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晋接着说:“他见我站在院门外,便示意我自己走进来,我进来之后他就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狠狠地打量了我一番,然后用一种不冷不热的口气问我:‘昨天给我打应聘电话的就是你吧?’

    “我望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他又阴沉沉地、怪声怪气地、叫人很不是滋味地对我说:‘电话里可没有讲这么早就过来的!’

    “听了他的话我正准备向他作解释,他马上打住了我,并向我问道:‘证明你身份的有关证件带来了吧?’

    “我知道在昨天的电话里我向他撒了谎,对他声称自己是一位乡下农村夫妇的女儿,家庭出身和地址是胡编的,唯一没有骗他的是我的学历和名字,于是我对他说:‘在北大的学生证可以吗?’说着还把自己的学生证递了过去。

    “‘中文系的。’我接着说:‘本人不但爱好文学,而且很多有名气的刊物还发表过我的许多作品呢。去年我的一部小说还得了茅盾文学奖,需要证件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去给你拿。’我之所以这么清楚明白地作介绍,一方面是按照他那则招聘广告上所要求的那样对他讲的,另一方面是在他这个民政部门的小职员面前显摆一下自己。

    “他听了我的话没有任何反应,面部表情依旧死板严肃,我递给他在北大读书时的学生证,他连看都不看一眼就对我说:‘我再讲一遍,工资待遇很低的,你所要从事的工作很苦很累的,你除了每天为我洗衣做饭打扫室内卫生以外,还得给室内的花、院内的草浇水,另外你还得住在这里,如果你嫌这些条件苛刻,现在改主意还来得及。’

    “我想他是逮了便宜还卖乖,在电话里他明明知道我的应聘态度是很坚决的,现在再这么寒碜我,我哪受得了!于是我气冲冲地对他说:‘既然来了就不打算走了,我想你的招聘广告不会是故弄玄虚、出尔反尔吧?’他听了我的话很是惊骇了一阵,他大概没有料到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女大学生还真有那么点怪脾气,过后他狠狠地冷笑了一声,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不是自言自语地说:

    “‘呵!原以为天底下不会有人来应这个聘,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一位,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说着他还特意看了我一眼,‘我也就只好委屈你了。’他说罢就示意我跟他进房间。

    “我跟着他走进了他的家,一进门我就感觉这个家确实得有个人来收拾收拾了。家里的物品是否珍贵且不说,所有的家具摆设是否整齐也不谈,只是地板上的灰尘足足有几个星期没扫过,沙发上堆满了要洗的衣物,茶几上的剩茶剩水也不倒掉,卧室里的被子好像从来没叠过,厨房里的饭锅饭碗足足堆了有一大摞。尽管他的家里有点邋遢,但是他的家里有许多东西却让我大开眼界。客厅里不但有许多欧式家具,还有一架棕色的德制钢琴,客厅的墙壁上不但有许多的名人条幅,而且还有梵高和毕加索的珍贵名画。房间的设计也很巧妙,客厅的正对门,是一座通往二楼的做工很细致、很讲究、很漂亮的楼梯,客厅的左边有一个通往他卧室和书房的门,客厅的右上面是一间很大的客房,客房的下手便是厨房、仓库和卫生间了。顺着楼梯来到了二楼,二楼很宽敞,二楼正中有一个面积很大的休息室,左右两侧也有和一楼同样的卧室和客房,他领着我楼上楼下大概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就把我安置到了楼下的那间大客房里,算是我为他打工的卧室。

    “卧室的所用之物也很齐全,有床,有被褥,有衣橱,有鞋柜,紧靠窗户还有一张很不错的写字台,从那时起我就被他正式聘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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