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后,泠落看到胜春端着一碗汤药进来,不由一愣,眉头皱地死死,不是说好不喝了吗?
    “王妃,这是调理身体的药,郭太医刚才差人送来的g。”
    泠落直接摇头,格外抗拒。
    “放着,不喝了。”
    胜春脚步一顿,端着手中的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小声道。
    “可这是王爷让您喝的……”
    泠落抬头看向胜春,沉默半晌,宫离殇让喝的?算了,看在他的一片心意的份上终于还是妥协了。
    “端来吧。”
    总有人能让她一再委屈自己,再三退让,扶着碗闭上眼睛,泠落很是利落的几口喝下。
    这次的药无论是味道还是色泽上与她之前喝过的调理身体的药都有很大的不同,是换药了吗?
    虽然心有疑虑,泠落还是喝了,她始终坚信:宫离殇是不会害她的。
    尝着口味没有很苦,这一点她还是可以接受的。
    喝完药的泠落很快就困顿起来,睡意来的莫名而猛烈,不等动作便趴在软榻上睡着了,就连胜春在殿内进出都没吵到她,直至傍晚才醒。
    泠落撑着头起身,和每次睡醒不同,这次她只觉得大脑格外沉重,晕乎乎的,没有原来睡眠充足神清气爽的感觉了。
    “胜春……我睡了多久了?”
    “五个时辰吧。”
    “这么久?”
    胜春点头,见泠落睡得沉,她在午膳的时间上都没敢叫醒王妃。
    “王妃还上午膳吗?”
    泠落抬头,透过门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都黑了,还吃什么午膳,宫离殇快回来了吧。
    “准备晚膳吧,王爷快回来了。”
    “是。”
    胜春得了命令行礼退了出去。
    泠落斜靠着软榻,闭着眼睛,抬起右手轻柔着自己的额头,她头疼是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殿外传来官靴落地的脚步声,寂静的环境中有几分刺耳。
    泠落知道,宫离殇回来了,她想同前两日一样起身去检查他身上是否还沾染着脂粉香气,可头疼欲裂,她连睁开双眼都是困难的。
    殿外
    宫离殇停在门口,侧身询问候在殿外的胜春有关泠落的情况。
    “王妃今日怎样?”
    “嗯?挺好的。”
    胜春有些不明白宫离殇在问些什么,王妃每天都挺好的。
    斟酌一秒,想好措辞再次问道。
    “王妃情绪上可有什么不对劲?”
    宫离殇真的被泠落这两天的喜怒无常整怕了,胜春闻言摇了摇头。
    “没有,王妃吃过早饭用了药,睡到现在才醒。”
    这么安眠?宫离殇也是一惊,这药竟然让泠落睡这么长时间,郭成的剂量是不是太大了,这个庸医!明天必须让他把剂量放小点儿。
    宫离殇不再多言,甩袍迈过门槛,进了殿。
    没走几步便见泠落正皱着眉头靠在软榻上一直揉头,赶紧快步过去,关切道。
    “怎么了?”
    “头疼……”
    宫离殇一靠近,身上的脂粉味再次扑鼻,泠落被关心的好心情瞬间全都没了,眉头皱得更紧,就在宫离殇的手将要触碰到她的额头时,激动喊道。
    “别碰我!”
    宫离殇的手僵在半空,垂眸看着泠落,知道她不舒服也没计较,继续好脾气地哄着。
    “乖,我给你揉揉。”
    “不需要。”
    泠落睁开眼,冷冷地看着他,掀开身上的毯子,只想下榻坐的离他远点。
    因为动作过急,再加上头疼欲裂,没等她站好便一个腿软差点摔在地上,还是宫离殇伸手扶了一把。
    “别闹,不舒服我抱你。”
    宫离殇说着就要将人抱起来,却被泠落推开了。
    “我嫌你恶心,你去洗澡,现在就去!”
    宫离殇对泠落再纵容也不是真的没有脾气,他真的受够了泠落喜怒无常的样子,一言不合就冲他发脾气。
    “恶心?”
    这两个字才是宫离殇最为在意的,这是不是泠落一直不让他碰的理由呢?因为恶心吗?夫妻一场,他哪里让她恶心了?
    拽着泠落的胳膊,宫离殇强忍着怒意。
    “慕容泠落你把说说清楚,本王哪里令你恶心了?”
    泠落对他冷笑一声,扭过脸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宫离殇皱眉,上前一步,捏着她的下巴,压抑着胸中的怒火。
    “别这样阴阳怪气的。”
    泠落并没有喊疼,红着眼一直瞪着他,没有丝毫的退让,质问着。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这样骗我有意思吗?装深情给谁看呢?”
    “装深情?”
    他恶心?装深情?她觉得他对她的爱都是装出来的?宫离殇的心都快要碎了。
    “慕容泠落,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我看你是又欠收拾了。”
    气红了眼的宫离殇开始扯着泠落身上的衣服,低头在她的脖颈上亲吻着,他爱不爱她她难道一点都感觉不到吗?都夫妻这么久了为什么还要这样说?真的非要他把心掏出来她才信吗?
    “别碰我!别碰我!”
    推搡着,尖叫着,泠落并非欲拒还迎,而是发自内心的拒绝。
    宫离殇铁着心,将人打横抱起,向内殿走去。
    “就是把你惯的,哪家男人像我活得这样窝囊?你不让碰就不碰了?我想要的时候,你就算来着葵水,身体不方便也得好好伺候着,这是妻子的本分。”
    这样的宫离殇真的让泠落害怕了,曾经他对她的纵容与宠溺算不算一种伪善呢?撕去表面那一层怜惜,他不是她爱的那个宫离殇。
    泠落无助地大哭起来,这里没有人能救她,恐吓她伤害她的是她平日里最亲近最依靠的丈夫啊。
    看到泠落眼中浓重的惧意,宫离殇的心又疼了几分,可是没有办法,不让泠落惧怕他,她只会一再地用行为抗拒、用言语伤害,他的心也是肉长的,他不想再难过了,他只想要一个温柔粘人的小泠落,就像曾经那样。
    将人压在床上后宫离殇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他还是心存良知的,刚才的话只是恐惧居多,温柔地给她揉着额头,大发慈悲道。
    “看在你今天不舒服的份上就不让你侍寝了。”
    即便逃过了一劫,可泠落的抽泣并未停止,她能想象自己的后半生是什么样子了,她不要过那样的日子。
    终究无法逃过压抑本性、讨好男人的宿命,她要离开这里,必须要离开这里。
    从此刻起,泠落便去意已决,不再贪恋宫离殇给她编制的温柔陷阱。
    然而宫离殇并未察觉,即便说着最狠的话,还是不由自主地关心她,他捧在手心的人儿永远都会捧在手心上的。
    蛋蛋的话:
    宫离殇一直试图用威压让泠落一再妥协,他不知道这样只会将泠落越推越远,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是尊重与平等、协商与和解,而非畏惧与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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