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吴家远没到狗急跳墙的地步,这次舆论之后也会更加小心谨慎,光天化日之下对魏无羡下死手对吴家只有坏处,不会有半点好处,但陆山民还是有些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去,让小妮子送他回魏家。
    小妮子虽然不愿意,但也知道魏无羡是个菜鸡,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对大家都没好处,值得不情不愿的送魏无羡回家。
    陆山民回到天都大酒店洗了个澡,一直等到天黑才戴上帽子出了门。
    沿途走走停停,换了好几次路线和车辆,最后。进入了车辇店胡同。
    来到周同落脚的茶馆,在门口前停留了几分钟,他的心情有些复杂。
    茶馆里走出一个二十来岁染着黄毛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笑呵呵的说道:“您是陆先生吧,九指哥在里面等着您”。
    陆山民撇了眼年轻男子,知道他应该是周同在这条胡同收的小弟,点了点头,跟着男子走了进去。
    这个时候茶馆里没有什么客人,安安静静。
    走进里间,来到一道比较隐蔽的门前,年轻男子很识趣的转身走了出去。
    陆山民敲了敲门。
    门嘎吱一声打开。
    冷不防一颗硕大的拳头从里面打了出来。
    陆山民本能一拳打出,只使出纯肌肉爆发力的七成力道。
    一声闷哼声响起,紧接着蹭蹭后退的脚步声和撞到桌椅的声音响起。
    陆山民抬脚踏入,咧嘴露出一个微笑。
    易翔凤右手微微颤抖,表情有些扭曲,显然这一拳让他疼的有些难受。
    不等陆山民打招呼,侧面又一拳打来,这一拳的力量与刚才易翔凤的一拳相比,不可同日而语,拳头打破空气,发出呲呲的响声。
    陆山民刚一踏入就已经注意到右侧的气势变化,全身肌肉紧绷,也是蓄势待发。
    同样没有叠加内劲,使出全身力气左手打出一拳。
    “砰”的一声炸响在房间里响起,陆山民蹭蹭后退三步才止住了脚步,手臂微微发麻。
    祁汉身体只是微微晃了一下,脸上表情无比震惊。上次江州一别也才两年时间,竟然仅凭外家拳就抵挡住了他的拳头。自从和黄九斤一战,上次在平阳县又和高昌一战之后,得到了不少启发,经过这两年的闭关领悟打熬,现在已是稳稳踏入了半步金刚。虽然刚才并没有使出全力,但陆山民只是后退了三步,还是让他很不可思议。
    “五年前黄九斤打上门的时候,让我五年之内不能对你下手,当时我还觉得是个笑话,现在我才知道有过之而无不及”。
    陆山民眼带询问的看向一侧的周同,早在之前就联系了易翔凤和祁汉,但两人的身份都不宜暴露,特别是祁汉,他是上了全球通缉令的人物,一旦暴露恐怕就要栽在华夏了。
    周同说道:“两位一直想见你”。
    陆山民微微点了甩了甩手,对祁汉说道:“祁老大过奖了,我才踏入搬山境巅峰几个月,与你相比还差得远,刚才一拳要不是你手下留情,我恐怕会受到重伤”。
    “那是因
    为你没有叠加内家内劲”。
    “你不是也没有使出全力吗”?
    “不关周同的事,主要是我,两三年不见实在是忍不住想见你一面”。
    易翔凤缓过了劲来,边说边张开双臂走向陆山民,给陆山民来了个大熊抱。
    “好家伙,两三年前还是个被我虐的菜鸡,现在我只能被你虐成菜鸡了”。
    陆山民用力抱了抱易翔凤,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庞,心里颇为高兴。
    “易哥,这两年还好吧”。
    “哈哈,很好,就是太无趣了,中东那地方整天打打杀杀枪林弹雨,看似刺激,但都是一群弱鸡,远没有华夏刺激,之前一听到你的召唤就赶过来了”。
    陆山民颇为感动,“我带大黑头谢谢你”。
    “别,要谢就你来谢,如果说上次来华夏是因为他,这次我完全是因为你”。
    陆山民看向祁汉,说道:“在江州的时候我骗了你,我这样的内外兼修没法教你”。
    祁汉拉开一张椅子,大马金刀的坐在了上面,“不用说了,我早知道了。你也不用内疚,答应帮你做三件事,我一件也不会落下”。
    周同搬来一张椅子,陆山民朝他点了点头,坐下说道:“等这次事件过后,我会想办法用其他方式弥补”。
    祁汉转头看向陆山民,“你是说钱吗?我祁汉是爱钱,但还没有人能用钱让我冒险踏入华夏境内”。“除非我自己”。
    易翔凤呵呵笑道:“山民,跟我们谈钱就俗了,我之前和祁老大聊过,我们生长于华夏,虽然漂泊在外几十年,但心一直都系着华夏,这一次你的召唤,也算是给了我们回来的一个借口,跟钱没多大关系”。
    “当然,也要给钱,毕竟这次不单单是我们两个,我们还带来了一些兄弟”。
    陆山民看了眼周同。
    周同说道:“山民哥放心,都安排妥当了,不会有问题”。
    “山民,我们都来了有一段时间了,天天躲在屋子里闲得慌,什么时候有动作”。易翔凤问道。
    祁汉也用询问的眼神看着陆山民。
    “不急,好钢用在刀刃上,你们的身份特殊,不到万不得已不宜暴露”。
    祁汉点了点头,“什么时候安排黄九斤和我见一面”?
    陆山民会心的笑了笑,他知道祁汉的意思,曾经败在大黑头手上,那是他迈步过去的一道坎。
    “别说我没提醒你,即便你已经半步金刚,但仍然未必是他的对手”。
    祁汉眉头微微皱了皱,虎目圆瞪。“未必不是一定”。
    “反正我从来没见他败过”。
    陆山民越是这么说,祁汉的战意越浓,“这你就不用管了”。说着起身朝门口走去,“你们聊,我到外面透透气”。
    易翔凤看了看陆山民,知道他来找周同多半有重要的事,也起身说道:“我也出去走走”。
    见陆山民脸上有些不放心,笑着说道:“放心,就在附近,不会乱走”。
    两人走后,房间里就剩下陆山民和周同。
    一
    时间陆山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房间里陷入安静之中。
    “山民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周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心里有些忐忑。
    陆山民深吸一口气,“周同,你怀疑过山猫吗”?
    周同眉头微皱,没有说话,他是侦查兵出身,之后跟着海东青,后来又跟着陆山民,都是做的地下工作,他一向小心求证,不轻易对一件事情下判断。
    “山民哥,有证据吗”?周同抬头看着陆山民。
    “之前海东青提醒过我,可惜我没放在心上”。陆山民躲开周同的目光,心里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痛。
    周同心猛的颤抖了一下,张了张嘴,但是没有发出声音。
    陆山民接着说道:“梅姐出事之后,我前思后想,实在想不出是在哪里出了错,除非我们的人里面有内鬼。”
    周同双唇微微颤抖,表情痛苦,就连手也开始止不住轻轻的发抖。
    “那个时候我才想起海东青的话”。陆山民苦笑一声,“所以我想了个办法去分辨真伪,我让他去吕家卧底。以他怯懦的性格必然不敢去,但是他去了”。
    陆山民顿了顿,“不但去了,吕家还接受了他”。
    周同眼眶通红,不用陆山民明说,他已经知道这意味这什么,他凭什么敢去,吕家凭什么又接受了他,这已经足以说明一切问题。
    “为什么会这样”!周同双手抱头,声音哽咽。自从黄梅出事后,这些日子里,他每时每刻都处在痛苦之中,不曾睡过一晚踏实的觉。
    “为什么会是他”?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周同哽咽着声音发出一连串的问题,但是没有人能回答他,包括陆山民。
    陆山民把手搭在周同肩上,手上能明显的感觉到周同身体在颤抖。
    其实他也一样,心痛、痛苦、恨意、愤怒,各种复杂的情绪填满了心头。
    山猫虽然胆小怕事,性格阴鸷,做事也常常没有底线,但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忠诚。
    世事变幻莫测犹如暴风雨一样,从不给人足够的心理准备。
    但人生就是这样,总有各种各样的不期而遇。
    只不过是有时候只是一场遗憾,有时候会酿成一生无法释怀的痛苦。
    “海东青不止一次提醒过我,是我没有引起重视,是我害了梅姐”。
    周同眼中和脸上满是痛苦,双拳握得咔咔作响。
    陆山民拍了拍周同的肩膀,“再耐心等一等,我会亲自将他交到你的手上”。
    “是谁”!
    两人正说话间,外面传来祁汉的一声低喝声。
    陆山民眉头微微一皱,心中一股不好的警兆升起。
    几乎是听到声音的瞬间就起身,朝着门口飞奔而去。
    刚冲出门口,就看见易翔凤跑了过来。
    “有人”!
    陆山民狂奔过去,双脚猛的一蹬,身体腾空而起攀上二楼,没有停留,整个人撞向二楼走廊的窗户。
    哗啦啦一声巨响,撞破玻璃窗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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