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想见你男朋友!

    星期六米雪早早起来,吃了点早饭,洗漱完毕。她想起赵文伯约她今天出去。也许应该和他说清楚他并不是她所喜欢的人。但是每次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赵文伯总是转移注意力!什么时候赵文伯变了呢?米雪想,也许不是赵文伯变了,而是她看待赵文伯的心变了,自己对赵文伯似乎是有些不公平。

    米雪离开座位,随便穿上了一件已褪色的淡蓝色连衣裙,这条裙子还是三年前买的,当时她一眼就看中了橱窗里的裙子,妈妈果断地买了给她。当时穿着非常漂亮,她自己也觉得非常漂亮。现在穿起来,好像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漂亮了,而且胸部的位置有些紧,让她有些呼吸不畅。她套上一件白色长袖短款的针织外衫,在镜子前面照了照,简直像七十年代的人。米雪发现自己显得比较疲惫,不情愿地神情表露无遗,她试图让自己笑了笑。她拿起一个土黄色帆布包,将手机、钱包和家门钥匙放进去,打开门走了出去。

    米雪看了看表,正好九点,赵文伯已经把车停在她家楼下,站在那里向上望,他看到米雪,裂开嘴笑了。米雪想,如果没有暮人,她一定会被赵文伯英俊潇洒所迷惑。

    她走下楼,赵文伯打开车门,从里面拿出一束红黄花瓣的太阳花,“送给你!”

    米雪接过太阳花,她笑了笑,低头看着太阳花,每朵花都像笑脸,但却让她想起暮人天真的笑脸。

    米雪坐上车,赵文伯坐到驾驶位,微笑着说:“想去哪里?”

    “没有!”米雪简短地说。

    “那听我安排吧!”

    赵文伯是一个有计划的人,约会一定会安排的井井有条!不像暮人,没头没脑,走到哪里是哪里,这和他多年流浪的经历有关。

    车开动了,赵文伯打开收音机,里面传出莎拉布莱曼的悠扬歌声,是和意大利男高音波切利合唱的timetosaygoodbye。

    是应该说清楚的时候了!米雪鼓足勇气婉转地说:“不要再送我花了!”

    “怎么啦?不喜欢?”赵文伯笑着问,伸手按下快进键,播放下首曲子。

    “不是,我更喜欢盆花……”她说出口,却又怕赵文伯卷土重来,会带盆花给她,她补充道,“但是,我自己没有时间养……”

    “鲜花束不好吗?”

    “看着它们渐渐凋零,让我很难过,就好象把一条鱼放在岸上,看着它死掉一样的感觉。”

    “哦?”赵文伯帅气地挑挑眉毛,“这是你头一次和我说心里话,平时你总是符合我说的话。”

    “是吗?”米雪笑了笑,她还要说一些更残酷的话,但听到斯卡布罗集市,她怎么也说不出那些话来伤害他的心。

    赵文伯开车来到了大剧场门前,他停好车,打开门让米雪下来。米雪下车,看了看周围,很多人在排大队等着入场。赵文伯从兜里拿出两张票,拉着米雪的手说:“歌剧——歌剧魅影,本土演员演唱的,没关系吧?”

    米雪挣脱赵文伯的手,假装挠挠鼻子,微微一笑:“没关系,应该支持本土文化艺术发展!”

    米雪深深地为歌剧魅影所吸引了,当幽灵和克里斯蒂娜首次接触,她的心也幸福起来;当幽灵带着克里斯蒂娜观看他的秘密基地,她多想让他们就此离开这块伤心地;当幽灵消失的时候,她的心也跟着消失了!米雪从歌剧院走出来的时候,还在擦眼泪。

    赵文伯有些歉意地看着她说:“对不起,真不应该带你来看!”

    “没有!没有!”米雪摇摇头,“这部剧的dvd我看过很多遍了,每次看都会哭!而且,今天亲临现场,发现它给我的震撼力超出了我的想象!真的很感谢你带我来这里。”

    赵文伯很高兴米雪喜欢这部歌剧,看到米雪情绪稳定了,他看看表,该进行下一步了,他说:“你觉得好就太好了,我们去吃饭吧,我知道一家西餐厅符合你的要求!”

    “我的要求?”米雪觉得好笑,“我有什么要求?”

    “好吃!便宜!”赵文伯一本正经地说,“最重要的是便宜!”

    “我有那样吗?”米雪看着赵文伯,“我真的那么吝啬吗?”

    “哈!好了,开玩笑的!”

    赵文伯带着米雪来到餐厅,环境反映出他们的菜单价格。

    赵文伯为米雪点了鳕鱼套餐,还学乖了,为她点了一杯热红茶。主菜刚上,米雪的电话响了,赵文伯装作不在意地吃自己的东西。米雪看了看他,按下了接听键:“喂?”

    “米雪,你在家吗?”电话那头传来暮人的声音。

    “不!……我在外面……”米雪紧张地说,她觉得赵文伯突然把刀叉弄得“铛铛”响,她偷偷看了赵文伯一眼,后者向他微微一笑,用嘴形说:“sorry!”

    米雪的注意力转向电话,刚才暮人好像说要找她,她慌忙解释:“不要!……打工第一天……”

    暮人说要到她打工的地方找她!“不要!就这样,我再联系你!bye!”匆忙挂上了电话,米雪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骗暮人,但是,如果暮人知道她和赵文伯一起吃饭,一定会跑过来,这光天化日,如果再出一些负面新闻,简直就是她把暮人亲手送上了断头台!米雪将手机收好,拿起刀叉,继续切那可怜的鳕鱼,把它们切成细末,只能用叉子捞着吃。

    赵文伯清了清嗓子,引起米雪注意,他说:“是小明星吗?”

    米雪没说话,赵文伯明明知道是谁,还明知故问,他最近经常这么做,是想让她承认自己错了吗?自己又不是他的女朋友,有什么错?

    赵文伯换了一种方式问:“是sos吗?”

    米雪紧张地看看四周,但周围的人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谈话。“别乱说!”

    “你还很为他着想啊!”赵文伯装作不在意地继续吃着,“不过,他好像不喜欢你和我在一起!今天他又演出吗?那我可占便宜了,你一整天都属于我!”

    米雪惊讶地抬头看看赵文伯,他语气里透露这愠怒,但是表情却微笑着。米雪开始反思,是不是要从新认识赵文伯了。

    吃罢午饭,赵文伯开车带着米雪来到了市中心广场,他们在广场上漫步,她看到有人在广场中心摆放鲜花,色彩艳丽,十分好看。米雪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这是今天新举办的活动,好像是用鲜花作画,是市长的半身像。”

    米雪噗哧一声笑了,“他的半身像?”她很难想象这些美丽的鲜花怎么能勾勒出一个老人的相貌。“市长可够时髦的,穿这么艳丽的衣服,头上还带着花!”

    “嗯,他会全身都是花的!”赵文伯嬉笑着说。

    他们离开广场,向音乐喷泉走去,喷泉随着音乐节奏涌动着,很多人在一旁观看,还有孩子在喷泉水柱之间穿梭玩耍。赵文伯说:“这个音乐喷泉晚上看更好看!下次我们晚上过来!”

    米雪低下头,深吸一口气:“赵文伯!我对你做到一切都很感激!我……”

    赵文伯没有听她说话,兀自向前走,来到一座喷水池旁,指着水池里说:“你看,有人在池子里扔钱币,是祈福吗?以前都没听说过,我们也扔吧!”赵文伯从兜里掏出硬币递给米雪,“扔吧!”

    “等等!我还没有说完!”米雪看着赵文伯欣喜地转过身将硬币扔到池子里,硬币扑通一声激起一阵涟漪,沉入水底,混入其他硬币之中,找不到了。

    “哎呀!真遗憾!找不到了!”赵文伯催促着米雪,“你也扔啊!”

    米雪也背对着水池,将硬币扔进水里,也同样找不到了。

    赵文伯高兴地握住米雪的手说:“这样我们就可以不分开了!”

    米雪突兀地抽回手,对他说:“我们不可能在一起,就像硬币一样,你和你周围的人在一起,我和我周围的人在一起,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我也很喜欢歌剧魅影!”赵文伯又开辟新话题。

    米雪听到他这么说,知道他又想转移话题了,她恳求道:“赵文伯,不要这样,好不好?”

    “你喜欢里面的哪个角色?”赵文伯不放弃,继续问。

    “phantom,我喜欢幽灵,我觉得他不应该受到那么不公平的待遇!”米雪坦言。

    “你真的是一个博爱主义!你对幽灵的喜欢仅出于对他的怜悯!”赵文伯拍掉溅在身上的水花,“我猜你一定会选择幽灵,因为你和克瑞斯蒂娜一样善良,充满爱心……”

    对于赵文伯的称赞,米雪笑不出来,他的语气让她觉得有些冰冷。

    “而克瑞斯蒂娜最终选择了罗尔,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罗尔能给她带来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只有无尽黑暗和潮湿的地底世界!”赵文伯得意地说,“那小明星就是幽灵,一个纠缠你、博得你同情心的幽灵,而你就是克瑞斯蒂娜,我则是罗尔!你的心中最终将会倾向于我!”

    米雪悲伤的笑了笑,她现在开始同情赵文伯了,同情他的过于自信,“不会,我确定我对暮人不是同情!”

    “当然!我相信!”赵文伯突然严肃地说,“如果他有了别的女人呢?”

    米雪笑了,肯定地说:“不可能!”

    赵文伯没有说话,他抬手指着喷泉另一端。米雪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她透过水幕,朦胧地看到暮人正在和林紫花在一起,后者抱着暮人的手臂,高兴地说着什么。棒球帽和帽衫的帽子遮住了暮人的脸,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米雪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他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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