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躺着有些无聊,胸口也开始发胀,苏锦鸾难以免俗地想到曾经理想中的规模。
    上辈子贫瘠得很,这辈子至少要努力得个c吧?
    对比此时的五短身材,c好像有点大了,比例不协调;得努力长个儿才行,牛奶豆浆得多喝。
    坏了,姨妈来这么早,是不是她就不长个儿了?
    不要啊!她现在目测一米五都不到,理想身高至少要一六五啊啊啊!
    苏锦鸾紧迫感十足地努力伸展四肢,恨不得立刻爬起来吊门框。
    是抻个头,不是上吊,她才不做那种没脑子的蠢事。
    苏锦鸾虔诚地抱佛脚:
    拜托拜托,各路神仙保佑,再多赐给她二十厘米,她喜欢呼吸高处的空气,那一定更清新!
    笃笃笃,房门被敲响,随即是一声貌似有礼的“我进来了”。
    不是,她这里是城门吗?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进城费给了吗?
    呸,她气糊涂了,就该喊非礼,把这个该死的登徒子打出去。
    “我给你拿了姜丝红糖水,要趁热喝。”
    清冷的声音如同仙乐,说着最世俗的话语。
    苏锦鸾朝天翻个白眼,在心底将他拉黑一百遍:
    “不可以!”
    男人又轻笑一声,掌力微吐,震开门栓,信步而入。
    苏锦鸾一把将被子拉到鼻梁,恨不得跟他割袍断义。
    她不想认识他了怎么办?
    送她姜丝红糖水?别是含笑半步癫吧!
    苏锦鸾不停腹诽着,尬到大脑充血,心脏发紧。
    哦差点忘了,她现在心脏挺健康的,没病。
    “你别激动,一激动,血流得更快。”
    元长庚轻笑着提醒,被那股明显些许的血腥味勾着,心情愈发愉悦。
    能亲眼见证小兔子长大成人,叫他有种自家菜地里大白菜要丰收的奇妙满足。
    “元长庚你个混蛋!马上给我出去!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苏锦鸾一把拉起被子蒙住头,再度无声尖叫,可惜这次把肺泡里的空气都喊空了,那股羞愤依然挥之不去!
    都怪他!
    能做到锦衣卫千户那么大的官,双商肯定没缺陷,为什么不能善解人意地当做误会一场,从此你不言我不语,相忘于江湖?
    她绝交的意思还表达得不够明显吗?
    啊混蛋混蛋混蛋!
    可不可以来个人,将这混蛋收走?!
    一只手坚定不容拒绝地拉开她蒙头的被子,将热烫的汤碗喂到她嘴边。
    “乖,喝药了。”
    苏锦鸾原地自闭,不想继续做人了。她好难啊!
    男人却仿佛看不懂眼色般,执意将喂药大业贯彻到底,轻易地单手托起“蚕蛹”的头,将药碗怼到她嘴边。
    略烫的温度流淌,苏锦鸾本能地开口接住,甜辣的滋味横冲直撞地由口腔进入胸腹,暖洋洋的感觉如期而至。
    苏锦鸾半被迫地大口吞咽姜糖水,喝的速度勉强能追上他灌的速度,费了点力气才没有让液体溢出来,眉头微微蹙起。
    虽然避免了口水横流的傻子形象,但她感觉依然不好,像是只被硬填的鸭子。
    人不自重而后人辱之,她到底做了什么,才会暗示他可以这样轻慢待她,连拒绝都听不懂?
    霸道总裁范儿她真心不爱!
    她是想抱大腿,但没想卑躬屈膝地当三孙子!
    “嗝~”
    苏锦鸾被灌了个水饱,辣得舌头跟嘴唇都有点发麻。
    “睡吧,暖呼呼的睡着就不难受了。”
    元长庚满意地搁下空碗,抬手将她面上一绺不听话的发丝顺到一旁,露出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以及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
    那里头正蓄着两汪水儿,像是被谁欺负了似的,眼角还微微泛红,更像兔子了。
    他又帮她掖掖被角,手指修长而灵活,规矩地没碰到她的肌肤。
    “你身子还是太虚了,喝碗热汤就逼出汗来,得好好养着,不能任性。”
    “你这个流血是正常的,以后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不是受伤,别怕。”
    苏锦鸾觉得自己受到严重暴击,内伤惨重,好不了了!
    “你走!我不要听你说话。”
    元长庚看着她臊红的耳根,小巧的耳珠红透莹润,如同上好的珊瑚珠子,勾着人把玩。
    “看样子你知道月事,不是赵玉枝教的吧?”
    元长庚语气很肯定,看着火速挪到床角,如临大敌般裹紧被子,只露出一双眸子警惕望他的小兔子,颇觉有趣。
    他自小生得好,家中出事前时时有各色女子前来献媚,不胜其扰,不得不避到师傅的山头躲清静;
    后来家中巨变,他经历大起大落,投身锦衣卫闯出一条生路,狂蜂浪蝶更是遭遇无数;
    也见多了千篇一律矜持守礼的大家闺秀,美则美矣,实在无趣。
    若不是有祖父传下的那份婚约,他大概会打一辈子光棍,收养几个昔日同袍的遗孤延续香火,也算作对祖宗有了交代。
    如今却不一样。
    难得遇上个仿佛可着他心儿长的小东西,随手逗弄下便会令他心情愉悦,他哪里还会迟疑,快准狠地将人攥在手心里才是正经。
    他不愿意拘束了她的性子,也没打算与她不咸不淡地相敬如宾。他既然动了心思,必要叫她同样将他放在心尖尖上。
    是她先来招惹他的。
    元长庚见她不睡,索性给她讲起京城中的新鲜事,后来不免又提及苏家,以及苏瑾沫与杨家。
    “杨家不会因此获罪吧?”
    她虽然对大炎律法不熟悉,但也能猜到,有杨家对她这个相府二小姐的养育之恩在,很可能反而会帮他们脱罪。
    这要是换在大华夏,那可是拐卖儿童的重罪!
    真真正正的逼着人认贼作父,能活活把人憋屈死!
    元长庚看出她明显的失望,不由得开口劝慰。
    “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有些事即便表面上可以狡言推脱,却是瞒不过人的。”
    他勾起薄唇,微笑里带着嗜血的意味。
    “锦衣卫就是主持公道的人。”
    苏锦鸾激灵灵打个寒颤。大姨妈不失时机地秀了把存在感,立刻将惶恐畏惧等气氛秀得七零八落。
    苏锦鸾艰难地扯扯嘴角,递出个你好棒棒哦的眼神。
    若是大炎王朝的公道,沦落到要靠如狼似虎的锦衣卫严刑逼供来主持,那真的可以洗洗睡了。
    迟早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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