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同寝室的丫头们都各种活动去了,以晴将陆钦皓的白衬衫洗过晾晒,便躺坐在小阳台的竹椅上看书。

    这竹椅还是上次师傅乔老过生日时,以晴为他买了个新的竹椅做生日礼物,便悄悄的将这把破旧的拖回寝室,为的就是能这样的享受安静,惬意的读书时光。

    后来以晴还被乔老用手指戳着她的脑门说教:“你这鬼丫头,一定是看中我那把破椅子,才给我买了这把新的还美其名曰什么生日礼物,我看你啊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以晴想起乔老的话轻笑一声,然后煞有介事的躺下去摇了摇,“嗯,这破椅子还真是很舒服啊!”

    上午的天色清澈明朗,阳光将纯白衬衫映的透亮,兀自在微风中自在摇曳,精致的纽扣在强光的折射下洒下星光点点,落在以晴的竹椅上。

    以晴被这璀璨吸引,缓缓起身走过去,捻起纽扣仔细的瞧了瞧,精巧的扣子,黑黑的犹如夜猫的眼睛,每颗扣子中都镶嵌着极细、极小的碎钻。

    以晴轻轻将手指附在扣子上摩挲,能感觉到纽扣表面的磨砂质感以及多面的菱角。

    又仔细盯着看了一会儿,这些碎钻被排列成相同的形状,这形状像极了被艺术化了的字母“e”,闪着淡淡的悠悠的光。

    以晴莞尔,觉得很有趣,这小小的纽扣竟设计的这般精巧,看似普通,以至于刚刚亲手浣洗过的人都没有发现这低调中居然透着如此华贵。

    难怪那日那人说她没有办法赔偿同款,估计这“e”也和那衬衫的主人有关吧!

    “这衬衫是意大利一位知名设计师的手工制品,看衣领处的小刺绣就知道了”许碧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以晴看着手中捏着的衣领,的确很低调的绣着“zd”两个字母。

    许碧向来对高端的奢侈品有研究,以晴微微摇头叹息,人家许碧一眼就能看出不同寻常的衣服,自己瞧了半天也就看出这纽扣设计的精巧而已。

    “这衬衫不是普通人的,以晴,你……”许碧审视的眼光打量着她。

    “酒吧一个客人的,我不小心将酒溅到了人家衣服上,不认识的。”以晴知道许碧一向只对高富帅感兴趣,也不想在此事上多做停留。

    “你们那酒吧什么时候也来这么有品位的人啦?”许碧有些讥讽的语气。

    以晴一听有些不高兴:“难不成我们酒吧只能来穷学生吗?还有仅凭一件衬衫就妄下定论说人有品位,是否也太过草率了?”虽然那人看起来貌似也挺有品位的啦!

    许碧的脸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刚要反驳,看着以晴又拾起书躺在竹椅上细读起来,竟一时不知道接什么好了。

    近日j大论坛上选校花的帖子传的沸沸扬扬。许碧和以晴都是热门的人选,为了能一举夺得校花的美誉,许碧整日里擦粉涂额精心打扮,她人长的有点百媚丛生的意思,拥有南方女孩特有的媚气,特别是眼睛,能摄人心魄般,她也极爱打扮,会打扮,是那种男生一见便不舍移开眼球的大美女。

    而以晴则是有着北方女孩儿的特点。身材修长,五官立体,面貌清爽,不施粉黛,又自带出尘脱俗的仙气儿,出水芙蓉般的惹人怜爱,就仿佛是燥热的暑天吹来的一缕清凉的风,沁人心脾;又仿佛冬日里的暖阳,暖彻心扉。

    可以说两人各有千秋。许碧对此次校花选拔十分重视,对以晴也莫名的有了些许敌意,暗暗的与之较劲。

    然而以晴却不以为然,成天该做什么还做什么,仿若根本不知自己已经是学校论坛上风口浪尖的人物。

    她这般与世无争,淡漠的态度深深的刺痛了许碧。自己暗潮汹涌的尽了最大的努力与之比较,较劲,就像准备着一场酣畅淋漓的擂台赛。

    而对方却不屑一顾,毫无参与感,一种使出全力却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使许碧突然觉得很委屈,紧绷的神经瞬间迸发出嚣张的气焰冲着以晴大吼:“冯以晴,你装什么清高,我就不相信你对校花一事儿一点也不在意?”

    以晴看书时十分专心,突然被许碧这没头没脑的不善语气弄得莫名其妙。如果可以她何尝不愿意将光环都套到许碧的头上,自己也乐得清静。

    而这些在许碧的眼里全然变成了以晴清高自傲的表现。

    “你发什么疯?我有惹你吗?”以晴一向不喜欢与人争执,可也绝不是任人欺负的柔软性格。

    “冯以晴,就算你从不逛论坛,也应该知道现在校花选拔只剩你我了吧!你现在这种淡然的样子装给谁看?”

    “参加选拔并不是我愿意的事,你是对自己没有自信吗?还是就喜欢针对我?”以晴直面许碧,与其对视。

    “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就在这时,孟甜甜和刘海笑推门进来。“好消息!好消息!”甜甜手里攥着张校报像卖报的小男孩儿样边跳边叫。

    以晴仍坐在小阳台竹椅上,此时正背对着她们,许碧此刻正气的微微发抖坐在自己的床边。

    刘海笑一进门就闻到了火药味儿,连忙拉住孟甜甜朝两人挤挤眼。

    孟甜甜会意,尴尬的想缓和气氛:“那个……最新鲜的校报哈,我们寝室两大美女被并列的选为j大校花!”

    本来想好的兴奋说词,这会儿说的小心翼翼的,孟甜甜不禁吞了吞口水,话说这美女什么的也是有脾气的,都不是什么好伺候的主啊!

    许碧如释重负般,嘴角抽动了下,又不咸不淡的语气说:“甜甜,你还当什么大新闻似得到处宣扬,人家某人啊根本就不在乎什么校花不校花的,清高的只当是看一场笑话呢。”

    听音,以晴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的扫了眼三人说了句:“无聊!”随即又转过头去看自己的书。

    许碧撇了撇嘴,走了出去,此时不去“猎艳”,岂不亏了好不容易得来的校花美誉?

    孟甜甜吐了吐舌头,望向刘海笑做无辜状。

    刘海笑耸了耸肩膀,双手摊开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走向洗手间。

    同寝室四个女孩来自不同的省份有着不同的性格。以晴来自冰天雪地的h市,性格直爽,许碧来自海南,妩媚动人,刘海笑来自山东海边的一个小岛上,质朴忠厚,而孟甜甜则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甜美可爱。快一年的相处下来,也算融洽。

    只是许碧经常针对以晴,以晴对此也不明就里,却也不觉得有什么地方得罪过许碧,曾因此困惑了一阵儿,直到有一天李里对以晴说:“或许是越美丽的女人就越见不得别的女人美丽吧,她那分明就是嫉妒。”

    以晴当时只当是李里在安慰她,并没有多在意,可今天关于这校花一事儿的莫名争吵,似乎许碧真的如李里所说在她的面前对自己的美貌不够自信?以晴苦笑,如果真是那样,那她又能做什么呢,也许沉默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孟甜甜本性特别贪玩儿,由于从父母那软磨硬泡争取来的海外毕业旅行拖延了来学校报道的时间,所以与其他三人一起成了j大最迟来校报道的艺术系学生,因此四个不同专业的人被分到了一个寝室。

    虽说同在艺术系,以晴学的是陶艺,孟甜甜学的是陶设,刘海笑学的是环艺,许碧学的是平面设计。

    被这样分配的不便就是在于,只能一同吃喝拉撒睡,不能一同上课,关键在于不能缺课是互相帮助点名,而被这样分配的方便就在于偶尔可以互相游走在不同的专业,上别专业的课,让别人在自己的专业课上点名。

    相比之下以晴算是最少逃课的了,不是因为她本性乖巧而是自己虽然远离家乡,却有着一个比家里人更严厉的乔老时刻盯着自己。

    这也是以晴觉得大学里最不自由的地方,本以为脱离了从小是教授子女的束缚,远逃到南方,却始终摆脱不了“被关照”的命运。

    以晴出生在书香世家。父亲是家乡较有名气的h大化学系教授,母亲是高中的数学教师,自小家教十分严格,性格开朗,长相清秀可人的以晴也说不清为何自己能那么痴迷的爱上了调酒。

    许碧自被选上校花后,就更加忙碌起来,各种的换新衣服,换新造型,换新邀约,早出晚归忙的不亦乐乎。

    这日,以晴上完下午的专业课,想着回寝室收拾下东西准备去里间酒吧,刚走到寝室门口便与急匆匆出门的许碧撞了个满怀。

    两人自那日争执后就很少说话,此时相撞都有些尴尬,都微微怔了怔不自然的笑了笑便各自离去了。

    以晴一脚刚迈进寝室就听孟甜甜随意的望向她丢了句:“这同样都是j大的校花,怎么有的人就门庭若市,有点人就无人问津啊!以晴,大家都说你清高,你怎么看?”

    “呃……你怎么看?”将问题又丢回孟甜甜。

    “嗯……虽然你外表挺清高冷漠的,其实相处下来,也蛮和善的,和你接触久了又会觉得你挺疯的。嗯,怎么说呢,你就像是一束阳光,让身旁的人不自觉的就被你乐观洒脱的气质吸引,可你骨子里又有股子仙气儿,就好像含苞未放的睡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以晴抿嘴嘿嘿轻笑两声,“呦呵,还拽上古文了。好吧,看你今天这么卖力夸我的份上,以后就不说你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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