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搞错,我以为是什么神神秘秘的地方,这不就是那个占卜室吗,里面坐着的不就是那个在成人礼上判我“死刑”的老太(婆)……太!吗?

    还有,她坐在那里那是什么动作?什么表情?什么眼神?那根本就是年轻的帅哥才会有的神情啊!

    我皱皱眉头,露出好像看见狗屎的表情,同时我听到身旁几个女生在兴奋地说着“帅哥耶”“又见面了”……

    我用力地扭过头看她们,她们的脸各个红得像个苹果。

    我的嘴巴立刻呈现大“o”形,同时,我的左手被人轻拉了一下,是南纱,她的脸更红,手还放在嘴角斜着头,只敢用眼角偷瞄她,这下,我的下巴可彻底下榻了,她哪里可以说是一个帅哥啊,甚至连说是个“男”都不行啊。

    “我叫潘帝,第一次介绍,不过,之前我们都已经见过面了,”她看向带我们来的红发男人,“德斐索加,你告诉他们那件事了吗?”

    “没有。”德斐索加没有看她,只是靠在门上,看着门外,似乎很厌恶她。

    她看向我们,眼神中有一份蔑视,她的嘴角轻扬了一下,正好落入我的眼睛,我皱了皱眉头,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

    “详细的情形呆会会有人告诉你们的,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配合我,我要给你们成人礼应该有的一切。”潘帝说着。

    大家一下子慌成一团,一个冷静的声音却突出于众人的嘈杂中:“你这是什么意思。”是那个给我药的男生。

    她一下子浑身散发出一股杀气。

    她高抬着头,倪视着他:“这里没你说话的份,闭上嘴,我说过会有人告诉你们的。”

    “潘帝,上头交代由我来带他们,你对他们这种态度是对我什么意思?”德斐索加用眼角盯着她,失去了他原有的那副“流氓”相。

    “德斐索加,你该注意,这里是我的地盘。”潘帝没有退却。

    大家都看得出来在德斐索加和潘帝的目光中,有一道敌意的火花。

    德斐索加知道是在说他,他没有看她,直接离开了房间。

    潘帝也站起身,打开身后一道小门,要不是她这么做,我还真没注意到那里有扇门:“我喊到你的名字就进来。”

    我一下子呆在原地,心跳一下子加快,手心也开始冒汗。

    “莎罗莉儿。”她喊了第一个名字。

    那个女孩跟着进去了,我发现她很漂亮,可为什么刚才德斐索加说没有漂亮女孩呢?难道他没看见她。

    当莎罗莉儿出来时已是长有一对银色翅膀的成熟女子,还有银色的卷发和眼睛,漂亮而又炫目,只是有着几分“妖气”,让人不敢直视。

    “南纱。”

    南纱站起来,我看到她发抖的身体,我一把拉住她,她战战兢兢地回头,我对她笑了笑,我希望她能放心,不要害怕,她似乎明白我的意思,也对我笑了笑,她大胆多了,走向那扇门。

    不知过了多久,当南纱出来时,我只知道我已什么也说不出口,她真的很漂亮,漂亮得让我有些嫉妒,她就像是隐居山林的女子,美得不识人间烟火。

    而事实上,她也确实是个不识人间烟火的女孩,这是目前为止我对她的印象。

    南纱的翅膀给我印象最深,是半透明的粉红色,像精灵一样。

    南纱开心地坐到我身边,我笑了,莫名其妙地有几丝苦涩。

    潘帝仍在继续地喊着别人的名字,我的心也随着一个一个的进进出出跳得越来越快。我害怕,我不知所措。

    “景仲。”潘帝喊着。

    那个给我药瓶的男生站了起来,走进小门,我这才知道原来他叫景仲。

    他是最后第二个被叫到的人,也就是说,我会是最后一个。

    当景仲出来的时候,我发现他真的可以说是一个让人移不开目光的人,因为他的眼睛让我有一种肃然,他的那双水蓝的眼睛里有种说不出的孤寂。

    潘帝没有再叫出名字,而是直接走了出来,她站在门外,眼睛环顾一周,最后,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你……进来再说。”说完,她先走进去了。

    我只能跟着,到了门口,我回头看了一眼,他们都盯着我,显然在疑惑于为什么潘帝不直接叫我的名字,而是出门来叫我进去。哼,他们又怎么可能明白呢,这其中的原由也只有我自己会知道。

    我看到南纱红着脸在对我微笑,我明白她的意思。我微微笑了笑作为答复,转身走了进去。

    我从没有想过,我能到达这样一个地方,虽然之前我已见识了这里许许多多的“壮举”,可这样的景象,我敢说我一辈子也无法忘记。

    置身这里,就像置身也宇宙一样,身旁有无数颗恒星,行星从身旁擦过,即使这仅仅是幻影,我痴迷地看着这身边的一切,显然忘了身旁的潘帝。

    “你看到了什么?”她先开口了。

    “宇宙……我看到了宇宙。”我看着从面前绕过的地球影像,显然我身处的地方是太阳系。

    潘帝惊愕了一下,我看向她,她的眼中有一种惊讶和一种欣慰。

    我不明白原由,她已将她的双手伸向我的双眼。

    我只感到一束强烈的白光刺入眼帘,我惯性地闭上了眼睛,当我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我发现我长高了,衣着也改变了,就和其他所有通过成人礼后会有的特征一样。

    我发现我的黑发长及腰际,我的翅膀,这是令我最为震惊的。

    我的双翅是不一样的,我的左翅是有如魔族一般的漆黑像没有月亮的夜空,我的右翅是有如神族一般的纯白像没有污迹的雪地,如果就这样那还好,可是在双翅的最上缘各有一排颜色完全相反的图案。

    我在书中曾经见过这个图案。这是“禁忌之印”,是只有犯了重罪才会被烙上的烙印。

    可是,这“禁忌之印”这样出现在我的翅膀上,也就是说这是天生的而不是犯罪后烙上的。

    我吃惊地看向潘帝。

    “如果你不想让别人看到的话,你可以把翅膀隐藏起来,这是每个成人都能做到的。当然,虽然每个人力量不等,但基本上都是在成人后数天才能做到将翅膀隐藏起来。”她将目光转向一边,没有看我,我还是分明感受到了她心中有一份感伤。

    “如果你认为你做得到的话,可以尽管试试。”她隐藏起心中的那份感伤,回过头直视我,却立刻露出比之前更为惊讶的眼神。

    是的,我知道她为什么惊讶,因为我的双翅已经隐藏不见了。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做到的,我只是憎恨这对翅膀,我不要见到这样的翅膀,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潘帝在第一次为我占卜时说“这个世界不容许你的存在”,为什么大家的翅膀都是怎么看也不像是某个特定的种族,因为……因为我们真的是不容许存在的孩子们,我们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世上,因为我们是禁忌之子,也就是异族。

    原因很简单,我们的亲生父母都犯了这个世界最重的罪行——异族结合。

    不管是私情还是真情,不同种族的人决对不能够在一起,这也是为什么在成人礼前绝对不允许谈恋爱的直接原因。

    “在第一次占卜的时候,你说那个房间小得连眼珠不动就能一览无余,我就知道你属于异族。”潘帝的话拉回了我飘忽的思想,我看向她。

    她继续着:“因为只有异族的眼里。世界才是格外渺小的,因为错误的基因混合总会使每一个异族拥有一种任何人都办不到的特殊能力,而那种能力的大小,是只有在这个房间里由你本人来感受的。你都看到了,你的最大能力可以用宇宙来比喻。”

    她笑了笑:“除了他之外,你是第二个这样回答我的人,当然你也是第二个看的到我真面目的人,所以你可以叫我潘蒂玛拉。”

    “潘蒂……玛拉?”我疑惑着。

    “可以这么叫我的,你可是第三个。”她自信地笑了笑,又马上恢复了以往的冷静,“好了,你该走了,去下一个地方。”

    我就像被下了逐客令,回头,正要打开门,她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记住,活下去。无论用什么手段也要活下去。这个世界是没有公平可言的。”

    不知怎的,我觉得她的眼神中有一种关怀和担心,还有一种慈祥。

    我没有作出任何回应,打开门,我走了出去。

    我看到大家惊奇的眼神,我可以肯定,他们看我的眼神有了改变,可是,我对自己现在的样子却一点儿也不想知道。因为,我可以想象拥有神、魔这两种截然相反的种族血统的我样子是何其的丑陋。

    潘蒂玛拉也从小门中走了出来,她伸出左手,朝着大门的方向打了个响指。

    门开了,门外站着的是个熟悉的红色身影,只是他对于我们来说已经不再显得那么高大。

    “你们该走了,是面对现实的时候了。”潘蒂玛拉说着。

    我看到德斐索加的笑容里掺杂了一丝赞同,他盯着我们好像是坐在树上的猴子嘲笑已被猎豹盯上却浑然不知的幼仔,可是我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对他感到厌恶,我总觉得从那双眼睛中看到了一种心痛,一种极力掩藏的心痛和惋惜。

    “好了,我们走吧,在面临生死以前,你们必须再见一个人,他可不会好心到浪费时间来等你们,”德斐索加的先转过了身,“他可真的是一个冷酷的男人。”

    我们赶忙跟上德诽索加的脚步,又是一样的像迷宫一般的路,一扇一扇的门。我想,那个银色带翅膀的十字架应该是这里的通行件吧,如果没有它,,连进来都无从谈起,更别说四处通行了。

    走了很久。

    “你叫德斐索加吧,”景仲的语气很平淡,“你说要带我们去见的人是谁?”

    “你在问我?可我可不想告诉先前抓着我衣领的家伙,”德斐索加似乎在挑衅,“要是个美女的话我倒还可以考虑。”

    “你……”景仲欲冲上去,却被身旁的莎罗莉儿阻止了。

    莎罗莉儿走向德斐索加,从他身后靠近,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还扭扭捏捏地贴近他,她凑近德斐索加的耳朵:“你说的那个冷酷的家伙是谁啊?”

    德斐索加没有回头看她,只是轻巧地一闪,“逃离”了莎罗莉儿的“魔掌”,然后他微微侧过头,笑着说:“是你连靠近他都做不到的人。”他继续走他的路。

    我为此有些纳闷,德斐索加不是最喜欢“美女”的吗?那么他为什么不理会莎罗莉儿?

    她站在原地,双手抱着胸,露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口里轻发出一声“切”。

    她的脸上刚才还堆满了的谄媚早就烟消云散。

    我们继续跟着德斐索加走,德斐索加也没有再次回头说什么,直到走到一扇破旧的木门前,他停了下来,没有再放上十字架,而是将耳朵贴近木门,似乎在等着门里的人说什么话。

    他就那样安静地等着,我们也就这样安静地站着。

    这扇木门格外让我在意,目前为止,我在这里见过的都是装饰得豪华壮观的金属造的门,比起那些制作精美的门,它的纯木材和门框边已经松脱了一半的生锈铁钉实在是奇怪得离谱,让人不得不注意到它的特别,当然如果不是在这里,它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正在我对着门发呆时,德斐索加已经不再贴着门了,他站直里身子,回过头看着我们说:“从你们踏入这扇门开始,就不要再说话,直到离开这个房间为止,还有……算了。”他停止说话,这次他没有再放上那个十字架来开门,而是直接推门,门开了,还发出尖锐的“吱呀”声。

    德斐索加先走了进去,我们紧随其后,天啊,这个地方完全没有任何摆放东西的准则,左边一张旧木桌,右边一堆枯黄的杂草,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四处横横竖竖地摆放着。

    当然,房间里还有几个熟悉的身影和几个不熟悉的身影。

    第四章〈完〉

    下回:异族之王,我想,我们的相会是命中注定的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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