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荣华宫的房顶上,几名黑衣人正在来回穿梭着。

    “动手。”一声令下,数名黑衣人鱼贯而入。

    “啊…...”

    丫鬟太监们一声惨叫,不过瞬时便被迷药迷晕。

    锦棉听到动静闻声而出,看到大厅上的数十位黑衣人正在不断的虐杀丫鬟太监们,不由得双腿发软,两眼一黑,晕死了过去。

    一名黑衣人上前查探气息:“还活着。”

    “撤。”

    “是。”

    一声令下,在这悄无声息的夜色里,悄声离开。

    第二日,

    起身前来为荣妃梳洗的丫鬟看到大厅里满地的尸体,吓得扔了脸盆:“啊……..啊…….”

    奔着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喊:“快来人啊,快来人啊,荣妃娘娘出事了,荣妃娘娘出事了。”

    正好在荣华宫外碰到前去乾坤宫的刘公公,立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的不顾其他太监的阻拦,冲到刘公公的面前。

    死命的拽住刘公公的衣角,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刘公公,我们家,我们家娘,娘娘不省人事了,荣华宫,宫,宫里......”

    被丫鬟突如其然的围堵,刘公公还有些发懵,这会儿,这丫鬟还有些惊魂未定,说话也断断续续的,刘公公一时心急,他还要去给皇上送膳呢,这要是错过了皇上用膳的时机,他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啊。

    向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刘公公看着此时已然被惊吓过度的丫鬟:“有什么事,你别着急,我将小马子留在这里,你跟他好好说,一会儿让小马子去通传皇后一声,这荣华宫里的事,可不是我能管的了的。

    说着便带着一干人等离开了。

    整个过程,刘公公的眼睛视线连荣华宫瞄都没有喵一眼。

    不该他管的,他不能管,哪怕是此刻荣妃已经死在了荣华宫里,越身份的事,自从他在皇上身边当差的时候,就已然明白。

    更何况此事他一个太监总领,既不能查案,又不会武功的,怎么管?

    上面还有皇后,贵妃呢。

    丫鬟见刘公公已经走远,满眼通红焦急的给留下的小马子描述着荣华宫内的事。

    说着说着,一个岔气,竟然晕死了过去。

    荣华宫出事一事,震惊朝野,有谁竟然能在天子脚下,而且还是戒备森严的皇宫里,刺杀后宫的妃子,真是胆大妄为,朝中大臣皆把目光投向了近日刚来大历的天元离王身上。

    我们大历本来安安静静,后宫之中也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子的事情,结果你一来,宫中就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怪不得我们的目光会怀疑你,声音在声讨你。

    不管是不是你干的,在事情未水落石出之前,这个罪名只能你先担着了。

    但是这也都是大臣们自己心里的一些活动罢了。

    皇上没有对此表态,宫里没有传来只言片语,他们不敢将自己心中的揣测随便的说出来,更不能让皇上知道,只能紧闭双嘴,静静等着结果。

    锦中耀在得知事情之后,便被王皇后邀请,焦急的赶去了宫里。

    一路上百思不得其解,会有谁要刺杀自己的女儿,离王?不可能,离王没有那个闲心情去后宫刺杀一个女人,而且还没有把人杀死。

    轿子停在宣武门门口,锦中耀随着下车,快步在太监的带领下,赶去了荣华宫,脸上挂着伤心不舍,惭愧痛苦的表情。

    让人一看,便觉得这是为人父在为孩子的受伤之事儿感到自责和内疚。

    不由得多了一丝丝的同情。

    “锦大人,快请进,娘娘已经恭候多时了。”

    “荣妃娘娘怎么样?”

    “荣妃娘娘还没有醒过来,太医已经把过脉了,无碍,估计是被吓着了,休息会就能醒过来。大人不必过于担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

    “那就好,那就好。”

    “这边。”

    “好。”

    “娘娘,锦大人到了。”

    “快让进来。”

    “锦大人请。”

    进入屋内,看到里面的人,锦中耀做恭敬状:“微臣参见皇后娘娘,惠妃娘娘,贵妃娘娘,各位娘娘。”

    “锦大人快快请起。”

    王皇后虚浮一把,锦中耀起身

    “谢娘娘。”

    “赐座。”

    旁边太监搬来椅子,锦中耀拱手:“谢娘娘。”坐下。

    锦绣清淡的眸子掠过锦中耀,随即收回视线。

    王皇后刚要开口对锦中耀说什么,就听到门外侍卫来报:“皇上驾到,玉王爷驾到,容王驾到,离王驾到。”

    王皇后神色微怔,随即立刻起身站起来出门相迎。

    其他妃子则欣喜的理了理自己的衣着,欢喜的跟在后面去请安。

    皇上能来是他们搅尽脑子也意想不到的结果。

    还有这离王,容王,玉王,这锦棉到底是有多大的魅力,王皇后再想的时候,惠妃也在想,不由得转头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锦棉。

    脸色苍白,确实是楚楚动人,顾盼生花惹人怜。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参见王爷。”

    苏逸直接越过众人走向屋内,坐上主位。

    玉王,离王,也随意的找了座位坐了下来。

    “都起来吧。”

    “谢皇上,谢王爷。”这原本就知道皇上不会开那金口,可是虽然开口的是玉王,可这前面不还得连着人家皇上一起给谢了。

    谁让人家皇上最大,说什么什么管用呢。

    众嫔妃坐会原来的位子,可这锦中耀确是不敢坐了,此刻站着都有些腿脚发软。

    面对苏逸一人时,都跟打仗一样,如今这……瞄了瞄,坐在主位上气定神闲的几人,锦中耀心里不由的深深捏了把汗。

    而这脸上,额头上妥妥的已经流出来汗水了。

    苏逸冷峻的目光放在随意的看了眼锦中耀:“锦大人好像是很热?”

    “不,微臣还好,还好。”

    “可锦大人这额头的汗是......”

    伸手摸了一把汗,锦中耀立刻跪下:“下官这是怕来的时候穿的有点多,赶路有些着急,出了些许的汗罢了,谢皇上关心,下官没事。”

    “锦大人没事就好,这荣妃还在床上昏迷,锦大人可不能再出什么事了。”

    “是,是,是。”

    “龙影。”

    “主子。”

    “给锦大人赐座。”

    “下官还是跪着好,跪着好。”

    “哦,如此,锦大人舒服就好。”苏逸慵懒的靠在椅背上,黑色锦袍配上他此刻闲散的神态,别有一番风味。

    而离王坐的位置确实特别,在苏陌和容愈选了位置之后,摇了摇头,仿佛是有人夺去了他中意的位子一样,而后状似无奈的挑选了锦绣旁边的那个位子,苏陌的右手边,锦绣的左手边。

    龙影看此,眼帘微动,随即隐下。因为全程锦绣连看都没有看离王一眼。

    容愈的神色有些苍白,眼睛止不住的看向锦棉的方向,身后的侍卫只觉得想伸手盖住自家主子的眼睛,这样子太明显了好不好。

    完全是在削想人家皇上的老婆好不好。

    如果容愈的侍卫都这么想的话,那离王的侍卫都想带着他们的王爷离开了,这妥妥的好的位置不坐,非要屈尊坐到个下手的位置,生生的矮了人家一截不说,身上释放的这种柔和,和温柔是怎么回事,这还是他们家那生人勿近淡漠如水的王爷吗?这还是今日在朝堂之上说要前来荣华宫为自己洗脱罪名的王爷吗?

    这妥妥的把正事给忘记了。侍卫不由得扶额。

    唯有苏陌摇着扇子,开口说了句话:“怎么样,皇嫂问的怎么样了。”

    苏陌一开口整个荣华宫的氛围都变了,原本诡异的氛围,奇迹般的拉了回来。

    众妃子的视线不停的在苏逸身上打转,他们的皇上真是人间极品,哪怕有清秀俊逸的容王和风流潇洒的玉王和风姿绰约玉树临风的离王在。

    也遮挡不住他们皇上身上的光华。

    不笑时候的乖张,霸气,妖孽的脸,冷硬的线条,简直完美。

    有的则偷偷的看着,不由得泛起了花痴,有的则光明正大的削想着,幻觉着,惠妃淡淡的扫视了一圈那群犯花痴的蠢货,心中冷哼。

    “苏醒的丫鬟太监们,已经问过了,他们也都是印象当中有几名黑衣人突然就闯了进来,之后便都失去了知觉,现在荣妹妹还没有醒过来,一切都没有思绪。”

    王皇后说完,便看向一旁的锦中耀开口询问:“锦大人可有什么仇家?”

    锦中耀一听这话,连忙回话:“下官不曾有过什么仇家。”

    王皇后听过,看向苏陌,摇摇头:“不知臣弟可有什么想法。”

    苏陌摇摇自己手中的扇子笑笑:“不曾。”

    容愈终是忍不过去了,出声,带有了些许的不满和怒气:“宫中的侍卫何时连几个小都治服不了了。这宫中的妃子安全何以得到保障。”

    侍卫想要出声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老容王出门时再三叮嘱,切不可让容王冲动,这回去怎么交差。

    何况他们也派人保护锦棉姑娘了,结果也被人家那几个黑衣人给迷倒了。他家主子怎么能……

    “这……”王皇后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锦绣清淡的眸子微动,看着容愈身后侍卫焦急的模样,清冷的声音传出:“保护荣妃是侍卫的职责,可是侍卫毕竟与荣妃性别不符,无法近身保护,想来容王不至于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宫中所有侍卫都全盘否定了。”

    定定的看着容愈,锦绣说完之后,便收回了视线。

    身后的侍卫拉扯了一下容愈的衣角,容愈终是觉得自己刚刚有些过了,收回思绪,关心则乱,他刚刚犯了为将者的大计。

    容愈眸光掠过锦绣而后,起身,微俯身拱手:“臣妄言了,请皇上恕罪。”

    知道的都以为锦绣是从容王府出来的,所以说这些话是为容王刚刚的冒失而打了圆场开脱罢了。

    而知道实情的,比如龙影,龙甘,抬眸瞳孔微缩。

    苏逸始终神色如一,低眉让人捉摸不透。

    而只有离王看着锦绣和容愈两人之间的对视,眸光幽深,脸色下沉。双目情绪复杂,低头敛去神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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