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外的走廊有些空旷,尽头是一扇虚掩着的大门,随着寒风飘进淡淡的雪花。走廊四面皆是漆黑的墙壁,镶在天花板的灯柱,洒下苍白无力的灯光照亮整个走廊,虽亮的出奇,但始终洋溢着一种阴暗的压抑感。

    零号斜眼看向两名狱警,赤红的双瞳中没有任何波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名狱警被那道冷漠的眼神看的脊梁骨发寒,“咕咚”一声咽下一口唾沫,两颗心脏按捺不住的疯狂跳动着,他们紧紧盯着零号,手掌将配枪捏的嚓嚓作响,生怕来不及反抗,就被对面那个怪物撕个粉碎。

    一片寂静中,两人互相使着眼神,但谁都没有射击的勇气,那双眼睛,拥有赤瞳之人,来自地狱的恶鬼,根本不应该降生在这个世界上。

    “都他妈是你的乌鸦嘴,这下害死我了。”在巨大的心里压力下,一名狱警崩溃的骂了一声,不由自主的往后腿了两步靠在走廊的墙壁上,那原本带来安全感的坚实的墙壁更让他绝望,这个牢笼中,在零号面前不可能会跑的掉的,我们会死一定会死……

    “还废什么话,跑啊!!”哆嗦了半天见零号没有要杀他们的意思,那名开玩笑的狱警,终于忍不住了拔腿就跑。

    “你等等我!”另一名狱警更是慌张的追了上去,刚跑出几步,两人忽然觉得肩膀一沉,双脚像是被灌了铅似的钉在了原地,再也不能移动分毫。

    几丝飞扬的墨发在空中飘荡着,蹭的脸颊有些发痒,零号搭着两人的肩膀,俊美的脸上没有表情,他低声说,“为什么要跑,我很可怕吗?”

    带头跑出去的那名狱警当场就尿了出来,几滴液体抖洒在地,他颤颤巍巍的转过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们只是想起还有一点重要的事,您有什么吩咐,小的们一定照办。”

    零号沉默的趴在两人的肩上,轻叹一声,“我只是想离开这个牢笼罢了,为什么他就是不懂呢……”

    话音刚落身后的电梯轰的一声爆炸开来,带着几丝凌冽的剑气,微凉的剑尖划破了零号单薄的衣衫,指向他的背部,“放了他们。”

    阿拉贡冰冷的声音传入耳边,零号乖巧抬起手,脱离束缚的两人喜出望外的拔腿就跑,锋利的剑尖顶的后背有些生疼,零号也不反抗,淡淡道,“来的还挺快的,我以为你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年,也早该是废人一个了。”

    阿拉贡微微挑眉,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时前方的零号猛的一躬身,手掌点地向后方滑去,迅猛的踢向阿拉贡的下盘,阿拉贡一挪脚躲开。

    一脚踢空零号冷然一笑,一把红白相间的长剑瞬间从手中形成,向后袭来的大剑横劈出去,双剑碰撞溅出一阵火花,阿拉贡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小子进步倒是挺快的。”

    “是你退步了。”零号冷漠的说道,飘扬的三千青丝瞬间变成了白发,两根晶莹雪白的丝发激射出去,穿透那两名落跑的狱警,带着红芒缩回。

    阿拉贡绕过零号的身影,看向不远处倒下的干尸幽幽的说,“我救一两条命不容易,这样可是违规的。”

    “逃兵,你还需要吗?”回应他的只是零号手中的血剑,刀光剑影间皆是两人模糊的残影,不过三十来秒,便交战了数百次,又是一次对撞,强烈的气浪将两人掀的倒飞出去,阿拉贡不动声色的对着剑身一瞥,细小的裂纹沿着刚才受力点扩散开来。

    零号揉了揉有些酸麻的手,看向听到响动聚集过来的狱警,他莫名的笑了起来,手中残缺的血剑飞速愈合,“这么多人打我一个也太不公平了,你有你的喽啰,我也有,赌一把吗?看看是你的阵营会赢还是我的。”

    说完零号冷哼一声,他脚底涌出无数的血管穿破坚固的地面游向地底,不一会巨大的破裂声响彻整个监狱,大楼的地基开始动摇。

    密密麻麻的血刺像是雨后的笋尖,从地面迅速冒出,不断的向上攀延,它们向是长了眼睛一样,穿破墙壁精确的撕裂囚室的铁栏。

    刺耳的“嘎嘎”声将麻木颓唐的犯人惊醒,他们或坐或站的看着那些触手,将牢不可破的铁栏搅成了一堆废铁,所有人都瞪大了眼,这是怎么回事。

    “喂喂喂,听的到吗,我是零号你们的救世主,想冲出这个牢笼的人,就拿出你们的热血给我杀!”触手撕裂囚牢后,飞舞到空中,一个俏皮又冷漠的声音瞬间传遍了整个监狱。

    “零号,到底是什么人。”犯人们从震惊到迷茫,是这个名为零号的人,放出了他们,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自由眼看就摆在眼前。

    “撕碎那些看门狗!”不知谁率先吼出一声,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化作滔天的怒火,熊熊的燃烧起来,这外面的世界,是自由啊!

    囚犯们瞪着满是血丝的双眼,嘶吼着冲出狭小囚室,像是一群脱缰的野兽,扑向牢笼外已经被这一切,给震傻了的狱警看守。

    喊杀声冲天而起,原本宁静的监狱瞬间被血腥的屠杀笼罩,零号挑衅的挥剑指着阿拉贡,“这样又如何,你能救得了多少。”

    面对零号的挑衅阿拉贡脸上像是笼罩了一团黑气,阴沉的吓人,惊天的杀气从他身上爆发,“零号你要为你此时此刻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零号对蓄势待发的阿拉贡完全视而不见,他伸出一根手指按了按昏沉大脑,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对了,我怎么忘了这些普通人的性命,你根本就不在乎,我记得你最疼爱的好像就是那个叫颜颜薇的女人,噢,她在这,抓住你了小甜心。”

    “你说什么......”阿拉贡蓄势待发的大剑猛的僵在了原地,像是想起了什么,带着一阵飓风从零号身旁擦肩而过,向大楼外冲了出去。

    零号斜眼看着他的背影仰天狂笑,抓住你的弱点了啊,你还怎么跟我斗,张狂的笑声响彻整座监狱,零号不紧不慢的从相反的方向破墙而出,拦路的狱警皆被那头飞舞的白发吸成了干尸,迈出阴暗的地板,雪地的触感是冰冷的凉,几片鹅毛大小的雪花在风儿中翻滚,折射出晶莹剔透的光泽。

    入眼的皆是一片银白的雪地,单薄的衣衫被寒风带着舞动,零号苍白的脸上扬起醉人的笑意,他眼睛像月牙一样眯起,弯弯的甜甜的,“这是我的圣诞礼物……”

    将一根赤色的触手伸进雪地里,卷起一团积雪送到嘴边,零号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将雪花吹开,雪花飞上天际化作细小的水滴落在脸上,是苦涩的味道。

    零号呆呆的望着天空,雪依然在下着,是冰冻千尺的冷,但这一切在零号的眼中,好比春天的艳阳,泪水划过脸颊,他轻声说。

    “外面的世界真的好美,妈妈你那里下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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