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宿歌舞伎町在夜晚到来的时候,总是能给人带来一种妖艳的诱惑,对于高度紧绷的东洋人来说,这里是工作一天后,非常能让人放松的地方,酒和色的完美融合之地,随处可以见到慕名而来的外国游客,以及从事着“案内人”职业的年轻人在游客中笑脸介绍着什么,接着就是某些交易达成的笑声,游客笑着在“案内人”的指引下,消失在某个霓虹闪烁的会所里。

    看了看车窗外的人群,坐在车内的白柳感觉好奇,这和白天自己所见到的大部分东洋人差别太大了,回头看了看坐在身边的松下川成,白柳也就释然了,身边这位叫松下川成的家伙,做为东洋第一大“雅库扎”组织sk组的地区负责人熊本县大志会会长,白柳更觉得他是个中年混蛋痴汉,“白桑,你看这是个多么美妙的地方,哈哈,你应该好好享受下,不要担心,所有的花费算我的,哈哈,你一直都在静养,这次好不容易陪我出来,我要好好招待你。”松下用肥硕的手在白柳的肩膀上不停拍打着,说到兴奋地时候更是一阵用力,白柳一翻白眼,把松下的手从肩上拿开“我说,你这次不是要回组里解决上次那件事情的吗?我可不能保证下次你再倒霉的时候,还会遇见我这类人。”“恩?不要担心,白桑,我已经给组里的一些人打过招呼了,我在组里也有一部分支持者,他们不敢明面上找我的麻烦,这次回来就是告诉某些混蛋他们玩砸了,哼哼,白桑,,不要提那些烦人的事,我们不是合伙人么,你不会让我在那么倒霉的,对不对。”一阵狠色的叫嚷后,松下笑着向白柳递了一只雪茄,白柳接过雪茄在指尖转了圈,诡异的在没火的情况下点燃了烟,“我对黑帮不感兴趣,不过作为我在东洋的唯一朋友,我会帮你的,至于我要的东西你无法理解的”松下眼睛有些失神的看了看白柳的烟,收回了本来打算给白柳点烟的火机,“我对你的那些玩样一无所知,不过我怎么觉得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毕竟我在熊本的时候也听过像你这类人的传说,比如恩,阴阳师,我听我的长辈说过,那些大的神社里总是有一群这样的人。”“阴阳师?如果你听到的是真的,我倒是对自己以后的行动不太乐观。”“别这么说,白,我会全力帮你的,哼哼,我这次把事情处理完,搞清楚岛章那个混蛋这么急于向中央本部靠拢的原因,我一定要弄死那几个该死的老混蛋,好了好了,不要再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烦心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带着我最好的朋友好好放松一下,恩,就是这样。”松下挥了挥手,打断了这个话题,白柳不知可否的耸了耸肩。

    黑色的轿车在一间夜总会门口停了下来,夜总会门口的侍者看到后,殷勤的打开车门,迎接车上的两人下来,当看到下来的两人中,一人服饰领口上的skz,高级成员徽章后,脸上更是带着献媚似的笑容,“欢迎关顾樱会所,不知两位有什么需要。”松下从口袋中抽出一张黑色的信笺丢给了侍者,侍者小心接住信笺,仔细看了看信笺中的内容,然后恭敬的交还给松下的手上“请跟我来。”转身带着两人走进会所,在经过几个热闹的区域后,来到一扇黑色的金属大门前,侍者轻轻在大门上有规律的敲了几下后,对松下和白柳两人说道“两位里面请。”侍者说完便转身离开,并不等大门打开便消失在两人视线里。

    大门缓缓打开一条足够一人进去的口子,一个赤裸着上身浑身刺青大汉出现在在两人面前,大汉只是看了看俩人,并没有做任何表示和询问,便让开了身子,示意两人进去,松下向白柳笑了笑,接着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前后进去,身后跟着的四个高级枪手也跟着鱼贯而入。

    在白柳看来,金属门内和门外的樱会所,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会所,门外的樱会所是一个高级的上流社会的交际场,白柳刚才路过时看到的更多的是东洋上流社会的人,在里面举杯畅饮以及对于某些交易的侃侃而谈,一切都还算正常,而在金属门内,这应该是这些”雅库扎“的娱乐会所,虽然偶尔能看到隔间包厢几个政客模样的糟老头子在几女公关的奉承下哈哈大笑,不停的用枯瘦的手在女公关圆润的胸上抚摸着,惹得一阵阵娇笑,更多的却是像松下一般身份的人,衣服都难以掩藏住的大片纹身和胸口徽章彰显着他们这些人的身份,松下看了看那几个糟老头的方向,”那几个是国会议员,嗯,是那几个老不死的。“说着松下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然后拉着白柳找了个没人的包间坐下,”你视乎认识他们,不去打个招呼么,“白柳坐在松下对面,用眼神向松下示意了那几个老头的方向,”认识,不过没什么关系,他们并不是我的上头的人,不要管那些人,八嘎,这些老吸血鬼。“在东洋社会有个很奇特的圈,这个圈徘徊在普通民众之外,但是又和东洋的政治联系紧密,那就是政治和”雅库扎“,一方面政治人物对雅库扎持打压态度,而另一方面,政治人物特别是一些政治财阀对几个大的雅库扎社团又保持着相互扶持态度,甚至可以说他们本身就是雅库扎背后最大的大佬,这也产生了全世界唯一的社会奇葩,合法的黑社会,或者应该叫做指定暴力团,政治和社团之间相互渗透着,想到松下之前给自己介绍过的东洋黑社会现状,白柳突然感觉一丝的有趣,脸上也浮现了笑意,”有意思,如果你当上首相怎么样?“”什么有意思,嗯?你说什么?首相?“松下口中的就还没来得及喝下去,就被白柳的一番话呛在了嗓子里,&咳,白,你是在开玩笑吗,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松下接过手下递过来的湿巾擦拭着呛来的酒渍,脸色变得有些怪异,这是一个怪圈,也是一个阶层鲜明的世界,政客群体和雅库扎比起来总是高一个阶层,也许雅库砸会通过手段支持某位政客当选议员,但是雅库扎本身进入政客阶层还是少见的,首相?那更加像是个天方夜谭,松下很难想象这种画面是个什么样子。

    “开玩笑?”白柳端起桌前的酒一口灌下,“松下,我来东洋快一年了吧,虽然这一年多除了帮你处理些人,就是呆在熊本的狗窝里养着,但是我还是花了点时间了解周围的一切,学习和改变,恩,这才是生存下去的方法不是吗。”“我们有自己的传统。”松下向白柳举了举手中的酒杯,示意干了,然后大着舌头说道,“传统?你这个传统会比我以前那个世界更悠久么,我的传统已经失败了,大批人为此付出了代价。”白柳再次一口灌下手中那杯酒,脸上闪过回忆和无奈。“啊哈,好了好了,我会好好考虑的。”松下看了看白柳的表情,大咧咧的拍了拍白柳示意继续喝酒,不再继续这个让朋友感到不适的话题。

    也许是太长时间的休养让白柳感到了乏味,在身体康复不久的今天有着强烈的对酒精的需求,或者是内心中对一年多前,他过去一切被人毁灭的那段记忆,不断的和松下碰杯喝下几十杯后,看着已经醉熏熏的在女公关身上爬动着嚷着要找奶喝的松下,白柳揉了揉额头,继续把坐在身边的几位女公关给喝得不醒人事,向身后给自己倒酒的服务员示意结账,然后转头丢给女公关一叠钱,让她又叫来几个女公关拖着松下在四个高级枪手陪同下走出了樱会所,将松下送上车后,白柳并没有一起上车,只是交代了下把松下送回众人在东京的临时住址,向松下的手下交代自己要一个人待会儿,便站在樱会门口目送众人离开。

    紧了紧身上的风衣,东京夜晚的风带着一阵海水的味道,白柳再次点了支烟,向樱会所的看门侍者挥了挥手,那侍者满脸堆笑的跑到白柳面前,鞠躬笑着问有什么吩咐,白柳笑笑向对方问了一下哪有料理店,侍者连忙问了几个问题以确认白柳的喜好后,殷勤的给出了几个歌舞伎町比较好的料理店地址,白柳在确定是这所说的几个地址后便给了侍者一些小费,在侍者的鞠躬感谢声中转身离开。

    漫步在歌舞伎町的街上,白柳并没有急于向料理店赶去,看着天上渐渐越下越大的雪,仰望被五光十色的霓虹点染的夜空中飘舞,白柳仿佛看到那个梦魇般的夜晚:身边的一切人和事物,在那股强大的力量之下毁灭消散掉,他只能在亲人们以生命为代价的情况下不停的逃亡,那时的白柳只想找一个能够安身的地方。

    “混蛋,你居然敢还手,该死的华夏人。”一阵喧嚣声从白柳身旁的小巷子中传了出来,白柳收回了思绪,向小巷子中看去,只见五个装束怪异的青年正在殴打一个年轻人,“你们这些该死的蛀虫。”那个年轻人吐出口中的血,然后不顾一切抱住其中一个人用力撞向墙,然后厮打在一起,另外四个怪异装青年在一边不停的上串下跳的咒骂着,并不时的向年轻人挥动着手中的棒球棍。

    白柳停住脚,转身走进小巷子,站在那群人不远处,从口袋中拿出烟给自己点了一支,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那个被五人围殴的年轻人慢慢有些体力不支,被其中一人拽到在地上,眼见着棒球棍就要砸在年轻人的头上,随即传来一声惨叫,棒球棍应声掉落在地上,那个本来拿着棒球棍砸人的怪异男举着自己的手不停的哀嚎,之间他手上正诡异的镶嵌着一个烟头,剩下四人才齐齐转头看向了白柳,还没等四人反应过来,便已经倒地不起,剩下的只有那个手受伤的怪异男以惊恐的眼神看向莫名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白柳,还没等他说什么也陪着他的同伴睡在了地上,不再有任何响动。

    白柳伸手将那位被围殴的华夏人从地上拉了起来,看了看对方身上的伤,确定并有什么大碍后,便抖了抖身上的雪,转身准备离开,“谢谢您,先生。”身后那位被自己救下的青年用一口有些生硬的东洋语感谢道,“不用。”白柳用华夏语回了一句,准备就离开,“你也是华夏人?”青年人用华夏语以一种试探的语气问道,更带着一丝喜悦,白柳转头向对方点了点,就迈开脚步作势要走,却是那个年轻人快步走到了白柳面前,一把拉住白柳的手,“谢谢,真是太谢谢你了,来东洋有段时间了,终于碰到好人了。我叫沐子文,真的太感谢你了。”白柳看着这个握着自己手正不停道谢的年青人,“好人?”嘀咕了一句,看了看自己的装束,白柳再打量了沐子文一下,一身服务生装束,看年纪更像是华夏来的留学生,对方仿佛听到了白柳的嘀咕,抬其头正要再次给予白柳肯定的答复,但当他目光落在白柳胸领上的徽章时,“当然算是好·····”后面的话便卡在了喉咙里,白柳看了沐子文盯着的地方,突然觉得很有趣,“你是雅库扎?”沐子文指了指白柳的徽章,“你知道?”“嗯,我在一会所做服务生,在那里有时能见到带着个徽章出现的人,话说你真是华夏人?不是华裔?”“嗯,是华夏人,有什么问题吗?”“没有没有。”沐子文有些尴尬,在得到白柳的回答后,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在看到白柳作势欲走,才赶忙又道“那个,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还有为了表示对你的感谢,我能请你喝一杯吗?””喝酒?那还是算了,你有熟悉的餐馆么,我有点饿了,还有我叫白柳。“白柳看了看天上的雪好像有越下越大的趋势,便不再打算再继续废话下去,在得到沐子文肯定的回答后,便跟随着对方消失在小巷中。至于那无具倒在地上渐渐被雪覆盖的人,谁在乎东京死几个比雅库扎还要让人讨厌的暴走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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