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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了蔡仍不少口舌,蔡京终于松口,给蔡仍推荐了一个他的门人——吕川卞。
    这个吕川卞很可能就是那个写下“天宝之末,姚、宋何罪”之句的吕川卞。
    据蔡京所说,吕川卞属于那种没有野心、很有良心、也很忠心的人,他目前被贬到三司当一个闲值,情况很是尴尬,而且最近王黼有将他贬到潭州让他在潭州老死的意思,如果蔡仍能将他调到金吾军任知金吾军,他必能对蔡仍感恩戴德,进而言听计从。
    蔡京死时正值蔡家没落、宋钦宗往死里踩蔡家之际,吕川卞在那种情况下还能为蔡京醵钱以葬,并为蔡京写下“天宝之末,姚、宋何罪”的墓志铭,可见其人品确实如蔡京所说不差。
    因此,蔡仍对蔡京举荐的人选很满意。
    二人又聊了一会,蔡京吩咐下去,准备家宴,并派人去通知蔡攸、蔡行回来。
    结果,不仅蔡攸没回来,就连蔡攸的几个儿子都以“有要事在身,无法回家”为由拒绝回来。
    得知这个结果之后,尽管蔡京极力表现得并不在意,可善于观察的蔡仍还是在蔡京眼中看到了一丝失望。
    是了。
    不论蔡京从前有多强势、有多风光,那都是从前,不是现在,现在蔡京已经是一个七十五六岁的老人——赋闲在家的老人。
    对于这样的一个老人而言,还有什么比子孙更重要呢?
    蔡京让蔡仍先去前厅与一众兄弟、侄子见见面联络一下感情,他处理点事情也过去。
    蔡仍当即告辞,然后叫杨再兴和杨沂中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礼物取来,再然后带着礼物去了前厅。
    蔡仍的身份已今非昔比,加上又有礼物开道,他立即就融入一众兄弟和一众侄子当中。
    因为是家宴,今日来的,不仅有蔡仍的一众兄弟、侄子,还有蔡仍的姐姐们(蔡京几个女儿)、侄女们(蔡京一众孙女)、嫂嫂们、侄媳们以及蔡仍的姐夫们,里里外外的人加到一起,足有上百人。
    大家相互见个礼之后,男人们便围在一起形成一堆人,女人们便聚在一起也形成一堆人,小孩子们则在两堆中来来回回的跑闹。
    女人们闲话家长里短且不去说它,小孩们跑闹也无关紧要——在这个时代,女人和孩子只能成为男人的附庸。
    蔡仍等人围在一起了之后,不少人都夸赞蔡仍有远见当初选择弃文从武,否则绝不可能只用了不到一年时间就升到正六品,还独掌一军,还有人夸赞蔡仍有本事、胆大竟然敢独闯五马山生擒活捉宋江。
    蔡仍则一边极力谦虚、一边跟蔡翛、蔡绦等人请教他走以后京师发生的事。
    谦虚的人,总不会引起别人的反感。
    关键是,蔡仍已经今非昔比,而蔡家也随着蔡京致仕、蔡攸自立门户而不再那么辉煌。
    所以,一时之间,蔡仍与蔡家人的气氛无比融洽。
    直到一男两女走了进来,两波人说话的声音才同时戛然而止,随即所有人都看向蔡仍。
    感觉气氛不太对,蔡仍也向门口看去。
    一看之下,蔡仍心中顿时浮现出了一丝腻味!
    来人是蔡鞗、赵福金夫妇和一个与赵福金长得有七八分相似的一个少女。
    当初,因为蔡行恶意传播,蔡仍跟赵福金之间的绯闻传得沸沸扬扬,后来赵福金又主动帮蔡仍推广香皂,似乎又进一步证实两人之间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
    当然,蔡家人其实是知道的,蔡仍跟赵福金之间并没有什么。
    而且,自从跟赵福金有绯闻传出来了以后,蔡仍就一直躲着不见赵福金,毫不夸张的说,这是自从那次蔡仍给赵福金做人工呼吸之后两人第一次见面。
    再见佳人,再见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美到不可方物的脸蛋,尤其不同于上次落水后的狼狈今日的赵福金明显是经过精心打扮的,蔡仍表面上神色如常,心中却是已经翻起了难以压制的涟漪。
    蔡翛到底比众人都年长一些,而且身居高位已久,他很快就一正衣襟,然后冲赵福金和那个与赵福金有七八分相似的少女拜道:“拜见茂德帝姬,拜见洵德帝姬。”
    一听蔡翛对那个与赵福金有七八分相似的少女的称呼,蔡仍顿时就知道了这个少女的身份。
    她就是赵佶之女、赵福金同父同母的妹妹洵德帝姬赵富金。
    想来,赵富金是来探望姐姐赵福金的,然后被赵福金带来参加家宴。
    蔡仍等人也随着蔡翛拜见了赵福金和赵富金。
    赵福金代表赵富金让大家免礼。
    在这个过程当中,赵福金不着痕迹的看了人群中的蔡仍一眼,然后就落落大方的带着赵富金去了蔡家女人的圈子。
    没走出几步,赵富金就迫不及待的在赵福金耳边问道:“姐姐,谁是蔡仍啊?”
    赵福金假装没听到赵富金的话,依旧带着赵富金往蔡家女人的圈子走。
    直到离蔡鞗有一段距离了之后,赵福金才小声回答道:“你一眼就能找到他。”
    赵富金听了,回头开始在一众蔡家人中翻找起来。
    果然!
    赵富金很快就找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人。
    那人,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既有文人的气度,又有武人的风骨。虽极力收敛自己的气势,可还是频频吸引女人们的注意。
    赵富金回过头来,问赵福金:“是中间那位浓眉大眼处之泰然的公子吗?”
    赵福金轻“嗯”了一声。
    得了赵福金肯定的答复之后,赵富金又回头看了蔡仍一眼,然后回过头来,道:“姐姐眼光不错啊,他的确挺,嗯……好看的。”
    赵福金羞道:“别乱嚼舌根子,我跟他之间真什么都没有,就像我跟你说的一样,他救过我的性命,我才帮他卖香皂的。”
    赵富金故意拉长音道:“是……吗?”
    赵福金的神情顿时就是一僵!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赵福金故意板着脸道:“我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子吗?”
    赵富金没想到自己的一句玩笑话竟然引来了一向疼爱她从不对她说任何重话的姐姐赵福金这么激烈的回应。
    赵富金赶紧将嘴闭上了。
    随赵福金进入蔡仍女人的圈子之后,熟悉赵福金的人开始跟赵福金见礼和打招呼,赵富金则靠边找了个位置坐下,继续观察蔡仍。
    另一边,随着蔡鞗的到来,男人的圈子里气氛开始变味,尤其是在蔡鞗故意不看蔡仍之后。
    蔡鞗左右看看之后,问道:“你们在谈论什么?”
    蔡翛知道蔡仍和赵福金之间真的没有什么,想要化解蔡仍和蔡鞗之间的误会,因此他道:“我们在说六弟在前线打仗的事。”
    不想,蔡鞗却直接讥讽道:“一群卑贱的武人,有什么好说的。”
    不可否认,蔡鞗的说法,代表此时很多文人的想法。
    不过——
    蔡家是在这个社会最顶端的家族,其家子弟的见识绝不可能只有这么粗浅,这从其他蔡家人对蔡仍的态度上就不难看出来。
    因此,蔡鞗如此,自然是在针对蔡仍。
    蔡绦想站出来说蔡鞗几句。
    可蔡绦刚一动,就被他身边的蔡仍不着痕迹的给拉住了。
    蔡仍笑着对蔡绦摇摇头,意思是:“由他去吧,我不会跟他一般见识的。”
    可蔡仍不想跟蔡鞗一般见识,蔡鞗却蹬鼻子上脸。
    蔡鞗看向蔡仍,道:“都说你是当世第一诗赋大家,如今弃文从武,不知可还能创出佳作?”
    蔡仍笑道:“都是世人谬赞,所谓文无第一,我哪里当得起如此夸赞,五兄休要去信那市井之言。”
    见蔡仍“怂了”,蔡鞗穷追猛打道:“怎么,你是不是见我父致仕,我家辉煌不再,瞧不起我等,不肯说你之佳作与我等一听?”
    蔡鞗这无疑是将蔡仍逼到了墙角,让蔡仍不得不应战。
    况且,泥人还有三分土性。
    加之,见蔡鞗咄咄逼人,有些看不惯蔡鞗做派的蔡绦也在蔡仍耳边小声说道:“老六,你如果偶得佳句,就拿出几句,也好让老五打消了处处针对你的念头。”
    所以,蔡仍沉默了片刻,便道:
    “何处望神州?满眼风光北固楼。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
    年少万兜鍪,坐断东南战未休。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
    蔡仍此诗一出,蔡鞗刚刚挂满嘲弄之色的脸顿时就是一僵——他准备已久的“佳作”,在蔡仍拿出来的这首大气豪迈的诗面前,可以说不值一提!
    可这还没完,蔡仍又道: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一连两首大气豪迈的佳作,不仅将蔡鞗怤得哑口无言,蔡家的其他人也都难以置信的看着蔡仍——他们怎么也想不通,蔡仍有如此文学,为何要去弃文从武,就凭蔡仍的文采,如果到赵佶身边当官,可能现在六品都不止了吧?
    蔡仍向来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必然要将敌人彻底打死的。
    因此,蔡仍很快又道: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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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本是圣诞稻草人大佬的《北颂》,这本书写的也是北宋的历史,只不过它写的不是北宋末年的,而是檀渊之盟时期的,巨爽,关键是大佬是一只触手怪,每天八千打底,经常性的万更,保证能让你爽到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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