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春去秋来,朔风他们拜师已一年多,花千骨跟幽若已经混得像对姐妹,多于是师娘跟徒弟的关系。

    这天,幽若跟朔风练过功,在树下的秋千上找到花千骨。绝情殿原本没有秋千的,这个秋千好像是白子画婚后,特别为花千骨造的。这里便成为了,两个女孩子最喜欢待的地方。

    幽若看见她的小师娘,没精打采的荡着秋千,一时勾起了她的好奇心不,是关心。

    “师娘,师娘,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帮到忙吗?”幽若像头小狗般蹭过去。

    “嗯,幽若哪你的爹娘是对怎么样的夫妻呢?”花千骨幽幽的有点恍神地问。

    “他们嘛”幽若努力去回想。

    “咦,不方便的话,可以不用告诉我的。”花千骨自觉有点失态,摇摇头说。

    “没有,他们平常很吵闹的,不过,很快又会和好。怎样?难道你跟师父吵架了?”幽若满脸八卦的问。

    “哎”花千骨一言难尽的表情。

    “你说说看,说不定我有办法呢。”幽若那双星星眼,已快要哄上花千骨的脸。

    “我我觉得,子画哥哥有深爱的人,但不是我。”花千骨闷闷不乐地说。

    “吓?!不会吧!不如你去跟师父谈一谈吧。”幽若不认同的说。

    花千骨为难地摇摇头,幽若眼珠一转,有了计教。“要不要去问问跟师父一起长大的人?他一定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旧事。”

    “那要去问世尊吗?”花千骨怯怯地问。

    “不!”幽若立马否决了这个提议。她还不想去招惹那尊黑面神,而且世尊不好说话,搞不好要罚抄门规,她肯定地说:“当然是问儒尊啦!长留上下的八卦消息,他老人家一定全部知道。”

    正当两位美少女前脚御剑飞去销魂殿,却不见从屋檐下踱过来的白子画,和不远的树上闭目养神的朔风。

    白子画其实一直在微观着花千骨,只是不知道她到底在烦恼什么,到知道了,她又跟幽若走开了。他望着销魂殿的方向,微微有点失落,便转身向后山去了。

    朔风倒是乐得清闲,大麻烦走了,可以真正休息一下。

    白子画还在沉思,为何小骨会觉得他还有其他情人?

    要不要告诉小骨,那段不存在的往事,令她释怀呢?还是,既然不存在的历史,就是告诉她也不会相信的。

    他有点无措,只因他真的不懂女孩子,也不知该如何让她知道,他心里从来只有她一个。他不明白为何她有这样的误会,最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何不直接来问问他?反而去问其他人,心中有一丝不满。

    他顺步到了后山深处的水潭,取出了古琴,想以琴音来平伏自己的思绪。只是,他手放在琴上,竟奏不出半个音调。他的思绪还是缠着刚才的问题,不知她问过自己师弟后,会不会就不再有那个傻念头?

    他忍不住向水谭的一处水面施了个法术,偷看那两朵小花在干嘛,把琴搁在一旁。

    销魂殿比平日热闹,五个小八卦围着一个大八卦,正在煞有介事的讨论著尊上的情史。

    那五个小八卦?不就是销魂殿两宝——火夕和舞青萝,他们平日都跟幽若和朔风混熟的,原本正准备去教弟子,一听见有八卦新闻,连忙找落十一去代课,于是也惊动了糖宝这尾八卦的虫虫,加上绝情殿的两位美眉,齐人可以开八卦会议。

    白子画瞥了一眼这个八卦阵容,满头黑线。他的修长手指忍不住轻轻点了点花千骨的影像,嘴角含笑。他觉得傻气八卦的小骨很可爱,这个表情很少在他身边出现。虽然还带点稚气,但是已经长得婷婷玉立,是大人的模样。

    笙箫默也是笑得很灿烂,因为他发现他那个对任何事都冷冰冰,对芝麻事都不大关心,也对八卦没兴趣的师兄,竟然在微观他们的八卦大会。简直是有趣得很,看来小花花的影响力真是不是一般的普通呢。

    “那么,到底尊上以前有些什么情史?”幽若已经忍不住发问。

    “对!对!师父快说说,这些桃翁的仙界历史课都没说过的。”火夕也跟着起哄。

    笙箫默望着五对十只星星眼睛,慢吞吞的喝了口茶,再闭上了一对狐眸子,慢条斯理的说:“以我所知,师兄这些年都是一个人住在绝情殿,真的是绝情绝欲的,没有你们说的情史。你们是不是想多了?”

    幽若不相信的说:“尊上这么美形,怎会连一个半个女的也没有?啊!我记得,我听过些仙界的长辈说过,师父跟一个仙女有过感情的事。叫什么紫熏什么来着。”

    笙箫默狠瞪了幽若一眼,心里暗骂:“本想草草打发小花花的好奇心,打算帮师兄哄妻的说,怎么这个小妮子这么难搞定?!”

    白子画看见幽若的口形,心中不禁想起那些年,那些遥远而封了尘的往事。要不是幽若提起来,他恐怕快要忘记有过这样的一段感情问题。

    他本想不再微观,但是现在他被引起了兴致,他想看看他的小骨对紫熏浅夏有些什么看法。他倒是问心无愧,紫熏其实没有走进过他的心中,只是朋友,没有更多的了。

    幽若见笙箫默不说话,于是又说:“听说,她跟师父是真心相爱的,后来因为仙界的规矩,还是什么呢的原因,他们给拆散了,于是紫熏仙子因爱成恨,坠仙了。师父呢,从此变成绝情绝欲的长留上仙。好像那个紫熏仙子,还帮师父渡了天劫的。”

    笙箫默也一面听,一面回想这段故事:“紫熏喜欢师兄是有的,她是众多喜欢我师兄的仙子中,比较主动的一个。”他摇了摇头笑说,“她那时候,总是常常上绝情殿找师兄品香。”

    “她确是喜欢师兄,喜欢得还帮他渡天劫。”笙箫默狐眸子一转,又说:“但是,据师兄说,其实她不用帮忙,师父也可以渡切。是她硬要师兄欠她人情。”

    幽若他们听到这里,只有面面相觑。

    “师兄眼里根本没有她,只当她是普通仙友,地位跟无垢上仙、坛凡上仙一般无异。只是她好像觉得师兄没有以身相许,辜负了她的一往情深,所以才因爱成恨,入魔坠仙了。”

    幽若还是有点不服气,嘟嘴说:“可是,仙界都是这样说的,要不是师父对紫熏仙子有意思,又怎会在她坠仙之后,守身如玉。”

    笙箫默看见其余三人一虫点头如捣蒜,忍不住反白眼:“那是因为师兄谁也看不上,除了小花花。”

    “他娶我是因为我师尊的关系,好像是为了帮茅山渡劫。那不个是对师尊的承诺,是责任而已。”花千骨犹豫地说。

    “那他为何现在不休了你算了?反正渡完劫,为何还放着个不喜欢的人在身边?为何还千方百计去讨你欢心,照顾你?难道师兄喜欢照顾小孩子的吗?那不如多收徒弟不就好了吗?”笙箫默反问。

    笙箫默向幽若瞥了一眼,又追问:“小花花,问心,你觉得师兄待你的态度,跟待幽若他们的态度是否一样?”

    花千骨跟幽若一起摇摇头,模样实在是太可爱,笙箫默忍不住伸手,在每人的头顶拍了一记。

    “小花花别再怀疑师兄了。我真的从未见过他对谁动心,除了你。你是第一个,恐怕亦是唯一的一个。”笙箫默难得很认真的说,“师兄的脾气很牛,认定了便不会变。所以你大可以安心,你家夫君比谁都专一,没有你以为的第三者、第四者。在你之前也没有什么初恋情人,你便是我唯一知道的,他的初恋情人兼夫人了。”

    白子画见花千骨的表情,似是疑虑尽去,心中暗赞师弟好口才。他见两女一时不会回来,心中担忧的事情解决了。难得来到水潭,忽然想跑进水潭,一洗自己的担心。有之前给花千骨撞破的经验,他下了道结界,这才宽衣解带,步入了水潭。

    黑发缕缕,在水波中漫延、流动,泛起阵阵涟漪,宛若游龙,如黑丝、黑绢浮于水。黑发越近岸边,一个跟发色成强烈对比的白色裸背,慢慢从水中升上来,湿润的黑发亦徐徐的,贴身的挂在白玉背上,展现出玉背主人的美好身段。从后面所见,肩宽腰窄,颀长刚劲,但不是魁梧。玉背的主人似是发觉有人偷窥,警觉地猛然转身,杀气已快一步冲着偷窥的方向来了。

    花千骨立即收起水境法术,两手已经堵在幽若的双手及双眼上,心中后悔不已。惨了,子画哥哥给幽若看光光了。

    其实,幽若也没有看得很多,只是惊鸿一睹。她已经知道,那是她非礼勿视的情况,立即以手遮掩眼睛,不敢看了。不一刻,花千骨的手也盖了上来,她只是见到一头黑发及少许玉背。

    白子画瞬间从飞快消失的气息,知道他又给他的小骨微观了。他就是在她上了茅山之后,一直都没有防备花千骨微观于他。应该是他特意让她,随时可以依循他的气息,感知、微观又或是找寻他。所以,他虽然是下了结界,还是怕她找他不着,可是(他头顶落下了几道黑线),可是,怎么还有其他人在她附近,似是幽若。

    为什么会这样尶尬的情况呢?那要将时间退回半柱香之前,当花千骨及幽若得到了,她们要知道的答案,便没有在销魂殿再逗留,立刻回到绝情殿。

    由于花千骨心结已解,心情大好,很快做完饭,只是,她叫了好几声都不见白子画回应,朔风记得师父好像去了后山,于是他和她们分头找。花千骨跟幽若一起用水镜术去找找看,朔风直接走去后山那边找。想不到,两位小妮子,就这样看到了不该看的美丽景色。

    她们立刻坐回餐桌,只当什么都没看到,什么事都没发生,憨着一张红透的面,眼观鼻鼻观心的,目不斜视,只看着自己的碗筷。

    等了一会儿,只见朔风跟白子划一起来到面前,也不知他知不知道,一顿饭难得的吃得又快又静。

    白子画也是吃得心不在焉,心思频频转到花千骨的身上。花千骨则越坐越坐不住,只觉两人之间似有一丝暧昧的气息在流动。最难为了两位做了灯泡的徒弟,草草吃完饭,便立刻跳跑了。花千骨见两位没义气的徒弟先走,她亦不甘落后,也跟着跑回房,独留了白子划一人收拾。他心中慨叹,收徒不慎,收了不孝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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