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鬼影幢幢

    白色甲壳虫行驶在蜿蜒的郊区小路上,我狠踩油门将速度提到最快,莫名的恐惧包裹着我,总觉得身后有那个白衣女人的追赶。一路狂奔,似乎路很长永远也走不完,终于看到我住的小区了,那种灯火通明安静祥和的气氛让我一下子就安心了,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透汗。

    放松心情让车子缓缓滑行到小区门口,守门的大叔冲着我微笑招手。大叔每次都是这样,看见我总会笑着打招呼,看见大叔温暖的笑脸我突然觉得刚才的事情可能就是幻觉或者根本就是一场梦,只是我自己深入其中没有察觉而已。我释然地笑了,慢慢开到大叔身边。

    “开的朋友的车吗?很漂亮呀!”大叔乐呵呵地说。

    “不是的,是我自己的,今天刚提的车,我是开到地下停车场还是开到屋顶停车场呢?”我也笑着回答大叔。

    “最好还是开到地下停车场吧,那里的空车位会比较多,开车一定要注意安全呀。”大叔回答我。

    “知道了,谢谢你,大叔!那我就先走了,改天和你聊。”我一边说着一边和大叔挥手说再见。

    关上车窗发动车子向前开去,余光瞄到大叔还在不停地向我挥手再见,嘴里还阵阵有词地说着什么。我笑着摇摇头,大叔就是这样对人的,总是报以十分的热情。在不属于自己的城市里遇到这样的人其实真的是一件很舒心的事情。

    车子刚要转弯进入地下停车场的时候,我看了看后视镜想看看大叔是否还在那里。另我崩溃的是我在后视镜里不仅看到了车子后面的大叔,还看见了车子后排座位上坐着白衣女人,她也向后看着大叔,并且在不停给大叔挥手告别。我猛然停住车子,迅速打开车门冲了出去,我狠狠地摔在地上,腿被一个锋利的小石子划破,鲜血不可遏止的流出,大叔跑过来一把将我扶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会突然从没停稳的车上跳下来,这样很危险的。”大叔急切的问着。

    我看着车里白衣女人的影子已经不见了很内心混乱,难道又是我的错觉?我慌乱地问大叔:“你,你刚才看见坐在我车子后排的人了吗?”

    “看见了,你们进来的时候她就和我挥手致意,你们要去停车场的时候她还一直和我再见呢!对了,你突然停车一定吓坏她了。”大叔说着就站起来向车门走去,“人呢?怎么不见了,你们发生了什么?怎么她突然就走了呢?”大叔一头雾水地问我。

    我觉得很冷,抱着双臂站在路边,看着大叔围着车子绕来绕去。我的腿还在流血,风有些凌厉的吹在伤口上,让我感到渗入骨髓的疼。我低下头看着汩汩流出的鲜血头很晕,仿佛又看到了白衣女人,看到她因为舔舐我的血液而染得鲜红的双唇,看到她充满红血丝的眼睛,她的眼睛亦如我在别墅见到时那样充满着怨恨,昏沉中我感到这种眼神很熟悉,是谁?我想不起来了。

    我再醒来时是在家里的大床上,将近中午的太阳透过薄如蝉翼的窗纱照得眼睛生疼。昨天我是怎么回来的完全记不得了。起身下床我想喝点水,左腿一挨地就刺痛,痛让我回想起昨晚的事情,不寒而栗。

    忽然听见浴室有水声,哗哗哗地传出。我顺手拎起正男的棒球棒,正男不在家的时候我都将球棒放在床边以增强自己的安全感。我蹒跚地向浴室走去,心里的恐惧几乎让我无法呼吸,快到浴室门口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快要被恐惧压垮了,已无法再向前多迈一步了。我回转身走到电话旁,我开始迅速拨正男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冰冷的声音,正男已经关机了。

    瞬间我感到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迅速接近我,我以最快的速度转身,在还没有看清目标的时候就将手里的球棒狠命地甩了出去。一个裹着浴巾的身体在我面前五步的距离蹲了下去,是正男,天呀,我怎么会伤到正男?我忍着左腿的疼痛快速走到正男的身边。

    “你怎了,小洁?你差点要了我的命。”正男抬起头,我看见他左边的额头在流血。

    “对不起正男,我不知道是你,我还以为是那个女人。”我拿出药箱,要给正男清洗伤口。

    “什么女人?昨天我回来的时候,刚好遇见你坐在小区的路边,嘴里不停地在胡言乱语,门卫的大叔说你摔了一跤,腿部受伤了,他刚给你处理了,还说你带了个什么朋友来,你们又吵架了,乱七八糟地说了一大通,我完全听不懂。我背你上楼的时候,你就混混沉沉地睡着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刚才刚洗完澡,出来看见你站在电话边本来是要拥抱你的,可是还没到你的身边就被你给打了。”正男一边抬着头让我清理伤口一边说。

    我不知该从何说起,自己尚且处在混乱中,“好在我没将你伤得太重,只是左边头皮下边有一小点伤口,看不出来的,不会影响你出通告。”我想理清楚整件事情再告诉正男,他已经很辛苦了,我不想他为这些莫须有的事情烦心。

    “你还没有回答昨天到底怎么回事呢?还有你说的那个女人是谁?是你的朋友吗?”正男并没有因为我转移话题而放弃追问。

    “正男我只能告诉你,我觉得湖心别墅有问题,其他的我还没有搞清楚,等我将所有的事情都弄明白了再告诉你,总之我们现在还是不要搬到那边去住了。”我很严肃地和正男说。

    正男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会有什么问题,那是我精心给我们准备的爱巢,怎么会有问题?我们如果继续住在这里,我随时都有可能被记者发现。”正男很不高兴地说。

    我沉默不语,我的头疼得厉害不知道该怎样劝说正男,模糊中又看见白衣女人的脸在房间里飘,我知道这是幻觉,但是当这张脸和正男的脸慢慢重合的时候,恐惧迅速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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