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过了汉水,还需要再上岸不行数日,直到伊水下游区域,再泛舟而上,回到洛邑城中。
    “今天,讲的是曹操在华容道三笑的故事,上回说到,斗帝曹操在碧蓝之海遭遇孙刘联军击败,逃到华容道时,斗气枯竭,无法化马,只得步行……”
    “曹操即使战败,也能不失宗师气度,虽说是反派,但也不得不让我觉得佩服啊!”
    正说着,众人正好就看见了一道狭长的山谷,中间弯弯窄窄的那么一条路,看上去异常险峻。
    “啊,这山谷看着却是有些像曹操三笑当中的华容道耶!”姬典还沉浸在之前的故事当中,此刻正兴致勃勃地看着那一条弯弯窄窄的山路,学起了曹孟德一般哈哈大笑起来。
    姬青也很配合地问了一句:“太子何故发笑?”
    “欸?为何在笑?”赵姮有点奇怪地看着姬典。
    “姮姐姐,他们俩只是借着小说里的典故在闹着玩儿呢,不用那么认真的。”
    “哎呀,这人都说那美周郎,诸葛孔明足智多谋,依我看,到底还是无能之辈啊,假若在此设下一伏师,我等岂不是要尸骨无存了?”
    突然,一阵喊杀声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哒哒的马蹄声,随即便是箭矢的破空声。
    “小心!”姬青一把闪到马车之后,抓住了那只箭矢。
    不过即便是这样,这箭矢居然还差点脱手了,手掌顿时变得血肉模糊。
    “我去,这箭好大的威力!”
    “大黄,不对劲!对方用的,竟然是大秦墨苑的破甲箭!绝非是一般马贼!他们是有备而来的!快退!”
    “什么?”
    “你去驾车,朝那处山间峡谷里走!不能停在这里,在平原上,马车更容易被追上!我来抵住他们!”商璃说着开弓就是一箭,将其中一个贼人击落马下……
    但对方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来,反而更加迅速地追了上来。
    “可恶!凌君这个时候又不知道跑去哪里了,他会不会已经……”商璃咬了咬牙。
    此时,不远处的山谷那一头,有几个人正在驻足观察着。
    “对方朝着峡谷去了,反应得很快啊!”
    “如果不是忙着召集人手,寻找他们的踪迹耽搁了时间,就应当先在峡谷埋伏一路人马,堵住去路的。”
    “我等忍辱负重,隐姓埋名了这么久,就是为了今天!这次,一定要彻底诛杀掉周室太子!”这两人,便是凌府的管事,高戴涟。
    “还有这个戴着面具的奇怪家伙,你确定要把他带上?我看这家伙呆呆傻傻的,如何能够成事?”高戴涟看着姚蓉旁边的那个家伙,总觉得有点不放心。
    “放心吧,他会派上用场的,但还不是现在。”姚蓉说道。
    “也好,你待会儿就带着他过来吧。”高戴涟说完打马便走。
    等到高戴涟走远了,姚蓉这才看向身边这个戴着奇怪面具的家伙。
    “走了吗?”面具后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走了,公子,你要小心一些。”
    “放心吧,安全着呢。”
    此时,面具开始思考该如何对付这群企图谋逆的巴人余孽。
    关于巴人的具体记述,文献记载里自然是有的。
    传说,巴人崇拜白虎,以白虎为图腾。
    伏羲生成乌,成鸟生乘厘,是司水土,生后照,后照生顾相,(降)处于巴。
    《山海经·海内经》中载:
    西南有巴国。太嗥生成鸟,成鸟出乘厘,乘厘生后照,后照是始为巴人。
    而眼前的这些人,包括姚蓉在内,应该就是廪君蛮的余孽。
    廪君蛮,古族名,巴人的一支。秦汉时居巴郡、南郡(今川东、鄂西地区),故又称巴郡南郡蛮。
    有巴、樊、曋、相、郑五姓,相传皆出自武落钟离山(今湖北长阳很山),巴氏出于赤穴,其余四姓出于黑穴。巴氏之子务相为五姓之首,号廪君,“俱事鬼神”,廪君死后化为白虎,后世相袭崇拜。
    廪君种不知何代。
    初巴氏、樊氏、曋(音审)氏、相氏、郑氏五姓,皆出於武落锺离山(在今夷陵郡巴山县)。其上有赤黑二穴,巴氏之子生於赤穴,四姓之子皆生黑穴。未有君长,共立巴氏子务相,是为廪君。
    从夷水下至盐阳(按今夷陵郡巴山县清江水一名夷水,一名盐水,其源出清江县西都亭山)。廪君於是君乎夷城,四姓皆臣之。巴、梁间诸巴皆是也(即巴、汉之地。
    按范晔《后汉史》云:“四姓之子,未有君长,俱事鬼神,乃共掷剑於石穴,约能中者,奉以为君。务相乃独中之。又令各乘土船,约能浮者,当以为君。
    馀姓悉沉,惟务相独浮。因共立之,是为廪君。乃乘土船,从夷水下盐阳。盐水有神女,谓廪君曰:'此地广大,鱼盐所出,愿留共居。'廪君不许。盐神暮辄来宿,诘朝即化为虫,与诸虫群飞,掩蔽日光,天地晦冥。
    积十馀日,廪君伺其便,因射杀之,天乃开明。廪君於是居於夷城,四姓皆臣之。廪君死,魂魄化为白虎。巴氏以虎饮人血,故以人祠焉。“是皆怪诞,以此不取)。战国时,秦惠王并巴中,以巴氏为蛮夷君长。其人岁出赋二千一十六钱,三岁一出义赋千八百钱。
    其人户出幏布八丈二尺,鸡羽三十鍭(《说文》曰:“幏布,南军蛮夷布也。“幏,音公亚反。《毛诗》:“四鍭既均。“《仪礼》:“鍭矢一乘。“郑元曰:“鍭,犹侯也,侯物而射之。“三十鍭,百二十也。鍭音侯)。汉兴,南郡太守靳强奏请一依秦时故事。
    至东汉光武建武二十三年,南郡奏潳山蛮雷迁等始反叛(潳音屠),武威将军刘尚讨破之,徒其种人七千馀口置江夏界中,其后沔中蛮是也(汉之江夏郡,今竟陵、富水、安陆、齐安、汉阳、江夏、薪春郡地是也)。和帝永元十三年,巫蛮许圣等(汉之巫县,今云安郡巫山县也),以郡收税不均,反叛。
    发荆州诸郡兵(今江陵、夷陵、澧阳、武陵、长沙衡阳等郡地也)讨破之。复悉徒置江夏。灵帝光和三年,江夏蛮复反,寇患累年。庐江太守陆康讨破之(汉庐江,即今郡地)。
    汉末,张鲁居汉中,以鬼道教百姓,賨人敬信巫觋,多往奉之。值天下大乱,自巴西之宕渠迁於汉中杨车阪,抄掠行旅,百姓患之,号为车巴。魏武克汉中,李特之祖将五百馀家归之,拜为将军,迁於略阳,北土号之为巴氐。
    特父慕为东羌猎将。特少仕州县,见异当时,雄武沉毅有大度。元康中,氐齐万年反,关中扰乱,频岁大饥,百姓流移就食,相与入汉、川者数万。
    特随流人入蜀,聚巴西勇壮为寇盗,遂据梁、益。传其弟流、子雄,僭即帝位。传班、期、寿、势六世而亡……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这一支了。
    这时候,姬青正在死命地赶着车,同时大脑也跟着飞速运转起来。
    虽然他现在还没弄明白这群贼人是什么来头,但以对方这个速度,显然也是拖不了太久的,等出了峡谷,一样有可能会被追上。
    “商璃,接下来换你来驾驭马车,我来殿后!”
    姬典和赵姮这两个人都是没什么实战经验的,凌皓中途突然失踪了,现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在这种关键时刻,还是得看自己的。
    “不行,不准!”商璃拒绝了。
    “现在这个关头,就不要犹豫了!不然咱们一个都走不了了!”姬青一把将缰绳甩给了商璃。
    “别担心,我有办法的!”姬青说完便跳下了车。
    “大黄!”
    “这……不能留青哥哥一个人在这里啊!”姬典有点慌乱。
    “大黄说得对,只有这样才能保全你们俩!”商璃瞬间进入了状态,开始进入“车夫”模式。
    之前在学宫里同王玄清辩论的时候,王玄清曾经问过自己,是否愿意舍弃马儿求胜,现在姬青的对策,可不就像是之前那匹马吗?
    此时,一队人马正在快速赶往这里。
    “大姐,我们到底要去救谁啊?”
    “行了,小应,你就不要多问了,总之我们这次救的人是个身份尊贵的小娃娃,只要你看见了他,把他保护好就可以了。”
    “哦,那大姐……那娃娃几岁啊?”
    “……再往前走一点,咱们就能看见了,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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