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为这?”骆宝樱手指戳他胸口,撇嘴儿道,“没见过你这样显摆的,什么叫欲盖弥彰你不知道吗?你今儿陪着我弹琴,指不定有些人背地里就说咱们只是做给别人看,不定怎么不合呢。”

    卫琅轻声笑起来:“那咱们下回当众吵架好不好?”

    越发胡说了,骆宝樱忍不住啐他,扭身道:“我得走了,有几位夫人挺不错,我想着多交几个朋友。”

    看她红润的嘴唇像樱桃,诱人可口,他把她往里拉一拉,侧过身挡住她,低头亲吻。

    骆宝樱嘟囔道:“害我又得抹口脂。”

    他也不理会,亲够了才放开她:“一会儿你得空,来大书房找我。”

    满脸的宠溺,让他这样看一眼,浑身都得发软,柳娥一颗心剧烈的跳动着,眼见骆宝樱离开,忙转过身。她现在才知道为何那些人会总提到骆宝樱,因她实在嫁了一个太出众的男人。

    不止出众,还对她那么好,在众人面前给足面子。

    她叹口气,不知道自己以后可有这样的福气。

    卫恒眼睁睁看着她又融入女眷中,一眼都没有瞧他,他脸色不由铁青,想起最初的骆宝樟,也是如此,还有金惠瑞,妹妹曾告诉她,金惠瑞故意在卫琅面前落水,便是要嫁给卫琅。也许她是对的,这世上有他卫恒就不该有卫琅!

    他眼眸眯了眯,大踏步走了。

    天气炎热,卫琅在园子西边的亭子里喝得一盏凉茶,少许歇息与九里道:“你使人去把我案台上的卷宗拿来,我要去大书房查一些东西,另外,叫厨房晚上做个荷叶鸡,今日宴席上没有,许是怕油腻了,不过娘子喜欢吃。”

    九里答应一声走了。

    天冬给卫琅撑着伞,两人到得书房,天冬在外面守着,卫琅缓步走到里面在一排排书架上寻找,也不知过得多久,忽地听见最里面有些声响,奇奇怪怪,像是碰撞到什么东西。他知晓书房很大,靠近西边有个小门,以为是卫崇来了。

    卫崇住得地方就在对面,沿着石阶上来不用绕路。

    谁料寻声过去,却瞧见一个陌生的小姑娘半坐半躺的靠在书架上,他皱眉道:“请问你是哪家的姑娘?为何会来此地?”

    “这里是那儿?”小姑娘抬头看向他,很迷惑的道,“我怎么……”

    她跌跌撞撞爬起来,卫琅心想难道女眷们刚才还喝酒了不成?要不是这样,这姑娘怎么满是醉态,他刚要开口喊天冬,结果小姑娘突然就扑过来,好像饿狼似的,他倒退好几步才堪堪避开,耳边只听她喃喃道:“卫三公子,抱我……”

    他脸色一沉,门外天冬清脆的声音响起:“少爷,少夫人来了。”

    骆宝樱脚步轻盈的踏入屋内,语气里带着笑意:“三表哥,你在哪里,正好也帮我寻卷书,我要看武青城写得侠义话本,听说……”她目光掠过,只见卫琅正快步朝她走过来,而不远处,有位姑娘半坐在那里,靠着书架,衣裳凌乱,竟是把杏黄色的抹胸都露出了一小半。

    她僵住,不可置信的看向卫琅。

    这姑娘,不是柳娥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第 147 章

    遇到这种情况,有时说来话长,有时,或许就只要一句话。

    见骆宝樱满面疑惑,卫琅沉声道:“这姑娘好似中毒。”

    他本以为是醉酒,但她的行径显然丧失了理智,可怎么会中毒,怎么会来这里?一切都不会无缘无故。

    骆宝樱也是这么想的,她挑眉道:“怎么偏偏在这里中毒?”

    “我也不知。”卫琅扶住她胳膊,“我听见后门有些声响,只当是四弟,故而……”他低声道,“你不会不信我吧?”

    她轻哧一声:“你就算要勾搭女人,也不至于下毒,再者你约我在大书房见……你没那么蠢。”想起刚才在园子里,柳娥不小心被茶泼到,范氏命丫环领她去换裙衫,她总不会下作的给自己下药吧?

    可有这等才华的姑娘,心性必高,骆宝樱不相信会堕落至此。

    她疾步过去,蹲下来查看柳娥的情况,她脸颊通红,一只手时不时的拉扯襦衣,骆宝樱按住她的手,轻声问:“柳姑娘,你可认识我?”

    柳娥不曾回答,眼眸半阖,说她难受。

    骆宝樱站起来,正要与卫琅商量法子,门口忽地传来卫春堂与卫崇的声音,他们竟然来了书房。

    他们来干什么?

    “相公,咱们从后门走,省得打搅几位夫人。”骆宝樱扶起柳娥,这种情况被人瞧见,有些不好解释,因还不知柳娥是自己下药亦或是被别人下药,有越描越黑的危险。

    这本身就是一桩阴谋!

    可为何呢?若是柳娥自己下药,对她名声绝无好处,便是进卫家也至多是个姨娘,别说她还未必同意,可若不是,那是谁给柳娥下药,还把她送到他嘴边?这件事对谁有好处?她百思不得其解。

    眼看门就在不远处,卫琅轻声道:“咱们不能带她出去,前门有人,后门未必没有,若是有,被抓个正着,更说不清楚。”

    骆宝樱停下脚步,目光透过一层浅碧色窗纱,什么都看不到,可卫琅说得有道理,假使回避,若被挖出来更是难堪,她吁出一口气,忽地朝着门外高声叫道:“快些来人,柳姑娘晕倒了,蓝翎你去请大夫!”一边看向卫琅,催促道,“打晕她!”

    晕了总比中这种迷情药来的好,她是聪明人,哪里看不出来柳娥急着脱衣服呢,被人发现,不管是卫琅,还是柳娥都说不清。

    两人心意相通,卫琅握住拳头狠狠朝柳娥头上敲了一记,她立时没有声响了。

    骆宝樱瞄他一眼:“你还真够铁石心肠的。”

    “我只对你怜香惜玉,你难道不知?”他疾步过去打开后门,只见沿着小径,程氏领着两个丫环正急匆匆过来,老远就在问,“你们可瞧见柳姑娘了?她们柳家下人急得到处找她呢。”

    骆宝樱与他并肩,站在门口道:“二伯母来得正好,柳姑娘不知为何竟然晕倒在书房,我已使人去请大夫。”

    “什么?”程氏大惊,“怎么可能?刚才在园子里还好好的,一眨眼就晕在书房?”

    “许是身子不舒服。”她让程氏进来,打量她的神色。

    程氏有些心机,可要说聪明实在算不上,不然凭着卫春帆与卫春堂亲兄妹的关系,她与范氏也该是极亲密的,然而范氏显然不愿多理会她。

    可见为人处世的失败。

    骆宝樱淡淡道:“二伯母,你是怎么寻到这里的?”

    程氏道:“还不是到处问下人,有个婆子说看见柳姑娘往这里来……”她说着眼睛滴溜溜一转,想到刚才丫环提醒的事情,心头大恼,抬头看向卫琅,“这柳姑娘莫不是来私会你吧,不然岂会在书房呢?你倒是与我说个清楚!”

    卫春堂,卫崇此时也已走到后门处,程氏好像抓到把柄一样,跳起来向卫春堂告状:“大哥,琅儿恁不像话了,竟诱拐柳姑娘,您得说个公道话,他这般丢卫家的脸,咱们怎么去跟柳家交代?”

    卫春堂眉头拧了拧。

    骆宝樱轻声笑起来:“相公与人私会还能告诉我?二伯母的意思是,相公故意要在我面前与柳姑娘私会?”

    这还有没有脑子了?

    “不然他如何解释?”程氏冷笑道,“明知道今儿我是要予恒儿选个好媳妇,还做出这等事,当真是衣冠禽兽!走,咱们这就去见老爷子,他还不知道家里藏着个这么龌蹉的东西呢!”

    “无理无据,您红口白牙就想诬陷我?”卫琅挑眉,“去就去,大伯父,您也一起走。”他看一眼骆宝樱,“把柳姑娘治好,好让她一会儿说个清清楚楚。”

    这才是关键!

    骆宝樱忙叫两个丫环抬柳娥去院子里,又使人把卫琅送与她的两个小厮叫来:“想法子见到宜春侯,把这封信交给他,一定要快,坐马车去。”

    两小厮观她神色也知紧要,拔腿就走。

    大约过得一炷香的时间,他们回了来,带着一位大夫,骆宝樱认出他,正是从宫里致仕的蒋太医。

    她把所有下人都屏退,只留下蒋太医,轻声道:“想必侯爷已经叮嘱您了,我实话实说,这柳姑娘被人下了类似迷情药的毒药,且还被人打晕,而今我希望您能让她醒转,且把这迷药悄无声息的解了。”

    蒋太医老神在在:“侯爷i已说过这些,少夫人放心,不过一盏茶功夫。”

    骆宝樱便让开,谁料蒋太医救治的时候,外面竟有人吵闹,她走过去,发现是柳家的人,不知柳老爷如何得的消息,竟领着下人直闯卫家三房。可卫家也有小厮,拦着不放,听见骆宝樱喝止,才松开手。

    “听说您是柳大人?”骆宝樱礼貌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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