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说不骂他心里又不舒服,凭什么他自己个人在这里纠结,那个凭空而来的混蛋还乐得像中了头彩,眼看闻人焰嘻嘻对着自己一笑,随后提着几包东西往厨房而去,低下头避开厨房门口的流苏,萧骁所在的位置能很清楚地看到闻人焰,看他准备把购物袋里的东西分类放进冰箱或储物柜,认真的动作和祥和的表情,让他突然萌生出一种错觉。

    仿佛闻人焰是身着那经典的黑色服装一丝不苟,没有了魅惑人心的笑容,而换上 彬彬有礼,标准的执行着所有宫廷礼仪和规范,让每一件摆设或物品都适得其所,购物、家庭理财、洗烫衣物、准备晚宴、房屋维修、整理园艺...似乎都难不到闻人焰,萧骁差点就认为闻人焰是个优雅而合格的管家。

    看着闻人焰伟魅的背影,萧骁似乎看到一种生活的归属,一种很淡却很幸福的感觉在心里充盈,或许他该考虑招这个家伙来当管家,所谓贵族化的生活他有能力可以奢侈一下,他想享受这样的生活,但不想去纠结感情最后的那些不愉快,可是,闻人焰似乎并不是那种能当管家的人。

    萧骁只是这么一恍惚,他不知道闻人焰家真有管家,那种很中国式的仆役长,跟着闻人焰的奶奶一起嫁给闻人老爷子,老俩口一辈子为闻人家服务,在每个闻人家的人心里,那已经不是管家而是亲人了,而后那位老管家离世后,还会有个小犹太担起一大家子的管家,琐事杂事全归那位小犹太打理。

    所以从小耳睹目染的闻人焰会很乐意只为萧骁一人管家,真要换上那身严苛的服装,真要站在那个职位上,他也绝对是个很优秀的管家,而且还是那种惹人尖叫的管家形象,毕竟闻人焰太阳光太伟魅,而人都有往美好事物靠近的本能,一如正在纠结万分的萧骁。

    闻人焰从厨房出来就看到发怔的萧骁,坐在窗边呆呆看着厨房里头,但眼神明显是散移的,焦距绝对不在闻人焰的身上,而是透过他看到一种未知的东西,他呆板由嘿嘿一笑,直接走过去弯腰,在萧骁回过神之前,结结实实吻住了那两片沾有牛奶痕迹的薄唇,随之把火烫的舌尖探入。

    搅动、缠绕、吸吮、呲咬...萧骁被这个火热的吻弄得全身虚软,不由自主仰起头伸出手臂勾住闻人焰的脖子,从喉头发出一声轻哼,然后主动加深这个吻的时间和热情指数,如饥似渴地吮咬着在自己口腔内但不属于自己的软滑,只是在心里唾弃自己并拼命的叫着停止,萧骁想推开闻人焰却反而搂得更紧。

    “骁,我真的喜欢你,现在跟你讲我爱你或许你不相信,我自己也不太相信,但这种喜欢很真很迫切,它告诉我有袄是错过你,我可能真的要一辈子光棍,因为再也碰不到你一样可以让我心跳如此激烈的人了,所以感觉告诉我一定要抓紧你,你不跟我相处怎么知道会不会爱上我呢?假以时日,我真的可以告诉全世界我爱你,信我好吗?”

    率先结束可能檫枪走火的热吻,闻人焰弯下腰搂着萧骁,看着他略带迷蒙的双眼很认真说出自己的宣言,他对这段感情绝对绝对的认真,希望对方能回应他相同的东西,他可以给萧骁时间,多长时间都可以,但不希望萧骁敷衍或不认真去投入。

    这三天的时间里,闻人焰虽然嬉皮笑脸任由萧骁发脾气,但他观察得很仔细,对他嘲讽怒骂无用的萧骁时不时的总发呆,带着一种对未来的不确定和恐惧,眼神经常看着虚空透出一种无奈,闻人焰是不知道萧骁为什么对不知道的以后有无奈和担心,在他看来就是杞人忧天。

    可是因为喜欢萧骁,如果他的不确定来自感情,那闻人焰愿意十次,百次,千次...的告诉萧骁一个肯定的未来让他不再不确定,但前提是萧骁先回应他,只是独角戏的话,闻人焰实在没把握能说他可以给一个天长地久,他总不能在对方真不愿意的情况下,将其捆起来打断腿,只要人不要心那种吧。

    “信你?你做了什么能让我相信的呢?千万别说要用时间来证明,时间这种东西其实最不可靠,我们才认识三天,滚滚床单什么也说明不了什么,你知道男人的欲望有时就是那么回事,跟你也是做,跟别人也是做,没什么不同,对于我们这种喜欢男人的人来说,就跟男人换女床伴一样,尺寸不同罢了...

    喜欢这种心情其实很容易受环境或语言影响,我现在也可以说我挺喜欢你的,你应该清楚自己的魅力,很英俊很吸引人,身高或身材都绝对是上上之品,可是闻人焰,这些什么都代表不了,你和我,此时的喜欢可能就一种荷尔蒙的作用,无处释放的荷尔蒙值攒起来的热情而已,当这种荷尔蒙值消耗完了后,我们还能再次说得怎么容易吗?”

    萧骁抬头直视闻人焰认真看他的眼睛,勾圈住闻人焰脖颈的手臂仍然在上面,甚至额头相抵亲昵之极,这副画面在外人看来绝对很美,一站一坐相互拥抱的场景,怎么看都觉得温馨怡人,可是萧骁说出来的话与动作透露的意思完全相反,眼神也从刚才的迷蒙再次转为锐利。

    他这个人有个优点,就是对待诚实的人也很真实,能对他做到内心坦白的人,也能得到他同样的回报,只是现在社会敢讲真话的人几乎绝迹,人们越来越习惯用各种标准来包装自己,所以答案会千篇一律,虽然跟别人一样没有新意,但绝对不会出错惹人生厌,只是看不到真诚,感觉不到实在。

    萧骁不相信感情和时间,但相信闻人焰,很奇怪的就是相信,他知道有一天真爱上自己的闻人焰,必定敢向全世界宣布他的爱,坦坦荡荡不遮不掩,因为在医院里就敢当着别人的面,抱着一个男人撒娇的男人,除了闻人焰,估计没别人能做得出来。

    那么理直气壮的把自己变成一只宠物犬,对着一个男人表白自己的心事,更早前用生命来威胁素不相识的男人,这一切都说明闻人焰的真,虽然可能方式或手段令人啼笑皆非,但他的所有行为和言语都没替自己做包装,如果说这样的人用感情作为欺骗的手段,那只能说明他却钱,而闻人焰并不却钱。

    “那要怎样你才肯信我呢?信我想把这种喜欢的心情升华?信我真的想和你在无名指上戴上同样的戒指?信我会到白发苍苍的时候仍然会牵着你的手......”急切的询问,闻人焰巴不得萧骁马上给他一个标准,就算登上火星才能完成,他也一定会去试,直到成功。

    只不过,萧骁放下了自己高举得有点酸的手臂,也松开了环住闻人焰脖颈和亲密相抵的动作,锐利的眼神转向窗外,他仍在矛盾中徘徊,人这种生物是不能在感受陪伴后再回到寂寞中去的,他寂寞过,现在似乎正在感受着陪伴,以后......

    微微皱眉,萧骁真的没有那个勇气去迈出,他就算相信闻人焰能做到那样的执子之手,可是他不相信自己可以回报那样的与子偕老,先不说对感情的阴影,就是这个动荡不安的社会年代,也不可能让一个现代人在五光十色的诱=惑中,监守住对一个人的最初心情,人是善变的物种,所以他能有什么标准,感情这种事有标准的话,还叫什么感情?

    “呵呵!你不相信我能做到,也没有个标准去衡量我做得够不够,你只是想在可能发生什么之前逃跑,不负责,老婆,你太不负责了,这样不行,要对人家负责哟!

    虽然感情不能用标准来量,但落实到具体上就有个限,做到那一步能让你相信我的这种心情,可能真的只有交给时间,你刚才说不相信时间,那破例一次吧!看在人家好英俊好帅气的份上,呐......破例一次让我证明吧!”

    温柔且坚定地轻掰过移向窗外的脸庞,闻人焰笑得很欠扁地吻上别扭萧骁的唇,再次品尝以后都只属于他的甜蜜,无视被拆穿心事的萧骁微恼拧他的手,闻人焰将可怜耍赖发挥到淋漓尽致,他知道老婆是个胆小鬼了,好在不是对他有什么不确定,时间真的是挺难说准的一个东西,但现在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一切就交给时间吧!

    第132节 神秘包包

    “焰哥哥和萧哥哥用时间来证明感情吗?不会用了五年时间吧!五年,萧哥哥还不相信焰哥哥爱他吗?我的上帝,这时间太长了,焰哥哥做得不够吗?还是萧哥哥太挑剔......”

    “傻孩子,时间不能证明爱情程度的深或浅,时间能够证明的只是坚持和付出,以及感情的忠诚度和双方的包容度,感情不是时间长或短就能决定的,不是时间越长感情就越好,感情这种有点虚无的东西需要极大的耐性去培养,去守护,去经营,可以说倾尽全部去灌溉的。”

    依然优雅的闻人展,不管他此时的模样有多么懒散,天生的一种贵族气质和后天的教养礼仪,让他衣衫凌乱横躺在床中间的形象都充满了魅力,任何一个人看到都会以为是拍摄颓废风的模特,他的笑永远具有成熟男人的风范并让人如沐春风,那样的温柔足以让一个好奇宝宝晕头转向。

    见简柯柯私懂非懂的点头,闻人展沉吟,他无法说出焰和萧骁两人之间的纠葛情长到底谁坚持得更多更重,感情这种事本来就是双方的,单独一方唱独角戏真的难已维持,或许当初的萧骁就是打的这种主意,希望让焰一直碰了钉子后自打退堂鼓,所以他当了逃兵,所以焰有他们家最优秀坚韧的毅力,不然那两个人的结局或许会从头改写......

    萧骁逃跑了,在那番真诚交流后,他发现闻人焰一开始就把真心摆上了赌桌,以生命为筹码开始感情的赌博,不管以后也不管任何可能性,就象亡命之徒一样赌上了自己的命,萧骁不敢接招,玩玩儿还可以,真要没有顾忌的去爱他不敢,所以借着义演的名义逃得远远的。

    在米兰二级剧院提供的临时化装室里,萧骁看着镜中只画了一半油彩妆的自己发愣,好半天才被外面巨大的音响声音惊醒,多半是工作上的事情,少数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短讯,那个该打电话质问的人却一直没让这部手机响起来过。

    抬起手继续在另一只眼睛上画上油彩,很仔细地把红色晕开,黑色的粗重眼彩,白色的底缀调...一点一点慢慢描绘,只是萧骁明显心不在焉,又一次将黑彩画出该存在的位置上时,萧骁叹口气放下毛笔,复又拿起一团湿巾檫眼角多出来的油彩色。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期盼电话响起来,还是害怕电话响起来,距离那天短暂的交流已经半个月了,他在第二天一早借各区义演宣传的事而落跑,没有给闻人焰回应也没有只字片语,就那么匆匆走人,萧骁一直在心里强调自己是因为工作的缘故,可是到底怎么样,他连自己都骗不了。

    一站接一站义演,有对着孤寡老人的,有对着戏迷爱好者的,也有与别国文化会一起合作表演的,萧骁原本不需要天天上台,什么戏份是早就安排好的,像他这样的武生戏在整个义演过程中就这几台,一个是考虑不让嗓子太过劳累,一个也是考虑武生打戏的难度,休息是绝对必要的。

    但萧骁硬抢了同僚的戏份,唱了半个月了,这已经打破了过往不连唱的惯例,萧骁也不管自己的嗓子是否受得了,只要有武生的戏他就上,他只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忘掉自己落跑的事实,也想逼自己不去想与文人焰缠绵的夜晚,那么炽热充盈体内,那么让人沉迷的温度,与拥抱,此时顿感身体表达出的空虚感,提醒他想要靠近的温度却也是萧骁从潜意识就拒绝的东西。

    今天终于被同时强制藏起了他的戏服,勒令他好好休息已经有些嘶哑的喉咙,这才是他坐在临时化装间走神的原因,听着外边戏锣戏鼓敲得咚咚响,鼓锣声震天,萧骁又恍惚了,原来他是在卸装而不是上妆,看着半边脸上有油彩半边脸素净,看上去像鬼脸似的,萧骁叹口气,无奈拿起湿巾再次擦拭,他这是怎么了?

    “副会长,有人找你哦!他说是你的朋友,要不要让他进来?”

    正好自己将油彩拭掉,突然听到全文化会里最八卦的露茜叫他,掀开蔗帘笑地对着萧骁告知,那比实际年纪苍老的面孔正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热情看着他,萧骁心里打了个突,这个公认的花痴出这种表情,接下来绝对会缠着他介绍外面那个是自己朋友的人,因为他一般觉得很帅的人才会想让别人帮她做媒...等等,很帅?

    萧骁这下真的心理打突了,是他吗?那个有着好皮相有绝对吸引力的家伙,难道想给他一个惊喜还是在这边也接了工作顺路过来?来不及在多想,萧骁二话没说就站起来往外面跑,顾不得脸上还有为拭净的油彩,速度快得让露茜都没反应过来,站在帘外想说出口的话硬生生刹在了喉咙眼里。

    冲到外面的萧骁并没有看到那个他以为的人,瞬间有些失望和别的复杂感觉涌上心头,此时此刻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了,到底是希望那家伙出现,还是不希望看到他出现,出现的话他该以什么表情去面对,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吗?还是这么不利索的扭捏不像个男人?萧骁处在一种深深的矛盾中。

    “...我是萧骁,请问你是?”

    一瞬间是诸多想法转过后,萧骁端正了自己的姿态,有礼貌地询问厅堂一角里背对他的陌生人,那是一个不太高的东方男人,是不是跟他们一样是华胞,萧骁无法确定,从背影来看只能看到对方一米七几的中等个子和黑头发,穿着休闲格子衬衫和牛仔裤,除此外就是肩上挎着的一个大包包。

    听到他的问话,对方转过身来,斯文白净的样子却留着很有个性的胡子,黑发黑瞳戴着彩框的眼镜显得有些前卫,用眼神确认他是否真是萧骁,那种好奇的眼光让脸上没卸完妆的萧骁有一瞬的尴尬,但对方随后露出微笑化解了他的尴尬,主动伸出手示好,一边又将肩上的那个大包包拿下来递给萧骁。

    “您好,萧先生,我是apollo的助理小文,您这里不太好找,我又不会意大利语,绕了几圈才找到这个地址,apollo有工作暂时走不开,他嘱咐我给您送点东西过来,还说一定要亲自交到您手上,现在总算完成任务了......要不您看一下东西齐不齐,我好赶回去交差。”

    一口正宗的法语,萧骁顿时明白这个小文只是同他们一样的亚洲人,日本或韩国的都有可能,中国同胞的话一定会讲中文的,不管是哪个城市的,只要在异乡碰到华胞,一定要讲家乡话来表示亲近与怀念,这是国人的特性,所以萧骁愣了一下神后,同样回以法语。

    表示感谢是必须的,萧骁其实根本就不知道apollo是谁,但出于礼貌他还是接过了对方递来的包,拎在手里沉甸甸的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随后也不可能当着对方的面真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查看一番,尽管他也好奇万分,也只能客气的表示请小文吃饭感谢他专门为自己送东西过来,中国人走到哪里都是难改这样的习惯,而不像外国人,请客是永远的AA制。

    一番客套,小文拒绝了萧骁的客气,他表示真要赶回去工作,以后有的是机会一起吃饭或聚会什么的,虽然这样讲让萧骁感到太奇怪,但没有坚持挽留对方,有时候过度的挽留就变成了虚伪,在则他也实在好奇谁专门让人送东西来给他,且好奇包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所以,萧骁和小文礼貌的再次握手告别。

    回到临时化妆室里面,萧骁极快的卸妆换好衣服,然后在露茜想探究的离开戏班子所在的剧院,回到他们文化会租的酒店里,关上房门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后,萧骁将那个黑包放到了床上。

    围着左转右看没瞧出名堂,附耳听听也没有滴滴的声音,萧骁谨慎的确认着包里边是不是什么炸弹之类的危险品,一边在心里思索apollo是谁,没事还叫人专门送个神秘黑包过来,黑得连里面的一丝丝内容也瞧不见,存心弄得神神秘秘的。

    只不过apollo......太阳神......萧骁突然灵光一闪,他算知道了apollo是谁了,那个家伙起个英文名字都这么炫,真是臭屁到没语言形容了,不知道是嫌弃还是别的什么意思,萧骁磨磨牙又皱起眉,然后露出笑容,弯下腰直接打开了摆在床上的黑包包的拉练。

    第133节 包里的情

    被打开的黑包里,率先映入眼睑的是一张折好的纸条,为防别人偷看,纸条边缘都加了蜡滴表示封印,萧晓拿起来打开一看,龙飞凤舞的苍劲有力,快这的把简短字句看完,萧晓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嘴,他怕自己为那些字句而笑出声来,那个家伙就是爱搞怪,一点也不稳重,这样还想让别人相信他,这么不稳重怎么相信!

    萧晓虽然在心里这么腹诽,但嘴角的弧度却是越裂越开,一边看字条一边往包包里瞧,极快地把纸条上的内容扫看完,随即就把纸条扔到旁边,赶紧去翻包里的东西,然后一件一件的拿出来,很快就摆满了半边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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