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大如麻,思考着该如何脱身。假设棺材被打开,如果我装晕,估计会被揍醒。驻守z市的军队是南海舰队,那可是外御东南亚,内守台湾岛的雄狮,进到里面绝对脱一层皮。

    我连忙掏出手机给林杏发短信,电话是不敢打的,容易被听到。却没想到棺材里只有一格信号,重发几次还是失败。正郁闷,收件箱冒出了短信:【款还没汇吧,账号已改为,建设银行:6228488838438422903宋小宝】

    哪个苟日的?这个时候来讹我!我气得啪啪啪就打上:【人是你杀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倒好,自己躲起来,天天讹我!我受不了了!这就把你的号码给张警官卫星定位,你他嫲等死吧!】

    不一会就收到回复:【不好意思,俺发错人了。】

    小样的敢讹哥,我随手又给林杏发短信,手机却闪了几下,自动关机了……

    卡车行驶了十多分钟,似乎已经出了市中心,开始出现颠簸的路况。

    棺材里,我像躺尸一样四脚朝天,双目无神,已经彻底呆滞……

    不知道行驶了多久,便听到两声进门的交接口令:“是!”

    “是!”

    然后车速开始减缓,周围一下变得安静,偶然传来整齐的踏步声,还有“姨耳姨”的口令声。

    我猛地扶住棺壁,知道已经进入军事区域了。

    大卡车一路拐了几个弯,似乎选了一个远离人群的地方,才停了下来。士兵们悉悉索索下了车,又把我抬了起来,“姨耳姨”地往一个大操场上走去。这一切我都透过子弹孔,看得清清楚楚。他嫲的,听说部队和监狱里一样,洗澡时都是不能捡肥皂的。

    咣当一声,棺材被重重放了下来。我看到一个短肥的脚走了过来,敲了敲棺身,自语道:“这玩意还得用手榴?姐夫开什么玩笑……”然后对旁边的说道:“把突击步枪拿来,换上重子弹。”

    “是!”士兵领命跑开。不一会,我就听到咔咔的装卸声,和子弹排的拖地声。

    “妈蛋……啊!!”“哒哒哒——哒哒哒——”

    没等我叫出口,剧烈的子弹铿击声就震动起来,由于声波的共振,棺材里的我更是如雷震体,仿佛被一万只锣鼓在身边狂蜇,紧捂双耳,张大着嘴。这种情况一定要打开口腔,令耳膜内外的声压一致,不然极易失聪。

    一轮射击下来,棺身颤得我尿道酸痒,却没有丝毫破裂的痕迹。

    肥厚声又骂骂咧咧:“操,这什么玩意儿……”

    我眯着眼,从弹孔里看到一个矮胖的军佬,把他猥琐的肥脸记了下来,死胖子,我一定会报仇的!

    “去,把狙击枪拿来!”

    “是!”

    我躺在棺材里,欲哭无泪……

    不一会,士兵又扛着一把黑家伙过来。我眯着眼,认出这种********步枪,就算在1000米距离也能穿透3毫米的钢板。而这胖子就在不到20米的地方摆了下来,弄不好真的能爆我菊!

    我连忙在棺材里调整姿势,缩到了他没瞄准的那一端……

    “砰啾!”棺身一声颤抖,震起了比以往都要大的响声。

    “砰啾!砰啾!”

    我紧捂着耳朵,发现棺壁上被射起了三个凸点,依旧没有破裂。

    “靠!”死胖子唾了一声,走到棺材前,狠狠踹了两脚:“什么鬼玩意,这么硬!”

    他扭转身往旁边走去,过了一会又走过来,手里拿着个什么东西,对旁边的人道:“你,你,把它一边翘起来。”

    两个士兵便走过来,其中一个道:“薛营长,这样会不会弄坏里面的东西。”

    “别担心,我听姐夫说过,那命匝坚固得很。万一炸出点钻石什么,桀桀……”胖子奸笑不已。我暗道如此,这胖子姓薛,又叫杨天一作姐夫,应该是薛佳佳的弟弟。果然姐弟一窝,都这么坏。

    “但是,手榴可能会弄坏广场……师长今天,好像在军营。”

    “靠~”胖子骂咧了一声,又盯着棺材生闷气,突然道:“咦?这里有颗弹孔……去,把英国佬换来的两颗微型炸弹拿来!”

    我在棺材里头大如麻,这胖子看来存心想弄死我,哥好歹也是他的绿帽姐夫啊!

    不一会,士兵们就急匆匆回来,将两颗黑溜溜的小金属递给胖子。

    透过弹孔偷瞄,我认出这种玩意叫喀拉喀托,是英国设计的微型炸弹,用作摧毁坦克履带和军车轮胎。引爆时,会射出一片熔化铜子弹,足以穿透一定厚度的钢装甲。

    “头儿,有眼睛!”一个士兵突然指着棺材惊叫。我连忙缩了回去。

    “妈呀,成精了!”胖子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慌手把一颗微型炸弹塞进了子弹孔,然后全部人屁颠颠跑开。

    这玩意落到我身边,不断闪烁着越来越急促的红光!我从来没意识到死神离我如此紧,连忙抓起炸弹,又往子弹孔外塞出去,然后捂住耳朵——

    “砰!”一声清脆巨响,棺材微微震动,似无大碍。我却知道,如果让它在里面爆炸,我绝对现在是一滩肉泥。

    “怎么回事?!”不远处的胖子大叫,又悉悉索索地围了过来。这回他学聪明了,将另一颗炸弹塞到了弹孔中,打算在棺壁中引爆,这样肯定能震裂棺身。

    我却伸出手指一戳,将炸弹戳了出去。

    “咦嘿?邪乎了!”胖子不服输,又捡起炸弹往里塞。

    我又把炸弹戳了出去,还抹了一块鼻屎在上面。

    胖子连续塞了几次,急得趴在棺材边大叫:“你这么顽皮!你家里人知道吗——!!”

    “怎么回事?!”一声威严的怒喝传来,吓得我都颤了颤。来者杀气很重,看来和王青沐一样,是在战争中磨练出来的人物。

    “师长!”四周的士兵纷纷立正敬礼。胖子吓得懵头懵脑,连忙将炸弹塞到弹孔里,转身道:“师舅……”

    威严声怒道:“谁让你把这鬼东西运到军营的,还搞得枪声四起,造反了是吧!”

    胖子耸头耸脑,走了过去,和那人低声下气地说着什么。

    威严声随即道:“胡闹,叫天一过来见我。”然后甩手领人走了……

    胖子目送他离开,才愣头愣脑地跑回来摸棺材,奇怪道:“咦?孔里的炸弹呢?”

    我手里抛着微型炸弹,小心翼翼揣到兜里,这玩意,真是个好东西。

    “嫲的……”胖子踢了一脚棺材,对旁边的人道:“你们把它抬到车库里,看好了。”

    “是!”士兵回道。

    我又被沉沉缓缓地抬起来,似乎放到了一辆板车上,咕噜噜地拖着走。

    ……

    “咣当!”车库铁门重重关上。

    我静静地躺在棺材里,手里抛着那颗微型炸弹,心里已经有了逃脱的计划。虽然可能有点疼,但是管不了这么多了。再困下去,我一定会被嗜血的**弄疯。到了晚上,我就行动……

    有了计划,我就没这么急躁了。安心地躺在棺材里,哼着小曲,平伏忐忑不安的心。不一会就睡着……

    棺材里,感觉不到夜风,但可以凭借夜蟋的叫声,知道天已黑了。

    我猛地睁开眼,用力踢打了几下,确定外面没有反应。刚想掏出炸弹,我的身形却猛地一顿,僵硬不动。在这一刻,我感觉到了棺材外面有东西——这是源自于危机的本性,就像两头野兽在互相对峙。就算隔着棺材,我也感觉到他在外面,一动不动地盯着棺材!

    我轻轻翻转身体,一动不动地蛰伏着,手里紧捏着可以随时引爆的炸弹。

    僵持片刻,对方突然有所行动。我就感觉棺材整个一轻,一边头竟然抬了起来,径直向前拖行而去。

    我睁大着眼,惶恐地说不出话。对方一个人,就能抓起这副合金棺材轻松拖动,他绝对不是人!就算是五代僵尸也做不到,这需要四代僵尸以上的力量。会是谁?难道是灰松仁?如果是他的隐身异能,的确可以轻松进入军营。但是未确定前,我也不敢轻举妄动。

    那家伙拖着我,一路拖行,猛地将棺材举了起来,似乎放到了卡车上。

    然后铁闸门卷动响起,卡车轰轰启动,载着我又绝尘而去。

    我心里嘀咕,希望对方真的是要救我……

    经过军营的大门,我听到门卫士兵敬了个礼,语气诺诺,顿时心凉了半截。对方明显有军方身份,那就绝对不是灰松仁了。没想到军队里也渗进了僵尸的势力,难怪各国政府要成立异能组织,再不行动,整个国家都会被渗透进去。

    不过,老子现在自身难保啊!

    我在棺材里颠颠簸簸,又被卡车载着,驶向未知的领域。有那么一瞬间,真想直接炸开棺材,冲出去和那些家伙大战几百回合。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况我也走不了几个回合。开车的,老子看你可怜,放你一马。

    这一趟车开得最久,我都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被载出z市,这时卡车终于停了——

    棺材又被拉了出来,咣当一声掉到地上,然后一直拖着走。

    对方似乎对棺材很不在意,就像拉一团垃圾一样。

    我注意到身下不断颠簸,似乎都是碎石沙土,不由奇怪,到底来了什么地方。

    拖行了一会,那人突然甩手,将棺材狠狠丢了出去。我就听到咣的一声,棺材似乎被丢进了一个斜坡里,飞也似的加速向下滑去——

    “我靠啊!”我四肢撑着棺壁,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骂出来:“我/操/你娘/的菊花精!床前明月光,老子/干/你/娘,没事丢棺材,全家烂肚肠啊!——啊!”

    棺材一声剧撞,凌空翻了个身,狠狠地砸到了一堆乱石中。

    我两眼一白,呕出一口胃液。

    棺材盖的机关似乎在撞击中损坏,整个棺材摇摇欲坠,“兹~砰~”猛地自动揭开,滚落到一旁。

    我扶着一块石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放眼望去,四周是一片破烂的废墟,无数石砖瓦砾,卷起大片灰蒙蒙的沙尘,还有几棵孤零零的断树,显得阴深恐怖,死寂一片。整个地貌向内坍塌,形成了一个方圆几千米的巨大深坑,就像被陨石砸出来一样。

    我摸了摸身下的石碑,擦去上面尘灰,只见写着【先祖考李府怀玉公之灵位】几颗狙邪弹孔,穿透了石碑。

    心头顿时凉了!

    这里,是城东公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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