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nbsp; nbsp; nbsp; 殷小仙惊恐的看着满目的血红,她能感觉到心脏深处传来一直持续着一种撕心裂肺的剧痛。她有些木然的低头看了看,心口处那里赫然是一个血淋淋的大洞……殷小仙不敢动了,太疼了,疼的有些发苦,她尝试着去寻找体内的灵根,她一开始就发现了,这个身体并不是自己的,尽管狼狈,尽管娇弱,但仍旧不是自己的了。殷小仙虽然是个废根之人,但是灵根的是由她还是很清楚的。她抱着试试的心态去摸索这具身体内的灵根,最坏不过是个普通人,并无灵根罢了。但是殷小仙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具身体并不是普通人类,是有着灵根的,可是却被破坏了。殷小仙有些沮丧,有些心凉,灵根已经被掐断了,和自己原来的废根好似也没有什么区别了。殷小仙放软了残破的身体,紧紧的贴着冰冷的地面,记得自己死的时候,不过入夏时分,而此时自己所在之地,却是一片的冰天雪地。殷小仙有些难耐的微微张口,想要在快要窒息的喉咙中再获得多一些的空气,可是不知哪一个将她趴着扔在了地上,一股子血液与土的腥气混合而来,几欲作呕。殷小仙颤颤巍巍的闭上双眼,但是仍旧能感觉到周围一片的死寂,但是她知道不是的,这方圆百里,都是尸体,就像是死人堆一般。殷小仙的泪浸润到了土里。谁能救救我……————————殷小仙简直要被绮罗潇儿气得半死,那个女人就这么死死的捉着她的手腕,其力之大,竟不像是个女人,殷小仙明白她是运用了灵力。“绮罗姐姐!”一旁的弥迷叫了一声,似乎是想要再次劝阻绮罗潇儿一般。但是绮罗潇儿却无动于衷,只是将脸微微挨近了殷小仙有些扭曲的脸蛋,冷笑道:“王从来不会亲近我们任何一个,可是你一来却打破了所有的平衡,小贱人,你知道我有多想看见你如今这么落魄失宠的模样吗?”一句句恶狠狠的话自美艳的女自口中而出,殷小仙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怒喝道:“你爱怎么想便怎么想,关我什么事!神经病!”绮罗潇儿没有想到殷小仙会突然破口大骂,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之后便冷笑一声,兽蓦然的松开了殷小仙的手腕,殷小仙挣脱之后刚想要后退,却没有想到绮罗潇儿竟是一袖子挥了过来。殷小仙这个灵力时灵时不灵的废柴,一下子被这一袖子带着灵力的力量抽倒在地,脸硬生生的磕在了地上,疼的殷小仙龇牙咧嘴的。“小贱人——”殷小仙的脸埋在地面上,看不到绮罗潇儿的状况,却在听到她怒喝一声之后猛然嘎住,像是被什么人掐住了脖子一般。突然间,殷小仙感觉有人将自己扶了起来,不算温柔,甚至是有些粗鲁,而后,耳边便响起帝阙冷冷的声音,“你把脸埋进土里做什么?”殷小仙:......默默地起身,殷小仙觉得自己脸上全是土渣子,帝阙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条方巾来,扳住殷小仙的脸放轻手劲糊撸了两下,然后转头,似笑非笑的冲着一旁惊恐的捂着自己喉咙的绮罗潇儿道:“绮罗姑娘真是闲的很,不如我同王说一说,叫你动起来如何?我听闻......混沌界那里的兄弟百十年的见不到一个女人,不如你去如何?”绮罗潇儿的脸抽出了一下,似乎是受到了极大地侮辱,要发作一般,但是她旁边的弥迷却拉住了她,“绮罗姐姐,我们走吧,今天的事真传到王的耳中也是不好的。”绮罗潇儿听了弥迷的话,不甘心的等了一眼殷小仙,转头离开了。帝阙此人绮罗潇儿也是听说过的,听闻他与天玄王唯一的侄儿万俟西泛关系极好,以兄弟相称,可见,此人在天玄王的面前也是极为受到重用的。若是今日只有殷小仙一个,那她便是不怕的,可是她的身边此时却多了一个帝阙,绮罗潇儿只得作罢。那边绮罗潇儿和弥迷带着一众侍女离去了,这边殷小仙还是木着一张脸,任由帝阙给她擦抹。“你没事吧?”帝阙坚这殷小仙不说话,有些担心的问道。“你怎么来了?”殷小仙摇摇头,问道。“若不是朱觥给我密音传信,我还不知道你被欺负成这样了,以后出门带几个侍女,你真当你水火不侵吗?绮罗潇儿好歹是绮罗家族的女儿,若是她有心,杀你一百个都不够!”帝阙道。殷小仙低头,“知道了......”帝阙本来说的起劲儿,但是看着殷小仙这幅情绪低落的样子,便适时的听了嘴,“喂,你怎么了?被绮罗潇儿欺负了不开心了?要不要我帮你打回来?”殷小仙抬头看了一眼帝阙,幽幽道:“她早晚遭报应......”的确似乎是被噎了一下,没有想到殷小仙会这么说,顿时有些乐了,“我还一直以为你是圣母呢,怎么被欺负都不会生气。”“以前没觉得她怎么样,可是现在我却巴不得她出门被磕死在路上。”殷小仙面无表情道。帝阙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殷小仙,“你这是怎么的了?怎么我才几日没见你,就变得这么奇怪?怎么?和王的生活不和谐啦?”帝阙本是调笑,无可厚非,可是正巧着,殷小仙最近同万俟怒确实是剪不断理还乱,而且这边儿又是流言蜚语又是被推土里的,殷小仙脸都要裂开了。“没什么......我走了。”殷小仙的脸垮了下来蔫兮兮的道。“你要去哪啊?”帝阙问道。“去壁上那呆会儿。”殷小仙道。帝阙跟上殷小仙的脚步,严肃的道:“那我跟你一道吧,不看着你点指不定又被什么人欺负了去。”殷小仙跟帝阙并排走着,听着帝阙正儿八经的这般说道,不由得瘪瘪嘴,“哦。你如今还知道保护你苑里的客人了?”“职责所在。”帝阙耸耸肩道。殷小仙撇过头去不再理会。这个时节,正值入冬之时,万物皆寂,药庐这里平日里来的人便少,这会儿便是冷清了。映遥医者在不久之前又出了庄,殷小仙想着他们这种人,应当是有着无尽的事务要做的吧?壁上整日就一个人在药庐,研究研究这个,拨弄拨弄那个,好不清闲自在。殷小仙和帝阙踏进药庐之时,壁上正躺在庭中央赏雪,天地间一片清冷,却在他的面前好似显得有些薄弱,壁上少年只着一件单衣,似乎是身强体壮,并不惧冰天雪地般。“哧......不正常。”帝阙也看见了壁上的样子,嘲讽了一声。壁上一个打挺,起身而来,“你正常,你正常来我这药庐作甚?”帝阙冷笑一声,并不接壁上的话茬,只是一把拽过殷小仙,指着她的脸道:“大医者,您快给这死丫头治治脸吧!”壁上一看,吓了一跳,刚还没有看的清楚,如今,殷小仙被帝阙推到了自己的面前,这才看的明了,那张白玉似的小脸儿上布着细细麻麻的伤口血丝,有的地方甚至是已经渗出了血来。“这是怎么弄得!”壁上惊道,忙拉过殷小仙进了药庐。被遗忘的帝阙在雪地中摸了摸鼻子,自觉地跟着进了屋。壁上将殷小仙带到了药间,起身去配了药粉,才匆匆而来。殷小仙安静的坐在小椅上,帝阙在一旁闲逛,翻翻这个捡捡那个。“这到底是怎么弄伤的?”壁上一脸心疼的看着殷小仙的脸,轻轻的为她上药疗伤。帝阙放下手里的古参,坐了过来,道:“我刚回来不久,便得到了朱觥的密音传信……等我到了的时候,这丫头已经被绮罗潇儿那贱人摔进土里了。”壁上正在上药的手在听到摔进土里的时候,猛然间的一顿,殷小仙一龇牙,呼痛了一声。壁上忙着小心翼翼的捧着殷小仙的脸,“不痛不痛……”“哪里就不痛了?我赶到的时候,这丫头整张脸都埋进土里了,可怜的紧。”帝阙见着壁上这幅傻愣愣的有些手脚无措的样子,内里的邪恶因子又跑了出来,他自然是知道壁上看重殷小仙,他把殷小仙说的越惨,壁上便越激动。果然,壁上的脸狰狞了起来,咬牙切齿道,“绮罗潇儿那个可恶的女人!我要去生撕了她!”帝阙是乐得看热闹,可是殷小仙却拉住了壁上,然后瞥了一眼帝阙,对着壁上说:“别生气,我没什么事,你帮我把脸治好就行了。”壁上不甘不愿的又坐了回去,一边心疼的给殷小仙上药。帝阙见着壁上被劝了回来,不由得觉得有些无趣,正要起身的时候却听着殷小仙突然道:“帝阙,最近你见到你们天玄王了吗?”帝阙心里一阵疑惑,殷小仙怎么言语间突然对王这么的……怎么说呢?生疏……难道真的如自己戏言一般,她与王闹别扭了?意识到殷小仙在盯着自己等回答,帝阙清了清嗓子道,“最近没见到,王的事务繁忙。”殷小仙任由壁上拿着药粉在自己的脸上涂涂抹抹,一双眼睛幽幽的盯着帝阙。她自然是知道,那个男人“事务繁忙”!突然间心头间涌出的苦涩,还有喉咙间的紧涩。殷小仙垂下眼,转了转眼睛,想要将眼眶中的眼泪逼回去。一直盯着殷小仙的脸的壁上第一个发现了她的不对,见着小姑娘要哭了,一头的雾水。“小仙?”壁上轻轻的出声。殷小仙没说话,帝阙见状叹了一口气,“真的和王闹别扭了?”殷小仙摇摇头,“我不想提他,我就是来找壁上呆会儿的。”既然殷小仙这么说了,两人也不敢再问些什么,一时间三人静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