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拉到怀里的时候年若兰吓了好大一跳,胤禛亲了她,不过不是嘴唇而是额头,虽然两人再多没羞没臊的事情都做过了,但是这种从来没有过的纯情举动,还是让年若兰感到了巨大的羞意,她心跳的好快,整张脸蛋也因此全部红透了。“四、四爷……”年若兰被闷在男人的胸前,觉得自己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胤禛却勾起了自己的唇角,脸上露出的是愉悦而又带着淡淡遗憾的笑容。

    他与兰儿年龄相差十几岁,若无意外这辈子注定会走在她的前面,所以在刚刚那张祈愿的纸条上胤禛写的却是希望来生两人还能再续前缘。

    胤禛是信佛的,所以他是真的相信人是有来生的。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被紧紧抱在怀里的年若兰突然就不动了,她抬起自己的手,没有什么犹豫地便回圈住了胤禛的腰肢,两人就像是树与藤般紧紧缠在一起。

    至于这只是年若兰十几个愿望中的一个的话,嗯,她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站在几步之远的苏培盛脸上也露出尴尬的样子,我的皇上啊,难道您没看见周围人看你们的眼神了吗?那么想要抱回去怎么抱不行,非得在这种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吗?您还是那个铁面无情,还是那个最注重礼仪礼节的爷吗?苏培盛不期然地就想到了一句谚语,人说老房子着火,那是越着越旺,他看着皇上和年贵妃的这架势,岂止是着啊,爆了都有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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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禛与年若兰回到行宫时已经是后半夜的时间了,两个人无论是走还是回都没有惊动任何人,可以说整个行宫中,除了苏培盛与暗卫外再没有人知道今夜他二人并不在行宫之中。

    年若兰此时已经有些疲惫了,整个人都靠在胤禛的肩头上,两人自然是一起回了年若兰的院子,先是去弘赐那边看了一眼,小家伙早就已经坠入到了梦乡之间,年若兰看他小脸已经有了血色,呼吸平缓,明显睡的很好的样子,不由微微一笑,把从祭典中买回来的面具挂在床头的勾栏中,想是明日早晨,弘赐见了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主子,奴婢服侍您去洗漱,一会儿天都要亮了,您也睡一些吧!”司棋如此说道。

    年若兰自然同意。于是,快速的洗了个战斗澡,带着一身的疲惫与温馨年若兰爬到了床里面,兀自搂住胤禛的胳膊,几乎没用一分钟就陷入到了睡梦之中。

    胤禛则是又看了会折子,这才合上了眼睛。

    谁知睡不到一个时辰,外面突然传来苏培盛轻巧但却急切的呼喊声:“皇上……皇上……”胤禛瞬间睁开眼睛,夜已深,若是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苏培盛绝没有那个胆子赶来打搅自己。

    “什么事?”胤禛半坐起了身子、。

    隔着雕花的八扇屏风,苏培盛地声音谨慎而小心地传了进来:“回皇上是粘杆处传来密报,紫色的标尾。”紫色代表着十万火急,是必须第一时间送到皇帝手中的消息。

    胤禛闻言脸上果然骤变,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便披衣下床。

    此时外面已经是晨曦十分,天色已经有了亮光,足以让胤禛看清楚这信上的内容,也足以让苏培盛清楚地看到皇帝陛下的脸色是怎么在瞬息之间变得如同厉鬼般可怖。

    “通知皇后她们,今日启程回京。”胤禛的声音十分寒冷。

    苏培盛狠狠地打了个哆嗦,头都不敢抬的道了声:“奴才遵命!”

    年若兰一早醒来,胤禛下令启程回京的消息便传了过来。

    “怎地这样突然?”年若兰微微皱了皱眉头:“皇上原先对本宫说过,要在这里住上十天半月的。”这才几天啊,怎么就这样着急回去了?

    昨儿守夜的彩香便走上前来轻声说道:“回主子的话,奴婢看见昨儿夜里,苏公公进来禀过话,依稀提及了京城,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情。”年若兰听了这话微微一惊,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竟让胤禛如火急火燎的要回去,定然不是什么小事。

    年若兰的猜测没有错,京城中果然是出了一件极大极大的事情,虽然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他们根本不知道曾经出了这样一件极大的事情,但是对于拥有粘杆处这样的皇帝来说,只要留下一点点地痕迹,就足以让他把所有的事情看进眼中。粘杆处密报来云,昨夜,有人秘闯乾清宫,所欲目标正是乾清宫正大光明牌匾之后写有下任皇帝名讳的传位诏书。

    如此胆大包天,颠覆国纲的事情,胤禛焉能放过。如今已是勃然大怒。

    虽然有些可惜,不过圣旨已经下了。年若兰等人也没有耗留的可能,倒是皇后乌拉那拉氏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看她对身旁的温贵人处处体贴的样子,倒真有些亲姐妹的架势。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年若兰对着一旁的懋嫔有些疑惑地问道:“本宫怎么觉得,皇后似乎对那个温贵人更好一些?”

    “许是温贵人做了事□□情,讨到了皇后的欢心吧!”宋氏笑了笑,掀起的唇角处挂着一丝神秘的意味。年若兰敏感的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不过打死她也想不出来温氏昨晚究竟做了什么。

    “别做多余的事情。”年若兰警告似的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皇上想要的是一个稳定而和谐的后宫,这也是本宫心中所想,本宫这样说,你可明白?”

    “娘娘放心,臣妾都明白的!”宋氏点了点头,而后又道:“不过若是有人先向咱们伸出了爪子,那娘娘也要一味忍耐吗?”

    年若兰听了这话立刻就笑了起来:“忍耐?本宫是那么好性的人吗?没人打本宫的主意那最好,可若是有人真的敢伸爪子——”年若兰看着宋氏似笑非笑地说道:“来一只本宫坎一只,来一双本宫砍一双!”

    宋氏心中一凛,是啊,她差点都望了,眼前这个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地小白兔,能够屹立在爷身边这么多年,年氏靠着可不仅仅是宠爱啊!

    [正文 第193章 隆科多]

    紫禁城,景仁宫,年若兰正在接见一位不是十分熟悉但却并不能轻易打发了的客人。只见此妇,年约四十六七岁,长相也是平凡无奇,然而却是一身的堪比亲王级的大妆礼服,端的上是富贵华丽无比,此妇的身份更是不简单,她乃是先皇康熙皇帝的长女固伦荣宪公主。这位公主是先朝荣妃所出,诚亲王胤祉是其胞弟。康熙在时对这个女儿便多有宠爱,这从她能得封只有皇后的女儿才能有的【固伦】的封位上就能看的出来。

    胤禛登基后,这位固伦公主也十分的恭顺,胤禛便也对其优待有加,反正每年后宫举行的大小宫宴上,都少不得她的身影。而此时这位威风凛凛了大半辈子的公主殿下,正带着一脸委屈的摸着自个的眼角。

    “不怕皇贵妃娘娘笑话,本宫长到这样大也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屈辱,那李四儿不过是区区大臣家的小妾罢了,居然胆大包天到敢在本宫的面前放肆,本宫不过是微微教训她一番罢了,谁想到那贱人竟敢真的让人砸了本宫的公主府……”说道此处,这位固伦荣宪公主已经气到浑身发抖,想来当时的场面真个是闹的不轻。

    “公主别急,您慢慢说来……”年若兰亲自递过一盏清茶过去,柔声说道。

    原来就在昨日,这位固伦容宪公主在自己的公主府举行了一场小型的聚会,这是后宅妇人们最佳的交际场合,在加上这位公主身份尊贵,是以但凡是接到帖子的,十有*都会前来。而那李四儿自从登上隆科多夫人的宝座后,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到处去【作客】,不过因为性子张扬霸道,故而没少开罪人不少人,被列为京城贵妇圈内最不受欢迎的人物之一。昨日,李四儿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一份请柬,立刻就颠颠的跑去了。

    “来者是客,本宫虽在心底不喜此人,但看在隆科多大人面子上便也没有把人轰出去,可此人着实是个目中无人的泼妇,在宴上说出了好些狂妄无礼之语……”

    固伦荣宪公主长相平凡,心眼也不大,传言她看管额驸极严,并不允许额驸有任何的妾室存在。那李四儿好死不死的竟然在宴上以此事做筏,说了好些讥讽之语,荣宪公主听在耳中,焉能不发飙,而那李四儿也不是好惹的。自从当年被年若兰绑起来教训一顿后,李四儿每次出门便格外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她央求隆科多给她拨了几个身手极好的侍女,这也让她越加有了底气。于是当看到荣宪公主身边的大嬷嬷奉命要来教训自己时,李四儿竟抢先一步,先让人砸了宴会的场子。

    固伦荣宪公主自打生下来也没有被人扇脸到这种程度啊!当即就是全套公主礼服披身直接把事情捅到了皇帝的面前,那叫好一番委屈,好一番的哭诉。不管怎么说,对方也是爱新觉罗家的公主,如今竟被一个大臣家的妇人欺辱到进宫告状的程度,胤禛心里也不是没有什么想法的。当即安慰了固伦荣宪公主一番,承诺会为其做主,这才把人给打发了出来。不过这位公主显然觉得光是在皇上面前告状还不够,必须让皇帝陛下的枕头风也吹起来,要知道,年若兰曾与李四儿不睦的事情,在京城里也不是什么秘密。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这不,固伦荣宪公主就杀到了景仁宫。

    “还请皇贵妃娘娘替本宫做主!”

    眼看这位公主要跪,年若兰哪里肯让,立即就伸出手把人扶了起来,要知道眼前的这位可是比胤禛的年龄还要大呢!

    “公主无需这样,那李四儿性子张狂,几若疯魔,本宫心里也是厌的很呢!”年若兰眉头舒展,缓缓说道:“只是不知道公主想要的是一种什么程度的公道?”年若兰的话里意思自然是在问她,你想要李四儿落到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公主心中应该也知道,那李四儿纵然在咱们眼里是如同臭虫般令人厌恶的东西,可是在那等被糊住眼睛的人心中却是最心爱的存在,为了这么个东西,隆科多甚至闹到不惜与家族分裂,不惜自己的名声大损,公主若是想要那李四儿的性命怕是不太可能,若是想要那李四儿没了名声,可她本来也没有那种东西。”所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那李四儿便深得其中精髓,她只需要哄住隆科多,在外面便是再肆无忌惮,别人也拿她没有办法。

    “这么说,本宫便白白被她羞辱一回?”

    “皇上肯定会为公主向隆科多斥责惩罚一番,然而,这却也是动筋不懂骨的事情。”年若兰樱唇微抿,看着固伦荣县公主大有深意地说道:“所以整件事情的结症也就在这隆科多的身上,只要他一日不倒,那李四儿便会张狂一日。”

    “还请娘娘赐教!”荣宪一见皇贵妃露出如此表情,便知道她有未尽之言,立刻眼巴巴地追问道。

    “本宫听说,公主的长子与隆科多的长子兴阿岳素来交好?”荣宪公主与额驸有两子一女,三个孩子如今都已成家立业。而隆科多也有两子,其中长子兴阿岳是隆科多与原配福晋所生,次子史柱却是李四儿所生。

    眼见荣宪脸上出现疑惑的表情,年若兰不由更加透彻地指点起来:“公主仔细想一想,若说这世间有比咱们这些外人更加厌恨李四儿的,那肯定是他们府上的内人啊!李四儿当年为了上位,逼死了隆科多的原配福晋,试问,母亲惨死,这当儿子的心中如何不恨?公主何不让您的长子去劝那兴阿岳,让其把李四儿的种种恶行写成折子,奏禀圣上,如此以来,那隆科多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护不了李四儿了!”

    荣宪一听这话脸上露出豁然大悟的表情,击掌道:“此计妙啊!只是……只是那兴阿岳都当了这么多年的缩头乌龟,如今真的会把他府里的那些肮脏事都捅出来吗?”要知道,这里面首当其冲被牵连的肯定就是隆科多和其身后的家族。无论如何,这子告父总是与里不合的,到时候,不但兴阿岳与隆科多的父子之情会被断送,兴阿岳以后的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的前途了。

    “公主放心,他一定会这么做的。”年若兰笑着说道:“当他知道隆科多已经上了折子要立李四儿的孩子为世子,以后继承他的爵位家业时,他就一定会这么做的!”荣宪闻言眼神顿时爆亮,重重地点了点头。胞弟说的果然没错,想要出这口气,就得来找皇贵妃娘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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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心殿中,胤禛看着自己手中的秘折,整张脸孔霎时铁青一片。有人夜闯乾清宫,胤禛第一个怀疑地对象其实是八阿哥一党等人,然而在经过粘杆处的层层查询,最后的线索竟是指向了自己的心腹隆科多。胤禛此人的性格有些古怪,他若是信任欣赏一个人时,他必当会把其捧在天上,即使此人在他处有不妥当的地方,胤禛也会一概包容。然而,当他开始怀疑某个人而信任不再时,那么此人定会被其摔落在地,粉身碎骨。

    隆科多乃是胤禛能够顺利登基的有功之臣,胤禛自认为并没有薄待这位功臣,便是有人上折子攻奸其狂妄、奢靡不休内汇等等,胤禛也一概留中不发。然而,就是这位他予与信任的大臣却被粘杆处查出是夜闯乾清宫的幕后主使。

    隆科多究竟想要做什么?胤禛的双眼中闪烁着阴骘的光芒,在这一瞬间他联想起了很多东西,弘时、还有他身边的那个小李氏。弘时是否有参与到了此事中去。

    越想,胤禛脸上的表情便越加的冷凝。

    “苏培盛!”

    “奴才在。”

    “传忠勇公进宫见驾。”

    “嗻!”

    荣宪公主的效率着实不错,不过两日,那法海的折子便呈到了御前。折上,法海详细的写出了自己的额娘是如何被李四儿给活生生逼死的,以及李四儿暗地里大肆收受贿赂之事。此折一上,立即在朝野中引起巨大的反响,一时间,参隆科多的折子如同雪花般飞往御前。

    胤禛大怒,立即着令怡亲王胤祥、忠勇公年羹尧联手彻查此事。二人得了圣旨,当下二话不说带着人马直奔隆科多府邸而去,那留在家中的李四儿尚不知大祸临头正躺在床帐内睡的舒服。等家中丫鬟慌慌忙忙地跑过来,大叫道夫人不好了,有人来抄家了时

    那李四儿还是一副不可相信之色呢!年羹尧可不愿看这个恶毒的疯女人在这边胡言乱语,干脆让人堵了她的嘴巴,扔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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