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千年一夜好梦,躺在床上翻了一个身的伊千年,还没有完全的睡醒,她睡眼惺忪,眼睛半睁着,双眼无神且呆滞,每日醒来都会是这样一派古香古色的场景,虽已过了一年多了,伊千年还是有点接受不了,她每晚睡觉前都会带着美好的幻想,等自己睡醒时,就已经回到了现代,可现实就是这么无情!

    窗外传来清脆响亮的鸟鸣声,温暖燥热的阳光从白纸糊的的门窗的缝隙里强行的挤进了房间里,斑驳稀疏的阳光洒在了地面,清晨的阳光就这么毒辣,今天一定很热。

    伊千年做了心里准备,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她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门窗,又拨了拨自己凌乱的长发,然后她又愣住了,该穿什么衣服呢,现在真的是夏天了,如果我穿着露胳膊露腿的衣服出去,会不会被拉去浸猪笼呢?

    如果还穿着一层又一层的夏装,应该会被热死的吧?真纠结还不如过冬天呢?伊千年烦躁的挠了挠自己的头顶,没有裙子、热裤、冰淇凌、空调的夏天,她不知道该怎么度过。

    “伊千年,你还没起来吗?你也太能睡了吧”!门外传来白胡的声音,方孟已经在外面的凉亭里等候多时了,从燕王宫传来的早膳也换了三次了,可伊千年就是迟迟的没有露面,眼看着就要到中午,方孟这才让白胡去喊伊千年。

    “我起了,就是不想出去,外面又热还那么危险”。伊千年穿着白色裘衣,面无表情的打开了门,看着白胡说。

    “你快去把衣服穿好,这里又不是21世纪,要是方孟看到你这样,他会灭了我的”。白胡看到她的样子,连忙把伊千年推进了房间里,他边说边回头,小心翼翼的看着后面有没有来人。

    “为什么啊,我又不是没穿衣服,再说了就算我去大街上裸奔,和方孟也没有关系啊”。糊凃的伊千年又走了出来说。

    “姑奶奶,你就快把衣服穿上吧,我真的不是开玩笑的”。白胡欲哭无泪的推着伊千年进门,等她进去了,他从外面把门关上,不许伊千年再打开门。

    房间里的伊千年郁闷的撇了撇嘴,走到床边拿起了自己的衣服。

    “她还没醒吗”?方孟静悄悄的走到白胡身边,轻声的问。

    “不是,她在换衣服”!白胡吓了一跳,腿都软了。

    “哦,那让她快一点,我马上就得走了”。方孟说了一句,就又转身回到了凉亭中,白胡连连点头。

    “方孟要去哪里啊”?换好衣服的伊千年,长发不带一点珠翠,只是用一根嫩黄色的绸带绑住了,她想过扎马尾,但是头发太长了,根本扎不住。

    “去上朝啊,他现在可是燕王最信任的人”。白胡回答。

    “燕王是紫玉公主的侄子是吧”?伊千年问。

    “恩”。白胡点头回答。

    “燕国现在到底是谁管理的呢?紫玉公主还是燕归啊”?伊千年问。

    “要我说,一直都是燕归,紫玉公主那个老妖婆能干什么啊”!白胡对紫玉公主很不满,因为多年前就是紫玉公主派人去雪山猎杀雪狐,他和紫玉公主之间的仇恨一言难尽。

    “哦,我知道了”。伊千年点头,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了。

    方孟怕紫玉公主,而紫玉公主畏惧燕归的势力,所以方孟就去投靠燕归,想要用燕归的势力压制紫玉公主。

    “嗨,早上好啊,土豪”!伊千年和白胡边走边聊来到了凉亭,伊千年看到静坐的方孟,满脸热情的对方孟打招呼,要是他家房檐上挂着的都是夜明珠,那方孟可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超级大土豪啊。

    “呵呵”。与伊千年并肩而行的白胡,尴尬的笑了笑,看到方孟疑惑不解得表情,他莫名的觉得很爽,哈哈,这世界上也有你方孟不知道的事情啊!

    “恩,吃饭吧”。方孟虽有疑惑,可身体里的大男子主义作祟,他没有问出自己的问题,在女子面前岂能表现出自己无知的一面,于是他点头说。

    “好啊”,伊千年不客气的走上凉亭,坐在了方孟对面的席子上,现在是夏天,席垫是用某种伊千年不知道的草编的,暗黄色的席子,坐上去很软,很舒服,最觉得的是,人一坐下就会闻到一股从席子上散发出的草香味。

    “诶,白胡你在那站着干吗,还不快过来吃饭”?伊千年刚刚拿起筷子,回头一看白胡还站在台阶上,他耷拉着脑袋,原地不动,伊千年喊了他一声。

    听到伊千年喊自己,白胡瞬间活了过来,他抬起了头,先是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方孟,又朝着伊千年使劲的使着颜色,快点,得他同意我才能上去吃饭,你快点和方孟说说。

    “为什么他不能和我们一起吃饭,你又不是皇上,他也不是太监,有必要吗”?伊千年明白白胡的意思,她对着方孟说。

    “对,你也不是王妃哈”。白胡接着伊千年的话,对着她说,伊千年回头对着白胡一笑,还是从一个地方来的人知道她的心意,白胡说的就是伊千年没说不口的话。

    “是他自己不来,我何曾说过一个不字”。方孟拿起一块酥黄的糯米丸子,淡淡的道。

    伊千年和白胡默契的相视一笑,白胡屁颠屁颠的跑到伊千年旁边席地而坐,他是真的坐在了地上,因为凉亭的桌子左右只放着两张席子,但白胡丝毫不在乎。

    “来,给你,给你,给你”。伊千年把三盘精致的食物都放在了白胡面前,又把自己的筷子给了他。

    “你真好”。白胡拿着筷子,感动的看着伊千年说。

    “当然了,我们可是一家人”。伊千年曾经说过她和白胡以后就是一家人,她说到就会做到。

    伊千年白胡低着头吃着那些味道极好,但是都叫不出名字的食物,白胡给伊千年一个包子,伊千年就用勺子舀一口冰凉清甜的汤水喂给白胡吃,两个人亲昵的就像一对亲姐弟一样,伊千年处处照顾着单纯的白胡,美食在前,谁还有心关注其他的呢!

    他们二人再次默契的忽视了,对面黑着脸的方孟,从他们开吃,到他们吃好,方孟手里的筷子就没动过,他的表情却悄然发生了变化。

    “呵呵,你在看什么啊,怎么还不吃”?像是感觉到方孟炙热的视线一般,正忙吃饭的伊千年缓缓的抬起头,看着方孟干笑着问道。

    “没什么,我不饿”。方孟等了一会,然后慢慢的吐出这几个字。

    聪明的白胡知道方孟在看他们,他就是不抬头,就是不看他,伊千年一个人对付方孟已经足够了,他知道什么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哦,那我就不客气了”。伊千年说,东西都快被她和白胡吃完了,她什么时候客气过!

    “白胡”!方孟忽然喊了一声低着头的白胡,白胡吓了一跳,手里的筷子随着他的声音而掉落。

    “是”!白胡坐直了自己的身体,昂起头,眼眸依旧低垂着,他不敢看方孟现在的表情,他隐隐的觉得自己好像犯了什么大错,但是要他细想,他也不会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的,因为他不懂!

    “我上朝去了,该怎么做你知道吧”?方孟静静的问,表情清淡,眼神深邃平。

    “属下知道,我不会让伊千年遇到任何危险的”。不白胡严肃认真的回答。

    “呵呵,你就放心的走吧,我的命很硬,不会有事的”。伊千年看着方孟道,就算方孟事事为自己着想,伊千年还是对方孟没有任何的好感!

    “恩”。方孟看着假笑的伊千年点头,然后他站了起来,缓缓的离开了。

    他一走,白胡立马放松了自己的身体,他瘫坐在地上,深吸了一口气,可吓死宝宝了。

    “你为什么那么怕他啊”?看到白胡的反应,伊千年奇怪的问,方孟看起来虽然不是很友善,但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恶人啊。

    “你不懂,哥不是怕他,是尊敬他”。白胡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他有什么好尊敬的,就是□□裸的畏惧。

    “好吧,其实我也不喜欢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他就觉得很压抑,很讨厌。”伊千年悄悄的说出了自己内心里的想法。

    “还不是因为你是年年”。白胡脱口而出,伊千年的眼睛猛然瞪大了,他一定知道什么,就是不告诉自己罢了。

    “你也认识年年吗”?伊千年看着白胡问。

    “啊?你不就是年年吗”?白胡诧异的抬头,看着伊千年回答。

    “我是伊千年,不是年年”。伊千年说。

    “你是伊千年,也是年年,你和年年你们是同一个人”。白胡捡起了筷子,在自己白衣上擦了擦,又开始吃。

    “是吗?为什么我不知道呢”?伊千年一步一步给白胡下着套。

    “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和年年就是一个人”。白胡边吃边说,关于伊千年和年年之间的事情,白胡也是一知半解的,最清楚地就是季忧和方孟,可是他们谁都不想说,这件事情成为他们二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那在我之前,你见过你年年吗”?伊千年看着白胡的俊秀绝美的侧脸问,这么好看单纯的一个人,他是不是也骗了我,如果连他都是假的,伊千年又能相信谁呢?

    “什么啊,听不懂你的话”。伊千年的话说的云里雾里的,白胡一时之间根本无法理解。

    “我问,在没遇到我之前,你见过那个年年吗”?伊千年说的更清楚了。

    “见过啊,就是我把你和季忧从雪山里救回来的,当然见过啊”。白胡并不觉得这些事不能让伊千年知道,所以他不以为意的说。

    “什么雪山,什么季忧,你第一次见我,我是和季忧在一起吗”?伊千年有些激动的坐直了身体,她好像看到回家的希望在向自己招手了,她记得自己醒来是在杏花村,而且只有自己一个人,当时根本就没有季忧的影子,现在白胡却说他初见自己时是和季忧在一起,这代表着什么呢?

    “就是雪山,就是季忧,你们是在一起”。白胡回答。

    “当时你不认识我,为什么去救我和季忧呢”?伊千年问,她想一定是方孟命令他去的。

    “方孟要我去的,我把你和季忧拖出雪山,然后我离开了,被那个不人不妖的臭女人抓走了,别的事情我就都不知道了”。白胡道。

    “……”伊千年沉默不语。

    季忧和年年一直在一起,是自己的灵魂穿到了年年身上,不知道什么原因季忧没有带走还在昏迷的年年,然后我被杏花村的吴大娘救走了,之后我也被那个臭女人抓走了,遇到了白胡而白胡是因为方孟的原因一直躲着我,后来季忧又让律安来找我,把我带到了青云山。

    而到了青云山季忧又因为某种原因,没有见到我,之后我又跑了,然后就发生了到目前所经历的一切的事情,季忧没有认错人,是自己阴差阳错的到了年年的身体里,那季忧所有的温柔暖心都能解释了,可方孟呢?他是为了什么?明明他可以做一个潇洒的谋士,为什么他要忽然闯进我的生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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