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乔刚吃午饭,她姑打电话来,“乔乔,不好了,你爸昏迷了。”宋乔赶紧放下饭盒,就往出跑,跑到门口,站在道上截计程车,上车,匆忙跟司机说了两句,计程车开得飞快,不到五分钟就到了她爸家。

    宋乔付了车钱,就往她爸家跑,上楼,她爸家门开着,宋乔冲进去,她姑在屋里,宋之云躺在床上,人已昏迷,不省人事,宋春丽道:“我已挂了120,救护车一会就到了

    。”

    宋乔和宋春丽赶紧给她爸穿好衣裳,十五分钟后,救护车来了,医护人员把她爸抬到车上,送往医院。

    宋乔继母耿淑娴这功夫没在家,屋里门锁着,宋姗大概上班去了,宋乔和宋春丽跟着去医院。

    送到医院,宋之云被推到病房,开始急救,不久她爸就缓过来了,中年男主治医生出来道:“患者需要住院治疗,先办住院。”

    刚才来的时候着急,什么东西都没带,宋乔就打车回去取钱交押金钱,宋乔上楼,开门,这功夫,她继母回来了,宋乔听她继母正跟人打电话,股市跌了,她的钱投进去,赔了,朝人借的钱,人家来催还钱,她继母在屋里像个热锅蚂蚁,想是被催债的人逼急了,股市暴跌,股票套牢,耿淑娴太贪心了,股市牛市上涨势头迅猛,她借了亲戚的钱,外面抬了钱,一并都投进去,做发财梦,耿淑娴在屋里来回走,对着手机大声道;“等股票涨回来,我钱马上还你…….”

    宋乔进她爸屋里,找到他爸的存折还有她爸的工资卡,存折取钱慢,宋乔拿她爸工资卡,把她爸的存折还放到原来的地方。

    宋乔出去找了个提款机,查了下她爸卡里有两万块钱,她爸的生活费用一直都是王文凯开销,她爸的工资都存下了。

    宋乔取了款,交了住院押金,她爸吊瓶,慢慢脸色变过来了,身体各项指标平稳了,宋乔和宋春丽都松口气。

    宋乔看表,下午三点,又回她爸家取衣服日用东西,上楼,快到家门口,看门开着,里面传来吵架声,宋乔听好像是陆阳和宋姗的声音,陆阳嗓门很大,听声音非常激动,反倒宋姗声音几乎让他的声音淹没。

    宋乔推门进去瞬间,陆阳破口大骂,“下贱,无耻。”随即两声脆响,宋姗的脸上重重地挨了两记耳光,听见宋乔开门声,陆阳回过头,宋姗捂着脸站在厅里,低声哭泣,没有往日跋扈,捂着脸哀求,“陆阳,你听我解释。”

    宋乔看见陆阳脸上表情悲愤、屈辱,愤恨连眼睛都红了,如果手里有把刀子都能杀人,宋乔触目惊心,可怜同情陆阳,心想,宋姗不知道又做了什么缺德事,宋乔问;“陆阳,怎么了?”

    陆阳看见她,愣了下,叫了声,“姐,你看她都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说着,别过脸,把手里的手机递给宋乔,宋乔扫了一眼,手机上照片里宋姗跟一个男人宣淫,□□,丑陋的姿态,很清晰,宋姗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令人作呕,宋乔闭眼,太污眼。

    陆阳这时,蹲在地上锤头痛哭,宋姗傻傻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宋乔鄙夷地看眼宋姗,宋乔挺喜欢陆阳这个男孩子,她爸有病,有几次去医院都是陆阳接送,留在医院护理她爸,宋乔挺感激陆阳的,看陆阳蹲在地上,崩溃痛哭,心里同情,劝道;“陆阳,你跟公司请几天假先回家去,想明白了,再回来解决你们的事。”

    宋乔怕陆阳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白瞎了这么好的小伙子,人有时就是一时转不过弯,其实,过去回头看,当初自己怎么那么傻,但是,这段时期很难熬,陆阳回家,有她妈照顾,心里的伤痛减轻些,人遇到难事,总是先想到家,父母给与温暖。

    陆阳哭着道:“姐,我没脸回家见我妈,车没了,我和宋姗现在闹成这样,怎么跟我妈说,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我太窝囊了,对她,我恨不得把心掏出来,背着我妈把房卖了,给她买车,车又废了,她竟然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我太没用了。”

    宋乔蹲下身,低柔劝慰,“你做什么错事,你母亲都能原谅你,谁年轻时,没做过傻事,你是个男人,想开点。”

    宋姗站在一旁委屈地哭道:“陆阳,是他逼我的,不是我自愿的,他拿了我把柄,威胁我,我是一时糊涂

    。”

    陆阳闻言,突然站起身,扑上去,把宋姗推靠墙,掐住宋姗的脖子,“你说谎话骗我,是不是?知道我耳朵根子软,你看你那个样子,还说他逼你,真让人恶心。”

    宋姗被他掐住脖子,喘不过气,咳嗽,“真……真是…….他强迫……我手机…….有他……..短信…….”

    陆阳松开手,宋姗取出手机,哆哆嗦嗦递给陆阳,陆阳翻看,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眼睛充血,宋乔在他身旁,感到不安,突然,陆阳爆发,冲向厨房,各处找菜刀,吓得宋乔死命拉住他,“陆阳,你理智点,想想你的母亲,你要是出事,让你母亲怎么办?”

    陆阳慢慢冷静下来,宋乔磨破嘴皮子,好说歹说把他劝走,陆阳跟宋姗在一起,宋乔怕自己走后,他冲动之下,又惹出事来,陆阳走了,宋姗蔫了,害怕了,她没想到于成林手里有她跟他的床照,她自以为聪明,都销毁了,于成林阴险,还留了一手,把她的不雅照发给陆阳,陆阳看了,能不疯吗?

    宋乔没搭理宋姗,进她爸屋里拿东西,找了个大袋子装上,出门去医院,下楼时,看见她继母上楼,边走边打手机,愁眉苦脸,对着手机里道:“我跟你说了,等股市涨上来,我套住的钱取出来,连本带利还给你…….”

    对方不知说了句什么,她继母大惊失色,“别的…….求求你,我一有钱保证还,我发誓……..你再信我一次,这次我保证……..股市大盘今天晚上收盘,往上拉升了………”

    宋乔从她身边经过,她继母瞅了他一眼,往她手里的包袱盯着看,宋乔没理她,快步下楼。

    宋乔到医院时,丁薇来医院看她爸,宋乔对丁薇道:“你帮我带然然一晚,我今晚留在医院陪护。”

    宋春丽道:“乔乔,你爸现在没什么事,不然,你带然然回家睡,我留下,你不能总耽误工作,明早还要上班。”

    宋乔她姑年纪大了,平常照顾她爸,她爸病房四张床,家属陪护,一张简易折叠床,休息不好,宋乔让她姑和丁薇回去,她姑跟女儿回家,临走说明天早上过来,替换宋乔。

    下午,王文凯被周卓辉叫去办公室,有个出差任务,周卓辉道:“三天就回来,文凯,你借机散散心,我看你最近闹得焦头烂额的,出去冷静一下,好好想想。”

    王文凯答应,从周卓辉办公室出来,王文凯回到办公室,告诉方娆订今晚的飞机票。

    想起给宋乔挂电话,宋乔拿着饭盒去医院食堂打饭,他爸点滴,拜托同病房的人照看,宋姗也不管她爸,这回跟陆阳闹掰了,更没心情管自己爸了。

    宋乔手机响,看是王文凯的电话,不知道这时候王文凯来电话什么事,“喂!”

    “我今晚出差,三天后回来。”

    宋乔嗯了声,心想,分开了,你走不用跟我打招呼,这时,宋乔已走到食堂门口,道:“没事我挂了。”

    王文凯放下电话,心里什么滋味都有,感觉宋乔不像以前那么在乎他了,想到柏涛,皱眉。

    晚上,宋姗知道她爸住院,来医院看宋之云,宋姗没有往日心高气傲,大概这回真要失去陆阳,开始害怕了,蔫蔫的,站在一边,也不动手,看着宋乔给她爸擦脸,擦手。

    宋乔看见她,没得厌烦,道:“你回去吧!这里用不着你。”宋姗心情低落地唤了声,“爸,我走了,我明天再来看你。”

    宋之云嗯了声,对小女儿早就已经失望。

    连着几天,宋乔晚上呆在医院里,白天去单位上班,白天宋春丽过来,看着她爸吊瓶

    。

    晚上八点多,宋之云点了一天吊瓶,身体虚弱,累了,已经睡着了,宋乔出病房,到盥洗间洗脸,家属护理床位屋里放不下,都放在医院走廊过道两侧,宋乔看她爸没什么事,就想早点睡,洗完脸出来,坐在简易病床上,看手机里的消息,王文凯出差三天,算算,明天回来,突然,看见一条短信,是程枫发来的,“你还好吗?”

    宋乔迟疑一下,还是回了个短信,‘我还好。’

    没想到程枫马上回了个短信,“很久没看见你,你搬出去了吗?”

    宋乔没回复,既然缘分没了,断干净,别空给他希望,耽误他,曾经爱恨都烟消云散,分手了,朋友还是别做了。

    对程枫能够决绝,为什么跟王文凯分手,心里老想着他,根植骨髓,没法割舍。

    周四,宋乔要去文化宫上舞蹈课,宋姗下班时过来,想应卯就回去,宋乔招呼她出来,道;“我晚上有事,你今晚留下照顾爸一晚。”

    宋姗这种人,你要是不好意思,她才不会管你,宋姗心里不愿意问;“姐,咱爸住院你还有什么事?”

    宋乔道:“你整天有事,我一天都不能有事?怎么说也是你亲爸,万一……..你不后悔吗?他生你养你,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好了,我留下照顾爸就是。”宋姗不耐烦听她教训。

    宋乔嘱咐她几句,从医院出来,路过一家大型超市,进去选了排骨,蔬菜,准备明早煲汤,煲好汤放到冰箱里,来医院时,给她爸拿着。

    宋乔提着个大塑料袋在文化宫站点下车,小马看见她,细心,问:“宋老师,你好像脸色不好,生病了吗?”

    宋乔道;“最近忙,家里有点事。”

    今晚,有一个新生准备报舞蹈班,那个女孩子的家长一直等宋乔下课,堵住她问东问西,宋乔不好不回答,跟那个家长说了半天,看表公交末班车时间快到了,赶不及了,忙歉意地道:“对不起,我赶时间。”

    急忙换衣服出来,今晚宋姗留在医院陪护,她想回家好好睡一觉,宋乔跟小马打声招呼,先走,出了少年宫,快步往公交车站方向走去。

    看见公交车站大牌子,宋乔紧走几步,要过道,宋乔离末班车还有五十米远,末班车已发车,宋乔跑过去,车已开远,宋乔沮丧,心想,只好打车回去。

    这时,一辆车子开过来,小马从车里探出头,“宋老师,我送你回去。”

    宋乔看这里不好打车,就没客气上了小马的车。

    小马健谈,一路跟宋乔闲聊,问:“那天来接你的是你爱人吗?”

    宋乔道;“不是,我一个小朋友的家长。”

    小马似乎松口气,“你爱人和你分开了?”

    宋乔嗯了声,小马看她不愿意多谈,没往下问。宋乔明显感觉到小马看她的眼神不对,对一个人喜欢嘴上不说,但眼睛是瞒不住人的,小马比宋乔小一岁,人开朗阳光,不过宋乔可不想招惹小鲜肉,曾经沧海,心想,看来自己的这份兼职干不长了。

    宋乔回家,泡了个澡,把头发吹干,拿出电紫砂锅,把煲汤的食材准备好,放到锅里,定时。

    她早早上床,把手机放在床头柜,怕她爸夜里有事找她,看微信里,有动态,王文凯,发了一句,‘想我吗?’

    宋乔没回

    。

    王文凯又发了一句,‘我想你!’

    这几个字,宋乔看了半天,本来想今晚好好睡一觉,看来又要辗转难眠。

    还是家里睡觉舒服,宋乔早起,照照镜子,黑眼圈消了,眼睛大大的,水润明亮。

    今天周五,宋乔晚上去柏涛家上家教课,宋乔跟她姑说好,她姑来医院替换她一晚上,昨天宋姗已经呆了一晚上,今天是不能来了。

    宋乔下班后,简单收拾一下,乘车直接去柏涛家,宋乔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越接近曾经的家,心里莫名不是滋味,下了公交,宋乔往小区走,越近越

    迈不开步子,腿僵直,宋乔进了小区,在楼前停顿一下,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迈步进了楼门。

    电梯停在一楼,宋乔刚要按键,背后伸过来一只手臂,擦着她身体按上键,宋乔呼吸一窒,王文凯拥着她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王文凯扳过她身子,双眸晶亮,掩饰不住惊喜,“宋乔,你是回家来吗?”

    宋乔躲避他灼灼目光,一伸手,按下九层按钮,王文凯眸子一下暗淡了,抓住她双肩的手却没有松开,眼底集聚寒气,宋乔肩被他捏得生疼,蹙眉,“你弄疼我了。”

    王文凯松开手,“你是不是早就想离开我?”电梯里不锈钢镜面透着冰冷的光,连声音听着透着寒凉。

    宋乔轻声道;“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吗?”

    眨眼,电梯门开了,宋乔快步出了电梯,没敢回头看,不用看也能想象出王文凯的脸色的难看。

    宋乔按门铃,柏家的胖阿姨来开门,热情地道;“宋老师来了。”

    边给她拿拖鞋,边道:“柏主任还没回来。”

    “宋老师你吃饭了吗?柏主任早晨走还嘱咐我宋老师今晚来上课,让我准备好饭。”

    宋乔道:“我吃过了。”

    “你看宋老师你客气啥,我蒸的小包子,牛肉馅的,我给宋老师端去。”

    胖阿姨对宋乔格外的亲近,一心想让宋乔当安娜的后母,一阵风地的从厨房出来,端出一盘子包子,放到餐桌上,硬是让宋乔尝尝包子,宋乔退让不过,吃了两个小包子。

    胖阿姨道;“宋老师,你要多吃点,宋老师三顿饭都不及我一顿饭吃的多。”

    宋乔低头,抿嘴。

    宋乔给安娜上完课,表指针正好七点半,柏涛还没回来,宋乔告辞走了。

    刚出门,看见柏涛匆忙从外面回来,道;“宋老师回去啊?我送你。”

    宋乔婉拒,“柏主任刚回来,回家休息吧!出门就是公交车站。”

    柏涛不由分说,走到电梯门口,按钮,电梯门开了,先走进去,宋乔不好过分推辞,跟着进了电梯。

    两人走出楼门,宋乔看外面天已黑了,天上没有一颗星星,浓墨似的云遮住月亮,天空漆黑一片,气压很低,空气闷热得人焦躁不安,

    宋乔和柏涛都没注意,门首旁几步远,站着一个人,宋乔出门刚走两步,王文凯跨步上前,一把扯住她的手,宋乔吓了一跳,待看清楚是王文凯,嗔怪道:“文凯,你干什么?”

    王文凯二话不说,扯着她走到车旁,拉开门,把她塞进副驾驶座位,然后甩上门

    。

    绕过另一侧,拉开车门,自己上车,开车离开,柏涛望着车子背影,苦笑下,转身回去。

    宋乔手腕被他捏的生疼,边揉着手腕,蹙眉道:“文凯,你这是干什么?说好了分手,你这算什么?”

    “谁跟你说好了分手,我同意了吗?”

    王文凯车子开得飞快,这时,天空落下雨点,几个雨珠斜打在车窗玻璃上,转瞬,雨密集起来,一会道路被雨水冲刷得像镜子面一样,雨滴打在路面,四处飞溅,雨雾里车灯昏黄。

    王文凯车速飞快,这种雨天,前方可见度低,王文凯生气之下,不管不顾,宋乔害怕,阻止道:“文凯,你慢点开。”

    王文凯未见减速,反而加大油门,车子冲击雨里,“你去柏涛家做什么?”

    宋乔紧张地看着前方,雨刷刚划过,窗玻璃就被雨水覆盖,宋乔担心,只得好声好气地道:“我给安娜当家教,教她舞蹈和画。”

    突然,前方一辆车正对着她们的车驶来,王文凯一打方向盘,避开,宋乔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央求道;“文凯,你慢点,我跟柏涛真没什么。”

    “你答应以后不去柏家。”王文凯加速,宋乔吓得心惊肉跳,“文凯,我求求你,安娜那孩子很可怜,过段时间,我跟柏涛商量,让安娜去我舞蹈班,行吗?”

    王文凯的车终于慢了下来,宋乔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到胸腔,宋乔受到惊吓,浑身好像一点力气都没有。

    宋乔悲哀地想,谁像自己,都分手了,还低三下四求他,事事听他的,怨恨地眼神横了他一眼。

    王文凯气消了,重重地出了一口气,“搬出去,什么都不要,逞强。”

    王文凯一手把着方向盘,一只手伸过来,抓她的手,宋乔的小手冰凉,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冷吗?”

    我冷什么,还不是刚才吓的,宋乔用力抽回手,一肚子怨气。

    王文凯没再碰她,专心开车。

    宋乔总算从雨雾中辩出自家楼房的灯光,宋乔住的小区正修建,车子只能停在七八十米开外,宋乔看路灯光下雨势凶猛,想这种雨怕下到明天早晨。

    对王文凯道:“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到家了,你回去吧!”

    宋乔拉开车门下车,拼着以百米的速度往楼门里跑,听见身后有踩水声,回头,王文凯跟在自己身后,雨里宋乔喊;“你跟我干什么?”

    几十米的路,跑到门口,两人的衣裳都湿了。

    宋乔想撵他走,看他头发湿了,衬衫也湿了,贴在身上,张不开口,王文凯很自然地道;“我上去擦干头发。”

    两人就一块上楼,开门,王文凯进屋,宋乔去盥洗间取下毛巾,递给他,“擦完,拿伞走吧!”

    “我没吃晚饭。”王文凯接过毛巾。

    宋乔暗自叹气,真是上辈子欠他的,自己赶紧把湿衣裳换下来,系围裙上厨房。

    王文凯站在厨房门口,道;“我去洗澡。”

    王文凯说的很自然,像之前两人没分手一样,他每次出差回家,他洗澡,她给他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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