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餐厅相连的客厅里,古朴厚重的老钟咚咚咚响了十下,他按耐不住的起身,看了看桌上自己精心为她准备的早餐,此时已经凉透了,他抿着唇提步走向二楼。

    小心翼翼的扭开卧房的门,缓步进入,室内静得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到。

    躺在床上的人一动也不动,好像还没有醒来,他悄步上前,渐渐靠近凌惜的身边,却被眼前的情况惊了一下,凌惜根本已经醒过来了。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定定的盯着天花板,无声无息,甚至连翻动的迹象都没有。

    那是因为他不知道她若翻动有多疼。

    她的眼神不算空洞,却没有任何光彩。

    他看得一阵心疼,坐在凌惜的身旁,伸手欲抚上她的脸颊,只伸到半空却突然传来凌惜的声音“如果不是身上酸痛的提醒,我真的以为只是一场噩梦”她的声音像磨了砂,哑哑的,她木然的表情让他伸出的手突然无处安放,就那样僵住在半空中。

    “我好像发烧了,你帮我叫一下医生吧”她淡淡的说。

    一句话就可以瞬间让他提心吊胆,刚刚明明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发烧,他几乎是立刻抬手要试探她额上的温度,凌惜却偏开头让他的手再次落空。

    “真发烧了,你帮我叫来医生就好”从他进来,她就不曾看他一眼。

    肖熙爵担忧的看着她,手里的手机却已经拨通了肖家家庭医生的电话。

    半个小时左右,医生就在张妈的带领下来到二楼卧房的门前,刚要抬手敲门,肖熙爵却已经扭开了门锁。

    家庭医生看着穿着家居服,一脸担忧烦躁的肖熙爵,微微点了下头,在肖熙爵的示意下进入卧房。

    一系列的检查之后,医生突然脸色沉沉的,又有几分尴尬,这可急坏了肖熙爵,他从凌惜的身边疾步上前靠近医生,沉沉的问:“唐叔,什么情况?严重吗?”

    唐叔点点头,忽而又摇摇头。

    肖熙爵本就担忧,被他这一弄瞬间不耐:“到底怎么回事?”

    唐叔沉吟片刻:“发炎引起的发烧,事情可大可小”

    “那就快点开药啊,她难受得紧”她肚子空空的,又发了烧,肯定难受死了。

    “那个,你给找个女医生过来看看吧”唐叔纠结的说,接触到肖熙爵射过来的不悦,他又不怕死的补充道:“还有就是有些事要克制一下,也要注意一些,毕竟小姑娘还年轻”他总不能说他看到吻痕了吧,那样估计肖熙爵能弄瞎他。

    肖熙爵被说蒙了,突然想到凌惜发烧的诱因,又听到唐叔叫他找女医生过来,瞬时就明白了,他的脸瞬间阴沉,低喝一声:“张妈,送客”

    他立马转身看向凌惜,她没什么反应,心里庆幸,还好离得远,不然小丫头会很尴尬了。

    “是,少爷”张妈应着,领了唐叔下楼。

    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一个女医生坐在床边,检查着伤口,看着她私密处被撕裂的程度,她的眉头皱得死紧。

    肖熙爵按耐不住焦虑,忙上前靠近,医生迅速帮凌惜盖好被子,缓缓起身,看着他,眉头一皱。

    肖熙爵看着她,她却缓缓走向门口那边,那儿离凌惜比较远。

    肖熙爵深深的看了凌惜一眼,有心疼,有担忧,更多的是自责,凌惜却连眼角也不曾瞥到他。

    他转身提步走向医生:“怎么样?”他沉沉的问。

    “你这样太过分了,凌惜没经过人事,你这样会给她留下心理阴影的”她皱着眉头说。

    她是沈悦给卓伊找的保健护理医生,自然也是认识凌惜的,而且关系还相当不错,在她眼里凌惜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不应该被这样对待,所以就算肖熙爵的脸色已经阴得能滴出水,她还是要说。

    “你管得太多了,只管治病就好”他冷冰冰的说。

    这个世界能说他的人,能管他的人,只有凌惜一个,别人半句也不行。

    “你······”

    “不要以为是许兆的人就可以对我的事指手画脚”在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他冷冷的打断了。

    指手画脚?她有吗?

    “好”她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的说,清秀美丽的脸颊涨得通红。

    走向凌惜时手里多了一只药膏,坐在床边,轻轻掀开她盖着的被子,跟凌惜说了句话,凌惜点头,脸却不自然的红了几度。

    肖熙爵靠近凌惜时,她正在脱凌惜的裤子,他双瞳一缩,怎么又来?看一次他已经很不乐意了。

    他跨步上前阻止了她的动作,扯过被子盖在凌惜的身上“做什么?”他愤怒的低吼。

    “上药啊”她冷笑一声,甩开他的手,清淡的说。

    肖熙爵捏了捏眉心:“把药留下,我自己来”他说,

    “我是女的你也在意?怎么不见你多疼她”她不无讽刺的说,吃醋的范围也太广了吧。

    “药留下,人走”他也不理会她说什么,直接命令。

    “如果凌惜同意的话我自然没意见”她似乎跟他干上了,量他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肖熙爵一记刀眼飞向她:“你······”

    “晓清姐,让他弄吧”凌惜突然开口。

    “凌惜,你同意?”陈晓清难掩惊讶的问。

    肖熙爵也有些惊讶,虽然同不同意都改变不了结果,因为他不可能让其他人碰她,就算女的也一样,虽然这占有欲有点变态,但他也无法控制。但现在凌惜自己同意了他也就轻松些,毕竟自愿与被迫是不一样的。

    “嗯,本来就是他造成的”凌惜淡淡的说。

    “好”陈晓清将药膏放在床头柜上,对凌惜轻声说:“先擦消毒水再擦药膏,药要按时吃,我先走,有事找我”在凌惜点头回应后转身就走,连招呼都没跟肖熙爵打,但刚才的话她还是以他能听到的音量说的。

    不过他也不在乎,他的眼睛离不开凌惜半秒,陈晓清轻叹一声,也不知道这是凌惜的幸运还是不幸。

    ······

    “不给我擦药吗?”凌惜淡淡的说,眼睛却没有看向他。

    她必须得承认她是真的不想让别人帮她擦药,即使是熟识的陈晓清,而且还是女的,她也觉得别扭,如果一定要选,她也只会选择肖熙爵,即使她无法原谅他的粗暴与蛮横,但心里只能容纳他的触碰。

    她疯了,她想。

    明明他□□了她啊,自己却宁愿让他上药,无可救药的在意,连她自己都轻视自己。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拿过药坐在床边。

    ······

    久久不见他有动静,凌惜却笑了笑:“不敢看?那刚才又何必逞强,还是说,碰过之后已经没兴趣了?”她不留余地,讽刺的说。

    肖熙爵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他根本不相信这话会出自凌惜的口,嘲讽的意味那样浓烈。

    他发现她一句话竟然可以让他在痛苦的深渊里越陷越深。

    她是有多伤心才会选择用这样的言语来报复打击他?

    “嗯”他艰难的应了一声,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回答的是什么。

    是啊,他怕,那是他侵犯她的罪证,如何不怕?

    抬手掀开被子,挪动身体坐到床尾,脱掉凌惜身上的睡裤,手微微有些不可自控的颤抖着,轻轻拉下她的内裤,突然像受了刺激般,脸色变得难看,手似乎忘了动作。

    本来不曾将视线投放在他身上的凌惜,却全程看着他的动作,脸色红得能滴血,嘴角却噙着一抹残酷的笑,那是报复后的快感,即使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

    肖熙爵突然不敢抬头看她,眼色发红,抑制着心疼,抬手将棉签沾上药水清洗干净伤口,轻柔的涂抹着药膏。

    凌惜忍着痛,不叫一声,反倒是给她上药的肖熙爵却出了一身冷汗。

    擦好药膏,他将凌惜的内裤慢慢往上提,生怕一个不小心碰疼了她,然后是睡裤,一切搞定后,他才看向凌惜,却发现她也正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

    她除了脸色红得不正常外,没有一点痛苦的迹象,嘴角还噙着一抹笑,没有声音的笑,却让他头皮阵阵的发麻,一阵心慌。

    “你的杰作,还满意吗?”凌惜似乎嫌他不够痛苦,继续加码。

    “惜儿”他挫败的叫了她一声,艰难而痛苦,却再无话可说。

    凌惜居然用这样的方式报复他,没有吵,没有闹,却让他伤得最彻底,但他不怪她,不仅是没资格,更知道,他现在受的不及凌惜的万分之一。

    凌惜看了他一眼,突然转开头:“我要休息了”说完就闭上了眼睛,显然是不想再看到他。

    “好,但要先吃饭,饭后才能吃药”他看着凌惜的背部轻轻地说,说完不待她回答便往门口走去。

    出了房门突然背靠在墙上,头微微仰着,右手迅速抬起覆上双眼,用力压住,似是压住了某种情绪,死命的揉搓,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放下手,下了楼。

    房里的凌惜听到他离开的动静后才缓缓睁开双眼,眼里却蓄满了泪水,想到他刚才那一脸的痛苦,又闭上眼,同时刻意隐忍的泪水也慢慢滑落。

    在这样的事情发生后,看到他痛苦,她还是心酸不忍,那她还有什么可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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