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逆转。

    言冰的眼睛只看得见林涪冉的双手,却看不到他手中的剑。

    终于,一声极低的吸气声传来,朱硫的胸口黑衣被划开几道口子,接着嗤嗤几声,肩膀,后腰,大腿,接连中招,然后,鼻端闻到浓重的血腥味,黑衣看不清血迹,不过,配合着林涪冉笑嘻嘻的表情,言冰也能猜到必是他占足上风。

    宋殿元手腕悠转,剑光收敛,瞬间,剑芒耀眼,一片雪亮的剑光向黑衣人头上罩去,林涪冉配合地贴身过来,一人挽住言冰一边胳膊,三人同时往后掠去,黑衣人手中的兵器纷纷掉地,众人皆捂住手臂,原地呻吟不已。

    林涪冉向他竖一竖大拇指,赞道:“师兄,好剑法。”

    宋殿元手中剑尖不过悬挂一点鲜血,施施然滴落。

    “这一招电光火石的招式,我怎么不会。”林涪冉继续道,“师傅真偏心,都没有教过我。”

    “你那时还小,功力不及,师傅不传授也是为了你好,你要是喜欢,回去后,我自然教你。”宋殿元将剑插回鞘中,动作干净利落,“今日内人在场,我并不想大开杀戒。你们可以走了。”

    “谁,谁是你内人。”林涪冉将言冰拖得离自己近几寸,“冰冰是被你拐走的。”

    朱硫再次挥手,制止黑衣人再次催动进攻,上下仔细地打量言冰,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原来是这样。那就真的不急了,不急。走——”

    黑衣人训练及其老练,不一时,已经撤退得干干净净。

    除了地面几滴猩红。

    江岸边,依旧剩下他们三人,冷冷站在风中。

    “冰冰。你真的是被师兄拐走的,一夜间,你们两人同时消失踪迹,我在原地等了一个多月不见你们回来,再见面时,已是上月在轩辕镇中。“林涪冉收敛起笑容,“冰冰,我真的想知道这中间的几年,你们到底去了哪里?”

    “这问题,你应该问我。”宋殿元浮起一丝浅笑,带着种冷冷的嘲讽,“不过,方才你真不应该在那人面前多嘴这一句,你逞口舌之快,只会给言冰带来更多的麻烦。”

    “我多少也知道她身体的状况,你不用拿师兄的嘴脸来压我。”林涪冉不服气地顶嘴,“你放他们回去,就是透露了自己的行踪,难道不是给冰冰带来更多的麻烦。”

    宋殿元远眺江面:“我只不想自己的手沾染上一个为邻多年熟人的鲜血,何况在我们动手前,他们已经派出眼线回转总部通报,或许你眼岔没有看到,我却明白看到,动手前后,黑衣人少了一个,所以杀不杀俱不能灭口,师弟,我这样的解释,你可能接受。”

    “师兄,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其实,其实我。”林涪冉结结巴巴地回不上嘴,委屈地望着言冰,无声的示意她过去帮他说说好话,师兄的脸面一旦板下来,他只觉得全身冷嗖嗖的,犹如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来,再被岸口的江风这么一吹。

    冰冰,帮忙,帮忙说个好话。

    为什么?言冰同样用眼神回答他。

    冰冰,我是无心之言,师兄的样子真吓人。你好歹说句话,说句话。

    我有什么好处。

    你要什么好处都行。

    嗯,那你记得欠我人情。

    一定,一定。林涪冉用手指摸摸额头,冷汗直往外冒,他以十分敬佩的目光注视着言冰,除非师兄从来没有给她看过脸色,若非如此,言冰的胆识就不是一般的大。

    言冰小心地拉一拉宋殿元的袖口,细声唤道:“相公,相公。”

    宋殿元收回目光,静静看她。

    “相公和林富贵生气了?他嘴贫,不是故意的。”言冰直接将林涪冉的意思转达出来,收到林涪冉传递过来的赞许,“大家都是为了我好,你们师兄弟冷战,我倒成了这中间的罪魁。”

    宋殿元将她细碎的额发用指腹拨动几下:“小冰,我在想事情而已,并无和林师弟赌气的意思,林师弟大富之家子弟,甘冒危险为我们出手。”他清冷冷的眸光在林涪冉俊雅的面孔上停留,眼底隐隐有笑意浮上来,“已经很好,很好。”

    林涪冉难得居然面上一红,别别扭扭地转过脸去:“师兄,师兄的话实在太客气,虽然我与师傅学艺时间尚短,不过师傅就我们两个徒弟,宛如手足一般,危难时,当然要义不容辞,拔剑相助。”

    “学艺时间尚短?你和我爹爹学武多少日子?”言冰突然好奇地问。

    林涪冉扯开嘴笑,竖起手指头:“嘿嘿,两年。”

    言冰张大嘴巴,直指他的佩剑,在指着他的脸:“才两年?”

    “是,家母那时身染重疾,所以传信命我速回,等大半年后,家中事务处理妥当,我再回到师傅住的地方,却是人去楼空。”

    “若是当时林师弟继续学艺下去,凭他的天分,或许造诣已在我之上。”宋殿元再次回避开,他们突然失踪的缘由,朗声道,“接我们的人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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