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这么一条长廊,尽头却被封死,这可一点都不符合逻辑。我再次拿出匕首在石头上划拉了几下,正印证了我的猜测,这石头果然也是石灰岩。
    不过这快石灰岩可比之前那一堵墙要厚重多了,我和松本二郎一直挖了半个多小时,这才把出口给挖通。挖通之后我们却傻眼了,这是出口没错,可是前面却根本没路,踏出一步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我把脑袋探出去四处观察了一下,这出口距离上面的顶部并不是很远,大概也就二十多米的样子。崖壁上有不少藤蔓从上面蔓延下来,一直延伸到我刚好能拿手够到的位置,我伸手抓住几根用力拉扯,试了试藤蔓的韧劲能不能支持一个人的重量,可结果却不尽人意,藤蔓在我大力拉扯下断了。
    好在这外面的藤蔓很多,我不死心的抓了一大把,双手用力双腿离地,得出的结果很是满意,藤蔓并没有断掉。虽然没断,但也不排除中途断掉的可能,安全系数和绳索没法比,随时有断掉的可能。
    事到如今,想要出去就只有这一条随时可能丢掉性命的险路,我们三个顿时沉默了,究竟是选择冒险从这里离开?还是回到被困的石厅,等待那个不知道会不会把出口打开的蒋学良?
    前者虽然冒险,但性命至少还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而后者就相当于把性命交给了他人,蒋学良会不会依言而行,我们谁也不敢保证,他如果不来,我们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再有一点,我们三个身上水和食物一点都没有,如果选择回去等的话,一天半天还行,等的时间长了饿得没力气了,到时候在选择利用藤蔓攀爬,那危险系数可就比现在大多了,这可是力气活,到时候别藤蔓没断,自己中途没力气松了手,那可就悲催了。
    十多分钟后,韩君忽然走到了出口边缘那里,然后伸手将十多根藤蔓握在了手里,回头看着我和松本二郎说:“在等下去天就黑了,我先试着能不能上去,如果能上去的话,我就在上面接应你们。”话毕,她就双脚离开地面,两只脚分别踩在崖壁上,用双手扯着藤蔓一点点向上攀爬起来。
    韩君说的话没错,她是我们三个人当中体重最轻的,如果她能成功爬上去,那么我和松本二郎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眼瞅着在崖壁上攀爬的韩君,我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下面就是悬崖,我大气都不敢喘,眼睛也不敢眨一下,一直保持着能接住她的姿势,以防她一不小心掉下去。
    平时我一直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可现在却觉得度日如年过得太慢了,只是短短五分钟,我就感觉过了有一天时间,等韩君顺利爬上去以后,我就马上弯下腰呼哧呼哧喘起了粗气。
    “藤蔓应该没什么问题,你们上来的时候尽量多拉几根藤蔓就行。”
    听到韩君的喊声,我这才直起身子,伸手拿出烟点上,狠狠抽了几口后,扭头看向松本二郎,“你先,还是我先?”
    松本二郎似乎很害怕,急忙摆着手说,你先,你先。见此,我也不再犹豫,走到崖边尽可能的多拽住一些藤蔓,直到两只手握不住才停下,然后学着韩君的姿势,一点点攀爬起来。
    说实话,刚才我在下面看的时候很紧张很害怕,可自己爬起来却反倒轻松了不少,丝毫都没有害怕和紧张,有的只是快点爬上去这一个念头,可等我真的爬上去了以后,我的力气就好像被用光了,一下子就跌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松本二郎上来之后,还嚷嚷着从瀑布入口进去找蒋学良算账,对此我很无奈也很无语,他也不想想,蒋学良离开我们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肯定早就和采物使的人把股东弄走离开了,他会那么傻等着你去算账?
    不过他也只是嘴上说说发发牢骚,也没真的行动。
    现在是晚上七点半左右,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天黑下山可不安全,于是我们三个就在爱晚亭景区附近找了个小旅店住下了。
    在旅店随便吃了点东西,我就回房间洗了个热水澡,穿着睡衣准备睡觉了。
    咚咚咚……咚咚咚
    就在我刚刚躺下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一个猛子就坐了起来,一边往门那里走,一边询问,“这么晚了,谁啊?”
    “我,韩君。你睡了没有,我有事找你商量。”
    我一听是韩君的声音,顿时松了口气,加快脚步走过去把门打开,将她让进了屋子。
    “有什么事这么急?”我好奇的看着韩君。
    “关于蒋学良的。”韩君坐在床上,面色认真的看着我,“据我所知蒋天是你的好朋友,而且蒋学良和你爸李中山早年关系也不错,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有没有头绪?”
    “没有,我爸跟他十多年没联系了,我也十多年没见过他,只知道他可能在为采物使做事。”
    “采物使?那是什么?”韩君似乎根本还不知道采物使,索性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也就没瞒着他,把我们李家和采物使之间的恩怨告诉了她。她听完之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而后朝我眨眨眼,“那你说,蒋天知不知道他爸蒋学良在替采物使做事,还是说他自己也是采物使的人?”
    “不会的,虽然我和蒋天也是多年没见,但我相信他。”我毫不犹豫的回答道。韩君又问我,你相信他,那他相信你吗?
    她这话还真把我给问住了,我是相信蒋天没错,可他相不相信我呢?如果换作谁我的话,让我在一个十几年没见的朋友和自己老爸之间选的话,那我肯定会选择相信我爸,不管我爸做的是对是错,都是如此。
    我想蒋天肯定也是这么想的,这是人之常情。我口口声声说相信蒋天,这只不过是我的自欺欺人罢了,我只是不愿意去相信他会是采物使的人,仅此而已。
    韩君又问我,既然我那么相信蒋天,那为什么不给他打个电话问一下?
    是啊,我为什么不打个电话问清楚呢?
    想到此,我从床头拿过大哥大,按下了蒋天的大哥大号码,给他打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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