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之,你是不是听到什么谣言?”
    林微之俊脸微红。大概是年纪到了的缘故,他已经蓄起胡子,原来的白面书生顿时沉稳成熟。再看看席见臻,绝对不让自己的脸留下一根可疑的杂毛,就喜欢自己比后宫妃子还靓丽。
    “那些话,听听就算了,你还真信?”衷为卿嗤道,“倒是小满,还不肯再生?”
    “嗯。”林微之也不是很在意,“她不愿意就算了。”
    “那就纳妾吧,看她还生不生。”
    “……”衷为卿绝不是推崇三妻四妾的人,这样说只是怕生气了。近来他脾气不好,很容易就炸毛,尤其不小心踩到他最为在意的痛脚上。“为卿,到时小满会气得回娘家的。”
    林微之苦笑。衷为卿道:“你就教教她什么叫三从四德好了。”
    当晚,席见臻眨着天真的小眼神问他:“为卿,你倒说说,什么叫三从四德?”
    衷为卿冷面。
    席见臻搂着他的腰,叹道:“胖了呀。”头搁在他肩上,亲昵地啃他的耳朵,“为卿,我们的孩子该叫什么好呢?”
    我们的孩子……
    这五个字让衷为卿心头别是一般滋味,只要想到他肚子里的是席见臻的种,他心头的难受才好受些。
    “随便。”
    “怎么能随便?”席见臻不满道,“朕这就查字典去。”
    席家一脉单传,他的孩子或许也是席见臻唯一的孩子。
    近来他在研究医术,毕竟男人和女人的身体构造大不相同,他没有子宫,孩子长在哪里都不清楚。他尽管放宽心态,就当肚子里长了一块瘤,时间一到,割了了事。
    随着那颗“瘤”的长大,最初的不适症渐渐好转,身体良好后心情也跟着舒畅。身体里多了一个热源,他不再那么畏寒,这大概是唯一的好处了。但为了掩饰秘密,他还是习惯穿着宽大厚重的衣服,尽量不出门。
    近半年不管朝政,国家无大事,可喜可贺。
    知情者太后帮他一块掩饰,春天到了的时候找个名义,就和他搬出内宫,住到郊外的行宫之中。
    有药师贴身照顾,太医也没带。在衷为卿看来,药师充其量当他是白老鼠,就等着他临盆那天看看孩子到底会从哪儿出来。
    “那天,剖腹产吧。”
    “顺产的话也不错。”
    “药师,男人的骨盆不比女人,如果你存心想看惨剧我不奉陪。”
    “可是,剖腹产容易感染。”
    “我不怕。”
    “我怕血。”
    “到时我请别人。”
    “你想让你怀孕的事天下皆知?”
    这药师……太欠揍了!
    衷为卿冷眼道:“不劳药师费心。”
    药师道:“做人何必认真呢。”
    “本宫一向如此。”衷为卿厌烦地撇开头,每天都得面对他,真让人崩溃。
    席见臻夜晚会抽空来看他,还有肚子里的宝宝。
    五六个月的时候,肚子有了明显的凸起,就是衣服都难以掩饰。席见臻幸福地趴在他鼓起的肚子上,微笑道:“朕听到他的心跳了!”
    “那是我的。”不解风情。
    “我们的宝宝好可爱哦。”
    “陛下,您……透视眼?”
    “为卿,我们的孩子一定是天底下最棒的孩子!”
    “他若不好,臣打死他。”
    “为卿,我们一定要让他幸福快乐地成长!”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筋骨,劳其体肤,曾益其所不能。待他一出生,臣就把他丢到山沟沟里。”
    “为卿,朕的孩子将来一定会是最英明的帝王!”
    “不英明臣抽死他。”
    ……
    不泼他凉水,衷为卿心里就不舒服。说出来了才舒坦,席见臻看他如此,心情也大好。发脾气总比憋在心里强!
    而且怀孕的人不比从前,席见臻见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总担心生出来的孩子被他影响,这可如何是好。
    “为卿啊,朕希望我们的孩子像朕。”
    “臣立马六亲不认。”
    “为卿讨厌朕?”皱眉。
    “没以前喜欢了。”淡淡的,不经意的话总是最伤人心的。
    席见臻莫名其妙地被伤害到了,他的心灵并不脆弱,只是……听了这话很是难受。
    “为卿,朕以为你至少是喜欢朕的。”
    这个白痴……或许他表现得实在太不明显了。可是,他无意澄清。且放在心里,自个偷偷地高兴,得意。
    “为卿真的不喜欢朕?”
    如果他理解得没错,他说“没以前喜欢了”,这说明他在以前是喜欢自己的,自己怎么都没反应到了?
    那个时候,他的心思都在谁身上呢?
    席见臻突然的后悔,原来,他忽视了他这么多年,浪费了、空白了这么多年的美好时光。
    “为卿,朕后悔了。”
    “后悔什么?”
    “后悔不该嫌弃你不爱洗澡,老不正眼看你。后悔不该老是跷宫,没用更多的时间陪你。”
    衷为卿欣然一笑:“现在说这些已经迟了。”
    因为,时光不会倒流。但,他们可以抓住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觉得两人到这地步,再纠结什么爱啊不爱的就太脑抽了,于是,俺就让他们圆满了……
    第六十七章,第六十八章
    第六十七章
    天气慢慢转热,身体开始笨重起来。用药师的话说是“走路像鸭子”,席见臻却大叫可爱。
    有件事必须告诉他了。
    “陛下,臣有一事相告。”
    席见臻正用轩辕剑削水果,一块块地切好摆到他面前,含笑看他,温柔道:“什么事?”
    真不习惯他的温柔。衷为卿还是喜欢他以前懒洋洋地挑眉问自己:什么事?
    “有人告诉臣,臣的体毒在生下孩子后会流传给他。”
    “什么?”席见臻晃晃脑,反问一遍。
    “陛下的孩子会继承臣的体毒。”衷为卿叹道,“或许……臣该早点告诉你。”只是被一堆事搞得烦心,便不想说。
    “那为卿的毒就没有呢?”
    “是。”
    席见臻咧开嘴笑了:“那真是太好了!”一把搂住衷为卿,在他脸上狂亲了几下。“这样朕就可以随意碰为卿了!”
    他的眼疾在药师的调理下渐渐地治愈,用药师的话说是,他跟衷为卿生活了这么多年,体质不比一般人,基本的抗毒本领有了,中了毒一时半会死不了。而一时半会后,自有他妙手回春。
    至于儿子的事,那不是他会操心的。
    在行宫的日子过得很慢,他就等把孩子生下来,再出去翻云覆雨——没有大权握在手里的日子无聊透了。
    到了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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