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花开这个外挂果然非比寻常,两人很快来到外城一家当铺,只一进门,周尺若就肯定这是系统的地方。

    商铺里有没掌柜和店小二,全靠手动。

    云花开一路按着机关,一会儿门开了,一会儿铁钎栏杆挪动,转个身打开一面书架子做伪装的墙,周尺若惊讶的合不拢嘴,随着他进入一间暗室,暗室里的东西就更眼熟了。

    周尺若就见许多类似数据的东西在空中浮动,一串串字符犹如实质,云花开手一摸,出现类似触屏界面,他熟练且快速的操作着。

    也许她知道他是什么人了。

    并不是真的npc,或许和自己一样,是被困在这款游戏世界里的买家,所以能和自己一样,在系统商铺购买东西。

    咦?等等!

    周尺若才这么想,就发现云花开购买的时候并没有用积分兑换,而是用了一种图为刀币样式的东西,难道她跟他不是隶属于一个游戏?

    有这种可能啊,两个空间有临界点,云花开通过某种手段从临街点进入她的游戏世界,所以他才会时不时的离开,是回自己那边做游戏任务了。

    这么想还蛮合理的。

    周尺若等云花开操作结束,就见他虚空的伸手一抓,再转过身来,对着她缓慢的张开手心。

    一株莹莹剔透的五瓣花颤巍巍的迎着两人的视线绽放。

    “这是……”简直不敢相信。

    云花开了然,“依米花。”

    周尺若激动了,开挂就是牛x啊,这么容易就得到了依米族圣物,先秦裳一步,她完全有可能成为继承人,那样她就可以统领青莲圣教,在民间的声望将升到一个与礼亲王势均力敌的高度。

    在朝有东承浩声援,有周云昊掠阵,有沈展安这样的宗室权贵相帮,又保证大部分武将中立观望,那么,再拥有青莲圣教,与礼亲王奋争高低,可以实施了。

    云花开捏过周尺若的手指,含在唇齿间,蓦地一咬,周尺若只觉得钻心的疼了那么一下,下意识的抽手逃离,食指破了个口子。

    “试试。”

    周尺若恍悟,“点一滴血?”

    “嗯,说明书上是这么写的。”云花开已经不想隐瞒自己并非npc的身份,但也没特意说明什么。

    周尺若有些惊讶,又觉得理所当然,既然都当着她的面操作系统商城了,还用得着遮掩么?所以她只挑了挑眉,也没说破,十分信任的挤了一滴血滴入依米花上。

    两人集中精神盯着依米花的变化。

    半个小时后,两人不得不接受开挂也不能逆天的结局,周尺若并非依米族继承人,那就只能是秦裳公主了。

    周尺若唉声叹气的扯了扯嘴角,道:“绿竹说依米族继承人是女子,看来所言不虚啊。”

    云花开从商城里买了一个装置依米花的盒子,防止花朵枯萎,边应声道:“是谁都不重要,只要局势掌控在你手里就没问题。”

    “你的意思是……”

    “抓住秦裳。”简单粗暴,但只要能解决问题都是好办法。

    周尺若十分赞同,问题是,上哪抓去?秦裳投奔礼亲王被自己捷足先登,假冒她刺了礼亲王一刀,青莲圣教被礼亲王打压,秦裳也不知逃到哪去了。

    云花开看她皱眉苦思却有满满不甘的模样,不由好心情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头,挨过去搂住她的腰,亲昵的逗她,“叫声老公来听听,你亲老公说不定就帮你把人找出来。”

    对呀,他是外挂呀,依米花都能从商城买出来,还差一个npc了?

    不过云花开的画风是不是变化太巨大,完全看不出是个闷烧型的。

    周尺若一时不适应,愣愣的没动。

    云花开低头见她傻兮兮的模样,心里别提多稀罕了,伸手拧了拧她的脸颊,闷声笑道:“就这么难?你在外边就没个相好的?”

    周尺若反映过来,眉头一立,将云花开推了一把,“这么说你有相好的?”

    云花开一愣,沉默下来。

    尴尬癌又犯了,连空气都凝结住,周尺若不自在的咳了咳,伸手扯了云花开的衣袖,“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出去,就别想那些了,现在不是很好嘛。”

    男男都能接受了,还在乎男人以前的事?这不是周尺若的作风,何况人活着总要向前看,耿耿于怀过去,那还是不要拖累别人的好,一个痛苦总比两个人痛苦要安心的多。

    云花开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难得的清冷中带了怒火,眉峰颤动,“你觉得现在很好?”

    “还……还好吧,有吃有喝有房有车,就是天气不太好,有点热。”

    岂止是有点热,是太热了。

    云花开气的扶额,这些根本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在外面不能长久进来,而她在里面不能出去,这还叫好?好个屁!

    “你,你觉得,不好?”周尺若再没眼色也看出云华开气的不轻。

    云花开深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将她扯进怀里,下巴压上去,满含幽怨的说道:“我想要你生个孩子,这里不行。”

    环境不行,还是身体不行?

    周尺若狠狠打了个冷战,太太不可思议了,云花开居然想要孩子,那还真是……真是不太好。

    左思右想,左想右思,试探的问道:“商城里的东西都很奇葩,会不会有卖孩子的?”

    “哎呦!”周尺若只觉得腰上的肉拧着劲儿的疼了一下,抽气喊疼再也说不出别的话。

    云花开松开手,可气又可笑的给她揉腰,也不说话,只长长叹口气。

    *

    一天傍晚,寒玉床上无聊躺尸的周尺若总是忘不了那天云花开的神色,想得得不到的幽怨和不满足于现状的困恼。

    如果她不是男儿身就好了,说不定也能要个孩子,即便是系统生成也好呀。

    而云花开又离开半个月了,完全没有音讯传回来,她也不想派人去找,一个穿梭与临界点的游戏狂人,是找不到的。

    这是周尺若给云花开的身份下的定义。

    东承浩这些日子也没进宫,听说是十八阁与师门都出了问题,周尺若这个名义上的大师兄其实没什么名望,一些江湖事还得东承浩出手。

    周尺若翻来覆去的胡思乱想着,忽然听见外面有人通传,“奴婢碧萝请见太后。”

    碧萝出宫去见叶晖了,毕竟是几百人的私军,赶上这样的天气,她放心不下,就让碧萝出去了。

    周尺若连忙起身,“进来。”

    碧萝先给周尺若请安,然后忙将出去的见闻与叶晖的打算与周尺若回禀。

    原来叶晖想娶碧萝为妻,但辈份上有些别扭,他是周尺若的贴身侍卫,青梅竹马,若不是周尺若进宫,可能会招叶晖为驸马,叶晖呢,以前也一直这么自居,但过了这么些年,他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虽然不能成为驸马,但忠心从未动摇,于是就想娶同样忠于公主的绿竹为妻,结果绿竹嫁给了周云昊,他这一急,见到碧萝就顾不上别的,先同碧萝表白了。

    碧萝不觉得自己是临时上场的备胎,反而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基于姑姑嫁的人有利于公主,她也以此为标准,所以并没有拒绝叶晖,但也没同意,她要回禀公主,问明公主的态度再做定夺。

    周尺若一听碧萝的想法,顿时噎住,憋了好一会儿才道:“这是你的终身幸福,你不要考虑我的处境,只想你自己,心里是否欢喜。”

    碧萝皱眉,沉思道:“虽不觉得欢喜,但他提出来……我亦觉得心安,毕竟我们同族,又都忠于您,这样生活在一起才能长久和睦。”

    这还真是……好丽友。

    周尺若都不知道劝什么了,于是揭过去问别的事,“你刚才提及东承浩,怎么了?”

    “九王定亲了,这事您不知道?也是,现在管理宗亲的司部人心涣散,没有人为九王张罗了,但九王娶的人并不是名门闺秀,而是清风派掌门之女。”

    “东承浩成亲?”周尺若惊讶程度远超云花开会操作商城,半个月前还和自己胡闹,也不曾提及成亲,这是哪门子的春心动了,竟然闪婚?

    而且要娶的人,是……最开始提及等着她的师妹?

    世界太混乱,她想静静。

    碧萝见周尺若陷入沉思,便不敢打扰,施礼后缓缓退了出去。

    九王定亲虽仓促,但婚礼准备的并不马虎,一步步都是按照宗室娶亲的规矩来,给了正王妃一个极大的颜面,也向世人昭示,他是很看重这门亲事的。

    也是,师傅的女儿,能不在乎么?

    周尺若佩服这种鬼天气办亲事,九王府依然宾客盈门,热闹非凡,一些江湖大佬与当朝权贵都来捧了场。

    而她,却一直没接到东承浩的亲口邀约,只有一个烫金的喜帖由宫侍送进来。

    周尺若到底好奇东承浩的想法和小师妹的品貌,十分赏脸的亲自去参加婚礼,东承浩与众亲眷友人在大门口恭迎。

    “皇嫂,请。”东承浩一开口,就把周尺若弄懵了。

    幸好临场应变能力增强,她微微失神片刻,从善如流的回道:“九叔这婚礼办的迅速且隆重,不愧是上了心的,哀家来,是迫不及待要见你的心上人。”

    周尺若说的是心里话,虽然有些别扭,但无虚言,可东承浩听完却明显僵在原地,直到身旁的人提醒,他才像昏迷转醒的人,极苦涩又无奈的笑了笑,“皇嫂说笑,这是她应得的。”

    什么应得的?婚礼的隆重还是他上心是应该的?

    周尺若莫名的瞅了他一眼,没看出什么来,只得应付的点点头。

    太后的身份贵重,天下间最尊贵的男人是她的儿子,自然而然,这婚礼的上座上坐的就是她了。

    有人牵了新娘出来,东承浩笑的极其艳丽与其叩拜,左右傧相与一堂的宾客无不拍手称赞,周尺若也觉得该赞,新娘的容貌虽不及东承浩美貌,却自有一股子英气,一看就是性情爽朗的女子。

    那女子自掀开盖头后,就总用余光掠着她,似埋怨似清冷,周尺若有些坐不住了,与东承浩告辞,仓皇而逃。

    回地宫后还琢磨不透,这两口子瞅自己的目光怎么都是怪怪的。

    其实她没看到,东承浩与师妹一直到她的身影看不见,还怔怔的站在原地良久未动。

    *

    云花开再度出现是在二十二天后,两人一见面,周尺若急忙奔过去要拥抱,而云花开却将一个盒子拿出来,正好挡住她的动作。

    周尺若郁闷的接过盒子,在云花开的注视下缓缓打开。

    “哎呀!”她吃惊的指着里面的依米花,“它,它变成五种颜色了!”

    云花开笑,“能实现五个愿望。”

    “不会吧?这不是小时候听过的七色花的故事么?别逗了。”系统再怎么不靠谱也不会这么幼稚吧……。

    周尺若心里没底,系统本来就不靠谱,这她是深有体会。

    云花开这时才过来拥住她,“我也觉得不可能,但越是不可能越有可能是真的,你不觉得么?反正都在你手上了,不如试试。”

    周尺若怔怔的望着手里的东西,好长时间,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她抬头,看向云花开,男子的脸颊白皙如与,眼睫翻卷,目光满是鼓励的回望。

    死后进入游戏世界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不可能。

    周尺若深吸一口气,轻轻捏住一片花瓣,许下愿望,“希望世界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不要这么热,来一场大雨解暑吧!”

    那朵花瓣离开主干很快凋谢了,但周围似乎没发生任何变化。

    周尺若喊人,“去盯着,外面若下雨速速回报。”

    两人捧着盒子小心的坐到寒冰床上,等了将近半个时辰,也不见有人回报,周尺若坐不住了,云花开倒还淡定。

    又过了半个时辰,依然无人禀报。

    “不靠谱啊。”周尺若撩起眼皮,没精打采的下了定论。

    云花开似乎早有预见,把盒子打开,示意她再摘一瓣花,“再试。”

    周尺若惊讶,“还试?”

    “嗯。”云花开很肯定。

    周尺若有些拿不定主意,却还是听话的又捏了一瓣,想了想,换了个愿望,“希望燕国风调雨顺。”

    一个时辰后,没变化。

    “再试!”

    “啊?”

    再谢一朵,“希望礼亲王谨守臣子本分,效忠吾皇。”

    “这个一时半刻看不出成效,你许个立竿见影的。”云花开这样说。

    周尺若:“……”

    周尺若是个不轻易许愿的人,因为再美好的愿望也禁不起现实的摧残。例如她与前夫的婚姻,例如死后进入游戏世界,现实永远比理想残酷。

    与其虚无的许下愿望,不如奋起争取。

    现在让她许愿,她还真想不出来,绞尽脑汁,道:“希望寒冰床,寒气消弭,温暖如汤。”

    “……”云花开无语。

    再一个时辰。

    周尺若彻底放弃了,看着盒子里孤零零一朵花瓣,觉得又可怜又可笑,花可怜,她可笑。

    云花开也绷不住了,眸色惶然,脸色漆黑,紧紧瞪着她,近乎于咬牙切齿的道:“最后一片,你要细细的想,深思熟虑,相信我,一定会实现。”

    事实胜于雄辩,都这样了云花开还在坚持。

    周尺若有些迷茫,又有些心酸,不知是哪种情绪左右了她,她想起自己内心最渴盼的一个念头,对,不是愿望,是一个念头,也是这个念头撑着她直到今天仍不放弃,晋升百级,若离游戏世界。

    现在自己多少级已经毫无所知了,即便这样,她也没有放弃,尽可能的掌控着他人的情绪最大化,希望数据强烈的波动能唤醒系统,再次定位她的进度。

    念头是不是也算愿望呢?

    她看着云花开,在他克制不住流露出的紧张、期盼、忐忑、惶然的目光中,慢慢捏下最后一片依米花花瓣,轻声许愿,“我想回到现实中去,我想活成真人,不要这虚假虚拟虚幻的世界,不要……。”

    “啊!……”四周白光乍现,云花开迷一样的笑容仿佛隔在云雾之后,他伸出手臂,手掌摊开,十指匀称而有力。

    在白光中,她眯着眼睛,听见他遥远却清晰的喊话,“跟我走。”

    “去哪?”她急忙长大嘴问。

    可云花开却不再说话,只执着又牢固的伸展手臂,手掌微合,似乎要蜷起来。

    周尺若来不及细想,总觉得如果再不把手放进去,他就要握住拳头,无奈放手,她奋力的将手穿过云雾递过去,稳稳的搭进他的手心,手心温柔而干燥,暖暖的包裹住她。

    她心安下来,往前迈步想要靠近云花开。

    这时白光猛然大盛,刺眼的光芒迫使她闭上眼睛,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场景,那是她出车祸的那天,才与前夫办完手续,心里有些涩有些闷,怀里揣着离婚证书在街边漫无目的的走着,在考虑这件事怎么同父母说。

    不知不觉逛到了华灯初上,肚子饿的咕咕叫,她才恍然去看身处何处,然后她看到街对面有个面馆,于是打算过去。

    在人行道的一头,默默数着时间,待红灯转成绿灯,她走了过去,行到中间路段,突然一束白炽般的灯光刺的眼睛张不开,她抬手遮挡,明明知道这是绿灯,还是升起了一股恐惧,那是面对危险时潜意识在报警。

    “彭!”后腰被猛然撞击,下一秒整个身体斜飞了出去。

    她看清了,那是一辆暗色尼桑,不起眼,撞完她从容的拐弯开走,而前方打着车灯的司机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惊慌失色的问,“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她意识在模糊,昏迷前,她豁然想到了那股子熟悉感,那辆尼桑是她自己的车,半年前转卖,她自己的车撞伤了自己,真是够荒唐的。

    后来的后来,她在医院抢救,再次看见前夫的时候,是她推进停尸房的前夕。

    *

    “醒了醒了!”周遭乱哄哄的,在她睁开眼睛的一刻,徒然静了下来。

    有人问,“你感觉怎么样?”

    她下意识的回道:“好吵。”

    “嗷嗷!!”刹那,欢呼声穿破房顶,屋子里所有人拥抱的拥抱,呼喊的呼喊,尖叫击掌各种欢喜失态。

    周尺若扶住额头,忍不住大声制止,“好吵!别吵!”但没人听她的,吵闹声犹如海浪,集聚涌来,瞬间将她淹没。

    两个月后,周尺若做完全身检查,拿着医生交给她的病案袋,一个人走去落地窗前,绕开复古的线绳,缓缓抽出里面的一沓纸张,第一页,清晰的写着:姓名周尺若,性别女,出生xx年x月x日,籍贯、现住址……。

    除了姓名和性别,其他都不对,病案年龄显示她才十九,住在磬北路边界的别墅区。

    前夫虽然薪资高,但也住不起别墅,她怎么会是别墅区的住址?

    周尺若带着满满的疑惑和对犹如一场梦境的遭遇,忐忑上了车,去了磬北路。

    别墅区犹如城堡的一栋楼群前,司机接过她给的车资便一个劲儿瞧他,目光中惊讶且羡慕。

    也是,能住在这儿,该是富豪才对。

    周尺若有些迟疑,觉得自己太莽撞了,会不会是医院弄错了,她不是住这,这里也没有家人。

    站在门外良久都没按电铃。

    这时一辆看不出车款的黑色加长轿车驶来,车窗经过她时落下,一张极为英俊的脸探出车窗,就见那人邪魅的笑了笑,痞味十足,“美女,你找谁?”

    “我,我好像找错地方了……。”周尺若脸皮有些烫,急忙离开。

    那辆车里的男子不以为意的吹了声口哨,没管她,吩咐司机开车进去。

    周尺若后悔死了,太阳这么足,这里没有公交线,一时半刻也不见半个出租车的影子,只能徒步一点点的向前蹭。

    她走的不快,病好之后总有些气力不足,回忆也很混乱,有时让人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常常,随时随地陷入苦思。

    漫长的不知方向对不对的路,她又想起梦境中云花开的脸,带着柔和的白光,天使一样向自己伸手,掌心握住自己,温暖而安心。

    就像……就像此时!

    她猛然停住,定定的看到自己的手被一人抓住,紧紧的甚至有些疼。那人的手很白净,手腕上露出半角表盘,袖口是整洁的白色,有一个闪着光晕的袖扣。

    是个穿衬衫的男人,她顺着袖子向上巡索,需要仰视的高度,逆光,眯着眼就见一双深邃黑亮的眼睛泛着浓浓的笑意望过来,那挺秀的鼻梁和大大裂开的嘴角,唇红齿白,笑容好灿烂啊。

    “你是谁?”她问。

    男人回说:“燕正东。”

    “我认识你么?”

    “认识,我们曾经相好。”燕正东拉她入怀,紧紧箍住,两人的身体紧密的似乎再也分不开。

    题外话

    认真看文的人会觉察到,这篇虎头蛇尾了。作者本想写个升级流的爽文,结果歪楼,写了个小温馨的勾搭文,不管怎么说,结局了。这是作者时隔四年的暖笔之作,希望朋友们能原谅作者的无能,还有,希望我们还会再见。

    作者新浪微博:娶了白蛇的青蛇,有兴趣找我胡侃的亲可以私信,群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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