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几句,陈队留下一个大红包便带着小钟走了。

    叶澜就开始跟我报告明天的案子以及要做的事情,这是我每个月最不爽的几天,比来大姨妈还不爽,因为叶澜休假。

    一整天我都无精打采的,连我最喜欢的红烧肉都只是吃了几口而已。

    叶澜知道我的状态,连同小宝尽量对我避之远之。连贝贝都感觉到我的低气压,叫唤声也放轻了许多。

    下午的案子只有一个,一个小案子。听他们的描述,应该是邪气侵体,只是时间过长邪气入骨了。

    我没让小宝和叶澜跟,自己带着贝贝就到医院了。

    中邪气的是个十八岁的女学生,因为之前玩笔仙招惹邪气。

    其实什么碟仙笔仙筷仙的并不是仙,只是游魂野鬼甚至只是邪灵罢了,连鬼都称不上。那些个请的人是要损阴德的,死后是会在地狱受苦的。

    不过算起来这种方式其实是中国古老的占卜术——扶乩的一种,跟问米、请神之类的是一样的,只是做法相较比较简单罢了。但是像那些道士天师等专业人士,请来的都是祖师正神或是地府里的善鬼,而那些普通人招来的却是民间游荡的邪神恶鬼,你若请了它,你便与它结了缘,它就会认定你,跟着你,甚至要将你的精气吸光为止。

    所以,我在这里奉劝大家,千万别为了好奇或者其他的原因去做这样的事。

    到医院门口,女孩的父母已经等在医院门口了。看到我就好像见到了救星一样,握着我的手激动不已。

    “钟天师,您快来救救我们孩子!”

    “先带我去看看。”

    这样的焦虑和担忧的神情我见多了,但是每一次我还是会动容,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安慰罢了。

    女孩家还算有钱,住的是单人病房,还有请看护照顾。房间里很干净,只是有令人讨厌的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令我微微不适。

    爸爸妈妈去世时,我还不懂事。但是奶奶和爷爷病危时是一直住院的,在那段时间里我是在学校医院两边跑,那时我最怕的就是消毒水的味道,那种味道让我觉得我对生命流逝的无能为力。

    进入房间的那一瞬间我感觉整个周围的空气陡然变冷,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这个vip病房就是不一样,连空调都开得比较强,我心底嘀咕着。

    女孩紧闭双眼,安静的躺在床上,脸色异常苍白,眼下浮着一层淡淡的青色,呼吸都特别微弱,现在靠输着营养液维持。

    我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她的体温冰冷不像常人,这是邪气入侵的特征。

    “我女儿已经昏睡六天了,一直都查不出病因。医生说她现在的生命特征很微弱,随时都有可能会??????会会??????”

    女孩的妈妈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了,女孩的爸爸也红着眼圈,扶着满脸泪水的太太。

    “你们不用太担心,有我在,你女儿会没事的。”

    这是我唯一能给出的安慰。

    “谢谢,谢谢,谢谢!!!”

    “你们先出去,等一下好了,我再叫你。”

    那两夫妻出去后便把门带上了。

    我把贝贝放出来,走到女孩的床前的桌子上,倒了一杯开水,从小包里掏出驱魔符,默念咒语,符燃了起来,投下水杯。我轻轻的将女孩扶起,拿着水杯要将水灌进她嘴里,可是水却从她的嘴角流了出来,一滴都没喝进去。

    我有些小懊恼,捏着她的下颚,企图让她把嘴巴张开,下巴都捏红了,结果她还是紧闭牙关。

    没有办法,我只剩最后一个办法了。

    打开小包拿出小刀,轻轻划开中指的指尖,一道血瞬间流了出来。我将带血的手指比作剑指,默念咒语,轻点在女孩的眉心,女孩仿佛有感应一样,皱着眉头表情有些痛苦。我的手指顺着她的眉心开始画驱魔符,半晌之后一股气体从她的胸口开始上升,直到嘴巴,女孩重重的打了个嗝,表情开始舒缓。

    我松了口气,抽了一张纸巾按住还在微微流血的中指,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抽出女孩被窝里还插着针管手,用小刀在她中指划开一道小口,黑色的淤血就流了出来。贝贝迈着猫步走了过来,将滴在地上的黑血舔了起来,圆碌碌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女孩还在滴血中指。这时一团像棒球大小的黑色气体从女孩的中指滚了出来,掉在地上,还弹了几下。贝贝马上追了过去,逗着那团气体玩,就像是在玩球一眼。黑色的气体很害怕贝贝,一直后退,知道被贝贝逼到墙角,贝贝得意的喵喵叫。

    “贝贝,别闹了。

    我轻声呵斥贝贝。

    贝贝喵了一声,表示无辜,张口,将气体一口吞进肚子里。

    那团黑色的气体就是那股入侵女孩身体的邪气,邪气还没吸够女孩身体的精气还不可成体,只要把邪气逼出来就可以了。

    我说过,贝贝是吃着灵符长大的,这种还不成气候的邪气,对贝贝来说只不过是个零食而已。

    我拿了创可贴帮女孩贴在伤口,拿湿纸巾擦干净我留在她脸上的血。女孩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是眼下的那层淡青色已经不见了,体温也不像刚才那么冰冷。貌似整个房间的温度都在上升,冷气也没有刚才那么强,难道我以为的空调强是那东西在作怪?

    打开门,女孩的父母正在门外的长椅上焦虑的等待着,看我开门立刻站起身靠过来。

    “钟天师,我女儿怎么样了?”

    女孩的妈妈握着我的手焦急又激动的问,一旁的女孩爸爸也是一脸的着急,只是强忍镇定。

    “没事了,你们进去看看。”

    我微微一笑,不理会走廊上的那些病人家属和护士因为女孩妈妈对我钟天师的称号而投来的一样目光,因为我习惯了。

    我跟在他们身后进入房间,女孩的父母赶紧冲到床边看着看女孩。

    “怎么还没醒过来?”

    女孩的父母焦急又带着疑惑,转过头来问我。

    “没那么快,如果有这么神奇的话,那还要医生做什么?何况你女儿昏迷这么多天,身体很虚弱,需要好好调养。”

    对于他们的怀疑我没有表示,很正常,我见多了。

    那些在女孩身体里的邪气虽然被逼出来了,但是她的元气已经大伤,还需要调养。其实这也算是祝由科的一种,而且有根据中医基础理论的,显然我是不会的,不然我也就不用用我的血来驱魔,还给女孩放血了。

    那对父母还是一脸的怀疑,虽然他们已经尽量克制了,但僵硬的表情出卖了他们,不过我不介意。

    “妈?????妈,我怎么会在医院?”

    这时女孩悠悠转醒,亚着嗓子低声呢喃。

    “女儿啊?????你终于醒了!”

    女儿的父母激动不已,特别是女儿的妈妈,已经泪流满面,抱着病床上的女儿激动痛哭。

    我看着这样的画面心里微微触动,有些羡慕。退到门口,喊来护士:“麻烦帮我叫一下这间病房的医生一下,病人醒过来。谢谢!”

    不一会儿,医生就来了,给女孩检查了一会,说已经没有大碍了,需要再住院观察几天,好好休养就好了。

    我坐在门外的长椅上,抱着贝贝,等着女孩父母的红包。

    “贝贝,你会羡慕他们吗?你会想念你爸爸妈妈吗?我不会耶,因为我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我只能想念爷爷奶奶。”

    贝贝好像能听明白,喵了一声,用头蹭蹭我的手表示安慰。

    我们钟家的家规,不能用情过深,不止爱情,还包括亲情。所以,我们家没有一张已经过世的亲人的照片,唯一的只有钟馗的画像。

    只是沉浸了一会儿,我的表情又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情。

    刚要把贝贝装进猫笼,我的小指头开始跳动不已。我没有准备。吓了一跳,愣了一下就反应过来,这是我放在林烨口袋里的追踪符和我的感应。(追踪符放进他的口袋就会因为体温而融入他的身体,所以他才不会发现)

    我看着手指,有些疑惑,他来医院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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