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雪想,已经无法和暮人沟通了,他甚至连猫的语言都不会表达了,难道是因为脑震荡使他变成傻子了?

    “金医生!金医生!”米雪大叫,她要和那个男人合作,虽然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但这是最后能保障他们生命安全的方法,待到时机成熟,再想办法逃脱。

    金医生带着咖啡店香浓气息走了进来,看到米雪,微笑说:“我给你倒了杯咖啡,喝点吧。”

    “谢谢,可是你不会想让我躺着喝咖啡吧?”米雪假装撒娇地说。

    金医生放下咖啡,“真是失礼啊!等一下!”他拿出放在裤兜里的钥匙打开米雪手腕脚腕上的锁,解开皮带。

    米雪想坐起来,却发现力不从心,许久未进食和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让她觉得自己像个病入膏肓的病人,全身无力。她勉强用手支撑着坐起来。

    金医生明知故问地说:“怎么啦?身体不舒服吗?”他把咖啡杯递给米雪,米雪抬起颤抖着的手,接过咖啡,她的手颤抖着,把咖啡洒了一地。

    “我来帮你!”金医生接过米雪手中的咖啡,将地面上的咖啡清理干净,搬来了一张长椅,扶着她从手术台上下来,做到了长椅上。

    米雪躺在长椅上,她在这里可以毫不费力地看到暮人,暮人的毛像干草一样乱蓬蓬的,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泽,他的双眼不再炯炯有神,看着有些恍惚。米雪抬起手,指着暮人:“他的脑袋好像有些问题……”

    “哦,从眼神看起来好像是不太机灵了,不过,没关系,猫有时候会耍一些小花招……”金医生笑着走到笼子前面观察暮人,暮人抬起模糊的眼睛看了看金医生,然后不感兴趣地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金医生继续说,“就好像它要吃你饭碗里的鱼,就趴在桌子上假寐,等你不注意……你知道……”

    米雪担心的问:“那不一样……他从来没有那个样子,他现在都不和我说话!”

    金医生对此非常感兴趣:“哦?他是猫的情况下你们也能对话吗?”

    “是的,我也可以和普通的对话……但是他现在不是不能说话,而是像一个傻瓜一样,只会说‘哦’……”

    “哦?脑震荡比想象中严重啊……没关系,我会带它去照ct,看看到底有没有血块。”

    金医生拉过椅子坐在她旁边,他拿过一个记录本,对米雪说:“我们开始吧。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你得到你想要的!”

    米雪靠在长椅上,闭上眼睛,虚弱的点点头。

    金医生说:“你是什么时候变身的?”

    “大约二年以前。”

    “变身的时候什么感觉?”

    “好像全身被火烧着一样,然后觉得全身的肌肉和骨骼开始脱离……”

    “你们平时如何生活?”

    “和大家一样。”

    “吃的东西和的水也一样吗?”

    “和以前一样,喜好、脾气也和以前一样。”

    “没有变化吗?变身以后喜好、脾气之类的也和没变身之前一样嘛?”

    “就我而言,好像会增加一点活波、一点好奇心……”

    “更倾向于猫的性格?”

    “可以这么说。”

    “那么,猫变成人之后,会有一些性格倾向于人?”

    “大体不会变,只有一点点……”米雪睁开眼睛,喝了口咖啡,让自己更清醒一点,现在金医生问的问题都是无关痛痒的,她必须保持警惕,不知道这个男人还会提出什么问题。

    “你们会不会因为受到某种刺激而突变?比如说,受到侮辱?或者殴打?或者电击?或者在生命垂危的时候?”

    “哼,”米雪轻声哼了一下,“我只是个学生,我怎么会那么不幸遇到这么多危险的事情?目前我遇到最危险的事情就是在你这里快被饿死了,你看我现在还是一个人……”

    金医生思考了一会儿,说:“这个问题先搁置。下一个,你知道你们的血型一样嘛?”

    “不知道。”

    “你的血型是什么?”

    “我记得入学时验血说是a型……”

    “那你记好了,你现在的血型是rh阴性ab型!”

    “不可能!”激动地坐起来,睁大了双眼,她绝对没记错,她的血型就是a型!

    “嗯,到现在我还会怀疑你们是否是半兽人,因为我从来没有亲眼看到过你们变身……”

    米雪听到金医生这么说,气馁地躺回长椅里。她原来也不相信,但是,现在却被归为非人类关在这间屋子里。

    “……还有,你们交媾过吗?”

    米雪听到金医生这么问,惊讶地瞪着他,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没……没有……”

    “你的月经正常吗?上次是在什么时候?”

    “我……我记不得了,最近晚上都要打工,非常忙,而且要高考了,压力很大,上次……上次……”

    “没有来是吗?”金医生合上记录本,“因为你已经怀孕了!”

    米雪惊恐地张大眼睛,双眼浸满泪水,“不!不可能!”

    “放心,我不会伤害这个世界上有记录的第一个半兽人胚胎的!你的血液显示你的雌性激素水平正在急速上升,胎儿正在快速成长中。从现在开始,我会记录下你的饮食和作息时间……”金医生笑了笑,走到笼子前,对暮人说:“恭喜你啦!”

    突然,有人剧烈地敲门,并大叫:“kin!kin!你快出来!我不要你这样!我什么都不需要!你不要这样!”

    金医生脸色突变,他拉米雪的手让她起身,将她推到手术台上:“躺上去!”

    米雪还处在震惊之中,她如行尸走肉般躺在手术台上,任金医生再次将她的手脚捆绑住。

    金医生离开了,门外的声音也消失了,四周一片寂静。

    米雪开始抽泣,这个消息对她来说犹如晴天霹雳,她现在什么都没有,没有钱,没有住处,也没有固定的工作!而这个小生命让她矛盾,她喜欢它,甚至期盼着它诞生,但是,它的爸爸却像一只普通的猫一样躺在笼子打转,好奇地看着四处飞舞的小虫。如果它出生后是个半猫半人的家伙怎么办?一辈子受人嘲笑?受尽侮辱?没有快乐的童年,之有悲惨的人生!

    米雪想抚摸自己的肚子,束缚的手却无法抬起。也许她的一生都要躺在这张手术台上了,而自己的孩子也可能一辈子被关在笼子里接受各种实验和受人参观!

    最后米雪放声大哭,她大叫着:“暮人,怎么办?怎么办?”

    暮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怎么办?孩子怎么办?我怎么办?你怎么办?我们……我们……”

    暮人发出一声“喵”,米雪再次放声大哭起来。

    天黑了,金医生回到实验室,没有开灯,他接着从门口透过的外面微弱的光,给米雪注射了一针,米雪惊呼:“这是什么?!你要做什么?!”

    金医生轻声安慰着她,但语气却是疯狂的:“等一会儿就好了,等一会儿你的问题就没有了!”

    米雪感到自己的头有些晕,好像要睡觉,她挣扎着哀求道:“放过我们吧,放我们走吧!”

    金医生没有说话,将米雪推出了实验室……

    等到米雪醒来,她已经回到实验室了,她睁开眼睛环顾四周,还是那样的景色,一点都没有变。她觉得下体有些凉嗖嗖的,她发现自己除了一件蓝绿色的长褂之外,什么都没有穿。这件长褂好像是动手术的病人要穿的手术服,难道金医生昨天晚上带她出去,给她做了什么手术?但是她没有感觉到全身有那里不舒服,没有疼痛的感觉,到底做了什么?她看看暮人,暮人坐在笼子里看着她,一瞬间,米雪以为她从暮人眼里的伤心和内疚,但是,一眨眼,暮人眼里还是痴呆的样子。

    “暮人?”

    暮人没有理会米雪,转身走到角落里又开始打起瞌睡来。

    金医生到了晚上才出现,他满面得意地走进来,嘴里兴奋地说:“太好了!太好了!”

    他看到暮人还在睡觉,咕哝道:“难道真的傻了?”

    米雪伤心地说:“他肯定是傻了,一整天都在睡觉。”

    金医生拿过点滴支架,将点滴液挂上,在米雪的胳臂上插上输液针。他走到笼子前面,“还是应该带它去照ct……小子,快起来!我们去照ct!”

    金医生把暮人的笼门打开,向他伸出手。

    暮人老老实实地被金医生抱了出来,他将暮人夹在怀里,伸手去扭门把手。暮人趁机挣脱金医生的钳制,跳到地上!金医生转过身,他看到了梦寐以求的景象,暮人由一只黄猫变成了一个男人,并迅速挥拳向他的肚子打过去,这一拳不轻,米雪听到很沉闷的“咚”的一声,金医生疼痛地躺倒在地昏了过去。暮人从他兜里摸出钥匙,转过身给米雪打开锁。

    米雪惊喜地说:“你没有变傻?!”

    暮人笑了笑,“骗过你啦?”

    米雪揉了揉手腕,她抱住暮人,暮人也给他深情的拥抱,但暮人很快挣开,迅速为米雪打开脚腕的锁,但另外一只脚还没有打开的时候,米雪感觉地上躺着的男人站了起来,他拿起旁边的点滴支架,用力打击暮人的后脖颈,暮人应声昏了过去……

    等暮人醒来,他发现自己和米雪一样,双手双脚被捆绑在另外一张手术台上!他转头向米雪望去,后者双眼通红地绝望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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