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在耿一鸣的思索中,悄然流逝了,而行走的众人并没有因为什么,从而停下来修整。
    路过一处处的风景,耿一鸣都深深的记在心中,毕竟以后有时间好想办法逃脱,没有具体的路线,只有修士可以完全通过吧!
    遍地虫鸣起,时不时的从树上掉落下来几片树叶,众人行走在树叶上面,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响,在这本就有些沉静的树林中,也是略显的有些孤默。
    秋风微微吹着,吹扫着世间的一切的阴霾,但是却是无法吹拂耿一鸣的心声。
    只是这风却是比之往常有些冷了,众人只是感觉冬季可能快到了,也没有在意些什么,继续向着前面呼喝的前进。
    逐渐的有人倒下了,倒下的人仿佛受不了什么大恐惧一样,全部面目惊恐的望着前方,双目爆瞪直挺挺的倒下。
    原本只是倒下一两个,众人还是不怎么在意,但是接二连三的倒下了七八个,那就不能不让人警惕了,剩下的十二个人就这样背靠着马车围成了一个防护圈。
    但是,还是有接二连三的人倒下,到最后只有六个人的时候,他们怕了,毕竟死去的同伴都是被吓死的,并不是被看的到的人杀死,这就足以让他们惊惧了。
    纷纷举起手中的长刀,向着无人无物的四周快速挥舞,借此来增加自己的胆气,但这么干,根本一点用都没有,还是会死人。
    不多时,他们最后的六个人也是死去了,而且还是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的,周围的树木也是逐渐变黑枯死。
    这让唯一还活着的耿一鸣内心极为崩溃,毕竟自己身边的人都死了,为什么自己还活着,但是让自己这样等死也不是个事啊!
    于是,他冷静下来,观看着周围的动静,发现无论动物还是植物,全部都已经莫名其妙的死亡了,就连飞在天空中的飞鸟也难逃一劫。
    这么诡异,也是让他慌忙的跑进马车,去查看自己的孙女怎么样了,而后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只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孙女呼吸平稳,并没有发生别的什么状况。
    看完自己孙女后的耿一鸣,突然想起来身为修士许墨,于是急忙想要去探查,却是蓦然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近他的身。
    不因其他,只是自己微微一进他的身边,却是让自己呼吸极为困难,就像溺水的鱼儿一般。
    如此诡异的一幕,也是让他深深的明白了,这么一切都是原本身为修士的许墨搞出来的,这也是为什么自己和孙女没事的根其原因。
    相信随便过来一个修士,就可以感受的到周围,那极为浓重的煞气和磅礴无边的杀意,然而这些都是许墨这些年积累的,今天他已经昏迷,所以这些东西也就不受控制的散发出来了。
    虽然就这样毫无目的散发,但是跟他有关的人,都是尽可能的避免了,这也是他的弥留意识在作怪,却是让耿一鸣和小女孩逃过一命。
    “蝼蚁,你非常成功的挑衅了我。”
    一道淡漠到极致的声音,从地下通过层层尘土传递而出,紧接着耿一鸣的身体猛地一至,趴倒在地。
    因其声音中蕴含着无上威压,所以耿一鸣根本就承受不住,直挺挺的趴倒在车,而后昏了过去。
    周围的土地快速的出现一条条狰狞裂纹,而后依着无可估计的姿态向着四面八方蔓延,拦路的土石树木,全部都在一瞬间化为飞灰消散。
    地面上不断浮现出玄奥的符文,如同星罗密布般全部悬浮在天空上,这每一道符文都蕴含着磅礴的惊天伟力。
    随着符文的悬浮而起,许墨也凌空飞起,但是不是平常那样平常的飞,而是好像被人拉扯一般,无意识的低着头双手耷拉着漂浮。
    原本空若无物的天空,却是蓦然出现一个头长尖角的诡异男子,微笑的伸出一根手指,对着悬浮在那里的许墨猛地一指。
    周围的空间,好像被重物压塌下去的布料一般,出现了深深的褶皱,犹如一条条细线将许墨紧紧捆绑,不断的捆绑,直至呼吸都过于微弱的时候,才堪堪停下积压。
    “嗯,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奇怪的人收回手指,疑惑的看着许墨问道,他搞不懂为什么自己的意境之力没用了。
    只是轻轻的嘀咕了一声,手臂抬起五指张开,对着许墨握掌成拳,空气中也是形成了一只大手向着许墨,也是紧紧的捏了下去。
    让他意外的事情发生了,一屡屡黑烟从许墨身体的体表上面宣泄而出,而那些黑色的烟雾没有四处飘散,而是凝聚在了一起。
    “你够了!”
    一声无情的声音,从黑雾中传出,犹如世间无感无情的大道一般。
    紧接着一个全身漆黑的人,从黑雾内走出,来到了那个攻击许墨的修士视线内,一副我非常不爽的样子站立于那里。
    “你是谁?为何阻止我杀他,而他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目不转睛的直视着那个奇怪黑人,带角的男子非常疑惑的问道,他现在搞不懂对面的到底是谁。
    “相由心生,魔种自来,而我就是他的心魔。”心魔翻着眼皮指着许墨说道,没有过多的掩饰眼中的嗜血之意。
    心魔,听到这个词语的独角男子微微一愣,毕竟这可是禁忌般的话题,毕竟一个人一旦有了心魔,那他的修为就不会太高了。
    但还有一点,那就是拥有心魔的人,也是过于可怕的,某种特殊发生的情况下,心魔会自动离体护主,而心魔由于是心生的,所以无形无物。
    这是让打斗起来,非常的不利的,毕竟遇一个根本打不到的敌人对打,那也是一种非常悲哀的事情,搞不好最后还被心魔附体,那就极为得不偿失了。
    没有一个人会尝试这样办的,毕竟心魔附体之后,那么自己的身体就不是自己的了,这可是比夺舍更加的可怕。
    “得罪了,我这就走。”
    说完后,毫不犹豫的向着虚空一头扎了进去,周围遍天的符文也是随着他的消失,从而隐没入地底消失不见。
    见此情景,心魔也是微微撇嘴,随后抬手间向着许墨打出几道法印,等待许墨体内的煞气和杀气都沉寂起来后,才没入许墨体内沉寂了下来。
    紧接着许墨就从天空中掉落下来,毕竟没有了任何的支撑,是以地上有着重力,理所当然的就掉落下来。
    眼看许墨就要摔在地上的时候,一个大汉冲了过来,接住了他,将他轻轻的放在地上。
    两眼一眨不眨的看着许墨,毕竟刚刚那一幕他可是看到了,岂会不知道这个人不会太简单了,如果真的那么认为,那他真的就蠢得无可救药了。
    这位大汉,就是刚刚打劫许墨一行人的首领,他叫:王铃铛,是这十里八村的噩梦,小的时候被一个邋遢老人所收留,那名老者姓王,具体姓名他不知道。
    他只记得,当时王老收留他的时候,发现他的身上有一只锈迹斑斑的青色铃铛,于是取自己一个姓,以铃铛为名。
    这是他心里的一个坎,最起码,别的人取名字也不会这么随意,这算什么,见到什么就起什么。
    对于这么个名字,他也是郁闷过很久的,但是那也没什么用,被人叫了这么多年的姓名,他也懒得纠缠了。
    看着许墨,想起了自己的当初,也是这样倒在地上,而自己的恩人默默走来,将自己抱起来抚养长大。
    此时此刻,许墨的意识海中,那叫一个不平静啊!
    一个小巧的萎靡不振的元婴眉心,出现了两个微小的人在打斗,分别为许墨和他自己的心魔,他们之所以会打斗,那是因为要争夺主体的控制权。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们二人还是没有分出胜负,毕竟都是一个身体诞生的,谁也奈何不了谁。
    此时外面许墨本身的表情,也是忽然笑,忽然怒,亦或者伤悲。
    这让站在他身前的王铃铛,丈二摸不到脑袋,实在是想不出许墨为啥会这样,但随后就淡然的自我安慰道:“传说中,修炼者是极为古怪的一群人,此刻看来传言非虚啊!”
    看着许墨多变的表情,大汉又是十分感慨的说道:“今日可算是,一睹修士的风采了。”
    但是看多了,也会没有意思的,于是他抬手吩咐旁边的小弟,让他们去河边打几盆水过来。
    不消片刻时间,小弟将水打了过来,王铃铛指挥着小弟,让他们将水泼在许墨的脸上,但没有一个人敢向前迈出一步。
    其实刚才不止他一个人看到许墨的状态,还有很多跟他一起的小弟们,也都是看到了,所以才产生了现在的一幕。
    见到自己的小弟,不怎么听从自己的吩咐了,王铃铛面沉如水,随意指了一个小弟说道:“就你了,你去将水泼在他的脸上。”
    谁想到,那个小弟双腿打颤的涩生说道:“大哥,我不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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