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着林立的巨石柱渺小如沙砾,石柱林的深处传出闪动的青色光芒。
    不用剑辰说,墨涵便知道聚灵丹晶就在最里面。
    墨涵发现洞内没了剑阵,他又发现眼前的林立巨石柱就是无形剑阵。在洞口里一步走错,便会无形湮灭。
    “我们走吧,就在里面。”
    剑辰在前面带路,墨涵紧随在他的后面。
    剑辰之前的打算是给墨涵详细讲解怎么通过这些剑阵,而他调魔轩门的护法王离开。
    墨涵有点庆幸没那样做,即便剑辰详细讲了,自己也印刻在脑海里,要想轻松的过剑阵也是极其艰难和危险的事。
    现在剑辰引领着他,他还要提起十二分的精神,生怕走错一步。
    在林立的巨石柱中穿行着,墨涵惊咦发现巨石柱间悬浮盘坐着数不清的青衣剑王。
    这些剑王身负宝剑,闭着眼,双手或叠起放在身前或自然的放到两膝盖上,没有发出任何气息,像是入定了一样。
    仔细看,他们的青衣身影是透明的,因为是青色所以不易察觉,而斜背在背上或悬浮在一侧的宝剑却真真实实。
    剑辰解释说:剑王仙逝后,他们的躯体会消失,丹晶会消散,丹晶中的剑气也会扩散在空间中。洞口的聚灵阵把丹晶中的剑气凝聚,至于为什么这么做,没人说过,也没问过。只当成是剑宗剑王的告别世间一种仪式,可可以称作是剑王们的剑道归宿。
    墨涵问他怎么可以看到剑王的身影。
    剑王悬浮盘坐看似入定的剑王中,或胖或瘦,或白须苍老或鹤发童颜还有脸色稍显稚嫩。他们的剑也各异,有的长剑齐身高,有的短剑只有几寸,有的古朴有的华丽,还有的是残剑。
    这些都是生死相随的宝剑,随他们沉睡很多年,依旧散发着凌厉的气势。
    后辈的剑道如果跟他们相近,就会传承他们的剑道包括他们的宝剑。
    青色身影布满辽阔的空间内,像苍穹内的繁星闪闪发光。
    剑辰给墨涵讲解了关于小剑冢洞内的一切情况,说着,两人便穿过石林和无数剑王的身影一步踏上绝壁的边沿。
    前方平坦,一眼望不到尽头,像是夜幕刚落下的天空。
    左右两侧是两排高大十几丈的雕像,墨涵和剑辰走在中间,跟蚂蚁一样渺小。
    雕像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出穿的是长袍,墨涵猜测应该是剑宗的青衣。一柄柄重剑杵在身前,双手叠放在剑柄顶端。虽然是雕像,依旧可以感受到的剑封万古的气势。
    “这些前辈是?”墨涵小声问剑辰。
    剑辰尴尬,极为恭敬小声道:“大哥,我也不清楚,三爷恐怕也不清楚。这些前辈是同剑神一个时代的,有十二位,实力最起码也是天阶。”
    “剑尊?”
    剑辰摇头,道:“剑宗地阶称皇,天阶称神,应该是称剑尊不好听吧。剑神也分几段,听说实力最强也就是青龙剑的主人那位剑神距离圣阶只差这么点,”剑辰用手指比划着眯眼可见的缝隙,他又道:“这十二尊剑神没有留下尊称,所以,我也不敢乱说。”
    “圣阶呢?”墨涵问道。
    “剑圣啊!”剑辰向往道,像是他一定会达到。
    “圣阶之上称什么?”墨涵又问道。
    “仙!剑仙!也不一定,都有自己的剑道名号,谁还说我是剑仙谁谁谁啊。”剑辰解释道。
    “不是,神、仙是同阶的吗?”墨涵问道。
    剑辰道:“大哥,你见过神或仙的高人吗?都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人域内到了剑神已经是逆天了,剑神这个称谓是剑宗的尊称,不管他实力等阶。”
    墨涵挑拇指,剑宗就是有实力任性。
    “哈哈哈!”
    剑辰刚笑出声赶紧捂着嘴巴,在老前辈前他不敢放肆。
    剑神像两两对望,一排的剑神像相相隔很远,剑辰和墨涵并肩正步前行,像是恭敬朝拜。
    过了第六尊剑神像后,两人仿佛从一个空间进入了另一个空间,回首望,苍穹无际。
    “到啦?”墨涵小声问剑辰道。
    剑辰道:“到了。”
    “在哪?”
    眼前一片空茫,根本看不到聚灵丹晶。
    剑辰道:“有人进来,聚灵法阵和聚灵丹晶会隐去,你召唤出剑气灵符试试。”
    “好!”
    墨涵翻掌,一道白色的剑气灵符悬浮在手掌上。
    凌厉的白色剑气光芒照亮周围的空间,墨涵超前一推,剑气灵符越来越大,变成数十丈高,在空间中浮动。上面的符文发出雪白的茫茫,符文里像是有白色的能量流动。
    剑辰看的目瞪口呆,“大哥,这剑气灵符可以变这么大啊?”
    “还可以变大,不过符的最大作用是调集天地间的金系能量,杀伤力只是其中一部分。”
    墨涵对剑辰的提问都是尽可能详解。
    剑气灵符晃动着,剑气寒芒像晴天白日照亮空间。
    前方空间中出现巨大能量漩涡,漩涡波动很微弱,而散发出来的能量却如大海浩瀚。
    墨涵和剑辰呆呆的远望着像海中旋转的能量漩涡,一个青色的能量球像明月落在地面,占据了整个空间。
    青色能量球由青色剑气萦绕环聚而成,中心有一个闪亮的凝核,远远看着有拳头大小。
    他们知道,这是错觉,实际上要大的超乎他们想像。
    “聚灵丹晶?”墨涵问道。
    “是聚灵丹晶。”剑辰语气像是肯定又不确定。
    聚灵丹晶呈乳白色,温润如玉。周围的青色剑气围着它快速萦绕,以至于看上去就是一个青色的球状体。
    青色的球状体太大,以至于聚灵丹晶看上去很小,相知西瓜里的白仔。
    “剑辰,把聚灵丹晶取走,小剑冢洞会不会垮塌,外面的大阵会不会消失?”
    墨涵不想让存在几百上千年的剑王归宿消失,如果外面的大阵消失,聚灵殿也会招到破坏,这些都是他不想看到的。
    剑辰摇头道:“不会,就他们那点人还想平了云海峰?除非玉神峰的地阶皇者前来,要真是那样,剑皇老祖要是在,非要把玉神峰砍下半截下来。”
    “这就好!”
    墨涵也放心了,可以放手去取回聚灵丹晶。
    “不能进去!”剑辰提醒道。
    聚灵丹晶周围萦绕的青色剑气,就是地阶皇者都会感觉扎手,地阶之下的人进去估计渣都不剩。
    “我知道,我把剑气灵符飘进去,也可以用剑灵之气蕴养这聚灵丹晶。”
    “好办法,你小心点,这剑气太庞大。”剑辰再次提醒道。
    墨涵点头,用灵力控制着剑气灵符飘进青色剑气中。
    “啊!”
    墨涵抱着头惨叫一声。
    “怎么?”
    剑辰赶紧扶着,看到没墨涵额头、脸上一下子涌出豆大的汗珠,汗珠顺流进脖子浸湿衣服。
    “没事,感知到这剑气脑袋像被扎满针。”墨涵暗咬着牙,用灵力控制着剑气灵符飘像聚灵丹晶。
    剑辰也帮不上什么忙,要是有剑神的实力,直接用手摘过来,也不用这痛苦。
    墨涵凝视着缓缓飘向聚灵丹晶的剑气灵符,闷哼出声,脸部都变得扭曲。
    既然走到这里,无论如何也要把聚灵丹晶带走,绝不能功亏一篑。
    聚灵丹晶似乎没有排斥剑气灵符的意思,它的光芒收敛了些,而且随着变小,像是在准备接纳剑气灵符。
    随着聚灵丹晶不小,表面变的很光滑,远远看着就像一颗珍珠。
    “快了,快了...”剑辰紧张的握拳小声给墨涵鼓气。
    剑气灵符靠近聚灵丹晶后,柔和的白光照着在剑气灵符上,针扎般的疼痛一下子减轻很多。墨涵感觉密密麻麻扎满头的针一下子掉落大半。
    “差一点,差一点!” 剑辰变的无比兴奋。
    墨涵闭上眼,剑气灵符骤然变大一倍。
    远远看着聚灵丹晶像核桃打的珍珠大小,十多丈高剑气灵符靠近后竟然有剑气灵符一半大。只有剑气灵符够大,才能融的下聚灵丹晶。
    两者缓缓相融,浓郁厚重的聚灵丹晶的剑气喷涌进入剑气灵符中。
    此时的剑气灵符就像一个口袋,无限容纳聚灵丹晶的剑气能量。
    剑气灵符越来越晶白,光芒越来越盛,绽放出耀眼的白光,像烈日一样不能直视。
    “哈!”
    墨涵感觉到头越来越重,灵力控制着剑气灵符越来越吃力,他在给自己打气。
    剑辰被墨涵一大声吓的抽了下,他没有问也知道。一个玄阶高境王者要收下聚灵丹晶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而且,墨涵还不是用自己的实力,是借用剑气灵符这个大口袋。
    要是这么多能量吸入体内,不用想也会被撑爆。
    “哈!”
    剑辰学着墨涵给他打气,墨涵没有被剑辰吓到,甚至都没没在意他这一大声。
    聚灵丹晶越来越小,慢慢的消失不见。
    此时,轻盈浮动的剑气灵符变得凝实厚重,本来控制着像羽毛,现在却犹如千斤大石头。
    墨涵哼着气道:“魔圣的九重平天塔我都能收,还收不了这个!”
    剑辰没回答,他知道墨涵在自言自语,一时感觉墨涵很好笑,紧张的也没笑出声。
    剑气灵符在墨涵的控制下,像个大胖子一样一点一点的挪回。
    这次经过青色剑气的时候墨涵的头没有被针扎的感觉,要是像刚才那样疼痛,他还真没办法把剑气灵符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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