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惜坐在餐桌椅上,睨着眼看了一下肖熙爵,而他也正以着一张苦大仇深的脸盯着凌惜。

    凌惜无奈,一个早上都这个模样儿,累不累啊?又不理自己,又幽怨的,不就是没让他那什么什么吗?至于吗?

    凌惜也板起了一张脸,不理就不理,谁爱理谁理······

    一阵一阵的沉默,当真不像是昨天刚刚和好的气氛······

    肖熙爵终于按耐不住了,板着个脸说:“凌惜,你怎么长大了还这样啊?”似乎是有了抱怨的滋味。

    早上通过肖熙爵的千般哄万般骗,既妖言惑众又危言耸听的,凌惜终于同意了他要行夫妻之事的要求。肖熙爵心里的几万个高兴本都想着体现在行动上的,谁知凌惜又一次让一切戛然而止了,任了肖熙爵再费口舌,也一点用都不抵了。于是欲求不满的肖熙爵便从早板着脸到现在,任凌惜再怎么哄也不愿意松下脸来,非得凌惜也板了脸了,才肯幽怨的开口。

    凌惜听他都把自己给怨上了,一时也是来了气,只听她说:“我能有多大啊?再说了这是长大了就会不怕的事吗?”口气里也有了抱怨。即使她已经人事,却对此事始终心有畏惧,也许是第一次时肖熙爵的粗鲁和凶暴吓到了她。

    凌惜的话倒是让肖熙爵哑然了,也是,不怪她的,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丫头,对这事都显得畏惧,再想到当初自己的行为,他不满的情绪不禁成了愧疚。

    于是口气也放得缓了些,他说:“惜儿,那你准备让我一辈子只看着你么?你忍心看着我天天这样辛苦么?嗯?”话说得凄凄凉凉的。

    凌惜也实在觉得自己亦是过错一方,在他情浓时让他停止,也是让他着实的苦了一个早上了,又听了他那些个凄凄凉凉的话,语气便也缓了下来,只听她说:“又不是一直都要这样的,我只是需要时间准备而已”说着脸红得快不像自己的了,头也低的快碰了地了。

    凌惜的话惹得肖熙爵轻笑出声,他的惜儿当真是可爱极了。他突然都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能力可以跟她生气了。

    肖熙爵将凌惜抱着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脸贴着她的脸,轻声细语的说:“惜儿,我知道是我太急了,是我的错,刚刚是我自己太小气了,你不许生气了”说着张嘴将凌惜撅着的嘴轻轻啃了一下,凌惜立时就憋不住的笑出了声来。

    肖熙爵看着自己将凌惜哄得差不多了,就想趁机为自己谋点福利,便说:“惜儿,我们的关系一定要在地下发展吗?这样多不自由啊,不知情的以为我是在对你耍流氓呢,这样对我们的声誉可都有着不小的影响的,是不是?”肖熙爵半哄半求的说。

    凌惜盯着肖熙爵看,说:“所以你平时都要注意着点啊,别让人说了闲话才好”凌惜认真的说。

    肖熙爵惊讶于凌惜抓住关键字的能力,只能说:“可是我希望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拥有你,也免得旁人自以为有了机会,对你死缠烂打的”肖熙爵都把话说出了焦虑的味道了。

    谁知凌惜对这件事却是油米不进的态度。凌惜说:“这件事先这样决定了,好不好?不然会惹哥哥和爸爸妈妈生气的,我不愿意让他们生气”说着便将自己整个的头都蠕进了肖熙爵的脖颈处,又上上下下的蠕动着。

    肖熙爵自然知道凌惜对凌家来说算什么,也明白是自己的错才致了今天的结果。当下凌惜又向着自己撒娇,他实在是说不出不愿意的话来,便也点了头······

    凌惜让肖熙爵将自己放下来,他们待会儿还要去见卓伊和沈悦呢,得赶紧的吃完饭才可以。

    今天一大早卓伊的电话就打来了,凌惜接通了电话便听到了卓伊担心的声音,也是凌惜昨晚没有解释清楚的缘故,卓伊能等到早上才给自己打电话来,凌惜知道她肯定又是忍得辛苦了。于是凌惜便说了事情的委曲,卓伊听了便说她与沈悦待会儿一定要跟凌惜和肖熙爵约着见见。凌惜问了肖熙爵时间上是否对得到,肖熙爵表示没问题之后,凌惜便应下了约会的事······

    凌惜与肖熙爵来到与卓伊他们说好的咖啡厅里,约的倒是个安静的所在,颇对凌惜的味头儿,凌惜的兴头自然又顺了几分······

    凌惜大老远的便看到了卓伊那贼兮兮的笑容了,沈悦似乎也是笑得如沐春风······凌惜与肖熙爵走上前去,打了招呼后便与他们相对而坐了。

    沈悦迫不及待开口,他说:“兄弟,我才只道路漫漫呢,不曾想你竟如此快的就修成了,看来当真是手段高超啊”说着便笑了起来。而凌惜面对着沈悦调侃的语气却是红了脸。

    肖熙爵也是毫不吝啬的绽放了笑容,说:“我可求索得辛苦,你倒以为简单呢!”貌似确实经历了万千险阻的表情实在是有些夸张。

    卓伊看着凌惜与肖熙爵的表情也笑出了声,她觉得凌惜生性本该如此,那些个凄凄凉凉的情绪实在是不适合她的,便对肖熙爵说:“我道是凌惜心里装着你才对,不然任你如何求索,纵是有万般的能耐,也是不能博得我们家惜儿一个眼神的”卓伊的话让肖熙爵点头微笑了,也是成功的让凌惜的脸再红了几分。

    凌惜心里嗤怨,卓伊必定是故意的。明明知晓这样说就等于告诉肖熙爵,自己这三年来没有一刻是忘了他的······即使现在看来他已经早知道的样子。

    卓伊看着凌惜涨红的脸,却是忽的起了调笑的心思来,于是便对凌惜说:“凌惜,你这小媳妇儿的姿态才当真是像极了你的心性的,日后万万不可再苦着那张脸了,着实是能把个别人给吓死呢!”卓伊配带表情的说完这些话,惹得沈悦和肖熙爵大笑出声,而凌惜实在是觉得卓伊这全然是在卖自己的面子,且还是贱卖······

    凌惜终于也不甘示弱的开口了,只听她说:“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卓伊,你跟沈大哥倒当真是天上一双,地下一对的绝配了。不然能学得沈大哥那满口调侃的话的,在这世间舍你其谁啊”凌惜调笑与报复似的语气,又引起了两个大男人的开怀大笑,而凌惜也成功的看到了卓伊羞红的脸,竟有了报复得逞的快感,摆出了胜利的手势。肖熙爵宠溺的看着凌惜这些孩子气的行为却是笑得更欢了······

    这样的小聚,气氛实在是好得极端了······

    沈悦与肖熙爵他们都是各自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沈悦知道肖熙爵只有在凌惜身旁时才会有这样难得的开怀畅笑。而肖熙爵自然也是明白,只有有卓伊在,沈悦他才是真正会调侃的时候。可是他们对自己的认识却似乎并没有那样的透彻,他们也许都清楚的知道,眼前的两个女人对他们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却并没有深刻的了解到若是有一天自己失了她们时,又会是怎样的灭顶之灾······至少三年前的肖熙爵没有意识到。

    约会就在这样极端好的气氛中结束了,四人各自双双回了家······

    凌惜与肖熙爵同步踏进了属于他们的小公寓,这个承载了他们全部的喜怒哀乐的所在,早被他们当作家一样的对待了,而世事却总是喜欢来来回回的演绎,让他们一度的离开了这里,过着近在咫尺却如隔天涯的日子,如今又重新回到了这里,而这里却是没有丝毫的变换。不免让人感慨,无生命的物总比有生命的人来得稳妥,总叫人觉得有了思想也许也是一种负担,远远少了那一份淡然······

    凌惜看着眼前的一切,终于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她说:“你在我回来之后便回到这里来住了,对不对?”昨晚回来她就猜到了,只是彼时还没有时间可以追究这些事情。

    肖熙爵说:“是,从那之后,这便是我的精神寄托,而从现在开始这又会恢复它原本的身份,是我们约会的所在”肖熙爵如是说着,而凌惜却是不言不语。

    “或者你实在喜欢这里,我们的家安在这里也是可以的”肖熙爵看凌惜无语继而又说了这么一句话。

    凌惜默了一会儿,说:“我们的事,我希望家里的人能够同意,所以我会回家去住的,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也许会有一段时间见不到”凌惜突然平静的说。

    肖熙爵惊讶于凌惜会以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这件事,全身心都透露着受伤与忧虑,静静的看着凌惜,他的惜儿果然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容貌较之三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可他此刻却觉得眼前说出这话的人竟是陌生的很。他的惜儿,不会这样的······

    肖熙爵盯着凌惜看,原本柔情的眼睛如今竟含幽怨,他胆怯的开口,说:“你后悔跟我和好了吗?惜儿”开完口,他就后悔了,他害怕听到凌惜的答案是肯定的。

    两个同样有着怯意的人,最怕的无非就是彼此都把这份怯意袒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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