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干嘛呢?”徐贝贝一头雾水。
    鬼见的多了,但像这样的,还真是头一次见,徐贝贝想看看这家伙在玩什么把戏。
    “你肿么还过来拉!快肘啊!里面真有鬼啊!”
    白衣女子本来已经坐到了地上,见徐贝贝过来,又“噌”一下跳了起来,紧张地连连摆手,并压低了声音,好像怕被人听到一样,看的徐贝贝都无语了。
    这家伙,是在演戏吗?
    “是的,我看到了。”徐贝贝目不斜视地看着她。
    白衣女子似乎并不明白徐贝贝话中的意思,纳闷地问道:“看到了你还不肘?你不害怕吗?”说着指了指身后的房子,因为过于紧张,她整个身体都在抖,舌头上沾的头发更多了,画面超炫。
    “……”
    徐贝贝把手放到腰际,准备掏勾魂索。还赶着回家睡觉呢,哪有时间在这陪个莫名其妙的女鬼过家家?
    正准备动手,一道黑影自房子内穿出,朝两人飘来。
    徐贝贝的小脸顿时就沉下来了,居然还真有鬼!
    “啊啊啊!不要伤害偶!”
    白衣女子看到黑影,忽然惊叫起来,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徐贝贝冷着脸扭头看去。
    对方也看向了她。
    下一秒,双方同时愣住。
    “是你?”徐贝贝目瞪口呆。
    “大……大姐头?”对方同样惊愕。
    那黑影的确是个鬼,而且从卖相上来看,还是个恶鬼。
    它穿着一身稍显破旧的布衣,身材并不高大,额头上有个碗大的伤口,暗红色的血液从伤口中不断流出,涂满整张脸,无法看清容貌。
    它小腹处有个拳头大小的洞,透过这个洞,能轻易看到身后的房子,是真被打穿了的。无数红色的肠子从洞口流出来,拖了一地,比白衣女子的长舌头还要骇人。
    这卖相,这打扮,不是曾经被徐乐赶走的黄炳生又是谁?
    “你怎么会在这里?”
    徐贝贝瞪大了眼睛,反应过来后笑了,笑容特别真诚。
    在她眼里,黄炳生就是个小跟班,好伙伴。当初黄炳生带着几个小伙伴帮她捉鬼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呢,永远不会忘怀。
    可自从上次一别就再没见过,每思及此多少都有点唏嘘。原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了,没想到今晚就毫无防备地见面了,当真是意外至极。
    “大大大……大姐头,您怎么在这里了啊?”黄炳生比徐贝贝还要激动,拖着肠子快步跑到徐贝贝跟前,上下打量,哆哆嗦嗦,脑门上血流如注。
    “我才要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呢,你不是走了吗?”徐贝贝哭笑不得。
    “说来话长啊……”黄炳生一声叹息,引徐贝贝在一旁坐下之后,开始讲述起了他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
    原来,黄炳生并没有去投胎,这点徐贝贝不意外,如果要投胎,他完全可以让徐贝贝直接带走,但他没有这么做。
    黄炳生是去寻找仇家了。
    如不将这身戾气消掉,下了地府也要滚油锅,这点徐贝贝亲口确认过,黄炳生一直谨记在心。
    所以下地府之前,必须了却心愿,化解怨气。
    可是,他失败了,从他现在这一身怨气就可以看的出来。
    其实厉鬼复仇通常会产生强烈的报仇执念,执念会化作一根线,指引它们找上门去。
    但这种情况得有个前提,就是必须知道凶手,否则怨念无法汇聚成线。
    这段时间,黄炳生走访了无数家有可能是凶手的人家,但最终都无功而返。他只是想消除身上的戾气,而不是来造杀孽的,“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这种事,他断然不会去做。
    失去了徐贝贝庇佑的他,一方面要躲避鬼差追捕,一方面还要找寻仇家踪迹,真可谓身心俱疲。
    好在这样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今天,他总算有了明确的目标。
    身后的这户人家,住的正是他曾经一位工友。
    这位工友本不住这边,也不知在怕什么,这家伙居然搬迁了好多次,若非留下了蛛丝马迹,黄炳生怕是也无从获悉。
    但种种迹象表明,这位工友的嫌疑很大,非常大!
    黄炳生观察了一天,终于决定现身一问,结果就在这时,镜子里伸出一双手,要将那工友拉进去。黄炳生当时就不乐意了,就算要报仇,他也不想假他人之手,于是他与那镜中的双手争执起来。
    白衣女子就是这时候出现的,大叫一声“鬼啊”,把双方都吓的几何脸懵逼,迅速收手。见那镜中双手收了回去,黄炳生这才追着白衣女子出门,没想到居然碰到了徐贝贝,当真是意外之喜。
    “原来是这样,所以你见到的鬼,就是他?”徐贝贝听完恍然大悟,一边哭笑不得地问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看着黄炳生,瑟瑟发抖。
    黄炳生撇了她一眼,伸手从肚子里拽出几根肠子,三下五除二把白衣女子绑了个结实。“你做神马!放开偶!放开偶哇!”
    女鬼吓的花容失色,舌头乱甩,哇哇乱叫,声音特别尖锐,看来是真的吓坏了。
    “大姐头,这鬼古里古怪的,你带回去吧。”
    黄炳生毫不怜香惜玉,把女鬼往徐贝贝身前一推,女鬼就吧唧一下就摔在了地上,抱头痛哭,完全没有鬼该有的凶恶模样,反而像是个受惊的小孩。
    “这……”
    黄炳生也傻眼了,这什么破鬼!
    看着女鬼身上乱七八糟的肠子,徐贝贝揉了揉额头:“还是我自己来吧。”虽说鬼差抓鬼基本抓了就走,但这位实在有点古怪,徐贝贝打算问个一二三出来。
    黄炳生依言收了肠子,女鬼这才松了一口气,用力拍打着高耸的胸脯,一边大喘气,一边努力挪动屁股:“吓屎偶了吓屎偶了!”
    黄炳生一头黑线。
    徐贝贝掏出了勾魂索。
    勾魂索如荧光棒一般在空中闪耀,不断发出震撼人心的“噼噼啪啪”声响。
    “小皮鞭”一亮相,周遭的气氛顿时就变了,即便是怨气缠身的黄炳生都不由自主退了一步。
    这是正常反应,鬼差标配勾魂索,对灵体可是有着莫大伤害的,寻常鬼魂见到都得哆嗦。
    但让两人都摸不着头脑的是,白衣女鬼似乎对勾魂索并没有一丁点反应,没有害怕,反而有点惊讶,像是小孩子见到玩具时的喜悦。
    “这是什么,好漂酿噢!”白衣女子惊叹着,一脸惊喜。
    “这是勾魂索,专门打鬼的!”黄炳生在旁边做解释。
    “你不害怕?”徐贝贝皱眉。
    白衣女子摇摇头:“偶又不似鬼,为什么要怕?”
    黄炳生与徐贝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两个字:卧槽!
    舌头都快拖地上了,还不是鬼?
    这家伙,怕不是个傻子吧?
    黄炳生正想嘲笑几句,被徐贝贝打断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徐贝贝叹了一口气,为了博取鬼差同情而装腔作势的鬼,见过,还不少,但眼前这位,估计真是个糊涂鬼,连死了都不知道。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一直在人间的,看她的鬼龄,至少都得是百年起步了吧,徐贝贝感觉事情比自己想的可能要复杂一些。
    果不其然,女鬼听到这话瞬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嚷嚷起来:“肿……肿么可能,偶肿么会屎?”
    “自己低头看看吧,正常人能有这么长的舌头?”黄炳生逮到机会补刀。
    女鬼看着自己的长舌头,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不似真的,偶肿么会屎,偶还没等到他呢!”但显然,她已经接受了这个新的身份。
    “你在等谁?”徐贝贝问。
    “偶……偶想不起来了!”女鬼想了会儿,痛苦地揪着头发,“但似偶知道,偶一定要等到他。”
    “完了,比我还糊涂。”黄炳生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被徐贝贝瞪了一眼才收敛一些,脑袋别到一边,肩膀不断耸动。
    徐贝贝懒得搭理他,继续问女鬼:“好好想一下,你要等的人叫什么?”
    女鬼正想说什么,身后的房门忽然“嘎吱”一下开了,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从屋内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老旧的睡衣,脚下是一双人字拖。借着月光可以看到他长着一张国字脸,皮肤比较粗糙,一看就是经常干活的人。
    中年人站在门外左右看了看,一脸纳闷:“奇怪,明明听到有人在说话,怎么又没了。”挠着头,又回去了,房门“咣当”一下关掉。
    前一秒还浑浑噩噩的女鬼,眼神瞬间清明起来,指着房子说:“就似他!”
    ……
    ps:紧赶慢赶,还是比规定的更新时间晚了几分钟!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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