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之人的事情就别多管了,来,我们交流一下感情。”
    “……阳顶天你又干什么?!”
    “增进感情!”
    “滚!”
    ……
    *
    不管怎么说,无论是圣女还是柳芯茹都很快淡出了宋远桥的视线,身为宋远桥在明教之中唯三的熟人,王难姑也很好的尽着她身为“三陪”的使命来尽最大力量缓解了宋远桥的空白期,甚至不惜把她和胡青牛的夫妻生活都抬上了台面来和宋远桥讨论谁对谁错。
    当然,在宋远桥看来这纯粹是王难姑憋久了之后把他当心灵垃圾筒倾诉而已,不过也因此他才知晓原来世间还有这种爱情,爱的死去活来也斗的你死我活的,轰轰烈烈的令人唏嘘——真是够闹腾的一对二货。
    “什么是二货?”王难姑非常懂得不耻下问这个成语,在遇到听不懂的词儿时就严格执行。
    “就是说你和胡青牛是对恩爱夫妻的意思。”宋远桥也不含糊,张口就是忽悠,反正这里没人知道二货的真意。
    “嗯。”愣了愣,王难姑重重的点了点头,也不扭捏承认的很干脆,“我很爱他,可是我不服气,明明我们是一起拜入师门一起学的,凭什么毒就比不过医?我就要赢过他,要不然我不甘心!”
    “他知道你的想法吗?”
    “知道。”说起这个,王难姑不满的撇了撇嘴,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拍在了桌上。“可那个愣头青根本就是蠢蛋。你知道吗?他竟然直接跟我说他认输,混蛋!他这是瞧不起我吗?我偏要光明正大的赢让他再也不敢藐视我。”
    果然是蠢蛋,连委婉手法都不懂。不过,“听你对他诸多不满,当时怎么会嫁给他?”这也是他一直都很好奇的问题,胡青牛和王难姑,除了青梅竹马这一点外其他的完全不合嘛,怎么走到一起的?
    被宋远桥的问题问的愣住了,王难姑慢慢的皱起了眉,还真开始认真回想了起来,但是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出所以然,喝多了点酒的脑袋更是糊糊的开始烧了起来,最后只能凭着本能印象还是回答。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嫁给他,可我就是看上他了嘛,虽然他有很多缺点,但没办法,他就是入了我的眼。”又灌了一杯酒,王难姑甩了甩脑袋,有些重影的视线努力对准了宋远桥,“宋公子,感情这种东西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有时候明明有很多更好的选择可偏偏就是瞧不上,死心眼的认准了一人死磕着不放,不管那人有多么不完美但就是最让你心喜的。人呐,需要的不就是一个让你见了就想笑的人陪着吗?谁会想不开找个让人厌恶的人每天面对面?您说是不是?”
    “说的极是。”虽然没结过婚,但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不是,王难姑的观点也正是他所赞同的。
    “对吧?所以遇见了这样的人就不想放也不能放,宋公子同意吗?”
    “同意。”反正又不是他的事情,顺着她的话说说又何妨呢?
    “同意就好,同意就好。”呵呵的笑的有些傻,王难姑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执起酒壶为宋远桥倒满了酒,“来,属下敬宋公子一杯,祝宋公子幸福美满开开心心。”
    “承你吉言。”不和醉酒的人唱反调是所有正常人都有的认知,所以宋远桥也不推辞举杯示意了下就一口饮尽了。很显然王难姑对此很满意,也十分大方的决定今晚的二人酒会到此结束。
    “时候不早,教主也快回来了,属下就不打扰宋公子和教主了,告辞。”说完,王难姑不等宋远桥说什么就转身离开了,摇摇晃晃着身形,嘴里还嘀嘀咕咕着什么,只是由于声音太低而听不清楚。
    目送着王难姑的背影,宋远桥摇头失笑,尽管王难姑性子的确有几分蛮横任性,但一旦她真心把你当了朋友那绝对是个不错的朋友,坦率、直白,不会弯弯绕绕的生出许许多多小心思,很简单而轻松的一种交往。
    “远桥。”一如王难姑说的,阳顶天很快就回来了,在看见宋远桥还坐在亭子里后微微皱眉,上前扶着人站起,“夜深露重,你怎么还坐在这里?走,回房。”
    “嗯。”突然围拢而来的温暖让宋远桥觉得有些烫人,本已经习惯了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脖颈边也让他开始醺醺然起来,脑子糊糊的开始变得昏昏沉沉。
    他想,他今天也喝的有些醉了……
    *
    鸟鸣短促而清脆的在窗外叽叽喳喳个不停,这在平时还算悦耳的声音此刻显得异常的刺耳,让床上紧闭着双眼的人忍不住不适的皱了皱眉后,细密的睫毛随着他的动作颤了几下,随后睁开了眼,水雾弥散,略显呆滞而朦胧的眼落在有心人的眼里滋生出一股莫名的骚痒,让他忍不住倾身帮着那略微干涩的唇滋润一下。
    “唔……”还没完全清醒的脑子有些懵,宋远桥睁着眼傻呆呆的眨啊眨的看着近在眼前的人,唇上温热的接触让他本就还不灵光的脑子更转不过弯来。“阳顶天?”
    平常温润的声线因为染上了睡意而带着几分鼻音,使得那叫唤听上去就像是撒娇,糯而弱,软软的宛若邀请。此时、此地、此情,阳顶天觉得如果他还控制得住自己的冲动的话他就索性废了自己得了。
    “啊——”
    身体被侵入的不适让宋远桥猛的睁大了眼,脑子中的迷雾也一夕顿散,正常的智商系数回归,让他可以迅速的判断出此时的状况。
    “阳、阳顶天?!”这一次的疑惑在结尾打上了好几个上扬的颤音,由此可见宋远桥此刻的心情究竟有多么震惊,或者说是惊骇。他对眼前发生的事情完全理解不能,为什么就睡了一觉,世界就不像是他呆的那个了?
    “醒了?”沙哑到不成样子的嗓音有些喘,阳顶天俯视着身下之人,笑意染上了眉梢眼角,带着餍足之后的快乐,动作也猛的加快。
    “啊、唔!”因为阳顶天的动作而失声叫了出来,半途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就跟似得让他羞愧,连忙咬住了下唇阻止不受控制的呻·吟继续溢出口腔,只是这根本止不住体内那东西带给他的感觉,他甚至可以清晰的记得那进进出出的次数。
    ☆、第章
    轻吻落在了宋远桥紧咬的唇上,让那本就红润的唇湿润了起来,引入眼底勾起了深深的诱惑,凝视着,阳顶天喘息着低低呢喃,带着一股浅浅的诱惑:“别咬着,喊出来,嗯?”
    喊毛喊啊混蛋!宋远桥恨恨的瞪着阳顶天只想让这人把这莫名其妙的一切都停掉,可是他不敢张嘴,因为他发现这种事情带给他的感觉比之他想象之中的要强烈太多了,只要张嘴,那甜腻的不成样子的呻·吟就会出口,让他自己听了都脸红。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他没做过的原因吗?明明他从没想要过和一个男人做这种事情的,可快·感还是源源不断的冒了出来,他甚至还在渴望更多更激烈的交欢。这肯定只是错觉,肯定!
    半羞恼半沉醉的熬着这场性事,直等到阳顶天和他自己的欲·望一起发泄了出来,宋远桥才敢松开下唇放任自己喘息,等一切平静下来,宋远桥才瞪着那个笑的更什么似得男人,恨恨开口质问。
    “这是怎么回事?”没有直接拔剑相向一来是因为此刻的他根本没那体力,浑身酸软的估计连下床站直都很困难;二来,则是太奇怪了,他对此事半点印象都没有,这不应该。
    “嗯?”鼻间的疑问音节性感到一塌糊涂,想了那么久终于吃到口中的阳顶天此时的心情无限美好,“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他就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才会努力让自己保持最大的冷静,而不是学个泼妇一般竭斯底里。
    “昨晚,你对我酒后乱性的事情。”
    “……=口=”阳顶天你说的是人话吗是吗?为什么拆开来每个字我都认识可合在一起我就完全不能理解了呢?什么叫做自己对他酒后乱性?他酒后乱性会乱到下面的位置来?这绝对是对他男性自尊最大的侮辱!!
    许是看出了宋远桥最抓狂的地方,阳顶天低低的笑了出来,胸腔的震动由着两人紧贴的地方传染,让宋远桥生出几分莫名的感觉,说不上舒服和难受,就是很奇怪。
    “你本来是想对我乱性的,只不过被我反压制了。”
    “胡说八道!就算我酒后乱性也不可能对你乱。”这人左看右看都看不出半点像女人的地方,他就算醉意朦胧也不可能把这人当女人乱掉。
    “不对我你还想对谁?”阳顶天倒是没因此而动怒,反正不管这人想对谁乱性都只能是妄想了,他注重的一向都只是结局。“你的身边可只有我在。”
    ……所以他是饥不择食了是吗?可是他还是难以置信自己会做出这种出格的事情。只是……宋远桥拧起了眉头用力的、仔细的、努力的回忆,哪怕零星半点也行,可无论他多努力也不行,他昨晚的记忆空白一片,所以也不能判断这人说的到底是不是事实。
    “总之,在我确定你说的话之前我们分开住!”他就说住一个房间不好,瞧瞧,现在出事了吧,还一出就出这档子大事。
    “你这是……”挑起的眉渐渐晕染开几分危险的低气压,阳顶天勾唇,压低的声线含着威胁的意味,“想逃避责任?”开玩笑,没煮饭之前他就没打算放这人跑掉,现在生米都煮成熟饭了他还会给机会让这人溜掉吗?
    “责、责任?”宋远桥傻眼,如果阳顶天是个女人那么他肯定负责,但现在的问题是阳顶天是个男人,自己还是被乱的那个,所以,他该负什么责?“我不记得了。”有时候这句话还真的是个万能的理由啊。
    阳顶天一愣,随之乐了,不记得了?那敢情好!“我马上让你记起来。”
    不好的预感让宋远桥浑身紧绷的就想跳下床去,只可惜不等他有所动作身体就被压制住了,抬眸,还未开口,他就再次不清不楚的被啃的骨头渣渣都不剩下。
    窗外,天高气清风和日丽,是个适合晨运的好天气。
    *
    假山、流水、凉亭,亭中的男人一身白衣衬得他愈发温润儒雅,只是他此刻的动作就不怎么雅了。
    “哎……”
    双手支撑着下巴叹出了不知道第几百次的气,宋远桥筒子还是觉得这几日自己就跟身处云雾似得半点都没真实感。他至今都没理清楚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他更不明白为什么到最后会演变成他必须对阳顶天的清、白负责终身的结论!!
    那日喝酒了他承认,喝的有点多他也承认,但酒后乱性?这点他还真不……能确定。宋远桥忍不住掩面,不是他不想撇清关系,而是他真的不能确定啊有木有!!一直以来他都醉酒的次数真的是一巴掌就能数清的,那几次醉了之后据说身边都没有人,所以他不确定在自己身边有人的时候醉了会不会乱,尤其是在他清心寡欲了那么多年之后。
    但纵使他真的乱了,这是他的责任吗是吗是吗?阳顶天武功比他高那么多呢他怎么可能强乱成功?只要直接把他制了转身离开放任他一个人在房内自生自灭不就得了,只不过是醉酒又不是中药,缓过劲就过了,一切也依旧在原轨上。
    可是阳顶天呢?他制是制住自己了,可他没离开而是把他给压了。这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阳顶天这都是清醒状态之下犯下的错,比之他这位醉了的人责任更大吧?可为什么到最后是他要负责呢?当然,他也没想过要阳顶天负责,他想要的是两人就当春梦一场,梦醒了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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