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反应引起了四人的注意,老张怪叫道:“老弟,你到底咋个回事啊?怎么看着被吓傻了?你一个人回来了,其他人呢?”
    我迅速收回目光,依如之前那般呆滞,苦笑着把之前的经历,第十一次重复了一遍。
    在循环这轮回的期间,我与阿楠的交谈的最多,所以四个人里面,我对他过去的生活经历掌握的颇为清楚。
    阿楠,原名何正楠,与老张一样,都是来自山西汉中的一个偏远农村里。
    阿楠自幼丧父,一直由母亲拉扯长大,家庭条件异常的贫寒。懂事的阿楠从都刻苦学习,立志长大后要考上大学,挣大钱来回报母亲。
    阿楠天赋异禀,脑比同龄的孩都厉害,尤其是对物理方面的知识特别感兴趣,所以上了大学就jin  ru物理系深造。
    但天有不测风云,上到大三时,阿楠的母亲积劳成疾,一病不起,为了照顾母亲和凑治病的钱,阿楠只好辍学回家找工作。
    之后,阿楠同村的老张因为以前做过“老掏”,偶然与雷扬相识,被招到麾下效力。知道阿楠的情况后,老张倒也仗义,觉得阿楠是个实在孩,就把阿楠介绍给了雷扬。
    因为阿楠在物理方面的知识还算丰富,雷扬考虑到墓中有时会遇到一些机关什么的,可能需要到这样的人才,就也把阿楠留下了。
    这样,阿楠才算是有了收入,为母亲弄到了看病的钱。
    阿楠的生活经历,无形的拉近了我俩的距离,再加上他每次分析的都很准确,我对他竟有了很大的好感。只是每次重新遇到,他都会像第一次见到我一样,前事不知的状态和我聊天。
    这也就是我所谓的痛苦之一,已经相识成为朋友了,却要在片刻后,亲眼目睹他的死亡,结束这其实已经在我心中形成的,短暂而又漫长的友情。
    我讲完后,看着阿楠,果不其然,他和之前一样,提出要jin  ru墓道。
    和之前一样,老张气得把黄香扔进火堆里,骂了几句后,也无奈跟着我们一起行动了。而我也没有忘记在那串已经很长的记号之后刻下一个“1”字,让这串记号变成了“2345678901”。
    途中的遭遇,并没有任何变化,第十一次的循环,在意料之中的即定结果中结束了。
    我回到墓室中,静静的坐到一脸茫然的四人中间,拿起旁边的烧火棍,拔弄着火苗,同时不急不缓的把我们的之前经历第十二次复述了一遍。
    完后,阿楠有些吃惊的问道:“你……你得真的吗?”但旋即他的脸上就现出无奈的表情,“你得那些话,如果遇到我,我确实会那样告诉你。”
    我用已经烧着的木棍点燃口中的香烟,缓声道:“怎么办?我前十一次都相信了你的判断,这次我还会相信你。”
    阿楠看了看正在烧香的老张和哑,恢复了镇定,道:“我能想到的所有结果和猜测,都已经告诉你了。这是个特殊的空间,难怪墓主会让我们拿东西走人。在这里,死亡都已经不足为惧了。我们要承受着非生非死的折磨。”
    我痛苦的点点头:“我马上就要疯了!这一切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老弟,如果我疯了,你一定要一枪把我打死,不要让我再这样受折磨了!”
    阿楠叹了口气,道:“可,一切还要继续。咱们不能停下,否则我们永远出不去,你也永远无法和自己的朋友相见。”
    我听完后,突然想起了明珠,心中悲愤陡增: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一切?为什么我要被困在这里?
    阿楠看出我的痛苦和无奈,拍拍我的肩,笑道:“老哥,别多想了。该来的总是会来,咱们出发吧。”
    我长叹一声,拍拍已经肿胀的脚脖,苦笑道:“我休息一下,你们不累,我早已经走不动了,连续不停的走了这么久,我早就筋疲力尽了。我先去撒泡尿。”
    确实如此,相较于心理上的疲惫和痛苦,我的身体也已经到了极限。
    罢,我走到暗道地砖旁边的角落里,打算解个手,可这时我的余光却猛然瞥见暗道中的一个东西,忙提着裤喊道:“老张、哑,你俩快来看,这他娘的是什么玩意儿啊!我草!”
    我惊得大叫了几声,老张和哑急忙跑了过来,连声问道:“什么东西?在哪呢?”
    我指着暗道道:“好像是个什么金做的玩意儿,闪着光,就在暗道的中间悬着。你俩把着点,我下去拿上来看看。”
    “别急,心是个机关!”经验丰富的老张立刻上前阻止我道,“我先看看是什么东西,你再下去。”
    罢,他就和哑凑到暗道旁边去看,看了一阵后,老张回头茫然的问道:“我,下面没东西啊?你个逑货……”
    我不等他把话完,早就在一旁准备好了,飞起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这老家伙喊了声“草”便一头栽进了暗道中。
    旁边的哑见状忙要起身,我骂了声“你他娘,往哪跑?”,瞅准他的胸口,一个窝心脚就踹了上去,他哎哟两声,就摔进暗道中。
    把他俩踹进去之后,我急忙使出吃奶的劲儿把地砖推过去半拉,遮住了一半的洞口后,我终于推不动了,趴在那里呼呼喘着粗气。
    至于老张和哑两个人,看样并没有摔昏,两个人不停的在下面咒骂着,却干着急爬不出来。
    “你……老哥,你要干吗?”阿楠在旁边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惊声问道。
    我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捡起老张掉在地上的土铳,冷笑道:“我要干吗?我倒要问问,你们要做什么?老实和爷交待,谁让你们这样干的?”
    我一句问话出口,阿楠和猪蛋的神色立刻大变,但阿楠旋即茫然的微笑道:“老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是雷家的伙计啊,我们做什么了?”
    我把枪口瞄准了他,继续冷笑道:“你还装?娘的,要不是爷心细,还真他妈让你们给折腾死了!我草你姥姥的,你们真敢玩啊!真把爷当傻了?还有你们这样玩人的?”
    “老哥,误会,误会。”阿楠的笑容和之前一样的镇定轻松,看不出丝毫紧张,“你看你刚和我们了那么多,我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呢。”
    我端着土铳,冷笑道:“好,那就让爷我给你们讲一下,这他娘的什么狗屁空间是怎么回事!”
    接着,我向他俩朗声道:“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空间折射和维度变化,这一切都是你们用来骗人的。这墓室和墓道虽然称得上巧妙,但远非你所的那么邪乎。不过是两间一模一样的墓室,只是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故意是相对的摆放着。给人一种误觉而已。而且,这两间墓室,根本不是我们一大帮人jin  ru的那间,而是另外两间!”
    阿楠继续笑道:“老哥,你把我迷糊了……”
    “你会迷糊?”我冷笑的瞪着他,“你们四个人只怕再清楚不过了,倒是我,一时失算,被你那什么狗屁物理理论给弄迷糊了。我和我的朋友们第一次jin  ru的那条墓道,在某个位置一定有个岔路口。我之前曾被黑影拖行了一段距离。而那时,实际上我是被拖入了那个岔口,jin  ru了另一条墓道中。而这条隐藏起来的墓道,两端连接的就是这两间互相对称的墓室。里面不管是装饰和物品,全都和我们发现暗道入口那一间一样。”
    “然后呢?”
    “你们就利用这种错觉,给我造成一种无论我怎么走,都会从同一个方向回到同一间墓室的幻觉。毕竟,里面的物品摆放是相对的,而我手头又没有指南针,无法辨别方向,只能通过周围的环境来判断。墓道并没有古怪,再普通不过了。”
    “老哥,你这话就冤枉了。你也看到了,你之前每一次留一下的记号,可都还在呢。你也了,你亲眼见到我们被杀了,又亲眼见到我们出现在这里。这怎么可能会像你得一样?”阿楠笑着指出了我法中的漏洞。
    “我是亲眼见你们死了不错。可,你们的尸体呢?为什么每次你们被拖进白烟中后,我都只能看到血迹,却见不到尸体?至于你们会出现在这里,很简单,只要先假装在我面前被杀了,然后利用暗洞jin  ru另一条墓道中,比我提前到达到墓室,等着我就行。当然了,路上那两只黑影,和你们也是一伙的吧?难怪每次遇上我,都只是和我缠斗,却不下死手,现在看来就是为你们提前转移和作假争取时间。至于作假嘛,”我踢了踢墙边的记号,“就是为了作这个假。也真他娘的辛苦你们了,竟把我这烂字也模仿得有模有样。人在紧张情况下,谁还会看得那么仔细?”
    “老哥,你这法完全就是自己瞎猜的嘛,根本不成理。”阿楠微笑道,“不信,咱们再进去走一遍?”
    我冷笑着看看他,用枪口瞄向了他们左前不远处的位置,道:“你去看看那里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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