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同仇敌忾

    蓬莱护法孙守制话音未落,听得上面嘭的一声,外面有人已经把一团茅草,把李侠刚才击破的缺口给盖上,显然外面的昆仑弟子早已有备,在外面又加上了火柴,这样,他们二人即使要冲出去,势必要先震飞那些燃火之物。他们在里面一再击破,而她们在外面却不断增加燃料,李侠就是能冲出去,势必身受灼伤不可。

    孙守制一见这种情形,也不由得为之骇然,无计可施。李侠灵机一动,计上心头,便沉声说:“孙守制,如今你我乃是一根绳上拴住的蚂蚱,跑不了我,也蹦达不了你,今被困在这里,你想不想被烧死?”

    孙守制听之一愣,一时难以拐过弯来,茫然不解,懵懂问道:“小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侠一面单掌依然飞舞,逼开周身火舌,一面呛咳地说:“若是不想烧死在这里,你我只有合二人之力,先退到墙壁一旁,屋顶既然有人加火加料,四周谅无法抛堆火种……”

    孙守制赞成说:“好,我以掌风逼开四周烟火,你可专心击破墙壁……”他为求得自保,不得不与李侠合作。

    二人会合一起,正欲向墙壁开路,浓烟中又听到了心月女尼的冷笑说:“二位也别再枉费心机,四周外也已高堆树枝火种,若想破壁而出,也是痴心妄想,难以成功。”

    其这话听得李侠心中凉嗖嗖的,凄厉大声喝道:“既然这么说,少爷先杀了你这贼尼姑,好做个垫脚的再讲。”在喝声中,李侠在火舌中破空而起,向那发话之处冲去。

    心月女尼仿佛眼见一人影飞扑而至,侧身一闪,执拂尘斜拂而出。在白色弥漫的烟雾中,根本无法看清人影,李侠一掌落空,脚下已被一股火焰烧着,急忙退回,扑灭身上的火,不敢再次乱扑。

    此时,火势更烈,呼呼作响,屋中每一个人都被热浪熏得汗水滚滚而下,炙烤得难以忍受,在威胁着三个人的生命。心月女尼固然已抱定死之决心,殉身师门,咬牙忍受着痛苦的折磨。

    而李侠与孙守制却不甘心死于这烈火之中,这二人本来是生死之敌,此刻遭遇到同样的命运,便化干戈为玉帛,使他们为能安全脱险,便俩人背贴背,运用自己的一道道掌风,逼开围上来的烈火。

    也就在孙守制与李侠与烈火苦苦搏斗的时刻,除魔堂外却是昆仑子弟人头缵动,纷纷添材加料,予以助威。玉珠师太眼见除魔堂火势冲天,心中一阵得意,认为除掉中原人魔一举告成,当想起自己徒儿心月时,也不由得引起一种悲伤。

    她现在担心的是,这除魔堂唯一的门户会被突破,这是唯一的缺欠,四周都围有钢丝铁网,现在已被大火烧得通红,若是屋里人冲了出来,也势必被火烧灼成重伤,难以突围。唯有这可以出入的门户,虽上有门锁,还有心月女尼以死相护,但若是被其冲破,门户大开,则李侠便会脱困而出,犹如放虎归山,后果不堪设想。

    尤其是,现在又加上一个蓬莱护法孙守制,这仇恨可算是结定了,若是放走了他,就与东海蓬莱门派结下了梁子,他们定会来中原兴风作浪……她现在索性是一不做二不休,来个快刀斩乱麻,希望这除魔堂能快些烧光,人烧死在屋中,毁尸灭迹,一了百了。

    这些虽是她玉珠师太所想,但当场也不过在片刻之间。四周的昆仑弟子围立四周,看哪处火势弱了,枯枝树叶被里面人的掌风震飞,立刻将预备好的柴捆掷向那边,予以补充。

    就在李侠与孙守制困在火屋中性命攸关的时刻,玉竹庵外突然响起两声凄厉的长啸,由远而近飞来,啸声落处,两条人影飞快落下。在场的五十余名昆仑弟子,以及玉珠师太也为之心头一震,凝目注视,三进院落中现出两个人,一个是神态威严而身材短小的老者,其后脑勺上长着一只奇怪的手。另一个却是独臂的奇丑怪人,脸上血肉模糊,眼鼻不分。

    玉珠师太一见这两人,感到脊背上直冒凉气,不由得脱口叫道:“三手童、血影叟!”由于做贼心虚,感到忐忑不安。

    三手童目光一瞥火光冲天的草堂,神色闪过一丝困惑,狐疑问:“掌门人,可有看见我蓬莱护法?”

    玉珠师太表面上竭力保持着平静,摇了摇头,表示不满地奚落说:“没有,二位不请自来,如此闯入我昆仑重地,也太已目中无人了!”

    血影叟一声阴笑,持疑说:“老尼姑别扯到他地方去,老夫问你,你们为什么要自行放火烧房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吃饱撑的无事干了?”

    玉珠师太怒哼一声,嘲弄说:“这乃是我昆仑门派中的事,实不劳二位过问,若再不退出去,休怪贫尼不客气了。”其昆仑掌门唯恐他二人识破秘密,便下了逐客令,恨不得让其两个蓬莱门中高手早些离开。

    血影叟似乎看到玉珠师太神色不正常,狂笑一声,奚落说:“老尼姑,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话?老夫若是怕事,还会自动上门么?”

    就在这时,火光中突然响起一声惊心动魄的凄厉的狂啸,紧接着“嘭——”的一声,那屋顶烟火立刻冒出两丈多高,四散飞溅出一片火星,犹如烟火纷纷飘落。

    三首童为之一惊,意会到那火屋中有人,立刻厉声问道:“昆仑掌门人,屋中被困的是谁?”

    玉珠师太看隐瞒不住,脸色阴沉下来,冷冰冰地说:“告诉你也无妨,是人人欲诛的中原人魔,也是你们的仇敌。”

    三手童与血影叟同时为之一震,面面相觑之后,血影叟阴恻恻地问道:“我蓬莱护法明明来此是找这小子,如今他在那火屋中,那我蓬莱护法现在哪里?玉珠老尼,你不会说没见我蓬莱护法,给我来个一问三不知吧?我从你老尼的神态及言谈中,总觉得你心虚有鬼……”

    玉珠师太不自然地笑了笑,说:“这是什么话,你蓬莱门护法行动自由,我昆仑门无权干涉,怎会知道其行止?”

    三手童对血影叟说:“师弟,咱蓬莱门与其昆仑一派既无恩仇可言,怎可无礼强逼别人……”

    血影叟难以置信地摇了揺头,狐疑说:“我不信咱蓬莱护法来此竟会失踪……对了,我们何不叫一声,若是师傅在此附近,他老人家一定能听得到。”

    其言一出,玉珠师太为之心惊,倏然身形跃起,冷冷叱喝道:“二位无缘无故,竟找上我昆仑门来撒野,那就先吃贫尼一掌。”双掌一翻,首先向三手童拍去,掀起一道狂飙,如同巨浪排空,以排山倒海之势涌向三手童。

    其四周有十余名弟子,一见掌门动了手,立刻掣出长剑,展开包围之式,向血影叟群攻而至。

    三手童想不到玉珠师太竟然会突然出手,心中一愣,急忙伸掌回圈,封住来势,目光怒视,大声斥责道:“昆仑掌门人,你怎的真的动起手来,难道说是怕我们识破了你的秘密?”

    昆仑掌门玉珠师太也不搭言,为抢占先机,双掌一分,二度出击,在掌风的激荡中,左掌突然微妙一勾,向着三手童右掌掌缘切去。这一招正是昆仑绝学的凤舞九式,只见掌形绵里藏针,柔中带钢,看着稀松平常,却暗中厉害无比。

    三手童看玉珠老尼如此盛气凌人,勃然大怒,伸臂连圈,狂飙陡起,也是蓬莱一门绝学的“一影幻千”,频频迎击。

    正在这时,只听得血影叟一面迎敌,一面昂首大叫:“师傅你在哪里?你在哪里?赶快回音!赶快回音……”其喝声是发自丹田之气,声音宏量无比,响彻云霄。

    玉珠师太心中大惊,知道不妙,目光一瞥,只见血影叟独臂狂抡,围住他的昆仑弟子虽有那么多人,却难逼近他身。

    便在此时,在那烈火燃烧的草堂中,随着血影叟的呼喊,立刻响起一声回音:“师傅在此,快快来打开门户……”话声中夹着一阵呛咳,显然是情势+分危急。

    三手童听到神色大变,恨声说:“好你个昆仑禿尼,蓬莱门与你们有何怨恨,你掌门竟敢包藏祸心,要把我师傅活活烧死,我与你誓不两立……”说着恼,带着恨,怒不可遏的出手毫不留情,一招比一招狠,一招比一招凶,刹那之间,连攻三招,把个玉珠师太逼退七步。

    此刻玉珠师太犹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本不想与其蓬莱一门为敌,当时她一再用话示意他孙守制护法退出,可惜他未能领会,在预定的计谋无法再拖延之下,只有抱定了玉石俱焚的决心,把他孙守制也算计在內,本想到在其灰飞烟灭之后,不会有人知道,可她想不到蓬莱一派竟然会有后援,如今事已败露,此刻她面对杀气腾腾的三手童,不知要怎么解释,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强敌中原人魔未除,今又再加上一个强敌,真是弄巧成拙,出人意外。

    她边战边说道:“那是贵派孙护法自愿如此,贫尼有什么办法……”显然此话说得极为勉强,令人难以置信。

    三手童怒哼一声,他这时也顾不得与其玉珠师太言辩,逼退对方,长身一跃,已到草堂门口,侧目大声说道:“师弟,你挡住这批尼姑,让愚兄先救师傅脱险。”

    “好……”血影叟应声道,怒不可遏的独臂连连施出蓬莱门绝学,一圈圈,一轮轮阴阳相济的掌力,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回飞而出,幻化无穷,便听到场中立刻响起两声惨叫,发现两个昆仑派首当其冲弟子,被其掌风击中要害,鲜血狂喷,身躯撞飞,落地而亡。其余昆仑弟子见状,为之神色大变,面面相觑,束手无策,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是,同仇敌忾两纷争,草堂烈火燃熊熊,若知火中人性命,还得下章交代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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