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守骏。”她摇头。

    “别提他,他个下三滥不配让你提起,感谢你能来,谢谢。”

    她眼紧闭和我顶脑门,我身体僵直,她苦笑,“别怕,我不会占你便宜,我已经不配了,我会离开日本,给你想要的自由,可你知道么,你在我眼中一直以来就像水,很清的水,剔透无瑕,就像你看人的眼神。”

    她面颊流下两行清泪,饮着泪说,“我却是一只口渴的鱼,都说鱼离不开水,但没有鱼,水才会更干净,可是。”

    她哽咽说,“可是一旦离开水,鱼就死了。”

    她退后两步抹眼泪,拿出一个信封。

    信封雪白,很薄,被她放在外衣怀中。

    她掏出信封,怀中同时落下一张飞机票。

    机票直线落地,我发现她手中信封外皮上有字,写着,致我的深爱。

    我看到字,她手忙脚乱撕开信,从中取出一张硬卡片,信封就被她揉成一团塞进怀里。

    信封里有信纸,她没给我,只给卡片,我接到手里,她脸红吸鼻子,“这是我留给你的一张王牌,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联系卡片上这个人。”

    卡片上有一串数字,我低头看卡片,眼却在瞄地上那张机票。

    她抹干眼泪,对着屋顶微笑,“老师我这些年没白混,只是混的不太好,不敢把你接来,不过人脉还是有的,这张卡片你别弄丢,一旦碰到大事,记住,是你解决不了的大事,比方说,性命攸关这种,就打给上面这个人,相信我,只要范围不超出日本,此人无所不能,你打给他以后,就说你是蓝纱,你是他的未婚妻,就可以了。”

    离别总是让人伤感,她捡起机票,再退三步,笑道,“好了,老师走了,祝你大宫馆生意红火,对了,我抽屉里有把钥匙,的,学校对面有个银行,我在那给你留了一份小礼物,保重。”

    她关门离开,脚上高跟鞋声响彻走廊,我闭眼听她脚步声,直到听不见,也没动。

    离开老师办公室,我手上多了一把蓝钥匙。

    脚之前被门夹了一下,走路有些疼,来到学校舞蹈教室找月胧,以为她已经把我忘了,她却说,“你脚怎么了?”

    舞蹈教室人蛮多,她紧身裤大秀身材非常出众,她跑来扶我,一直看我脚,我说没事不用扶,她很惊讶,“你会讲日语?”

    我苦笑点头,她扶我坐在门边一个长椅,“爸爸给我打电话了,说你进学校找我来了,脚怎么弄的。”

    原来姨父给她打电话了,怪不得她见到我不惊讶,我苦笑,“脚没事,坐会就好。”

    她听不见摘下我一只高跟鞋,放到旁边以后双手握住我脚,左手托住脚跟,右手掌心顶住我每颗脚趾,一推一扭帮我按摩,她这么做,我害臊脸烫,她低头笑说,“看,都肿了,脚这么漂亮就要学会爱惜。”

    我脸烫点头。“谢谢你。”

    “谢什么呀,丝袜不错,什么品牌?”

    我俩聊了10分钟,我歇够了,她才和我去找姨父。

    她扶我出校门,姨父跑来说,“怎么还搞瘸了?还有你,不去换身衣服?”

    月胧女神颜值穿什么都漂亮,她自信一笑,我们就出发了。

    依然上回那个餐厅,还是上回那张桌子,除了我们三个在这吃,远处还有一桌男人,我们开餐以后,那些男人总看我和月胧,姨父汗颜说,“和你俩出来吃饭容易挨揍,下次我也带点人。”

    姨父嚼着食物瞪那桌人,月胧看我一眼,问姨父,“爸爸找我什么事,看您秀恩爱?”

    姨父正给我夹菜,老脸瞬间红透,“你小丫头乱说什么,谁秀恩爱了,我找你当然有正事商量!”

    他生气放下筷子,月胧摔筷子,小脾气比他直接,她直视姨父双眼,“爸爸您太让我失望了,你一年前欺负她不懂日语,就说她是你女人对不对?说大话也要有个限度!你要懂得尊重我们女生的权利!”

    我筷子僵在半空看姨父,他双手揉脸嘿嘿笑,“都快一年过去,我乖女儿记忆力还这么好,这是深得为父遗传呀。”

    月胧问,“她没男人?”

    姨父笑容尴尬,“当然不会有了。”

    月胧点头,“那好,我要问她一件事,希望您不要插嘴。”

    姨父笑道,“女儿呀,你问她什么事爸爸不管,不过身为你的父亲,我现在要说些道理给你听,女儿你不小了,成人礼庆典也快到了,可爸爸没听你提到一次男朋友,你没男朋友?你不急?”

    “不好意思,我不需要男朋友那种东西。”月胧态度强硬,姨父看我一眼,严肃说,“爸爸擅自主张给你定了一位男朋友,他人品好,性格温驯,我在他身上找不到缺点。”

    月胧眼发冷,姨父不怕死,硬往枪口上撞,“他就是尹皓辰,你表哥。”

    月胧呼吸加快注视姨父,我笑着哄她,“不喜欢就不要尹皓辰,你别生气,况且你爸爸也只是建议,主要还是听你的意思。”

    “朝本长庆!你口口声声叫我宝贝女儿,就把我推向那种肮脏透顶的烂货?”

    姨父皱眉,“月胧,爸爸请你注意措辞,她不是烂货,我不许你这么说。”

    我苦笑,“你们两位冷静。”被骂烂货无所谓,我在东厢上班那么些年,客人们说话一向难听,不会刺激到我,因为我会装,装作无所谓。

    “您说完了么?”月胧拿起餐巾抹嘴,姨父不回答。

    她笑道,“那好,我继续说刚才那件事,你叫蓝纱?”

    我点头,她正式介绍自己,“我叫月胧奈,马上18岁,我知道你是中国人,或许我接下来的话会引起你反感,但我月胧奈就是这种脾气,有话从不憋在心里,我想说,蓝纱,我看上你了,这也是我一直没男友的原因,我信仰百合。”

    姨父眼瞪大,我也是,她高姿态一脸骄傲,“我看上你的颜值了,一年前就看上了,我不管你什么性格,什么人品,那些都不重要,颜值达到我心目中的标准就可以,我知道自己没你好看,所以我不强求,但我现在需要你的答复,如果你点头,从现在起,我们就是情侣,我一定加倍对你好,如果你摇头,那么对不起,咱们恐怕朋友做不成,我的自尊心不容许自己经历这种失败,也不希望因为感情影响学业,你拿主意,就现在。”

    她抄起筷子继续吃,我看姨父,他目瞪口呆没反应。

    半分钟后,月胧依然吃着,鼻尖却红了。

    一分钟后,她依然坚持吃,眼眶微微发红。

    两分钟过去,她扔掉筷子走的特别潇洒,姨父突然打我腿,“快答应呀,蓝纱不就是尹皓辰么?先拿下再说!”

    我快速解释,“让我答应那是坑她,她都说自己是百合。”

    月胧远走停在电梯口,姨父说,“你个木鱼脑袋想气死我是不?我女儿最爱面子!她跳舞一身荣誉很骄傲的,很少向人低头,你当我心疼女儿不行呀,快起来叫住她,起来!”

    他突然掐我腿,疼的我跳起来,这时电梯门缓缓打开,姨父双手并用掐我,我疼的呲牙咧嘴喊,“月胧!”

    她回过身,我双手揉腿冲她鞠躬,“相濡以沫,来日方长,以后请多指教。”

    她面红润走回来,双手背在屁股后面,停在我面前,“这是答应了?”

    我脸烫点头没敢看她,她低头看姨父,“还不赶紧滚开,还挨着她坐?没点眼力见呀,没看到我这个正主站在这?”

    姨父向旁边窜了一个位置,脸发黑问,“老爸我……我……我这就滚开啦?”

    月胧不理他,坐下来拍腿,“坐。”

    我犹豫,她看我说,“坐呀。”

    我脸烫回答,“我很重。”

    她深深吸气,“以后别让我磨叨你,快坐,来。”

    姨父脸红看我俩,我侧身坐她腿上,她命令说,“太轻了,要增肥加强免疫力,这盘虾吃光,我帮你扒。”

    吃完她扒的虾,她手探下去摸掉我鞋,问,“还疼么?这样捏疼不疼?”

    姨父看我俩一眼,就一直对着饭桌咬拳头。

    吃完饭,我和姨父送月胧回学校,坐在车里,她挨着我,微笑命令说,“挽住不许松开。”

    我挽她胳膊,她笑容绝美盯着车外街景,“以后要叫我老公,我今天特开心。”

    我问,“叫什么?”

    “叫老公,现在叫一个。”

    “……”

    “叫呀,快。”

    “……老公。”神呀,杀死我。

    车开回校门口,姨父趴在方向盘上说胃疼,月胧担心他,他脸埋在方向盘说,“别理我,领你老婆蜜月去,老爹是生是死以后和你无关。”

    月胧关上车门,向我要手机号,存好以后回学校了。

    目送她走远,我对着地面长出口气。

    回到车上,姨父放下车窗吸闷烟,我问,“现在回家?”他瞪我,“别和我说话行不行,赶紧和你老公蜜月去,还相濡以沫?来日方长?告白小词玩的挺6。”

    我不乐意,“是你让我答应的,你有病?”

    “我后悔了行不行!赶紧和她分!”

    15分钟后,车子没动地方,长谷川来了,他来以前打电话给我,说出去玩,我说自己在月胧学校,他就来了,和松尾一起。

    松浘车停在我们旁边,长谷川放下车窗看姨父,“哟,这不朝本长庆么,脸咋绿了呢。”

    姨父不理他,长谷川和松浘换坐我们这辆车,松浘坐副驾驶挨着姨父,长谷川坐我身边,这时月胧来个电话,她问,“明天有时间吗,来我学校呆一天。”

    我看窗外街景回答,“应该有。”

    他们仨同时看我,月胧说,“嗯,再叫一声老公。”

    我汗颜,“就不叫了。”

    “快叫,不然我就难受了,一定不开心。”

    我背向他们对着车座叫,“老公。”

    我坚难开口声很小,就怕他们听到,长谷川喊,“老公?哪冒出的老公!”.一下“我做女装子的那些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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