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主子身子一直羸弱不堪,宫中的御医只能治其本却不能医其根,想这罂粟鬼医名满江湖,救人无数,如果将她请进宫去为主子医病或许还有些希望。

    这在花厅之中来回不安走着的人,正是圣钦洛身边的夜叉。

    圣钦洛即位三年,塑立国中风调雨顺百姓安康。

    可是,前不久,圣钦洛不知为何,竟然一病不起,宫中的御医怎么怎诊治不出个所以然来。

    听闻罂粟鬼医医术了得,夜叉这才偷偷出宫,想将千寻给请进宫去。

    焦急不安的在屋内来回走吧,夜叉的心中并没有十分的把握。

    他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情的罂粟鬼医,相传,这罂粟鬼医虽是一位女子,可是却比男子冷漠无情的多。

    不过,无论如果,就算绑,他也得将人给绑进宫中。

    门外,千寻一眼就望见了屋中那个焦急不安的男人。

    走近屋内,一股属于她的冷然传递了进来。

    从千寻进屋,夜叉就在她脸上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倾国倾城的容貌,右边的脸颊上是一朵怒放的罂粟。

    “你就是罂粟鬼医?”没想到竟然是这般的年轻,看着不过二十上下。

    “你有疑问?”淡淡的回答,在夜叉面前坐下。

    “出了一百两打赏我罂粟楼的人阁下可真是大方,说吧,阁下找我有何事。”看门见山的说着。

    见罂粟鬼医这么直爽,夜叉也没有多说客套话。

    “听闻罂粟鬼医医术了得,所以想请你给我家主子治病。”如今算下来,主子卧病在床也有月余了。

    “不是你?”

    “不是,是我家主子。”

    拿起一杯清茶喝下:“好,一万两银子。”落落大方的谈起价钱,朝着夜叉竖起一根手指。

    “莫说一万两了,只要你医好我家主子的病,十万两我都给。”见事情这么简单的就定了下来,夜叉心中雀跃不已。

    说会竖起的指头,又喝了一口茶:“你家主子现在身在何处。”

    太远的地方她不去,太穷的地方她也不会去,不过出的了这一万两的价格加重必定是大富大贵之人。

    “就在这子城之内。”这子城是塑立国的都城,这皇城自然在这里:“如果可以的话,明日一早我就派人来接鬼医去给我主人医病。”他现在只想尽快的将人带过去。

    略微思索了一下,千寻干脆的应了下来:“好。”

    见相谈的这么容易,夜叉心中大喜,朝着千寻双手抱拳:“那明日我就派人过来,现下,我先走了,不送。”说着,朝着千寻点了下头转身就离开。

    一万两!啧啧,还真是够干脆。

    看样子,这次又遇见了一个有钱的主。

    “罂粟楼”里躲在桌子底下喝酒的小魔现在已经完完全全的醉了。

    这个三岁的小娃娃喝的是面色通红,蹲在这桌子底下晃晃悠悠。

    头好晕啊!打了个饱嗝,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

    这回罂粟楼中正热闹着呢。

    小魔一脸红扑扑的双眼迷离的在楼中打着圈圈。

    原本在招呼客人的无墨无意中一回头就看见了这个小魔怪双腿不稳的来回在个个桌前晃荡着。

    小魔!这个小魔怪,侧近一看,居然喝酒了。

    “舞小魔!”拎起小魔的衣领毫不客气的向肩膀上一摔。

    这个小家伙居然敢偷偷跑了出来还喝酒,看看他怎么教训这个小魔头。

    将小魔抗在了肩膀上,这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的,小魔就这么在他的肩膀上给睡了过去。

    嗝!

    在无墨的肩膀上打了个饱嗝。

    将小魔放在床上,对着已经睡着的他无墨无奈至极,也不能讲他什么只好给他将被子盖上,自己重新招呼客人去。

    “无墨。”刚刚将房门关上,千寻迎面走了过来。

    看着一身女人装打扮的无墨,虽然早已经见惯了,可是还是忍不住想笑出来。

    这个男人,装扮成女人都这么的风华绝代,啧啧,不做女人真是可惜了。

    “无墨,你不是在下面招呼客人么?怎么上来了。”忍住了笑意,询问着。

    听着千寻的话,无墨一脸的哀怨。

    “还不是你那宝贝儿子,进去看看吧,才三岁尽然学会了喝酒,这小子,真当自己是男子汉了。”无奈的耸耸肩膀,他彻底被打败了。

    “喝酒?小魔?”显然,她还不敢将酒这个词联想到儿子身上。

    “烂醉如泥。”简直是喊都喊不醒。

    朝着屋内看了一眼,果然,小魔是满脸绯红:“我照顾他,你下去忙吧,对了,明天一早我要出去替给人诊治,你帮我照顾一下小魔吧。”

    “明日?”

    “恩,明日一早,我先睡下了。”抚了抚额头,有些昏沉。

    “好。”你睡吧。

    还没等无墨走了两步,千寻的声音再次响起:“无墨……这段时间,谢谢你。”一次很真心很真心的感受。

    这三年来,如果不是他,她们母子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无墨的身子似乎颤抖了一下,千寻的话让他的俊脸之上扬起了一抹幸福的笑容。

    值得,因为这一句话,三年来的一千都值得。

    他,无怨无悔,只要能够天天见着她,他心满意足,很满足。

    夜王府

    骑着赤红大马的凤诀夜头戴着御赐的金盔,烈日之下,泛着慑目的光,硕大的金刚盔甲罩住了轩昂的凛凛身躯。

    轩辕长臂牵着缰绳,穿着黑色长靴的脚勾在马鞍上,罩在盔甲上的深红色披风随风张狂的飞舞着,如摇地貔貅临座上,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这男人,是天生的霸主。

    他的身后跟着一骑部队,都是同他一起从边疆回来的。

    赤红马已经到了夜王府的门口。

    整整三年,自孩子出生的第二天他就被调去了边疆,如今算下来,已经整整过去了三年。

    看着熟悉的门槛,凤诀夜的心中百感交集。

    整整三年,逃避了三年怎么也要面对现实了。

    长脚一跨,从赤红马上跃了下来。

    三年的边疆生活,将他的皮肤晒成了古铜色,人也精壮了不少,不过那双眸子已经还是那么的锐利。

    将身上的金刚盔甲扯了下来,随手递给了随军的副将,人,向府中走去。

    三年未回,这里一切都未变啊。

    府门外栽种的依旧还是朵朵风姿卓越艳美高雅的海棠花儿和小巧素雅玉兰花。

    海棠花自古就有:“花中神仙。”的美称,通常能够与它相配的除了玉兰花儿,也就只有牡丹了,它香气迷人,尤其是在雨后清香犹存,花儿艳美的难以描绘,就连唐明皇也将沉睡的杨贵妃比作海棠。

    玉兰花和海棠相比多了一份清雅少了一份美艳。

    那白色的小花常常会绽放出让人惊叹的美,不仅仅是因为它的别致还有它的清幽,它不贪求赞美,也不奢望爱恋,只求花开的一瞬间让人驻足观看,虽是素装淡裹,却有许多的内秀。

    这些花,似乎比三年前长的更好了。

    举步朝府内走去,王府之中的守卫看着突然回来的他个个都是惊奇不已。

    “王,王爷,王爷吉祥。”不知是谁先反应了过来,带头跪下。

    “王爷吉祥。”

    一时之间,府中的丫头奴才都跑了过来跪安。

    “都起来吧。”朝着这些人摆摆手,凤诀夜的心没有一点的波澜。

    三年的塞外生活,他的心已经逐渐淡定了下来。

    朝着院子迈进,凤诀夜的稠发随风朗起。

    不远处,一个年纪不大的小男孩正在一个人独自玩耍。

    心中一个激灵,朝着那个孩子走了过去。

    走近一看,才知这个孩子居然蹲在地上看蚂蚁。

    原本看着蚂蚁有些入神的小男孩感觉到自己的头顶被一个阴影盖住,有些奇怪的抬起头来,发现是一个生的高高大大的男人,立马一脸的惊慌失措。

    这个孩子看样子不过两三岁吧。

    圆嘟嘟的小脸粉粉嫩嫩,那双小眼睛透出小鹿一般的惊慌。

    他,怕是吓到他了吧。

    “你叫什么?”在孩子面前蹲下,轻抚着孩子的脑袋。

    切切诺诺的站在凤诀夜的面前,小男孩有些不敢说话。

    “告诉我,你叫什么?”又是一声轻声的询问。

    “我,我,我没有名字。”挣脱开凤诀夜的手,小男孩有点害怕,似是要哭出来了。

    没有名字,俊眉微皱,看着一脸惊恐的小男孩。

    “夜哥哥!”准备还想再问些什么,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十米开外,一身淡蓝色长裙的莫言神情激动:“夜哥哥。”提起裙摆快速的朝着凤诀夜扑了过来,在他怀中哭了起来。

    突然出现的莫言让凤诀夜闪了一下神,不着痕迹的将他推了开来,拉起孩子挡在了两人中间:“他是我的儿子吗?”抚摸着小孩子的头询问着。

    凤诀夜明显表露出来的距离感让莫言微愣了一下。

    怎么会是这样,为什么夜哥哥对她如此的冷淡。

    三年,足足三年,她等了足足三年不该是这样的结果:“夜哥哥……”

    “告诉我,他是不是我儿子。”打断莫言的话不想再多说些什么。

    “当然,他当然是你的儿子”眼神闪了闪,有些惊慌,不过低着头看着孩子的凤诀夜却没有瞧见。

    他的儿子,抚摸着孩子,凤诀夜的脸上是慈父般的爱恋:“他叫什么?”

    “厄……还没有取名字。”

    “孩子都三岁了居然还没有取名字。”有些薄怒的看向莫言。

    看着凤诀夜略微有些生气的脸,莫言有些失措:“孩子的名字想让你取。”这,这,难道他不知道她是清初吗?

    为何?为何三年不见,再见之时他会对自己是这个表情。

    本想拉着凤诀夜说什么,可是他只是静静的抱起孩子走了,居然,居然都没有理会自己!

    这,到底是怎么了?

    天微亮,夜叉的马车就已经守候在了罂粟楼的门口。

    咯吱一声,大门打了开来,一声黑衣的千寻从罂粟楼中走了出来,对着夜叉点了一下头之后,便径自上了车。

    坐在马车之中,感受着马车的颠簸。

    一路之上,夜叉和千寻都没有过多的交流。

    几声沉重的大门打开的声音,千寻的心中隐隐觉得,她要救的这个人或许不是普通之人。

    “罂粟鬼医,请随我来。”不知过了多久,马车上的帘子被打开,利落的跳了下来,千寻跟着夜叉身后。

    这里,像是一处世外桃园。

    亭台楼阁,奇巧别致,这一边金瓦碧墙,飞檐重顶,这一边亭台独立,亭跨下流水潺潺,那一侧有拔地而起的假石山群,堆垒得很是别致,更有各类叫不上名字的花草,一看就知是珍贵之物。

    艳阳高挂,射出来的光线发射到琉璃瓦上,整个屋顶灿然生辉。

    一颗树上,一些新生的嫩芽子已经从枝头冒出,整棵树多了些许生气,不似枯树那般无息。

    雨打荷花艳,水池之中都是一色的晚莲,夏季,正是晚莲盛开的时候,池中都是开的正艳的晚莲,隐隐的,似乎可以嗅到风中的沁香,那些晚莲像是浮游一般飘在池面上给整个水池也增加了一份绿色。

    院中那些花,别说名字了,就连看她也没怎么过。

    怎么说,在这几年里她也算的上是见多识广了,可是在这里她却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如同在山中呆了千年一般。

    不知道是怎样的人家,竟然如此的贵气。

    领着千寻,夜叉在前头带路。

    青石板路的尽头,是一处极其隐蔽的庭院。

    庭院之中,满园栽种的都是素白的茶花,茶花形姿优美,叶浓绿而富有光泽,花形艳丽缤纷,园中,朵朵茶花似是振翅高飞的彩蝶一般,朝着艳阳释放新生。

    茶花虽是有着各种缤纷的颜色,可是园中,却只有素白之色,几片花瓣围绕着淡黄色的蕊儿开放出生命的色彩,片片洁白的茶花瓣似是皓雪一般,风起之时,一些茶花瓣随风而起,零零落落吹向天际。

    园中,红色衣袍飞尘,在素白的茶园之中是那样显眼,茶园中心的石桌上一人独自坐着,桌上是一壶剔透的玉壶,隐隐的可以闻见壶中轻飘出的酒香。

    那人正饮酒独酌,如瀑的青丝凌乱地洒在身后只用了一根同衣袍一样的红色发带简单束起,从他颀长清朗的身型来看,是一个男子,一个身型如不老岩松的男子。

    这个男子,便是病中的圣钦洛。

    这三年里,每一日他都会抽上一个时辰在这里独自静静的坐上一会儿。

    漫天飞舞的茶花清幽的落在男子的发上,肩上,石桌上,然后旋转着落地。

    地上,铺上了厚厚一层的茶花瓣,似是地毯一般,遮盖住了这片园中的土地。

    寻儿……`心底最深处的柔软为这个名字触动了心弦。

    这满园的茶花都是为你而栽,寻儿……将茶花放入鼻下轻嗅,那味道,清雅淡然,让人迷恋那芬芳之中。

    整整三年了,他已经整整三年未见到她了,从中夏到秋初,从初秋到深冬,再从深冬到新春,整整三载,不知道她过得可好。

    茶花纷飞,如同漫天的雪花飞舞,片片在空中飘洒。

    嘎吱,嘎吱,就连踩在那些落在地上的茶花瓣上面的声音都如同踩在雪地上。

    黑金色的深邃眼眸,俊美非凡的脸庞,举手投足在在都流露出浑然天成的摄魂,看了叫人难以抗拒那妖娆的魅力,额前,绑上了一根额带,额带上是一颗猫眼大小的夜明珠,通体晶莹,烈日下,散发出温煦的光泽,可是,却夺不去半点属于圣钦洛的风采而是为他增添了一抹贵气,不凡的贵气,君临天下的贵气。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年的洛王,而是钦泽,塑立国的第四代帝王,钦泽圣皇。

    青石路的西边是一个独自的小院,因为好奇千寻撇开在前面领路的夜叉推开那木门走了进去。

    刚跨进那院门一阵清新的幽香传了过来,闻的她全身心的放松下来闭上眼睛深深的嗅上一口再呼出一口气。

    一种特有的香味扑鼻而来立刻让她联想到了一种花——茶花。

    那是属于浪漫的花种,睁开眼睛又向前走进了几步印入眼帘的是成片成片的茶花树,那些淡淡的纯白色一簇靠着一簇生长着。

    整颗树演绎着那属于白色的童话,那一朵朵的花瓣就是一篇篇属于它们自己的故事。

    它们是那么的灿烂,那么的动人,那些花瓣是那样的纯洁,她们迈着轻盈的步子在空中表演着那属于它的精彩。

    看着随风飘起的花瓣千寻有点呆若木鸡,这样一个地方既然种满了这么多的茶花。

    它们是那样的迷人它的妩媚惹人心醉,那种淡淡的白色是最朴素却也是最美丽的。

    当它们怒放时,成片的茶花群落,树树绯云绛雪,堆银砌玉,绚丽夺目。

    微风阵阵,花瓣随风飘落,洋洋洒洒在半空中旋转落下。

    看着这些花千寻失神的走了过去像是被召唤一般站在这些茶花树间这样一个地方竟然栽满了这么多幸福的花朵。

    站在树下她轻触着这些会让人深深迷恋的花朵它们是那么有朝气有生命的生长着。

    一簇紧挨着另一簇好不亲热的靠在一起那小小的花瓣就像是那奋力扑腾着的蝴蝶翅膀。

    刚刚升起的太阳散发着这天在地球上留下的第一抹色彩,那些金色把白色花瓣包拢起来仿佛在小心的呵护着这些让人幸福的颜色。

    看着它们夺目的色彩她有点痴了在这茶花林沉醉了情不自禁的在落满樱花瓣的地上旋转起来。

    讨厌簪子固定发的束缚他抓起它重重的向空中一抛并不理会它落下时的无力,那一头墨稠一般的发如瀑布般泻了下来,甩甩头发丝丝缕缕都热辣得迷死人。

    满地的茶花花瓣随着千寻带起的气流也飞舞起来,一阵南风吹起,吹乱了她的发丝,那长及腰处的头发也飞舞起来被风吹到脸上痒痒的。

    那些被风吹落的茶花和被千寻带起的花瓣就像一场茶花雨随着她一起自由的飞舞着,没有了树枝对它们的束缚它们是那样的自由,从小到大她都对茶花情有独钟,千万花种中只为它深深迷恋。

    不是因为它的美而是它太过娇弱,它的生命也太过短暂,十天宛如昙花一现,世人还没来的及体会出它的美它却已凋零。

    但是它们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生命的短暂而埋怨什么依然绽放出属于它们的精彩它们无视死亡的存在即使在自己的生命结束的时候它们也带着凄楚的美。

    迈着那最优美的脚步在空中施展出最迷人的魔法。

    在面对消失的时候它们依然在微笑着,把那最后的美也留给了喜欢它们的人。

    那一瞬间的消失在她心中成了永恒,那柔软的土地散落着被吹落的花瓣,纯白的花瓣混杂着泥土的芳香,因为它们,就算醉死在这茶花林中她也甘愿。

    旋转着的脚下转动着的脚步越来越快,飞舞着的发丝漫天飘舞着,在空中留下一丝又一丝的完美弧形又调皮的在她的颈窝耳朵里瘙痒着,让她忍不住咯咯的直笑着。

    片片纯白色的花瓣如同雪花一样在天地间肆意的飞舞着,在地上抓起一大把在和泥土做亲密接触的花瓣高高举起手在自己身边撒开飘落的茶花瓣形成了一幅唯美却又诡异的画面让人被深深吸引在这如同仙境的画面却又不敢靠近,不知这像画中的情景究竟是真是假,一直站在不远处一棵樱花树下的男子被这幅画面给深深震撼到了。

    是她吗?真的是她吗?是那张他朝死暮想的容颜吗,还是那独特的笑容,一模一样的容貌,他能认的出那个在樱花中飞舞的人就是他的寻儿,是的,是寻儿,他的寻儿,颤抖着的双手握成了拳展开又握成了拳但仍然掩盖不住他内心的狂喜,他的整颗心都在因为再次见到她而雀跃着自从那次分别之后他都止不住自己的思念来到这里来到这个他亲手为她载满茶花的地方,来到这个漫天飞舞着花瓣的地方。

    在这里思念着她,深深的想念着她,那种想念连自己都没有办法可以克制住,他想念她的容颜,想念她那天真无邪充满着纯净的眸,想念她那会让人如沐春风的笑颜,想念她的一切一切。

    三年,整整三年,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三年的时间他都一直在寻找她,没想到今日,她居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这是梦境吗?是梦境吗?压住了满腔的狂喜,重重的向树上锤上了一圈,会痛,原来不是梦,是真的,真真实实的,他的寻儿就在他的面前。

    树上那原本即将凋落的花瓣被这一股强烈的力道震了下来凄凉的离开那原本的栖身之地飘转落下。

    正在享受着茶花雨的千寻感受到了一道灼热的目光射向了自己停下了正在转动的脚步疑惑的转过头,发丝飘打在她的脸上在飞舞着的茶花瓣雨中看到离自己大概五六米远的茶花树下站着个一身金边红袍的男人,一个俊美的如同神砥般的人。

    身红袍在他身上显得是那么的高贵祥和,细细碎碎的花瓣落在他身上整个人被泛着金黄色的阳光所笼罩,金黄的阳光照射在他没有丝毫红晕的脸上,俊美的脸上只显出了一种病态的苍白,却无时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配合他颀长纤细的身材。

    他整个人周围却散发着热烈的狂喜,那神情看的她的心一阵莫名的慌乱,这是一个怎样的人为什么看见自己是那样的兴奋,难道,认识她么?情不自禁的向他走去,看见千寻向自己靠近,钦洛充满了狂喜,连握着拳头的双手也不住的颤抖就连呼吸也变的粗喘起来。

    距钦洛还有一个手臂长的时候千寻停了下来,毕竟站在她面前的是个速不相识的陌生人还是不要靠的太近比较好。

    今天的自己表现的有些疯狂了,看见这些茶花时她应该克制住才行,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罂粟鬼医。

    着千寻明显表现出的距离感钦洛的眼里的失落一闪而过,或许他是期望她走过去的吧,想着千寻如同着魔般的又向前靠进了一步,脚还没放下就被他一把拉了过去紧紧的抱在怀里,那两只手就像是两个紧箍紧紧的把她困在自己的怀里。

    千寻有一顺的错愕,这个男人未免太大胆了,现在可是青天白日啊他竟然敢调戏娘家妇女,可是在这个陌生的怀抱里她闻到了一阵让人舒心的青草味道,即使脑海里有着千万个问号但自己还是顺从的窝在他的怀里。

    这个人身上有和无墨一样的味道,那就是温暖,就像是冬日里午后的阳光即使天气很寒冷但是因为它心头多了一点暖意。

    但是他抱着自己的力劲大的却也让她忍不住挣扎了两下没想到他却搂的更紧了仿佛想把她揉进他的骨血里:“寻儿,寻儿,我的寻儿。”钦洛的下巴不住的在千寻的头顶的发上摩擦着口中喃喃自语,他轻柔的声音就像是一泓清泉能把人心中的那些杂念给冲刷的干干净净,她的杂念也被他的声音给冲刷了出来。

    寻儿?是在叫她吗?原本沉浸在他那让人安心的怀抱里的千寻听见他的低语挣脱出了那让自己有点留恋的怀抱:“你,是在叫我吗?可是我不认识你?”她从来都没有见过他,他怎么会认识自己?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却让他觉得很熟悉,好像认识了很久很久一般。

    瞧着面前的圣钦洛,千寻有些警惕。

    都是她不应该随随便便的乱跑,如今遇见了这么一个奇怪的人。

    “对不起,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冷下了面庞,已经没有了刚才初见茶花林时的热情。

    刚才,在这个人面前,她太放纵自己了。

    迈开步子,千寻同钦洛擦身而过。

    “等等,我认识你,我认识你,寻儿。”眼见千寻要离开,钦洛激动的咳嗽起来,哑着嗓子在千寻后面招手。

    叫出了自己的名字,难道,他真的认识自己?

    虽知道自己应该快些离开,可是却仍旧停下了脚步:“你真的认识我?”秀眉微微皱起,这一回头,钦洛这才看清了她的脸。

    之前他都太激动了,以为她是虚幻的,眼前朦胧让他一直为看清她的脸。

    现在,他才发现她的脸上居然……

    居然刺伤了一朵罂粟。

    “你,你的脸?”视线聚集在那多罂粟花上,花型逼真,栩栩如生。

    轻轻抚上右脸,淡淡解释道:“罂粟花,用来遮盖伤痕的。”

    遮伤痕,她的脸上有伤?他的寻儿竟然受伤了!谁伤的,谁伤她的!

    嗜血的光芒在钦洛的眼中聚集起来,一想到她曾经受过伤,他就不能呼吸。

    他怎么忘记了,他的寻儿当初可是生生的被人逼着跳崖……

    该死……不能饶恕……

    心疼的抚上千寻的右脸,一股疼痛在胸腔之中蔓延开来:“没事了,不疼了,没事了,以后没人会伤害你了。”轻声安抚着千寻,安抚着他的宝贝。

    钦洛的神情让千寻一愣,心疼,这个男人的眼中居然出现了心疼。

    为她心疼么?

    可是他们,是陌生人啊……

    成片的茶花群落,微风阵阵,花瓣随风飘落,洋洋洒洒在半空中旋转落下,落在两人的身上。

    痴痴的看着千寻,漫天的茶花瓣在千寻身边飞舞着,那些花瓣在她身边飞舞旋转着,被满是白色花瓣包围着的千寻如同花中仙子,她永远是这么的美丽,虽然比三年前多了一些清冷的味道,可是在他心里,仍如当初遇见之时般的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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