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
    谢思阳只觉得有什么从血液里轰得蹿了上来,耳梢热透了,心跳也快得不真实。
    心跳模糊了她所有的想法,只凭本能转过身去看他,那靠近耳边的薄唇,就这么从她侧颊轻轻擦过。
    那触感一闪而过,她却更紧张了。
    “我……”
    就在这时,辛成阙的声音突然响起,“你们在这干什么呢?”
    他倚靠在门边,也不知道出来多久了,眼神如刀子一样凉飕飕的,“姓陆的,你还不走?”
    相比起谢思阳刹那的呆滞,陆均则慢条斯理地直起身来,整了整袖口,然后眼底波澜不惊地看向他:“照顾好她。”
    “不用你吩咐。”辛成阙脸上有瞬间的扭曲。
    他们是下午五点的航班。
    谢思阳与辛成阙坐在一块,空姐过来贴心提醒周围气温整体偏低,需要毛毯他们可以提供。
    辛成阙往她眼上套了个眼罩,是小黄鸭图案,美名其曰让她休息会儿,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这么不直男的东西。
    飞机开始起飞,轰隆的噪音声遍布整个机舱,窗外平地上的风景开始在呼啸声逐渐远去。
    眼见就要飞上几万尺的高空。
    谢思阳把眼罩悄悄上挪,她拿出手机,借着微弱的信号快速发送了一条消息:
    [可以。]-
    盛典之夜。
    整个会场处于沸腾状态,哪怕没让围堵在外的粉丝进来,各个机位却都准备好了,恨不得把所有能拍的都给拍上。
    杨闻骆配合主持人的问话,签完名,与下一个过来的艺人擦肩而过后,脸上那点敷衍的笑消失得干干净净。他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垂下眼皮,打了程诺诺的电话:
    “她到了吗?”
    程诺诺:“……”
    “哥,你能不能收敛点,这么多摄像头对着呢,待会儿通稿又是你不合群了。”程诺诺安抚他,“我向你保证,人我会接好,完完整整地带到你面前,你现在只要安心工作就行了。”
    那边有些沉默。
    隔了两秒,杨闻骆才应了声:“知道了。”
    听到手机里的嘟嘟声时,程诺诺并没有松懈多少,反而缩了缩脖子,有些心惊胆战地看向车窗外堵得不成样子的路。
    要让她哥知道她再堵上两个小时,都不一定能到机场,会不会当场炒了她?
    自认为对付杨闻骆脾气有一两手的她,这次却不敢确定了。
    毕竟他反常得有点明显。
    为了不让自己青年失业,程诺诺当场联系同事从另一条路赶去机场,又立马敲了段致歉小作文给谢思阳,大意是她不能及时赶到机场了,希望等谢思阳下飞机后能在原地等等。
    几乎在同一时刻,她看见谢思阳的消息也进来了。
    [我到会场了。]
    [你不用来接我]
    到了?
    这么快?ρгδūщē.©δм(nprouwen.com)
    程诺诺第一反应是总算把工作保住了,然而还不等她松一口气,她突然想到:
    没有工作人员领路,她是怎么进去的?-
    与此同时,同样接到消息的杨闻骆无声无息地穿过人群,搭乘电梯来到顶楼。
    许是他特立独行惯了,在圈内也没什么特殊好友,这一举动并没有引起太多注意。
    顶楼和主办方包下的一楼大厅一样,都是宴客场所。此刻头顶价值不菲的水晶吊灯全亮着,巨大的玻璃窗映出京市繁华的夜景,长桌上酒水点心一应俱全,里面却安静无声,侍应生也只站在门口,并不进去。
    杨闻骆跨进大厅,下一刻,他猝然停住脚步——
    站在他对面的那个人,是辛成阙。
    他似乎早就知道他会来,一只手上举着一杯红酒,一只手掌轻轻撑在身后的长桌上,那日的疯狂暴躁从他身上褪去,漆黑的眼底深处只映着大厅莹亮的光,看上去多金又英俊。
    但越是这样,杨闻骆越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掌心死死握紧。
    “谢思阳呢?”
    “你想见她?”辛成阙眼底冷意浮起,脸上却不动分毫,把手中的酒杯放下,向他走近两步,“见她之前不如先见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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