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熙爵悠悠转醒,脚下虽是乏力了些,但到底比昨晚好了许多,昨晚他太难受了,自从见了那个男人和那个孩子之后,他整个人就都不好了,站不对劲,坐不对劲,好不容易睡下了,梦里梦外的又都是她,她幸福灿烂的笑容是他引以为傲的至宝,如今,梦里梦外能让她灿灿一笑的人再不是他了,!

    他要失去她了。他要失去她了?忽的被吓醒了过来,‘他要失去她了,他怎么可以失去她?’这是梦里的实况还是梦外的忧虑,他不知道。他现在只知道心里难受的厉害,扯得呼吸都难了,心里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了,心忽的就慌了。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他要见她,无论她的身边现在有谁在,他只想见她······

    快速下了床,下楼抓了钥匙就往外冲,一路上稀少的车辆倒是为他提供了方便,他码数全开的往她那里去,他要见她,他要抱她,他什么都不要再考虑,他好累,晚一分钟都不行,他快要痛死了,全身心都痛得抽动。

    终于到了她楼下,蒙蒙的雾气笼着所有的空间,只见得她的卧室那一盏橙橙的小小灯光,他知道她就算是睡下了也是要开上一个小灯的,这样不至于突然醒来时满室的黑暗让她害怕。以前笑话她胆小,谁知她却说“如果醒了有你在我的身边,我就不怕了,那我就不开灯睡觉了”说着便抬手关了灯······

    认真的语气和模样儿倒让他的心软成了一湾清水,抱了她在怀里,彼此乖乖的睡了一夜。醒来时小灯还是亮着的。

    是的,他情愿她胆小的留着小灯,也不愿她被吓到,哪怕只是一瞬。所以小灯是他开的没错。如果她一直有这个习惯,那么他就也养成跟她一样的习惯便好了,哪里舍得她改了自己的习惯。

    现在她的灯还开着,是不是那个能让她醒来时不害怕的人她还没找到?那么自己是否还可以重回自己的岗位?

    抬步来到了她的门前,心却平静了下来,不愿扰了她的清梦。轻眠的她总是轻易就会被打扰到,他不愿这么做,于是便蹲在了门口,慢慢睡了过去。

    春天的风想要吹透人的身子是很简单的事,何况还是一个累极了的身子。

    于是他便发烧了,于是便有了早上的情况。

    想来还要感谢让他发了烧的春风,不然,恐怕她也不能收留他这半天,并得她悉心照顾了一番。

    ······

    房子里安静无人的状态让他惊喜······

    想着便一路来到了厨房,其实这个房子的设计真的是很简单,开放式的厨房周围便是餐桌与沙发,当初也没想长住这儿,只想着她喜欢在这里约会,便设计成了简单的约会模式了。

    而此刻,肖熙爵已经穿过了沙发站在了她的身后。

    意料之中,她正在煮粥。记得以前偶尔发烧也能得她这样的照顾,那时病也病得格外的高兴。青菜粥是她最拿手的,于是便顺理成章的成了他最喜欢的。可是他却不知道,正是因为这是他喜欢吃的,所以也成了她擅长的。

    香气四溢,熟悉的感觉让他满心欢喜······

    想是听到了动静,凌惜回过头,入眼的便是呆呆望着自己的他,一时间倒让双方都局促了些······

    缓了尴尬的是凌惜。

    凌惜:“你早上在公寓门口躺着,又发了烧,隔壁张姨说你看着眼熟的紧,敲了我的门,把你扶进来了躺床上,一直到现在也没吃下什么,我煮了青菜粥,你吃点么?”话里有故意含了的客气以及极力的撇清,听得肖熙爵皱了眉,抿唇不语。她竟连扶他进来都不愿承认,真的就一点关系也不想与他搭上?

    凌惜以为他不舒服,稍感诧异,刚才也是确认了他退了烧才出来的,不能是又烧了吧!

    想着便问出了口:“你又烧了吗?”说着便抬手抚上了他的额“没烧了”确定没再烧了之后便放了心,正收着手要去端那碗粥,却不曾想,手被他抓了个正着,并顺着力将她整个人往怀里一带,凌惜便整个人都落在了他的怀里,惊了凌惜好大一下,正欲反应,却听他声音悠悠传来,一时忘了反应。

    只听肖熙爵说:“惜儿,你想我么?”本以为他会问自己与秦焕的关系,却不想是这样,倒叫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了。

    想,当然想,能不想吗?带给自己至乐至悲的人,自己深深爱着的人,想得心都荒了,可是又能怎样呢?还能怎样呢?

    凌惜:“我有自己新的生活了,你不要这样了,我不是很高兴”话里藏不住怒气。

    是啊,倒问得让她为难了,怎么去想他?他伤她的事实摆在那里,该怎么去回忆?

    肖熙爵:“可是,惜儿,我想你了,没日没夜的想,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三年前······”

    凌惜:“三年前你在婚礼上弃了我,我成了湛城的笑谈”话倒是说得平静,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每次想,每次说都让她的心揪得紧······有什么比不被他信任更让她寒心的呢!

    肖熙爵:“惜儿,三年前的事我想解释”相比凌惜的平静,肖熙爵就显得太焦躁了。凌惜这什么都不在乎的语气谁能比他清楚呢?

    凌惜拉开与他的距离说:“往事追忆看?······别再提三年前了,就算你有什么理由,事情的结果还是这样的,不是吗?”

    肖熙爵:“好······好······不提三年前了,那我们重新开始,好么?”

    小心翼翼的请求倒让凌惜的语气软了些:“我们都应该重新开始,但是,是各自重新开始,我们不应该再纠缠在一起了。你昨天见到秦焕了,他······”

    唇突然被肖熙爵霸道封住,大力吮吸,故意啃咬,惩罚式的吻让凌惜微微吃痛,一下便有了怒气,正欲发泄,又传来了他的声音。

    肖熙爵:“惜儿,我们之间没有别人的,是不是?嗯?”

    近乎哀求的语气让凌惜气恼万分。没有别人?三年前,他不就是因为不相信他们之间没有别人,才决绝的结束了他们的婚礼,说了‘自己只信自己看到的’那些话吗?

    他忘了?可是她忘不了!

    随之语气也冷了些,凌惜说:“不,我们之间有别人······至少我有,不是吗?你昨天不也看到了,秦焕他······”接下来的话已经被肖熙爵吓得说不出来了。

    回过神来只见肖熙爵早离了她身边,双手压在玻璃上,血液蜿蜒而下,可是他却像是不知道疼痛的样子,只更加用力的往下压,似有什么想发泄又发泄不出来的东西,只任那伤口流出······

    肖熙爵:“不要说,不要说,我不管秦焕是你什么人,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就在凌惜以为他停下来了,刚想靠近,却突然看到他的手将玻璃抓了一把,右手紧握成拳,血如水泄,而他却静静的看着凌惜,说:“惜儿,如果这辈子我要失去你,那么我宁愿,你还在自己身边时,结束生命”

    此情此景只让凌惜觉得自己已经处在了崩溃之中。反应过来时,脚下已先于理智奔向了他,不顾一切的将他手中的玻璃拨开,触目的是一片猩红。只让凌惜觉得肖熙爵疯了,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也这么说了:“你疯了,肖熙爵,你要杀了自己,还是要吓死我?”声音带了哭腔······将肖熙爵推到了沙发上,之后便奔着取出了医药箱。担忧与焦虑让她忽视了肖熙爵看着她时,微微勾着的唇。

    拿了棉签在他手上清洗着,满眼的心疼看得肖熙爵既兴奋又惭愧。让她心疼本就不是自己的意愿,不过看到她的心疼他也就放下了心,心中的疑虑缓了下来,心中的不快也消散了。

    肖熙爵不顾手上的伤,猛地握住凌惜的手,桃目含情的对着她说:“其实秦焕不是你的男人,那小家伙也不是你的孩子,惜儿,你在演戏给我看”虽然肯定的语气让凌惜恼怒不已,但凌惜还是赶紧把他的手摆好来。“······”虽恼却也无话可说,只因为他说的都是实话,而她又从来不善在他面前扯谎。

    心事被猜中,凌惜既羞又恼,手下力度也故意大了些,痛得肖熙爵皱眉。

    凌惜倒笑了:“刚刚不是很英勇,现在皱眉做什么?”话虽这样说,手下的力度却早已控制好了。

    肖熙爵不怨反笑:“你心疼了么?”

    凌惜也笑:“当然心疼了,你年龄可不小了,流这么多血可不是小事,而且还是在我地盘上,我有责任的”话说完便成功的看到肖熙爵的脸从正常到变黑,再到更黑,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其实肖熙爵的年纪真的是不大的,今年也才三十五岁,只是凌惜才二十三岁,大她整整十二岁,所以本来什么都自信爆满的肖熙爵,现在在凌惜面前也有了自卑的地方,每当凌惜说他的年龄时,他便只觉得凌惜是在嫌弃他,这都快成了他的心障了······

    肖熙爵沉着嗓子开口:“我刚才下的结论对吗?”深怕她否认,赶紧又说:“要不然秦焕和孩子都不在这里?”早上凌惜为了专心照顾肖熙爵,让秦焕来把小宝贝接了回去。

    而以肖熙爵对凌惜的了解,如果他们是她的丈夫和孩子的话,那么此刻肯定不会不在这里。或者说,自己才不会在这里。

    凌惜脆脆一声:“对啊······”肖熙爵还没来得及高兴,又听到凌惜说:“可是这又跟你有什么干系呢?你不会认为这样了,我们就会重新开始吧?”

    肖熙爵:“难道不是?至少没了障碍,不是么?”心里虽早已料到是这样,却因为她的肯定回答高兴了不少。

    凌惜:“不是······我们现在有个大障碍”顿了一下“我现在已经不喜欢老男人了,可是你的年龄······你说,是吧?”明明是调侃的话,凌惜竟在语气里留下了尴尬。

    这让肖熙爵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嫌弃他年龄大?当初的喜欢难道是假的?怎么现在就是障碍了?凌惜,你是皮痒了吧!

    凌惜看他不语,唯恐打击的还不够,又说:“这事是改变不了的,对吧?”

    肖熙爵邪魅一笑:“看来你的口味变了,我的惜儿”说着便把凌惜压在了身下,嘴巴凑到了她的耳边,吹着气说:“可是,我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了,我的惜儿,你······知道么?”

    耳边传来□□的感觉让她脸红,传来的话却差点没把她吓死。

    “你······你什······什么意思?”凌惜都不能把话说完整了。

    “意思是你逃不了了,你丈夫注定得是我这个老男人了”说完便起了身,肖熙爵心情似乎格外的好了。

    “小丫头,还敢嫌弃我?要不让你了解了解老男人的魅力?”就在凌惜欲起身反驳时,肖惜爵忽的又俯身下来,鼻子抵着凌惜的鼻子说了这么一句话。

    凌惜羞红了脸,因为在肖熙爵说完这句话的之后故意含住了她的耳垂,深深的吮吸着。

    她可以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

    “流氓”凌惜小声嗤怨,却惹来肖熙爵一阵大笑。

    要知道,他一个三十几岁的大男人在追这个女孩时,他可忍得辛苦。

    有好几次,情到浓时,也就自然而然的进行了下去,只是每次到最后关头都因为凌惜的害怕而作罢了。每每到了□□最浓烈的时候都要被迫停下来,这对于肖熙爵来说并不好过,可谁让他爱上一个不谙□□的小姑娘呢?他不愿意强迫,只因他不愿让她在这种事上害怕而已。

    后来却在母亲忌日的那天强要了她,弄得凌惜有段时间总躲着他。

    但是,就算已经历过人事,凌惜还是瞬间就红了脸。

    “是流氓?我是合法的”肖熙爵痞痞的样子把凌惜雷在了当下。

    要知道,凌惜被肖熙爵连追带跑了半年,终于成了他的女朋友,又当了他的女朋友一年半,他在她跟前可从来都是儒雅的。当时,她就诧异了,明明是一个商人,整的像个读书郎一样,对极了她的喜好。如今想来,那不会是装的吧!想着想着,心都寒了······

    “为时已晚了,肖熙爵”气呼呼的凌惜推开肖熙爵便往门口冲,刚要出去,忽的想起这是自己的地盘,转而对肖熙爵说:“出去”

    肖熙爵:“为什么?”他故作疑虑。

    凌惜:“这是我的地盘,我说了算”凌惜的脸黑了个透。

    肖熙爵也走向门口,对着凌惜灿灿一笑,说:“嗯,好,整个早上都没去公司了,我先去上班了,你乖乖的在家等着我,”说完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便走出了家门。

    凌惜迫不及待关上了门。

    此时站在门外的肖熙爵看着被凌惜关上的门,心里的想法却愈加的清晰,坚定,‘惜儿,情若在,为时岂晚’

    而就在门关上的那一刻,两个人,两种不同的想法却在同一时间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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