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有的时候是种在心里的,那种烙进骨子里的痛,慢慢的,就生成了恨。恨是一种非常深刻的东西,有时简单,有时复杂。我自信是一个忍耐力很强的人,可这一次我是彻底痛恨了。也许莹妃说的对,后宫的秩序如果由子书文影来维持,无疑是给自己掘坟墓,自讨苦吃。历来有几个皇后能忍让倍受宠爱的妃子?我是太单纯了,还是太淡薄了,竟然忽略了这一深刻的自然潜则。

    在这一刻,我意识到了,并非一门心思的玩转爱情,就能在后宫站稳脚。这虽然打击到了子书文影,可远远不够,不管我把皇上的心抓多紧,她的权力还是稳如泰山。她是皇后,无形中,拥有了另一种特殊的权力。

    罗兰陷害我一事,不知情的人,一定不会想到,这出戏是她们合力演奏的。

    更多的都说我的不是,罗兰是那么的无辜,她纯真的眼里时刻都涌满泪水,好像真的受尽了委屈和怨气,而我才是那个自私自利,野心勃勃的恶毒女人。

    可实际上,我是心知肚明的,前一阵子就听说,罗兰是左丞相的干女儿,这要说她和皇后之间的关系浅淡,怕只有鬼才会信。

    罗兰还是婕妤时,跟着其她几位王候子女,打着投靠的旗子埋伏在莹妃的身边,实质上,这其中的安排,是皇后费尽心思的商机。

    罗兰一提妃,马上就靠到她的身边。甩都不甩一眼莹妃,更可恨的,她不担陷害莹妃一人,还玩转心思来算计我,真是好可恨。

    打定了主意要除去这一祸害,我怕只有在贤煌的身上用心思了。他是知道我和罗兰之间恩怨的,况且,这一怨恨还是他的风流账,他若不给我消这口气,看我以后还理他?

    背后的伤在太医精心的调理下,已经好的七七八八,虽然留下了淡淡的伤痕,但并不影响我总体美,脸蛋依然亮的出水。

    贤煌听我悲切的把事情讲完,剑眉皱起来,眼目中忽然射出冷冽的光。他应该理解我的,这错不是我犯的,却让我承受了所有的怨。

    “雪儿,是朕惹下的祸,你就别恼了,朕替你出面解决,好吗?”贤煌搂过我,低声自责。

    “可不是,就是皇上的错,干嘛把怨推我身上啊,你都不知道二十大板有多痛,骨头都碎了,皇上若不给雪儿一个合理的交代,雪儿就不依。”微怨的瞪着他。

    他忽然爱怜的轻笑起来,大手点着我的额头,“雪儿替朕受委屈了,朕好心疼。”

    “皇上,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事呢?”担心的问他。

    “雪儿放心,这事朕已经想好了对策。”贤煌自信满满的起身,替自己倒了杯酒。沉着道:“其实,这件事情,上次在莹妃身上也发生过,事端也是她代头挑起的,正好两件事一起处理,省得朕操心了。”

    我轻蹙眉:“莹妃?”

    贤煌淡淡一笑:“是啊,上一次,莹妃也到朕面前告了兰妃一状。”

    “她们之间也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和你这事大径相同,也是说莹妃自私自傲,目无宫规,后来牵涉到皇后,朕就交由皇后处置了。”

    我微恼的叫起来:“皇上就这么相信皇后吗?”

    贤煌看着我不悦的脸蛋,低笑起来:“皇后是丞相的女儿,从小饱读诗书,知情达理,不是朕信她,而是她管理后宫也的确有一套,这么多年,朕一直忙于国事,后宫这事就由她全权管理,而且,自朕继位这八年来,她也的确帮了朕很多的忙。对皇后,朕是充满感激的。”

    “什么?皇上和皇后从小青梅竹马?”我微惊。

    贤煌捏捏我的脸蛋,好笑道:“朕和皇后的婚约是父皇亲点的,谈不上青梅竹马,不过也算患难与共吧,继位前几年,当时有很多的皇叔皇子不服,想尽各种办法争夺皇位,这其中,皇后的父亲,当今的左丞相,替朕挡下不少的事情。当时他是先皇亲点的辅助大臣,这些年,朝上朝下,他的确帮了不少的忙。”

    我越听越惊,想不到贤煌和子书世家还有如此深厚的渊缘。怎么办?看贤煌的眼神,分明充满感激和敬配。

    事情大条了,看来,之前的想法很正确,不能利用贤煌来报复左丞相,这样怕适得其反,不担搬不倒他,反过来,还会把自己给害了,可是,怎么办呢?我要怎么样才能替爹报这个仇?

    “雪儿,你怎么啦?脸色怎么这般难看?不会又生病了吧!”贤煌担心的问。

    沉重的抬起头,对上他关切的眼神,心里一暖,笑了笑:“没有啊,我只是想到皇上和皇后之间的情意,有些感动而于。”才怪!我气死了。

    贤煌意外的笑起来:“是吗,想不到雪儿还会替皇后感动?”

    我一怔,忽然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前一刻还大声控诉着皇后的不是,下一秒竟然说感动?见鬼了,我怎么心不在焉?楚楚的望着贤煌,紧促一笑:“皇上不许误会啊!雪儿虽然不喜欢皇后专制的做法,可对于她家对皇家的贡献还是小有感动的。”

    贤煌宠爱的抚摸着我的发丝,温柔道:“雪儿能这样想,朕真的很开心,其实,朕一直都希望雪儿能和皇后和平共处的,你们两个都是朕身边最重要的人,我真的希望你们能放下仇恨,像姐妹一样共处。”

    “重要的人?雪儿不懂!”贤煌越说越令我吃惊,该不会在他的心里,我还不是独一无二吧?可是,我已经使出浑身解数来讨好他了耶!至少把他的心占据了!可听他这样说,我真的担心了。

    贤煌爱怜的望着我,温道:“一个是朕心爱的女人,一个是朕最感激的人,两个都是朕最爱护的人。”

    心纠起来,皇上的心中还存在另一个女人,虽然不是爱人,但还是让我崩溃了。怎么会这样呢?以为得到皇上的心后,会让她痛苦,现在却听到这样的话?怎么办?这一刻,我心慌了。

    “皇上,这两种爱,哪一种对你最重要?总得分出个轻重来吧!”明知道,这种白痴的问题不该问,可还是白痴的问了。

    眨着无辜的眼睛望着他,期望一个满意的答案。贤煌垂下眼,低叹一声:“雪儿,这样的问题,你让朕很为难,你只要记住,朕最爱的人,永远都是你,你是朕生命中的奇迹。”

    心冷下来,我靠进他的怀里,合起了眼。为什么会是这种结果?都还没有偿到报复的快感,就被冷水浇息了热度。让贤煌在我们之间先择,竟然为令他为难?怎么能这样呢?我可是专门报仇来的啊!不可以就这样认输了,决对不可以,这样的回答,我林雪儿不满意。

    睁开眼,射出强烈的恶毒,这不是我想要的,这不是,游戏还没结束呢?我不要就这样被打败,我要子书文影痛不欲生,要子书世家付出惨重的代价!这才是我要的结果。

    罗兰的事情,很快出来了结果,意料中,她被贬去兰妃封号,打入冷宫去。

    我不知道贤煌用的是什么手段,这样的结果还是令我满意。当听到这样的消息时,我正在午睡,得意的醒过来,在宫里摆宴庆贺。

    动静很大,张扬我所有的愉悦情绪。这些都是我刻意的,我是要给皇后一记敬告,得罪我林雪儿,不会有好下场的,虽然暂时动不了她,但我相信不久的将来,她一定会被我身上锐利的刺刺伤的,哼!

    听了贤煌的表态,我知道,他对皇后没有爱情,相对而言,更多的是亲情和友情。

    我冷哼,这不正好吗?我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爱给她看,看看她心里的皇上,是如何与我浓情密意的。就不信,她的心真有这般度怀,不气的吐血也要让她流尽泪水。

    心里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本就妖媚的我,在仇恨的驱动下,自编自演的剧情,让我化身成一个迷人的妖精,缠得贤煌透不过气来。不管琴棋书画,歌曲诗词,每一样,我都花尽了心思去研究,为得就是抓紧贤煌的心,困绑他的爱。

    如此的意尽缠棉,如此的浓情蜜意,红了她人的眼,伤了她人的心,收获的快感尽在于我。我从来不知道自己会笑的如此得意,更想不到,自己会做的如此绝情。

    而冷漠的面具后,此时的我仿佛天生就该为男人而活,天生媚骨,万种风情,舞动的是一度青春,旋转,流动,生命因此更填精彩。如此奢迷的生活,把我雕逐成八面玲珑的精巧女神,不管那一面,都游仁有余。

    因为知道了立场,所以更加倾心演义,子书文影很重要是吗?贤煌,你真是让我忧心啊!

    皇上,当知道睡在怀里的女人每天都带着假目俱生活时,请不要责怪她,因为你断送了她唯一的希望,为什么你还如此多情?心里装着一个不够吗?非得还要手上牵着一个?

    当仇恨变成动力后,顾及就显的渺小了。贤煌看在我眼里,更多的是忧伤和迷茫。因为不知道要怎么选择,是利用他还是用心偿试爱他?真的好难决择?他必竟给了我太多的感动和包容。

    对于想不出结果的问题,我向来都是弃之不顾的,这件事情令我头痛了很久,所以,我决定放弃了,不去想会不会好过些!

    前些天,贤煌忽然提及游江南的事,这令我郁闷了半天,好不容易使自己的计划步上轨道,怎么忽然来这样一个插曲?

    头痛了,前些天,还说着取消此计划呢?贤煌怎么又想着要去玩了?

    “雪儿,皱着脸蛋干什么?不想去吗?”贤煌认真的审视着我阴晴不定的表情,关切的问。

    呆呆的望着他,沉闷道:“在宫里好好的,去什么江南?那里的风景能跟皇宫比吗?”摆明着耍无赖,希望贤煌忽然放弃不去,这样,才不枉我策划这么久的成果嘛。

    贤煌失笑起来:“雪儿这是比到哪里去了,江南风景自成一格,和皇宫比个什么劲,朕决定了,这一次带你出去散散心。”

    “如果只是散心就免了嘛,你难道看不出来,雪儿最近很开心吗?”继续不依不饶的求着。

    贤煌星目一转,邪气一笑:“朕还有别的事情要办呢?不光是散心哦!”

    “皇上有事情可以吩咐朝臣去办啊,哪劳皇上亲临?那些大臣都白拿皇银吗?”我得理不饶人。

    贤煌被我说的呆窒了,眨着星目凝住我:“雪儿之意?”

    “不去!”我就坚持。

    贤煌忽然打了个哈哈,随意道:“雪儿坚持,朕就依你了,不去,咱们哪都不去,这样满意了吧!”

    满足的笑出声,追上他高大的身影,从后面贴近他,软语道:“皇上好好哦!”

    贤煌开怀笑出声,反身抱紧我:“雪儿的意见朕当然得听从了,谁叫朕在乎雪儿的感受呢?”说完,他低头快速成的刷过我的唇,低哑的笑起来。

    “皇上好坏,竟然偷袭我!”不依的蹭着他的锦衣,我不满的低嚷。

    贤煌隐住笑意,坏心道:“既然雪儿不喜欢朕偷袭,那朕就正大光明好了。”语毕,不等我反映,温润的唇就贴上来。

    “皇上……”有些难过。

    “雪儿、你真是妖精,让朕欲罢不能。”贤煌低哑的声音迷离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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