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x”章虎一晃神,车向山下飞驰而去,吓得他立刻狂打方向盘:“哈哈哈!同学你完全恢复了啊!这下疫苗有希望了!”

    车里谁也没有计较被甩出去的事,反而都围在陆洋身边。

    “天啊真的!阿洋你痊愈了!”陆海激动得差点哭出来。陆洋紧紧抱着她,将试管扔给管彤:“教授,给你拿着,我没手了。”

    管彤接过试管,仔细查看,发现一点银色部分都没有,顺手把它放起来挡住章虎兴奋的目光:“章连长注意开车,你手里可握着咱们这么多人的小命。”

    “不看,不看!我高兴!”章虎右手在身上摸来摸去:“我通讯器呢?哦,在这儿,我要赶紧向张师长汇报这个好消息!”

    “呼叫总部!呼叫总部!这里是003小队!这里是003小队!我们已经完成任务正在回程途中!有一个新发现申请汇报!”

    通讯器另一端只传来沙沙的电流声。不祥的沉默涟漪般扩散,吞噬了车内兴奋的声音。

    “003小队呼叫总部!003小队呼叫总部!”章虎兴奋的表情渐渐淡去,飞扬的浓黑长眉微微皱起:“呼叫总部请回应!呼叫总部!”

    “章虎你现在立刻护送实验体转移到安全地点!离开y市范围!立刻!马上!”张师长的声音从一片嘈杂中传来,似乎对面正在发生枪战:“军队内部也有人感染了!可能是新的一批护具出现问题!转化时间缩短到几分钟!我已向首都求援,g37部队正在路上,你去找他们!”

    张师长的话有如惊雷,炸响在车内,一时间所有人都头皮发麻。

    “师长我去找你们一起走!”章虎一脚油门到底,火烧火燎的心情恨不得长双翅膀飞出去,不给面子的车开始在冰面上打滑空转,他一拳砸在仪表盘上:“f**k!”

    “冷静!带他们去安全的地方!这是命令!”张师长大吼起来,一时间枪声大作,似乎在他身边也出现了感染者:“章虎!tmd老子的话你敢不听!”

    “老子就不听!老子要去找你们!”章虎双眼通红,额角青筋暴突,两手死死抓着方向盘,对着通讯器吼得声嘶力竭:“老子是神射手!你不能带一帮新兵蛋子杀丧尸!”

    “章虎你tm软蛋!怂货!你是个兵!必须服从命令!”张师长似乎要被气炸了,声音都裂开:“你再磨叽我就把你开除军籍!让你滚回去玩自己!”

    “你当老子害怕!你开啊!能活下来你开多少次都行!”

    “张虎!别让我后悔生了你!想想你在你妈坟前发的誓!”

    “md我就是没忘!我说我要护着你!”

    “你tm说要听我的!”

    “我不能看着你找死!你是个玩笔杆子的!”

    “你要敢来我现在就死!”

    那个男人决绝的话语透着一股彪悍和狠辣。自从母亲死后,有多少年了?再没听过他这样说话。恍然间想起小时候被他教训的样子,如果没有妈妈,他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打死他吧……一直是这样相信着的。以前,他强壮到可以轻易决定他的生死,现在却只能用自己的性命来威胁孩子。

    那个男人什么时候这么虚弱了呢?虚弱到当他一如既往地犯浑,只希望听他说一句“兔崽子想太多,你死了你老子都不会死”时,他只能屈辱地把底牌全都亮开。

    为什么从来没有在意过他增加的皱纹呢?

    为什么从来没有注意过他染发的频率增加了呢?

    为什么从来没有仔细看过他的眼睛,是不是又浑浊了一点呢?

    为什么还一直以为他很年轻呢?

    脑子里还是那个无所不能的父亲的形象。明明已经长大了的,却还像小孩子一样从没有从他的荫庇里走出来。年近三十的孩子啊……章虎觉得可笑之极,眼里却流下泪来。

    无声的,默默地,身材高大精壮的军人,从来都挺拔得好像永远不会倒下的身体瘫软下来,盘古开天后的崩毁一般,在驾驶座上蜷缩着,看着窗外倦飞归巢的群鸟,泪流满面。

    一直注意着的管彤见他将车停在了路边,便知道他即使痛彻心扉,也仍旧存着理智。轻叹一声,对着通讯器那端说:“张师长请放心,我会照顾他们。”

    “哦,是管教授啊,我家崽子就交给你了。还有陆洋他们,是人类的希望,你一定要照顾好。”张师长语气一下子轻缓起来,上了年纪的他由于长时间的暴怒还有点掩饰不住的气喘:“真不想让你们看到现在的景象,简直就是人间地狱。快点把他们带走,研究出疫苗结束这一切吧。”

    “……嗯,张师长,请保重。”管彤低沉的声音在车内引起附和,五个人的道别回响在封闭的空间,嗡嗡的震动着,像是来自更遥远的彼岸的祝福。

    “放心,这边已经把技术人员优先撤出去了,我们只是断后而已。”张师长像是在安慰他们,通讯器那边的枪声逐渐微不可闻,连惊恐的嚎叫声也淡了下来,如同一幅水墨画被沉入水底,经年的墨迹渐渐晕开,时光那边的往事消散在温柔的波纹里。

    沉默许久,张师长庄严而温柔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出:“张虎,你要记住,你是个军人,一切为了国家。”

    “一切为了国家。”章虎哽咽着点头,似乎这样做,那个人就会明白他欲救而不能,欲留而不得的心情:“一切为了国家。”

    “加油,儿子。”

    “是,爸爸。”

    章虎,或者说张虎,没有继续沉浸在那样的情感里。他只是在沙沙的电流声里微微愣怔了一瞬,就慢慢坐好,整理制服。当脸上的泪痕干掉,衣服上也完全没有狼狈过的痕迹,他重新挺直腰杆,抬起那双和父亲非常相似的大手在空中挥了挥,故作轻松道:“让你们看笑话了,那个老头子总是自以为是地把自己当年轻人看,真是让人操心。不提他了,现在我想想我们去哪里啊……干脆掉头回y大吧?y大紧邻国道,交通方便,物资也充足,正好方便我们补充食水衣物。在那里休息一会儿再上路,怎么样?”

    “正好我可以回一趟寝室拿行李。”黄朗表示赞同。

    “你还没忘掉你那行李啊?”花名十分夸张地惊讶道:“我还以为这两天你那龟毛的毛病已经治好了!”

    “小爷我可是用尽全力才能忍耐下来,和你和平地共居一室。”黄朗故作阴险地一笑:“稍有放松就想把你药倒好好收拾一下,你那个随手乱放东西的毛病真让人浑身难受。”

    “天啊!我是不是听错了!”陆海尖声惊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们两个同居了!”

    “呵呵,小海你别多想,隔离区帐篷比较紧张。”花名赶紧解释:“同住,同住,不是同居,怎么能叫同居呢……”

    “这个锅我们可不背!”章虎勉力将声音恢复了生龙活虎,开始不遗余力地揭露真相:“我可是给他们安排了两顶帐篷!两顶!取暖器都有两台!结果两人自动就住一起了。”

    “猫小花你居然为了这个男人骗我!”陆海装作绝望地扑进陆洋怀里,捂脸大声哭泣:“嘤嘤嘤!猫小花你个负心汉!你不爱我了嘤嘤嘤……”

    “据说偶尔出轨有助于维持对于伴侣的兴趣,”管彤也凑热闹:“所以花名同学不是不爱你了,她只是需要换换口味而已。”

    “我是绝对不需要换口味的。”陆洋适时表忠心:“所以她不爱你了还有我呢,我准备好了就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感染了也是你的丧尸。”

    “哟~好小子敢跟大爷抢女人!”花名作势挽袖子:“也不看看你大爷我是谁!”

    “大爷~你怎么又多了个妞儿~”黄朗捏着嗓子抛媚眼:“你要和人家同居的时候怎么没提过这位姐姐呀~果然是到手的都不值钱了么嘤嘤嘤~章连长管教授你们来评评理,她这种水性杨花的家伙是不是该罚!”

    “该罚!”章虎起哄:“绝对该罚!跪键盘!搓衣板!主板!”

    “别别别!”花名满脸谄媚地作揖讨饶:“我最喜欢的是你啊亲爱的!我刚刚是开玩笑的!真的我保证!”

    “哟呵,你不是换口味才找我的吗?”黄朗傲娇地抱臂仰头:“还要为了那个小妖精跟人拼命呢,哼!”

    “哪有哪有,我那都是胡说的。你看他俩举止那么亲密,肯定是早就有x情了嘛,我怎么可能为她拼命呢?”花名举手假装发誓:“我对天发誓,我对你的心天地可证日月可鉴!绝对是真爱!比那什么都真!”

    黄朗瞟了她一眼,嫌弃地扭头:“说两句就想我原谅你呀?”

    “你看我诚恳的眼神!”花名双手托住脸,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卖萌:“是不是被我的真诚感动了!”

    “呜呜呜阿洋他骂我是小妖精!”陆海唯恐天下不乱:“我伤心了怎么办!啊!心好痛!”

    “你就是小妖精,把我三魂七魄都偷走吃掉了。”陆洋蹭蹭她的鼻尖:“把我的心给你替你痛好不好?”

    “哼,还真诚呢,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连句情话都不会说.”

    “你亲他一个保证他什么气都没有了。”管彤在旁边添油加醋。

    章虎又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陆海示威一样“啪嗒”亲在陆洋唇上,然后笑嘻嘻看着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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