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瞪着erik,像是要瓜分一块肥肉一样。

    “难道不想救她!”说是要坐下来好好谈谈,但谁都没那个心思。

    “当务之急是应该先救她,但你是什么人?”陆弦早就觉得这新来的老师不一般。何况今天应该是第一次见诗蓉,他却表现得极为热切,实在不像一个老师该有的关心。

    “我会联系相关人士尽量争取到她的保释权。其他的,等她平安回来再谈。而且,你们也不想再紧要关头为了个陌生人自乱阵脚吧。”erik不慌不忙的回办公室。

    他们四人一个面无表情,一个若有所思,一个满是担忧,一个满是愤恨。

    他们二人之间太过迷离,其中关系暧昧不好分清,但多一个人救她那便是好的。

    “小e老师,不要,诗蓉怎么会杀人,她最多踩死虫子。”一回到办公室就见早上那几个女生冲过来,个个脸上满是泪痕。

    “我们中午还约好放学了一起去看袁老师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王羽琪哽咽的差点翻白眼就晕过去了。她见过诗蓉会施舍乞丐,也见过她会去孤儿院当义工,虽说脾气是不太好,但她确实善良。

    “那几个人和诗蓉见都不怎么见面,别说杀他们,就连揍她也懒得动手。”在妙思雨眼里,诗蓉是个极其懒的人,和她认识下来,从没见她会记住老师教过的单词。所以,她也决计不会记住不怎么见面的人。

    “有的同学说她心理变态,说这样的人早该一枪蹦了。可如果真是那样,我们几个还能活到现在吗。”

    erik听着她们的话,竟有些觉得力不从心。特别是喉咙口又压抑的难受了。

    “小e老师,小e老师怎么了,小e老师。”

    身边有人叫自己,他一晃神,耳鸣目眩,听不清是叫“小e”还是erik。

    脸被拍了两下,他这才清醒。身旁围着王羽琪她们。

    “真是吓死了,小e老师。”听闻诗蓉杀人,她们还没晕,他却先了一步。

    erik抬手抚额,手背一阵刺痛。何娜轻轻拉下他的手放好说:“别动,血会倒流的。”

    他不禁想骂这该死的点滴针扎得自己好疼。

    “这诗蓉那边还没好,小e老师你又晕倒。如果去看袁老师,她知道了怎么办。”刘芳芳还在掉眼泪,眼圈哭的肿肿的。

    erik想到那大肚婆,她可受不了这刺激就说:“还是先不要让她知道的好。”

    所有人叹了一口气,能瞒多久。

    “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想一个人安静的躺一会儿。”他用另一只手捂着眼睛,这次倒没人拉他。

    几个人看他一眼,谁心里都烦着,也猜不透他是烦自己的事还是烦诗蓉的事。只好做罢,前脚后脚的出门去。

    他摸摸衣兜,手机真放着。早上诗蓉说太重就直接扔给了自己。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如果是平常日子,两个人上完课就一起回家,那该多惬意。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深深叹了一口气。该联系那家伙了,自己可不希望真让诗蓉一辈子蹲牢里。

    犹豫片刻,他打电话给果米。

    那边喂一声,不等果米说话erik就开口了。“帮我联系厉魍。”

    “殿下有什么急事吗。”果米夹着手机另一边用座机拨着他口中人的号码。

    “诗蓉杀人了。”

    “什么!”果米怪叫。“没这么夸张吧。”自己就觉得她是一流氓胚,还从未想过她会和杀人犯联系在一起。

    “我要争取她的保释权,你把厉魍带到先前的公寓,我很快就赶过去。”他抬起头来看点滴瓶,里面的盐水还有一大半,滴的又慢,他心一烦就一把拔了去。

    “殿下何必为一个平民做那么多。”

    撑起身来的erik微是一愣。“果米,你不明白。”

    “果米明白,殿下还在以为她和lisa王妃是同一个人。但王妃已经死了,她只不过是名妖化儿。纵使黑轮曜石在她手里又有什么用,您取回来也不代表owen殿下会停止他的行径。他想坐这个位子想疯了,您孤身在外,如果被盯上那该怎么办。”

    erik缓缓叹出口气,“我已经见过他了。”

    “不可能,他的消息就这么灵通,连clood将军也不知道您在哪。”

    “果米你不要给我岔开话题,我立马要见到厉魍。”

    又来了,自己不喜欢的就强加到别人身上。

    没听见他回答,erik以为他不理自己了,便软下语气道:“果米,自从我坐上王位以来,你从不违背我的意愿。现在诗蓉有难你怎么就闹起别扭来了呢。”

    “因为殿下从不为自己着想,无论是生病还是受伤都要别人提醒才会发觉。”果米哽咽的声音通过手机传到erik耳朵里。接着他又道:“我跟殿下十五年了,殿下做事从不计后果。只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跟别人玩心计。您晓不晓得您在岚域那便得罪了多少人。owen殿下是一个,东西魔王是两个,wright神父又是一个。他们平日里对您是低头哈腰的,暗地里却结党营私着要将您除之后快。您以为clood将军硬要到这边找雪拉大人是为何,他又不是没主见的人,自然是知道有人害你才会出此下策的。”

    “果米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erik垂下眼睑道。嘴上如此,心里也认同他这番话,自己想的确实太过简单了,若是以前在岚域决计不会这般放松的。看来一个田诗蓉当真能让自己松懈下来。

    那边果米被吓得不敢说话了,只听得见他吸呼鼻子的声音。

    深深叹出一口气,erik又躺回床上。“果米,这次算我错,但你不能因为这个原因而对诗蓉置之不理啊。她把你扔到男公关又怎样了,你不还好好活着。如果我不去保释她,她只有等死的份,你知不知道。”

    “果米哪有这么狠心,我已经给他打电话了,可他不接有什么办法。”

    还是这么好骗。erik听了他的话顿时轻松不少。“只要联系到他就把人带到那边去,时间不多。”

    “知道啦!”说实话,他很嫉妒诗蓉。殿下从不会为谁做这么多。

    “那,先这样吧!”他挂了电话,然后闭了会眼睛。

    clood将军还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看来果米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不知道诗蓉现在好不好。

    假如那些学生的家长找到她那里去,她该怎么办。本身就带伤,还被他们狠狠扁了一顿。如果再受攻击,恐怕她撑不到自己保释了。

    虽说不能证明人不是她杀的,但至少要让她平平安安的呆在牢里。

    转眼到了傍晚,erik回到公寓就见到房东太太不知在和谁谈话。

    走近一看,是那四人组。

    老人家一副安然自若的样子,似乎还不知道诗蓉的事,这倒好办得多,省的举目无亲的老人受太大刺激。

    把人招呼出来,老人家一口一个“小表弟”的叫erik,他只能强颜欢笑的应着。实在是这紧要关头没那个心思。

    回到诗蓉的小屋,江黎夜和陆弦二话不说趴床上了。旒麝和蓝曜显然不喜欢太随便,过于拘谨。要让erik挑,他会选前两者做朋友。

    他掏出口袋里的丹盒子放到桌上问:“这是什么?”

    两人一看,面面相觑,伸手要拿,却被一只小手抢了去。

    众人望去,正是纤玉诗筠。讶于他进屋竟毫无察觉。

    erik第一次见这小孩,不觉多看了几眼。

    纤玉诗筠骨架子比一般男童细弱的多,一张秀巧只有女子手掌大小的脸上五官极为出众,细细长长的柳叶眉,犀利不该是他这般孩童该有的眼神。纤长浓密的睫毛掩不去那英气傲气。过于中性化女气的衣着更是遮不住那强烈的霸道之意。

    erik垂下眼睑来,这孩子肯定受过很大的伤害,否则不会和他一样,喜欢用琢磨不定来装扮自己。

    “哟,怎么一个个都像花谢了似的蘖儿了。”门口倚着的少年郎一阵坏笑,erik看去,他那右耳打着七个耳洞极为显眼。这正是纤玉诗筠甩也甩不掉的跟班,纤玉若煜。

    陆弦弹起身来就要冲过去揍人,江黎夜却力大的硬是拽住了他。

    “多日不见,精神依旧啊!”若煜轻扯嘴角,见这屋子才不过三十来平方,光摆家具站人就挤去了一大半便不进去凑热闹只杵在门边。但视线一移到erik身上就少了那痞样,赶紧掏手机不知在里面翻什么。

    &urner,哦,我的天呐。”

    他见这少年似乎认得自己,心下大觉不妙,刚要出手制止他说下去。谁知那一门心思在盒子上的孩子突然转身走到若煜身前抬脚便要把人踹出去:“忙正事呢,给我安静点。”

    若煜轻轻一闪,只好闭嘴。但视线仍在erik身上。

    他只是合了下眼睛,并不多说什么。这个时侯不说话最好。

    “你们怎么会在这!”蓝曜冷然起身问道。若非看见他抓着椅背的手指关节有些发白,谁也不觉得他已经动怒了。

    “事情闹得那么大当然知道。”纤玉诗筠头也不抬的道。不时眨眨眼睛,不时又掂了掂那盒子。

    erik在他身上有看到和诗蓉一样的感觉,这是否说明这孩子同样握有秘宝。

    “连杀七人,她胆子可真够大,区区一名妖化儿。”若煜口气轻狂,顿时激起了在座所有人的怒气。

    erik也不例外,但他知道这少年所指不知这一条,便开口:“这位小哥何以见得她就是杀人犯。又何以见得区区一名妖化儿就低人一等。”

    若煜对erik有所忌惮,他知道这人不好惹,也就闭口不答了。

    终于看够,纤玉诗筠把盒子放到桌上。“里面有灵!”

    经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记起陆弦在地下室门口说的那句“那个灵呢”。

    那傻丫头,居然为别人顶罪。

    “但她下了咒,不好解开。”

    erik看那丹盒形似八卦,不免觉得为难。自己对卦术这东西最不在行了。

    “她肯定有给过什么暗示。”纤玉诗筠环视所有人一圈。

    他如此急于打开丹盒,到底是只为抓灵还是有心救诗蓉。江黎夜们不问,一问便什么都没有了。

    一室的沉默,躺床上的陆弦盯着天花板,回想在地下室里的情形。

    他走过去摇着她肩膀,她说话极小声,极小小声。自己有趴过去听,好像是,好像是:“一起回家……”

    “什么!”

    “她说一起回家!”想到那样的诗蓉,陆弦不觉眼底有些湿润。在那里,她怎么待下来的,对着一室的尸体,个个被吊起来居高临下的在上面,如果谁睁开眼来,那该多可怕呀。换做自己也未必受的了。

    “回家!”纤玉诗筠轻喃,“回家又很多种概括,比如那条路,哪个方向,家里的某样东西,和谁一起回家……”

    “她手上戴着戒指,那是两年前我买的,她说要娶若若做老婆,没求婚戒指不像样,所以她是要带若若回家,家在东南面,东南方向卦位乃是乾兑,乾兑正是属金,刚好符合她戴戒指的意义。”江黎夜正襟危坐道。

    一句“一起回家”竟然可以猜想到这么多,这少年不简单。erik盯着江黎夜竟有些赞赏。

    纤玉诗筠从不是放不开手做事的人。纵使知道只要转错一次就再也别想打开丹盒。他也毫无犹豫。

    只听“咔嚓”一声,纤玉诗筠将丹盒放到地上。几个人脑袋全凑过来。

    盒面上卦位急转,纷纷错落,正当他们以为转错了时,“砰”一声丹盒喷爆出一阵白烟。

    “哎呀,还有一道咒。那个女人怎么这么恼人。”若煜顿时怪叫。

    所有人都有些失落的坐回位子上。

    “应该还有什么暗示。”纤玉诗筠又拾回丹盒,像职业病一样不停端看掂量。

    “有没有可能是关于诗蓉的所有,像年龄,名字。”erik实在觉得自己无聊的紧,虽然不懂卦术,却也希望能帮上一点忙。

    “这么一提起,若若,好像姓兰,诗蓉姓田,兰若成活,必生在土里。若要长成,还需水浇。若若,若若,又有海若之称。她以前常说,弱水三千我只取那若若一瓢。况且她将丹盒交给这人,他怎么看怎么西方人,坎卦向西,正好属水。不会错,肯定是这个方位。”江黎夜又解释的有头有尾。

    “喂喂,他俩名字里明明草字头比较多好不好。”若煜极其看不惯这江黎夜,特别是这老小子平日一副痴呆样,一到紧要关头比谁都聪明会想。

    这打开丹盒咒印,只有一次机会,纤玉诗筠断然不会听信若煜这厮的胡搅蛮缠。决定一试江黎夜的推论。况且他要么不说话就这么在旁边装傻瓜顶草包。要么发挥自己几百几千亿脑细胞开发别人想不到的计量谋略。所以自己相信人他。

    又是“咔嚓”一声吊起所有人的心。他们屏住呼吸。能否救诗蓉,只在这成败一举。

    卦位倒转,全数收回坎卦水位,盒面凹槽突起,扣环互松。

    蓝曜着实气愤,气她自作主张为了他人背黑锅。

    突然盒面被一把顶起伸出一只手来。众人吓得急忙后退。

    因为被挤压在小小的盒子之中,若若费了好些时候才爬出来。

    他有些晃神,刚想开口询问。却见纤玉诗筠眼眸一阴便要出手抓若若。旒麝早就料到这小孩性子阴辣。不会这么好心的搭救诗蓉。所以做好准备防患未然。小小一步越前便扼住他脖颈,“别以为有时之释在手就当我们全是草包。”

    纤玉诗筠面庞平静,旁边若煜却是吓得急跳脚。

    他们一心只想救诗蓉,断然不会任由纤玉诗筠带走若若。何况事情来龙去脉尚且不明,那就更不可能将若若交到他手上。

    erik紧紧盯着若若,然后苦笑,自己是知道的,那天弹完钢琴出来满手的血他就明白了事情不会简单,可没想的那么深,只觉得和自己无关。

    没想到和诗蓉有关。假如早些跟她提起,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陆弦冲过来把若若拉到自己身边,“是你对不对,是你杀的人,不关她的事。”

    他被一吼,顿时清醒过来,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对不起,对不起!”他瘫倒在地上,狠狠地抱着自己手肘,灰白异常的脸色让他看上去毫无人形。

    “他连杀七人,吸食人气。搞得命数大乱,秩序不稳,把他交给我或许还能救田诗蓉一命。”纤玉诗筠视颈上的手毫不存在,一心想着带若若回去。

    旒麝双眉一皱就要使力,却见一旁的若若连滚带爬跪倒他面前:“好,只要你能救她,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别信他!”旒麝摇着头,欲以将纤玉诗筠扔出门去,谁知若煜反手一掌劈在自己颈上。

    他一疼,便松了手,眼见若若要被带走,erik竟站了出来。

    他半点拳脚功夫都不会的样子凭什么挡在若煜面前。但他确实有这个能耐。若煜硬生生的止住动作,连忙一个机警的后退。

    方才见他拿着手机乱翻,erik就大体猜到这少年对他有所顾忌。那么自己出手拦人,也不怕他会像对付旒麝一样对付自己。

    他们四人瞧出其中端倪,心想着新来的老师能保若若一些时候。他们大可离去,另谋救人策略。

    “时间也晚了,要不大家回去,等明天清醒了再谈谈。”江黎夜推挤着把所有人兜出们去。回头看一眼erik,他也正望着自己,只好礼貌一笑,回身带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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