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敏教授将唐卡再次交到了王景的手中,说道:“由你保管更安全一些。”

    王景将唐卡小心翼翼的放到贴身的上衣口袋,望着余敏教授询问道:“导师,下一步该怎么办?”

    “明天我们便赶往扎达县。”余敏教授肯定的说道。

    “去扎达县做什么?”王景疑惑的问道。

    “去寻找一本我父亲遗留下的笔记本。”余敏教授说道。

    扎达县位于普兰的西北方,历史上的古格王朝便以扎达象泉河为中心,南接印度,北抵日土,西邻克什米尔,东达冈底斯山脉。

    现在人们所说的古格遗址是其王城所在,距离扎达县城西十八公里象泉河南岸的扎布让。其实扎不让西面的多香,南面的达巴、玛那、曲龙遗址,背面的香孜,香巴,东嘎,皮央遗址古时都是古格的地域。

    王景下楼为余敏教授又订了一个房间,王景本打算将琼花叫醒把她赶到余敏教授的房间,可余敏教授有些心疼琼花吩咐王景不要吵醒她,王景只好作罢。

    王景这几天神经绷得紧紧地,余敏教授的到来让他稍微松了一口气,可他怎么也没有琼花神经大条,想把所有抛在脑后显然是不可能了,性格所致这也没有办法。

    王景也想以琼花的鼾声太响为借口趁机跑到余敏教授的房间目睹一下美人的芳泽,可他有贼心没贼胆还是乖乖的躺在了雷豪江之前待的床铺上。

    第二天一大早王景便被咚咚的敲门声吵醒,昨天三人吃过午饭便躺下了连晚饭都没吃,醒了后肚子便咕咕的跟他进行了抗争。

    琼花听到响声揉了揉睡眼,看到从她旁边床铺起身的王景大叫可惜,嘴里说着要是昨晚知道两人睡在一个房间便偷偷的把王景拿下了。

    王景听完吓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滴,还好琼花睡的跟个死猪一样,要不然清晨醒来发现两人躺在同一个床榻上有理也说不清了,这个女汉子自己是无福消受的。

    看到王景鄙夷的目光,琼花挺了挺她那还算饱满的胸脯,王景扬言尿遁立马开溜,气的琼花把枕头用力的抛到了地上。

    三人用过早餐后王景去前台结了账,普兰到扎达县的距离不远三人便想租赁一辆车子前往扎达,毕竟三人的所作所为不太想让更多的人知晓。

    在这里租赁一辆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王景跟租赁方你推我挡的谈了好一阵子价格,看到王景肉疼的从背包里一张张的抽出钞票琼花咯咯直笑,她的快乐是建立在王景的痛苦之上的。

    普兰、札达两地虽然土地相连,但由于地理因素,需要从噶尔县的巴尔兵站拐进去继续在二一九国道上行驶一段。进入噶尔后再经过门士乡然后到达扎达县。

    车子是一辆普通的轿车,里面的空间与之前的越野无法比拟,虽然空间狭小可还好只有三人,余敏教授与琼花坐在后面,王景再次当起了驾驶员。

    通过之前从丹巴村到普兰的驾驶练习王景的驾驶技术总算娴熟了些,车子快速地开出了普兰,像一只离弦的弓箭。没办法,男人爱表现自己的本能是无法改变的。余敏教授在后面嘱咐道开慢些,王景嘴上虽然答应可踩着油门的脚丝毫没有松动。

    没走多久天竟然阴沉了下来,天空好似罩上了一层厚厚的黑心棉絮,三人感觉被压得呼吸都不畅快了,看来快要下雨了,三人要快速的驶上二一九过道,不然泥泞的道路会阻断他们的行程。

    感觉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闷,王景问道:“导师你的父亲不是一位商人吗?之前怎么会来西藏。”

    余敏教授听到后为两人讲出了一段尘封许久的历史。

    原来余敏教授现在的父亲是他的继父,他的亲生父亲在他刚上中学的时候便去世了。说起来那还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他的父亲是一位考古学者,一个平静的午后她如以往一样背上书包跟邻居的孩子去上学,那时候她还住在四合院里,她感觉那种氛围很好,晚饭后做完功课总会跟小伙伴们凑在一起玩耍。

    没等出门便看到一位穿着墨色西服的矮个子男人前来到访,“你好,请问余鸿海先生在家吗?”那人用蹩脚的汉语向余敏询问道。

    余敏急着要去上课指了指里屋便跟邻居的小伙伴上学去了,之前家里也会有很多人来访,所以她并没有上心。之后的一个月便没有再见到父亲的身影,父亲经常到野外去考察一年半载的不回家也是常有的事情。

    可再次见到自己的父亲却是在疗养院里了,余敏跟着母亲在疗养院里见到父亲的时候他的精神状况很是糟糕,炎热的夏天他将竟然自己身体盖在厚厚的棉被里面。

    余敏想上前抓住他的手,可他躲在被子里的身子瑟瑟发抖,嘴里大声的喊着:“别过来,别过来。”

    之后放学后余敏多了一个任务,便是母亲骑着大梁车子载着自己去疗养院看望自己的父亲。

    半年后父亲的精神状况总算有所缓解,一天他将余敏叫到了自己的跟前对她说之前她见到的那个矮个子男人是个日本人,他出资组织了科考队前往了西藏的古格遗址。

    希特勒曾于1938年和1943年两次下令,派他的最佳助手希姆莱亲自组建两只探险队深入西藏,苏联专家在新中国成立之初组建一支特殊的专家团前后五次深入西藏,日本人当然不甘落后,他们对有着世界第三极之称的西藏也很是好奇,之前由于战争日本与中国的关系甚是微妙,这是日本首次秘密派遣了专家前来中国,他们将此次探险作为国内经济是否能够再次的发展的锲机。

    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余鸿海竟然是藏人的后裔,便前来邀请一同前往西藏。余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从西藏移民到了内地,可是家族里一直有着找到回家的路的祖训,俞鸿海一直在偷偷的研究西藏的历史,这放在十几年前还是一个骇人听闻的事情,人们对西藏的额关注没有像现在这样的炽热,研究西藏文化的只有很少数的一部文人。

    余鸿海对前往西藏的古格遗址也很有兴趣,他想搞不好能完成祖辈们的心愿,在他这一代能找到自己的根,完成找到回家的路的祖训。

    余鸿海便跟同科考队一同前往了古格遗址,他们在遗址中遇到了一些让人无法相信的事情,他有记录笔记的习惯,便把一路上遇到的种种一一记录在了一本黑皮烫金的笔记本上。

    对于在古格遗址中遇到的事情他记不起来了,总感觉模糊不清,就好像酒后断片。只记得科考队到了古格跟离开的时候身上有自己的行程笔记跟半张唐卡,医生说他是选择性失忆,把不愿意记起的事情忘记。

    没过多久余鸿海身体恢复后便陪同家人回到了四合院的家中,可不幸的事情发生了,一个月后的一个晚上,坐在藤椅上的余鸿海跟往常一样陪在家人的身边一起看着电视剧,他好像一下子想起了什么突然暴毙在了家中。

    一位年轻的学着死在家中并不是一件小事,一些白大褂的医生给余鸿海的尸体进行了鉴定,鉴定结果竟然是被吓死的。他瞳孔放大面孔扭曲的样子还印在余敏的脑海中。

    王景从反光镜看到泪水早已布满了余敏教授的双颊,灰色的痛苦童年是不愿意被提起的,王景琼花两人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安慰自己的导师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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