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正式开拍是在期末考试之后了。水云的期末考试不好不坏,在文科班里排名20名左右,按照这个成绩大约可以上个中档的985。水云自己还比较满意。自从患抑郁症之后,她的精力不比从前,很容易疲惫,能连续学习一两个小时都很不容易。虽然像一中这样的名校,每年都能有几十个人考上T大和P大,但这并不代表她就要连命都不要地成为这其中的一分子。
    期末考完试后,学校关闭了,剧组只得去张景初家里对戏。原本张景初的家不是很大,那么多人过去有一点挤。但临近年关,张景初的母亲出差在外跑项目,没有家长的约束,再加上他家的位置大约在各个同学家的中心,不会导致某个人花太多的时间在路上,就成了剧组集会的绝佳地点。
    这是水云第一次踏进张景初的家里。为了和他有多一些的相处机会,水云特意比约定时间早到了二十分钟。张景初见她来得那么早,眸中闪过一丝讶异,但也还是开门把她迎进来,给她倒了一杯水。
    太久没有同他离得那么近了,水云近乎是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在不见他的时候倒也没那么想他,只以为自己满足那一次,吃够了本也就罢了。可如今,心中的野火又复燃了,甚至燃烧得比先前还要烈。只是这次,她不敢再像先前那样冲动了。那一次她能得手,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张景初对她没有戒心,又没有经验。但当时一时爽,过后就变得难上加难。
    想靠近他,却又不敢靠近,怕他生气。也许是太久没见她,也许是气氛太好。那天是冬天里难得的晴日,明亮却不刺眼的光线从窗玻璃处漫入,可以看到空气里飘着的微尘。佳人在侧,岁月静好,张景初忽然就觉得有些不想逃了。
    少女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其中的渴望没有丝毫的掩藏。被她私有,也没有那么糟糕吧?
    就在他模模糊糊产生这样的想法时,门铃又响了,几位同学相约着一齐到了,打破房间里隐约的暧昧。水云觉得有些可惜,难得他没有用冷漠和厌烦的眼神去看她。可他眼里的温柔,短到她还来不及捕捉、确认就消失不见了。
    待所有人都到齐后,他们开始了排练和对台词。因为是民国戏,他们只能选择去B市的影视城里去拍外景。光门票就每人一天100元,再加上场地预留费,十分烧钱,他们因此也仅有几天的拍摄周期,只能预先把台词和表演大致练好,到影视城直接开拍。
    这一天,他们排练的是谢子秋和顾文重共舞的那一段,也是影片的高潮。为了更好地代入,演员们穿上了戏服。水云身着荷叶领镂空水红色旗袍,下摆开叉至大腿处,十分性感。陈枫则穿上了拼色马甲、西装和领带三件套,比起平日的懒散多了几分认真,看起来十分英挺。
    “绝了,真的绝了!”同学们欢呼,这两个人简直是谢子秋本谢和顾文重本顾。演员就位后,两台不同机位的摄像机也赶紧就位,担任摄影师的同学也在找寻并记录着合适的拍摄角度。
    水云努力将自己代入谢子秋的角色。她不得不周旋于各形各色的人中间,谁会相信一个夜夜笙歌的交际花有什么真心。他们最好不信,这样她与她爱的人就多一分安全。在剧情发展到这里的时候,两人的心意已经呼之欲出,再难隐藏,可他们注定不可能在一起。
    台上歌女用婉转的莺嗓唱着《花好月圆》。
    浮云散,明月照人来。
    团圆美满,今朝醉。
    两人在高朋满座,人来人往的大三元里,不去凑那些热闹。
    顾文重问她:“谢小姐在等人?”
    谢子秋答:“今天本是要陪王老板宴宾,只可惜他今天大约是不会来了。”
    顾文重:“真巧,我等的人今天也没来。”
    他伸出手去,缓缓作了一个邀请的动作:“既然我们等的人都不会来了,谢小姐不如和顾某共舞一曲来消遣这寂寞的夜晚?”
    谢子秋笑得烟视媚行:“顾先生难为子秋了,这不是舞曲,怎么跳?”
    顾文重一语双关:“我也愿同谢小姐跳一曲华尔兹,只可惜今晚不是时候,我们也只有这一首曲子的时间了。”
    谢子秋何等聪敏:“也好,《花好月圆》不应辜负。”
    明明爱到愿死生相随,可偏偏不能直言。只有这一首曲子的时间,他们可以短暂放纵自己的感觉。
    水云依偎在陈枫怀中与他共舞,努力忽略掉微微的不适感,用眼神将他代入情境。水云的共情能力太强,当她与陈枫目光纠缠的那一刻,陈枫几乎真的认为她深爱着他。
    可在表演完毕后,她一秒收回充满爱意的眼神,吐槽他又忘词了。陈枫简直被搞到要精神分裂。到了傍晚排练完,大家纷⑹ⅢⅤⅣⅧ0ⅨⅣ0唇纷和张景初告别准备回家。水云旗袍外只套了一件大衣,比起她来的时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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