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爱霖搬走了,李红娟待院子里清静了,赶忙来到大棚里,看到二十多颗茄子长得非常旺,每颗茄子上都有五六个果实,已经长到拳头大小,看来明天就可以摘了,心里非常高兴。
    从大棚出来,她安排司机拉崔氏回城,并嘱咐他,在县城买床,拿被褥,买生活用具——她要住在这里,她要看着元宝茄子,可别让人给偷了,尤其要防备陈爱霖。
    崔氏看着儿媳兴奋地样子,想着爱霖被赶出家门的凄惨,想着老少爷们们鄙夷的眼神,叹了口气道:“娟子,咱们是不是有点过了?老少爷们们可有点看不下去啊。”
    “娘,你可别变卦,反正恶人也做了,再反悔也来不及了。再说,这些人就是些老百姓,眼窝子最浅,一根灯草把子都是好的,等我安顿好了,买点肉啊水果啊,给左邻右舍分分,你放心,准保他们向着咱们说话。这年月,只要有钱,什么都能买来,包括人心。”李红娟很不在乎地说道。
    “好吧,那我回去了。”崔氏听儿媳说的有理,也就不再坚持,跟着司机走了,不过看上去有些意兴阑珊,步履有些沉重,浑无刚回村时那种意气风发。
    是啊,欺负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算得什么本事?被乡人指着鼻子骂,是很光彩的事么?
    ……
    陈庆军得知东院已经成功到手,而且元宝茄子也完好无损地接过来了,非常高兴,心里暗暗佩服妻子的手段。连忙给吴立国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最晚明天,就会把元宝茄子送到手上。
    打完电话,陈庆军收拾了一下,驱车赶往老家,他要亲自看一看茄子的情况,才能放下心来。
    当看到亮晶晶的茄子,陈庆军兴奋地搂过妻子亲了一口:“娟啊,你真是咱家的大功臣。等明天摘了茄子,咱先吃一个,我好好伺候伺候你。”
    李红娟啐了陈庆军一口,道:“瞧你那熊样,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肯定管用,否则那么多人争着要呢。”
    “庆军,我想咱们呀,除了送人走关系,定价不能少于100块钱一个,反正咱是独一份,又没有人竞争,为什么有钱不挣?再说了,越贵不是越显得咱送的礼有面吗?”李红娟说道。
    “对对对,你说的太对了,就这么办。明天我拿茄子给吴立国送去两个,再想办法给许县长送上几个,咱们的纸厂大概就能活了。你呢,就在家里守着这些茄子,留上几个大个的,一定不要摘,咱得留种,以后,咱们还要扩大规模,你说是不是?”陈庆军道。
    “对。得往长远里考虑,这些茄子要是没了,那个死孩子绝对不会给咱种子,所在必须得留种。”李红娟点头表示赞成。
    晚上,两口子就住在老家没回城,一晚上都在憧憬美好前景,由于太兴奋,直到下半夜,两口子才朦朦胧胧地睡去。
    ……
    爱霖在乡亲们的帮助下,搬到了西院。
    东院和西院隔着一道墙,要去西院,得走到大街上,绕到西边那条胡同。所以陈爱霖被奶奶和婶子给赶出来的事,根本瞒不了三岔口村的老少爷们,人们议论纷纷,对陈庆军母子贪财无义的劣行,感到非常气愤,同时,对陈爱霖的遭遇也充满了同情。
    所以,大家伙都来给爱霖帮忙,半天时间,总算是把西院拾掇出来,勉强能住人了。
    爱霖让肖诗远按市场价把门窗给肖爱华进行结算,肖爱华知道爱霖不差钱,也没推辞。
    爱霖又让陈文去镇上买了一些下货肉和烟酒,准备晚上好好谢谢兄弟爷们,可乡亲们帮爱霖干完活,纷纷回家走了,没有一个留下来吃饭,只有肖诗远和陈文自始至终陪伴着他。
    无奈,爱霖只好切了一盘肉,把剩下的放到一个方便袋里,挂到墙上,又水烹了一碗鸡蛋,下了一锅面条,让两个好朋友吃。
    爱霖盛了一碗面,浇上鸡蛋,边喝面条边抄着肉吃,仿佛一点都不生气。
    “唉,”陈文苦丧着脸道:“葫芦,别生气,等开了春,你要是想盖房,我让我爹给你张罗,要是钱不够,从我家拿。”
    “蚊子,你看我像是生气的样子吗?我不生气。”
    “不生气?碰上这样的奶奶和二婶,你不生气?我看你一下午都没有好脸色。”
    “我已经想开了,我奶奶偏爱二叔,她不喜我,是因为我命硬。我二叔二婶对我根本就没有任何亲情,在他们眼里只有金钱和利益,经过这件事,就算和他们划清了界限,将来他们再也没脸来求我了,说不好这还是一件好事呢。”爱霖淡淡地说道。
    “你确定他们将来会求你?”陈文问道,他不知道爱霖的底气从哪里来,你一个学渣,一个地道的农村孩子,没有任何可以倚仗的亲戚,凭什么让人家一个拥有数百万家产的富翁来求你?
    “蚊子,小远,要让人看得起,必须得自强,一味地怨天尤人,根本不能解决问题。我这些亲人的存在,唯一的意义就是成为磨砺我意志的磨刀石,是他们在用行动激励我要自强不息,从这个意义上讲,我应该感谢他们。你们拭目以待吧,总有一天,他们会求到我的面前。”爱霖坚定地说道。
    “对,小霖,愈挫愈奋才像个男人,这点苦算什么?只要你努力,一定会过得比别人强。”陈文冲爱霖一竖大拇指,夸赞道。
    “小霖,我问你,你为什么不同意去我家,非要拧着回西院?你爸都说了要收养你,就算你奶奶不同意,只要你自己愿意,别人管得着吗?”肖诗远并不像陈文一样,担心爱霖会生气,会沉沦,而是问起了另外一个问题。
    “小远,大恩不言谢,你们一家和蚊子一家对我的恩情,还用说到嘴上吗?我心里清楚得很,也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我之所以不去你家,一来是怕自己在叔和婶的护佑下,失去了上进心,二来,奶奶虽然打我、骂我、还无比偏心地对待我,但毕竟还是给了我一个祖宅,况且,九泉之下还有我爹和我爷爷看着呢。如果这点委屈都受不了,我爹和我爷爷会失望的,我心里也会留下阴影,所以,我不能去你家,请你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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