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的跑着穿过忙碌的仆佣,来不及看自己撞到了几个人,身后交织杂乱的响起碎裂与摔倒的声音。撞开了化妆室的门,不意外的看到那个美艳的女子猛然回过头看到她后,不解的表情,瞥她一眼,推开女仆开始在一堆饰物中开始翻找。
    “你,干什么?”那个女人皱着眉头看着东西在她手中抛开。闪光的,沉重的,易碎的……但是无论是什么都是价值连城的!她看不下那些东西像是破烂一样的被她随手丢弃,正要再词开声,楼一夜已经提着一个东西走了过来。然后根本不给她机会,转眼之间就把她花了一个上午好不容易才给阿子花的妆和弄的头发毁于一旦。情绪濒临爆发的一刻。
    开什么玩笑,一会儿就要见那些老大们了,仪容不整,恐怕阿子的情况更危险啊!
    楼一夜一边用湿毛巾狠狠的擦着阿子精致的妆容一边扫过她,“你会化妆?”
    怒气值一下被她冷淡的眼神浇灭。
    “嗯!”但仍然没好气的应她。
    “一个人就行?”说着就顺手一下子把阿子最后一根发簪给抽了出来。
    “喂!”动作太快根本没来得及挡住她,美女只能抓住她的手腕。
    “一个人就可以吗?”反问她,对她的力量好像根本不在意。
    目光灼灼几欲穿透她的灵魂,内心瞬间软弱,她点头,本能的脱口,“那当然啊!”
    “ok!”楼一夜满意的听到这个答案后打个响指,对着那些茫然的女仆们笑嘻嘻的说,“让管家在音乐厅准备两架钢琴,唔,两架!”说完后,不知道是怎样做的,美女就感觉手一麻,就看到她已经双手在抛玩桌上的化妆盒,还没明白要发生什么,下一秒就看到她开始用桌上的东西扔女仆们。
    “至于你们……出去,都给我出去!”毫无预警的,把桌上昂贵奢侈的化妆品当作肉包子不轻不重的砸向她们。
    水晶的香水瓶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啊啊……”尖叫推嚷,她们像是一群圆滚滚的田鼠落荒而逃。瞬间偌大的化妆室就只剩下她们三人。
    “你,知,道,它,们,有,多,昂,贵,吗?”美女眼睛都已经喷出了火!空气里弥漫了甜腻的粉尘五颜六色的在空气中霭霭漂浮,馥郁的香水把整个房间都淹没在窒息甜腻的边缘。
    “总比不上你的阿子的命贵。”掩鼻,受不了的推开窗,皱着眉头一脸责怪的看着美女,好像刚才这种恶劣的行径是她干的而非自己!强烈谴责的目光根本就是在说“你怎么是这样的人”。
    美女要崩溃了。挠头咬牙,“好了,都怪我,都怪我,是我的错!你现在到底想要怎样?”
    她满意的笑着点头,摇了摇手里的东西,然后坐在了化妆台上,把那东西戴在了自己头上,偶尔扭头看看自己,直到一切完美,还欣赏镜子里的自己左右盼顾。
    “嗯——你很美,戴了假发后更美。”美女违心的盯着她怎么会找出这么一顶快要到她大腿的假发来。天知道这么长的头发到底有什么好,做什么都很麻烦,不过,仔细看镜子里的楼一夜,头发乌黑笔直,好似她天生就该有这么一头长发似的。
    “嗯,我知道。”转过脸来,坐没坐相的垮着背,双手很随意的搭在双膝上,“现在,就照着我的样子,画吧!”
    “哈?”
    “我说,你把她画成我这个样子!”
    “楼,楼小姐我想我应该是听错了,你……”
    “没有!”她笑着,眼神却冰冷如石,“我没给你开玩笑,我说的是实话。”
    “可是……”你这个样子有什么好画的?为什么要这样做?话被她的眼神顶在喉咙里,美女犹豫。
    “相信我,你把她化的越像我,我就保证她越能活的长久!”
    垂目,长长的羽睫遮掩住她冷冽的目光,暖暖的阳光洒在她的面容上,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具有极为温暖而又纯净的光芒,睫毛的阴影落在她如瓷的皮肤上微微的颤抖如同最美蝴蝶的振翅。
    “相信我……”抬眸,冷光化作春水,只是这一睁一合,她勾起唇懒懒的浅笑,只是微微眯眼,就变成了一只……猫!
    美女瞠目结舌。
    无法相信,她就在自己眼前从一个暴戾又蛮不讲理,还霸道娇纵的任性女子一瞬间就变得如此纯良无害懒散宁静。
    “有人,会很喜欢,这个样子的我。”侧眸看镜子中自己的侧面,长发如瀑,眼晕如水,慵慵懒懒如同春意无边令人不由得缴械投降。
    是的,一定会有人为这样的表情,缴下别人的枪械用武力强迫别人投降!
    *
    “凡主,今天这个事情无论如何我们都需要您的帮助。”一名穿着得体的中年男子毕恭毕敬的站在高傲的“龙帮”帮主身侧低声的请求。
    “这是佩罗维亚的问题,我们不过是合作关系,很多事情我们的确不好插手……”话到此刻她轻啜了口高脚杯中的酒,后面的话也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男人点头称是,然后默默的退入了人群之中。
    马凡儿不耐烦的看着这个音乐厅,真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足以容纳五十人的偏厅,房顶圆弧形在上面画着有故事的油画。她看不懂是什么含义,却知道那个带着翅膀的天使还有具有神圣光芒的上帝今天恐怕是无法挽救舒尔兹至死也要维护的女人。
    “唉,那个马凡儿根本不表态,这样的话,想要扳倒那个女人,恐怕还得我们联名!”
    “你别信她的话,如果‘龙帮’不在乎舒尔兹无后今天就不会帮主亲临!”
    “所以……”
    “所以,必要时刻,她肯定是逼舒尔兹留后的重要棋子!”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同样的想法,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在一群坐席参加者中唯一那个将梨花木雕刻龙凤入云的贵妃椅带入席,并且不管不顾是不是合时宜斜躺在上的女人身上。
    他们虽然联合起来足以对舒尔兹逼宫,但是如果他发起狠来要为了那个女人与他们同归于尽的话,恐怕他们的损失远比疯了的人大!
    所以,他们所有的希望就是马凡儿!
    只要她说不可以,那么恐怕就连舒尔兹本人都不可以说不,因为那个女人要什么什么没有,没有家族力量,没有家族后盾,所以只有舒尔兹一个人在战斗,根本无法与“龙帮”匹敌。
    “切,如果当初娶博几基尔家的女人我们佩罗维亚早就成为全意大利最大的黑手党!”不满的低喁在周围蔓延。
    “是啊,你看现在博几基尔的势力发展已经可以与我们平分秋色,再这样下去,我们只有挨打的份!”
    “嗯,无论如何,这次音乐会结束后,一定要逼舒尔兹另娶,并且生下传承后代!”
    “没错!所以那个女人弹的怎样,我们都保持冷场,一定要让她无台阶可下!”
    ……
    “真是一群苍蝇。”马凡儿扯着嘴角对他们的议论显得不以为然。
    “不管怎样,凡主也希望你今天不虚此行。”站在她身侧的男人笑容可掬,欣长的身体温文儒雅,比起周围的那些山一样的男人们更像是一棵挺拔青翠的小树苗,一折就断!
    “嘛,希望吧。”她撇嘴,如果不是看到是钢琴独奏她根本懒得来这么远的地方,接到请柬的时候脑海里第一个反应就是那个长发及地的女子,懒懒散散的在弹琴的样子,才傻兮兮的一口就允诺来这里。她收拢了手指,漫不经心的说,“不过……如果,弹得不好听,舒尔兹的这个老婆恐怕是我也不会喜欢。”
    男人低头闷声发笑,“真是恶劣的主人呢!”
    她听人弹钢琴无异在“龙帮”上下都成为一种她想杀人的暗号。因为凡是她亲点弹钢琴的人,无一例外弹完都是被砍断双手而后扔入后塘喂鱼的下场。
    没有人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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