力再不济,好歹也是有些斤两的。
    所以,至于这般,澹台纯有心想战,但也非常的畏手畏脚。
    荆绝好似一眼洞穿了澹台纯的心思一般,开始异常的勇猛起来,各种招式,各种套路对着澹台纯就是一通招呼!
    索性,那澹台纯的底子在那,荆绝的那些套路,早就被他给看穿了,所以几个回合打下来,荆绝其实根本就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不过,手中没兵器,澹台纯还是有些窝火,左右顾望一番,开始寻找着他的宝刀的下落。
    忽而,他的眼睛一亮,在不远处的地方,那柄宝刀斜插入地,二话不说,凭着身法就冲着那宝刀冲去。
    荆绝见状,连忙冲了过去,就要阻拦,这哪敢让澹台纯提刀啊,就是澹台纯空手,他应付得都是有些棘手,要是拿了刀,恐怕又得有人来救他的命了?
    澹台纯见荆绝追来,自然也是无心恋战,他心里很明白,要想真正的反击,还是得有些东西帮衬着才行,这手无寸铁的,他是有心杀荆绝,却也无法啊。
    “哼哼,想追上我,下辈子吧!”澹台纯冷眼一瞥身后,冷哼一声,随后将身法催动到了极致,他脚下一踏,一股烟尘乍起,整个人的身形骤尔都有些变形。
    荆绝见状,眉眼一凝:“果然身法了得!”
    说话间,他的身法也跟着催动到了自身的极致,不过,那速度比之澹台纯,还是要差上许多的。
    澹台纯望着那逐渐与自己拉开的身影,嘴角浮现出一抹诡笑:“小小筑基,也敢与我针锋相对,简直不知死活。”
    荆绝见澹台纯逐渐接近了那宝刀,也知道澹台纯要拿那兵器,已经如同探囊取物,无法阻止了,索性他定住身形,不再向前,改换了一个防守的状态,他知道,等那家伙拿到兵器,就是那家伙吹起反攻的号角的时间了。
    果不其然,那澹台纯提起宝刀,是一刻都没有停留,扭头对着荆绝就是冲来,他的脸上带着一种残酷的笑容,冰冷到了极致。
    下一刻,他猛一抬手,只听得嗡嗡几声,那刀芒带着荧光,闪烁不停,出刀速度之快,让荆绝咋舌。
    见势,荆绝连忙身作屈膝状,阴刃横在腰前,一手侧拉,明显就是摆着一副随时要逃架势。
    “想逃,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澹台纯大喝一声,而后高举着的大刀猛然劈下,丝毫没有半点留情。
    就在澹台纯挥刀的那一瞬间,荆绝正要躲闪,不过转念一想,感觉这家伙已经洞穿了他的意图,那他索性不躲了,但依旧保持防守状。
    然而就是这出其不意的一个想法,却是保住了他的命,那宝刀落下的一瞬间,澹台纯也不知是习惯性的拉刀还是什么,那刀芒竟然是在荆绝的喉咙正前方划了一道弧线,根本就没有伤及荆绝半寸。
    “你怎么不躲?!”一记打空,澹台纯是又惊又怒,高声斥问。
    “啧啧啧,还圣子呢,我站在这里你都打不到,我躲了,你还想碰到我半分?”荆绝嬉笑着回应了一句,那话语之间不乏挑衅之意。
    “好!好!你这个筑基的喽啰现在成功的激怒我了,现在,你就老老实实的来承受我的怒火吧!”澹台纯一连说了两声好,那咬牙切齿的模样,甚是滑稽。
    不过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接下来,那澹台纯肯定就要拿出真本事了,荆绝很清醒的知道这一点,同时脑海中开始疯狂摸索着对付眼前这小子的办法。
    忽然,他嘴咧诡笑,像是灵光一闪想出了什么好主意一般,索性站在了原处,开始疯狂的挑衅:“怎么?说你两句你不服啊?来来来,我还站着,看你有没有本事能取爷性命?”
    “你找死!”澹台纯此时已经被气到浑身颤抖,他拿起宝刀就是朝着荆绝砍去。
    身子逼近荆绝一半,澹台纯心里忽然想到了什么,嘀咕了一句:“想耍我,你以为我真信了你不躲吗?”
    而后又是一记重砍,那力道比之先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然而,就在那刀芒逼近荆绝喉咙的那一刻,澹台纯又拉刀了!
    没错,那刀芒又是在荆绝喉咙前方不到一寸的距离划了一道弧线。
    “哈哈哈,我说你是个废物吧,你还不信,我就这么站着给你杀,你都没那个本事,你还做圣子呢,我看你做草纸去吧!”荆绝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其实他的内心在澹台纯出刀的那一刻,是颤抖的。
    不过,这么冒险也不是荆绝的本意,但实在是没有办法,因为他经过几番交手之后,知道他想胜过澹台纯,其实胜算真的不大,所以才出此下策,一来呢,是想让澹台纯放松戒备,二来呢,是想让澹台纯发怒,只要他发怒了,就会影响心态,就会露出破绽,只要逮住那个破绽,他只需趁机来上那么一刀,那澹台纯也就完了。
    虽然这个办法有点阴,不是荆绝本来的作风,但大丈夫做事,有的时候,还真是要不拘小节。
    被荆绝侮辱成“草纸”的澹台纯此时可谓是睚眦欲裂,他暴跳的吼着:“竖子,受死!”
    荆绝听着,露出一副不耐烦的神情,用着小拇指抠着耳朵:“哎呀,我说,你能不能换点儿词,我都听腻味了,短短一刻钟不到的时间,你就要杀我八回了,求求你了,你倒是把我给杀了啊,我站在这了,不动了,我给你机会了,你这回可要争气了。”
    见到荆绝这一出无赖的模样,那澹台纯更加来火了,朝着自己手中吐了吐口水,而后脖子扭了一扭,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好!你既然求死,那我就给你痛快!”
    话音一落,澹台纯身子暴起,挥刀之间,那宝刀之上刀芒化作涟漪一片接着一片,对准荆绝就是笼罩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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