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大王怀疑是我毒害了王后?”
    冯方女声音很冷,脸上虽然在笑,却是苦笑。
    刘敢盯着冯方女看了良久,她也不闪不避地回看。
    四目相对。
    相顾无言。
    最终,刘敢率先收回视线,叹了一口气,说道:“王后中毒一事太过蹊跷,你也不要怪我疑心重,我只是觉得王府内的人嫌疑最大。”
    冯方女冷笑道:“大王不如直接说我嫌疑最大,岂不是更好!”
    刘敢没有说话,他在等冯方女的说辞。
    冯方女继续道:“姐姐贤惠持家,温柔能干,我自知远远不如,我也从未奢望过与姐姐争什么,我只求安安稳稳的侍奉大王,平平淡淡的过完余生!”
    “是,我承认孩子流掉以后,我是曾经怀恨在心过,可是我恨的人是害死我孩子的那人,不是姐姐!认识姐姐以来,姐姐始终对我亲如姐妹,什么好事都会想着我,人心都是肉长的的,姐姐对我好,我当然也把姐姐当亲姐姐一样。”
    “试问一个人要狠毒到什么程度,才会对亲姐姐下毒手?难道在大王心中,我就是一个狠毒到,连亲姐姐都能下手毒害的人吗?我就有那么的不堪吗?”
    冯方女说到最后,美目之中已经充满泪光,娇躯也在微微轻颤。
    刘敢看着眼前我见犹怜的人儿,忍不住又是一叹,一把将冯方女抱在怀中,柔声道:“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
    冯方女失声哭泣,泪如雨下。
    刘敢安慰了半天,却仍然劝不住伤心的女人,到后来,刘敢胸前的衣襟完全湿透。
    刘敢不由自主的心生愧疚,叹道:“这次是我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胡乱猜测,你就别哭了吧。”
    冯方女不答,仍哭不停。
    刘敢苦劝无果,又再说了好一段道歉之语,最后冯方女终于不哭了,也没有任何动静了。
    刘敢仔细一瞧,只见冯方女哭累了,竟然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随后,刘敢就这么抱着冯方女,带着重重心事,沉沉入睡。
    如果下毒之人不是冯方女,那么又会是谁呢?
    当刘敢加大力度调查大乔中毒一事之时,前线传来了一个坏消息。
    徐琨中箭了!
    徐琨打下了半个颍川郡,数次于正面击溃了曹操大军,正是可以一鼓作气拿下颍川的时候,中箭了!
    这个消息让刘敢很是苦恼。
    这使得刘敢不得不找一位将领来替换徐琨,可是谁能替代徐琨去打曹操?
    刘敢麾下的将才很多,可惜帅才却寥寥无几,除了周瑜和徐琨,找第三个人去打曹操倒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第三个人有能力打得过曹操吗?
    刘敢不放心啊!
    要不把周瑜调过来?
    也不行!
    周瑜放在徐州不仅仅是为了牵制曹操,也有从徐州突破的意思,一旦没了周瑜在徐州咬住曹操,势必会让曹操放开手脚挥军一搏!
    徐琨为什么能在颍川打开局面?
    实力和能力固然占了一定因素,更重要的是,周瑜在徐州牵制住曹操的大量兵力。
    刘敢委派周瑜为徐州刺史的时候,只派了一个神刀营给周瑜调用,其余战斗力全是由周瑜自行招募。
    然而,仅靠一支神刀营和一群徐州的新兵蛋子,周瑜就硬生生地拖住了曹操的五万大军!
    这种恐怖的统御力,也只有周瑜能够办到吧!
    所以,周瑜不能调走,至少不能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调走!
    可是,若不用周瑜为帅,何人还可以在正面交锋中匹敌曹操?
    刘敢心里没底。
    周泰和魏延倒是主动要求替换徐琨。
    周泰更是掏出了一套详细的战略方针,信誓旦旦的打包票,大放豪言:三战平曹操,一年克兖州!
    刘敢也就笑笑,不会把周泰的大话当真,周泰有几斤几两,刘敢自是再了解不过。
    让周泰统御个几千人,打打冲锋陷阵的小仗还好,但是这种几万人甚至十万人的大仗,以周泰的能力仍然不足以胜任。
    更何况,这一次的敌人主帅非比寻常。
    曹操的名号之大,风评之盛,连刘敢都要胆怯三分。
    愣头愣脑的周泰跟老奸巨猾的曹操打,用脚趾头想也想得到结果是什么。
    从概率上来说,周泰不是没有机会赢曹操,只是这个赢的几率太低,低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而一旦周泰兵败于曹操,徐州的周瑜也会面临巨大的压力,届时两边战场全部失控,刘敢必将陷入被动。
    所以,接替徐琨的人,必须能够在正面交锋中压制住曹操,不求一定要做到九一开,但至少也要有个五五之数吧?
    “大王心事重重,可是为了颍川战事?”
    夜深人静时分,大乔见刘敢心不在焉,于是出言问道。
    刘敢回过神来,握住了大乔的玉手,说道:“知我者,王后也。徐琨中箭负伤,如今已经下不来床,我必须找人替代徐琨,可是考虑来考虑去,就是找不出一个合适的人选,很烦!”
    大乔缓缓道来:“军中之事我也不懂,不过想来能让大王烦心的事,肯定是大事,既是大事自然要摆在首位,大王心中没有合适的人选,何不亲自出马?”
    闻言,刘敢愣了愣,叹道:“我又何尝没有想过,可是如今你的身体……”
    大乔打断道:“原来是我耽误了大王的大事,妾身真是该死!”
    刘敢忙道:“别胡说,什么死不死的,你又说胡说了!以后再也不许说死字!”
    “好好好,我听大王的话,不过大王是不是也该听听我的话?”大乔一脸严肃道。
    刘敢又是一叹,他明白大乔的意思,若是大乔身体健康,他二话不说就会亲自挂帅出征。
    然而,现在的情况是大乔的身体并不好,刘敢实在不放心将大乔一个人留在家中。
    “大王如果是担心我,大可不必如此,我有人照顾,华大夫的医术也很高明。平常大王不在的时日,我也有尘儿、玉儿相伴,对了,还有他,还没给他取名字呢,大王你没忘记吧,我们的第二个男孩要随我姓。”
    大乔似是洞悉了刘敢的内心想法,善解人意地说道。
    刘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笑道:“我怎么会忘,这孩子不一定是男孩,你想取个什么名字?”
    大乔笑道:“我感觉他就是男孩,名字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这个事我还没告诉爹,你说让爹来给他取名字怎么样?”
    “你觉得好就好。”刘敢道。
    大乔白了他一眼,说道:“看你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你还是去颍川吧,不然你整天人在我这,心不在我这,又有什么用呢?”
    刘敢苦笑道:“你这是在赶我走么?”
    大乔意味深长地说道:“大王如果想走,我留也留不住,大王如果不想走,我赶也没用。”
    闻此言,刘敢不得不感叹大乔的蕙质兰心,他突然觉得此生能有这么一位善解人意的妻子,这是一件多么幸福,又多么奢侈的福气。
    此时此刻,刘敢脑海中只有八个大字在回荡: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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