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殿元轻柔的吻一路蔓延,像小小的,干燥的火种播洒开来,最后停留在言冰的掌心,绵软的掌心,丝绸一样触感的嘴唇若有若无,细细轻磨,酥酥麻麻的,言冰感觉自己的心跟随着一荡一荡,像坐在春风飘摇的秋千上,时高时低,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

    一切,不是自己能够把握住。

    落眼处,是宋殿元漆黑的头发,言冰爱恋地伸出手去,食指绕起一小束,滑不留手。俏皮地像流水一般从指缝间溜走,言冰暗暗叹口气,相公,经过这样的磨难,以后,我们要太太平平在一起过日子,过一辈子。

    宋殿元抬起头,冲着她笑,眉目舒郎开来,捏住她的手指,完全摊开她的掌心,在掌纹处用指尖轻轻地点,言冰不由跟着那笑容欢欣鼓舞起来,相公的笑容,怎么都看不够。

    宋殿元笑容一敛,抽剑,唰唰两下,干净利落。

    言冰倒没觉得痛,掌心的皮肉被划开一个漂亮的十字,粉红的嫩肉一点一点剥落开来,像一朵缓缓盛放的花朵,逐渐展开花瓣,最终显露的不是花蕊,而是突然涌现而出的鲜血。

    宋殿元依旧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的衣带解开,温柔地哄着她:“小冰忍一忍,不痛,不痛。”

    言冰傻呆呆地望着他,拉开外衣,脱中衣,露出莹白颜色的胸口,宋殿元拉过她鲜血淋漓的手掌,忽地按在自己胸前:“小冰,很快,很快就会好的。”

    “相公,你这是要做什么?”言冰觉得掌心似乎不再流血,因为全身的血液此时此刻都冲到自己的头顶,脸烧得滚烫滚烫的。

    宋殿元拍拍她的脸颊:“小冰集中精神,不要分神,看着我,看着我。”

    如同催人入眠的乐声,言冰盯住他形态优美的嘴唇一张一合,血液重新恢复流速,沿着他的皮肤,像泼墨挥毫的山水画,印染他整片的胸膛。

    很多血,很多很多血。

    宋殿元慢慢闭起眼睛,静静的,等待着什么。

    言冰顺着血液下滑的角度往下看,雪白的中衣渐渐湿透,她究竟流了多少血,为什么和相公说的那样一点也不痛呢,真的,绝对不是她看相公的美色看着迷,仿佛那些哗哗直流的鲜血并非来自她的体内,而是从一个她不晓得奇妙的空间流出来。

    血脉中,蠢蠢欲动,有什么东西想要脱离开她的身体。

    那气势越来越大,野马奔腾般,想抓也抓不住,言冰感到有东西要从她身体里冲出来了。

    突然,十数条细如发丝的赤红色,从掌心的十字处破洞而出,灵活而有方向感地直接刺入宋殿元心脏下的皮肤中,如果不是言冰与宋殿元靠得近,可能根本看不见这些异动。

    宋殿元闷哼一声,一把拉拢起衣襟,从身后摸出药瓶,再迅速不过地将止血的药粉撒在言冰的掌心,再用干净的布条帮她稳妥地包扎好:“小冰,没事了,蛊虫已经钻出你的身体,以后你再不会被其困扰,不会晕厥,不会头痛。”

    言冰被惊吓到,张口结舌地点住宋殿元的胸口:“相公,我看到都钻进你身体了,我看到了。”

    “是,是,母蛊在我的体内,方才你与我的精神融合汇体,子蛊被鲜血流速所催动,向着母蛊所在的宿主游动,汇入我的身体。”

    “那相公,蛊虫都进了你的身体,你不会有事情?”言冰恨不得一时生出八只手来,将宋殿元从头到脚检查一遍才放心。

    “我自然不会有事,看来当年师傅都已经预算好这一切,母蛊与子蛊在我体内贯通一气,对我的功力更有好处。”

    “那为什么在秋水镇,你不帮我解开?”

    “那时你还没有恢复记忆。”宋殿元长臂伸展,顾不上两人被赤红的血液染满,将言冰搂在怀里,“师傅并没有告诉过我,如果哪一天你恢复了一切,是不是还会愿意与我在一起,小冰,我一直很害怕,偏偏又不能告诉你。”

    “那就是为什么你在秋水真不肯亲我抱我的原因?”言冰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坚定有力的心跳声,小声埋怨道,“那时候,我时常被穆姐姐笑话,因为我不晓得亲吻的滋味儿。我一直以为相公嫌弃小冰长得不好看。”

    在秋水镇时,谁不知晓她的相公相貌惊人,在村民间如同鹤立鸡群,格格不入,在村口小走几步,都有好多双眼睛偷偷在打量,而小冰,不过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女子。

    “如果那时我们有了夫妻之实,我怕你恢复记忆以后,会责怪我趁人之危。”宋殿元将她搂紧些,再搂紧些,恨不得将她柔软的身体嵌进自己体内才好,“这许多年,我心里始终只有小冰一个人,小冰。”

    “相公,抱紧我,把在秋水镇欠我的拥抱统统都还给我,一分都不能少,还要算上多时的利息,一分都不能少。”言冰偷笑着,回拥住他,心口满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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